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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皇子庆生隐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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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翎快步走了进去,开开门一看,门那边是条走道,两旁粉墙⾼砌,从墙头伸出两列夹竹,挪个幽静的走道,走道那头又是一扇门,门关著,仍听不见一点动静。

  这条走道通那儿?会不会通谢蕴如住的那个小院子。

  燕翎走了过去,伸手推推门,推不动,显然里头闩上了。

  别的门虚掩,单这扇门上了闩,可见这扇门那边是个颇为重要的地方。

  会是什么地方呢?燕翎提口气,往上一窜,扒住墙头往里看,看得他一怔。

  好大个院子,不是谢蕴如住的那个小院子。

  大院子里花木扶疏,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就是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不管这是什么地方,燕翎他得过去,不能回头,回头就会碰见鲍师爷,没办法,只好进去了。对燕翎来说,有这堵墙等于没有,燕翎一翻就过去了。

  燕翎进了大院子,落了地,仍然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动静。

  然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门,看看有那扇门可以通到别的院子去。

  看了看他皱了眉,亭、台、楼、榭都有就是没看见那儿有门,这可怎么办?

  难不倒燕翎,他辨别一下,刚才那个大院子的方向在西边,应该只往西走,不然回不到那个大院子去。燕翎快步走向西,顺著一排屋宇后,这条路比较隐蔽,就是万一大院子里突然来了人,也不容易一眼就看见他。

  燕翎疾快地往前走,走没两三丈,他突然听见了动静,动静来自前方五、六丈外的一间房。燕翎立即提⾼了警觉,轻轻地走了过去。

  他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听出来了,是有人在说话,他只听见一个人的声音,相当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谁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到了那间屋后了,燕翎把⾝子贴在墙上,慢慢探头从后窗往里看。

  他看见了,看得他又一怔。这间屋像是间卧房,相当华丽的卧房。

  有个⾝材⾼大,黑布罩罩著头,只留两个眼洞的黑⾐蒙面人站在一张大前。

  上放著一个半尺来⾼的木头人,⾝上贴着一张上写朱字的⻩纸,那黑⾐蒙面人就对著那个木头人比手划脚,念念有词,听不出他念的是什么。

  念著念著不念了,黑⾐蒙面人伸手拿起木头人,咬破右手中指,把⾎滴在了木头人前,然后把木头人往下一放,转⾝往后窗行来。

  燕翎缩⾝急躲,他明⽩了,他知道这个黑⾐蒙面人是在⼲什么了,敢情是用琊术在咒人。

  咒谁?这黑⾐蒙面人不是来吃饭的。

  燕翎正这样想,后窗开了,黑⾐蒙面人跨腿就要跳出来,可是他够机警,就在这时候他瞥见窗外贴墙躲著个人,他一惊就要缩腿。

  他机警,他快,可是燕翎比他更机警更快,燕翎早就想到了,只等对方一往外跨,就非看见他不可,所以那黑⾐蒙面人刚一缩腿,燕翎就采取了行动!

  闪电探掌抓住了黑⾐蒙面人的⾐裳,猛力一扯,硬把黑⾐蒙面人扯出了窗户,一个跟头摔了出来。

  黑⾐蒙面人好⾝手,一个跟头翻落地,著地即起,腾⾝横跃,直往前掠去。

  燕翎当着他逃出手去,冷哼一声进了上去,左掌一抖,琵琶手直拂黑⾐蒙面人的后心。

  黑⾐蒙面人自然知道后心是要害,翻⾝一掌拍出,两掌推实,砰然一声,燕翎只不过一幌,黑⾐蒙面人却一步退向后去。

  燕翎淡然一笑道:“就这么点儿玩艺儿,也敢跟我动手。”

  翻掌扣了过去,他抓的是对方右肘的“曲池⽳”

  这是人⾝重⽳之一,只扣上了这个⽳道,右半⾝便算全进人家手里了。

  黑⾐蒙面人不会不懂,一惊沉腕,五指如钩,反扣燕翎腕脉。

  燕翎微微一怔,轻咦一声,疾快变招,转眼功夫间拍出八掌,把对方⾝前诸重⽳都罩在了掌力范围之內。

  黑⾐蒙面人不简单,硬是连拆了燕翎八掌,而且每一掌都化解得恰到好处。

  燕翎不但没惊,反而笑了:“还是让我试出来了,原来阁下是位密宗好手。”

  黑⾐蒙面人⾝驱一震,仰⾝倒,闪电离去。

  燕翎一笑道:“阁下,你跑不了的。”跨步跟去,探掌抓向对方小腿。

  黑⾐蒙面人的确⾝手不弱,一连踢出了四脚,都是袭向燕翎腕脉。

  燕翎沉哼一声:“少班门弄斧了。”

  他一只手臂像灵蛇,左闪右避,然后右掌疾探,正抓住了对方的右脚脖子,一扭一掀,痛苦闷哼声中,黑⾐蒙面人摔在了地上,挣扎起,但是他刚站起,⾝躯一晃却又倒了下去。

  “我要是不给你治治,你这辈子永远别想跑了,答我问话,你是那个府里的?”

  “我那个府里的都不是。”

  “少跟我来这一套,说!”黑⾐蒙面人扬手要动,燕翎跨步上前,一脚跺在他心口上:

  “说不说?”

  燕翎脚下一用力,黑⾐蒙面人闷哼一声,⾝子一,可就是不说话。

  燕翎俯⾝伸手,一把扯去了黑⾐蒙面人头上的黑布罩,敢情是个喇嘛。

  燕翎道:“我让你尝尝错骨分筋手法的滋味儿。”伸手抓住那喇嘛右臂,一捏一扭。

  那喇嘛⾝子抖了起来,头上见了汗珠,只听他咬著牙道:“你,你杀了我吧。”

  燕翎道:“没那么便宜,你说不说,不说我还有更厉害的。”

  那喇嘛咬牙不语,可是转眼功夫之后,他⾝子抖得更厉害,脸上的內扭,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他受不了了,只听他道:“好,我说,我说。”

  燕翎一指落下,那喇嘛连了几口气,眼珠子突然一动。

  燕翎飞快探掌捏他的嘴巴。

  迟了,那喇嘛一张嘴,一股鲜⾎涌了出来,头一歪,不动了!

  燕翎伸手搭上喇嘛的腕脉,脉不跳了。燕翎松了喇嘛的手,怔了半天。

  他没想到这喇嘛这么刚烈,竟肯嚼⾆自绝也绝不说一个字。

  凭燕翎的智慧,他知道,这喇嘛是跑来害二阿哥的绝不会错,可是这喇嘛是谁的人,受了谁的指使,这他一时就想不出了。

  定过了神,燕翎想出了个主意,他抱起喇嘛的尸体跳窗进了那间卧房,把喇嘛的尸体往前一放,伸手从下拿出了那个木头人,拦折断放在了喇嘛的前,飘⾝又跳出了窗户,继续往西而去。

  走了一条长廊,过了十几间房子,燕翎还没看见门,却看见墙了。有墙就该有门,不然从西边往这个院子来,怎么过来?燕翎没料错,又过了两间屋,他看见门了,是个月形门,一条石板路穿过月形门,到另一个院子里。

  燕翎心里一宽,就要往那个月形门走。

  忽听一阵银铃般如珠笑语传了过来,燕翎忙又退回屋角后,从墙角后往外看,随著这阵银铃般笑语,月形门那一边走来几位女客,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样可不是福晋就是格格,里头只有一位淡雅朴素,那是⽟瑶。

  几位女客谈笑着进月形门,直往里走去,只听一位格格打扮的女客道:“二嫂这儿可真不错,平⽇都在宮里,这儿还照顾得那么好。”

  那福晋打扮的‮妇少‬笑着道:“别臊我了,那用得著我心。”这可是实话。

  这位‮妇少‬被称二嫂,不用说,准是二阿哥的福晋。

  只不知道她们要上那儿去,要是上那间卧房去,准一个个吓得花容失⾊,魂飞魄散不可。

  别人吓著就让她吓著,可是燕翎不能让⽟瑶也吓著,这该怎么办?再看看那几位,⽟瑶一个人走在最后,另几位都有说有笑,只有王瑶一个人东瞧西跑的。

  燕翎灵机一动,取下人⽪面具,拾起颗小石头扔了过去,他用的力道有分寸,石头刚碰著⽟瑶就落了地,⽟瑶一怔,很自然地望了过来。

  燕翎赶忙抬手,⽟瑶又一怔,随见她赶上去跟前面那几位说了几句话,那位二阿哥福晋道:“妹妹可别走远了,马上要开席了。”

  那几位走了,⽟瑶急忙走了过来,一直到了屋角后,劈头就道:“⽟楼,你怎么在这儿?”

  燕翎道:“我走错了地方了,谁知道会摸到这儿来。”

  ⽟瑶埋怨地道:“哎呀,你真是,这儿是二阿哥的內院,连他府里的人都不许轻易往这儿来。你是八阿哥府的人,要让他们发现了还得了。”目光忽地-凝,接道:“噢,我明⽩了,你别是来会那位‘十二金钗’之首的吧?”

  燕翎道:“别开玩笑了,我误打误撞倒做了件好事,要不是我,二阿哥非让人害惨不可。”

  ⽟瑶忙道:“怎么回事儿?”

  燕翎把杀喇嘛的经过说了一遍。

  ⽟瑶脸上变了⾊:“有这种事儿…”

  “我怕吓著你,所以把你叫了进来。”

  ⽟瑶深情一瞥,然后道:“糟,准吓著她们不可,她们就是到那儿坐的,你也是还把那个喇嘛放在那儿。”

  “我是一番好意,又不知道喇嘛是那儿来的,不这样怎让二阿哥提防以后。”

  ⽟瑶道:“这倒也是,只是你是八阿哥的人,为什么管二哥的事儿。”

  燕翎道:“我这个人命好,心也好。”

  ⽟瑶道:“讨厌,你快走吧,这个门儿可以出去,要不然等待会儿一嚷嚷,准让他们发现你。”

  燕翎道:“我这就走,不过”

  他戴上了人⽪面具,道:“你记住,当我戴上这个之后可别理我。”

  ⽟瑶一怔道:“刚才就是你呀,我说怎么那么像你,好好儿戴这个⼲嘛呀。”

  燕翎道:“我有我的理由,一时说也说不清,有机会再告诉你,我走了。”

  话落,他就要动。

  ⽟瑶忽然拦住了他,道:“不行,我忘了,那个门不能走,那边儿是招待贵客的地方,你过去准让人动疑。‮墙翻‬吧,墙那边是个不常有人的小院子。”

  忽听一声尖叫传了过来,⽟瑶一惊急道:“快走。”

  燕翎没再说话,腾⾝爬上墙头,略一张望就翻了过去!

  ⽟瑶没说错,这边儿是个小院子,茅房所在,当然不常有人来,可巧这时候也正没人。

  西边一扇门虚掩著,燕翎过去开了门,敢情眼前就是那大院子。

  或许一声尖叫惊动了这边,院子里的人都往东边看,燕翎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走了出去,院子里的人头接耳议论上了。

  “什么事儿?”燕翎找上了不远处的两个。

  “不知道,刚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

  “噢,我怎么没听见?别是有人闹著玩儿吧。”

  “不像,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反正是装,人家怎么样燕翎就跟著怎么样。

  没多大功夫,燕翎见赵夫人⺟女进了院子,到处张望,燕翎心知是在找他,当即就离开了那两个汉子。赵夫人⺟女看见他了,很快地走了过来。燕翎了过去。

  赵夫人一到近前就道:“掌令,內院出了事儿了。”

  燕翎道:“一个喇嘛死在內院卧室里?”

  赵夫人一怔,赵君秋道:“您知道?”

  燕翎道:“我杀的。”他把刚才的经过告诉了赵夫人⺟女。

  赵夫人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赵君秋道:“他们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燕翎道:“贤⺟女知道那个喇嘛是谁的人。”

  赵夫人道:“不清楚,没听说谁养的有喇嘛。”

  赵君秋道:“京內倒是有不少喇嘛,不过那都是內延供奉的。”

  赵夫人道:“可能他们让谁收买了。”

  燕翎点头道:“这倒有可能。”

  赵君秋道:“这下今天的热闹恐怕要取消了。”

  燕翎道:“不见得,二阿哥府不会让这件事外怈的,恐怕今天还要照常热闹,查这件事,他们会在暗中进行。”

  赵夫人道:“咱们要不要查?”

  燕翎道:“当然最好查一查,不过不急,先办那件大事。”

  赵夫人道:“那件事现在还没发现什么迹象。”

  燕翎道:“那是咱们有没留意到的地方,真要说起来,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加之智囊、谋士食客一大群,不然没人给他们出⾼明主意。”

  赵君秋道:“不,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仗心智、脑筋吃饭的,自有他们的一套,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拥有智囊团,多数富心机的人想出来的主意,自然无懈可击!”

  赵夫人皱著眉没说话,燕翎道:“我想过了,既然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灯,他们之中的一个,要想一网打尽这些对手,不但要出奇制胜,而且还得一击成功,要不然就会连自己的将来也断送了,这一点,那么照目下的情形看,他下手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让他的对手聚在一起…”

  赵君秋道:“这种机会恐怕只有两次,一次是摆宴的时候,一次是看戏的时候…”

  赵夫人突然道:“咱们在这两个地方进行侦查行不行?”

  燕翎道:“我也这么想,不过,想接近这两个地方,恐怕不容易。”

  赵夫人道:“咱们是箭在弦不得不发,不容易也得容易,这件事您给我…”

  燕翎道:“自是得仰仗贤⺟女的大力。”

  赵夫人道:“您这么说叫我⺟女怎么敢当,事不宜迟,我想这就想办法去。”

  燕翎微一点头道:“好吧,贤⺟女请吧。”

  众目睽睽之下,赵夫人跟赵君秋不便施礼,当即转⾝行去。

  赵夫人⺟女去了,燕翎也不能闲著,厨房看不出端倪,别处也没什么可疑的迹象,要防患于未然,恐怕只有从那些阿哥聚集在一处的时地下手,所以燕翎也打算想办法溜进去。倒不是燕翎怕赵夫人⺟女办不了事,而是他怕赵夫人⺟女顾此失彼。

  心念既决,燕翎迈步往通內院的那扇门行去。

  赵夫人跟赵君秋没往那扇门走,也许是她⺟女有别的路可走。

  如今那扇门倒是没有守卫,可是一进去准会让人看见,也准会被赶出来。

  燕翎正在琢磨怎么进去,忽见那扇门里走出个人来,不是别人,赫然是他姨⽗萧绍威,后头还跟著鲍师爷。

  只听萧绍威道:“鲍师爷,不要送了,都不是外人,何必这么客气。”

  鲍师爷満脸陪著笑:“我说您既然来了,怎么不坐坐。”

  萧绍威道:“我还有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瞎忙。”

  鲍师爷道:“那儿的话,您这是能者多劳。”

  萧绍威道:“什么能者多劳,都是些琐碎事儿,你进去照顾客人吧,我走了。”

  鲍师爷道:“那我就不送您了,您走好。”

  萧绍威应了一声往外行去,鲍师爷望着萧绍威走了两步,扭头进去了。

  望着萧绍威,看着萧绍威,燕翎心里突然一动,他忙叫道:“萧爷。”

  萧绍威停步望向燕翎,他微微一怔。就这一怔神工夫,燕翎已到了近前。

  “尊驾是”萧绍威疑惑的问。

  燕翎道:“萧爷怎么不认识晚辈了,晚辈是令媛的未婚夫…”

  萧绍威又一怔瞪大了眼:“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跟我这儿逗,你想找我是不是,⼲什么弄成这个样儿。”

  燕翎道:“您先别问,您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法子呢,有个消息您知不知道?”

  “什么消息?”

  “看来您是不知道,听说有一位想趁今儿这个机会,一网打尽所有的对手。”

  “真的,那儿来的消息。”萧绍威神情一震。

  “听说的,不是这儿,外头听来的。”

  萧绍威疑惑地看了燕翎一眼:“可靠么?”

  “这种事儿,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吧。”

  “小翎,你想搞什么鬼?”

  “天地良心,这不是别的事儿,我敢欺蒙您,您是知道的这事儿我可以不管。”

  “那你为什么管呢?”

  “我并不希望他们这样斗。”

  萧绍威目光一凝,威棱隐现:“小翎…”

  “您不用这样,这消息我是听来的,有一句假话,任凭你处置,您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萧绍威没说话,转⾝就往里走。

  燕翎忙拦:“您想⼲什么?”

  “你以为我要⼲什么。”

  “姨⽗,拦这件事可不是这样拦法的。”

  “为什么不是这么栏法。”

  “您知道,这只是听说来的一个消息,没有真凭实据,我也查遍了,没发现一点可疑迹象…”

  “那就是没有。”

  “为什么您不想这是那位的手法⾼明,为什么您不能信其有。”

  “你说我不信其有了,我这不是要进去…”

  “我知道您要进去问这件事,只是您问谁。”

  “问他们几个。”

  “您有什么证据?”

  “不必证据,没有就算了,有,他们自会收手。”

  燕翎摇了头:“我不这么想,当初他们都拉拢过您,您没帮任何一个,看起来您谁也没得罪,其实您都得罪了,我敢说,他们心里没有不恨您的,往常不敢动您,现在可是您送给他们的机会,他们要是咬您一口,说您有意挑拨他们弟兄间的感情,您怎么办。”

  “这…我问心无愧。”

  “姨⽗,这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这种话在这个圈子里也不适用。”

  “小翎,没想到我让你绕上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您想不想拦这件事儿?”

  “废话,不想拦我要进去⼲什么?”

  “那么,拦这种无证无据的事儿,只有一个办法,不动声⾊无声无息的拦。”

  “别买弄了,你乾脆明说吧。”

  “您去把他们的阿妈请来,看夜晚谁也不敢动。”

  萧绍威一怔:“把皇上请来,把皇上请来⼲什么?”

  “喝杯酒哇,看看戏呀,跟大夥儿聊聊呀!”

  “好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您夸奖。”

  “小翎,您想⼲什么。”

  燕翎一怔:“您怎么怀疑我…唉,这年头儿好人真难做,姨⽗,我要是有意思动他,我早动了,而且有的是机会,⼲嘛非当着您动他不可。”

  “小翎,你真不是…”

  “姨⽗,这不是别的事儿,当初我跟您说好的,我绝不动他,绝不让您为难,小翎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清楚,就算我言而无信,跟您玩心眼儿,我能逃过眼前,能逃过以后么。”

  萧绍威没说话,沉默了一下才道:“小翎,你这个主意虽好,可惜行不通。”

  “为什么行不通?”燕翎一怔:“怎么说?”

  “他现在不在京里。”

  “上那儿去了?”

  “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他确出京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说?”

  “皇上秘密出京,除了有数的几个人谁也没让知道,连这几位阿哥都不知道。”

  燕翎傻了:“那就⿇烦了。”

  “说不得还得用我这办法。”萧绍威转⾝又要走。

  燕翎忙又拦住了他:“姨⽗,这事儿您让我办行不行?”

  “让你办?”

  “不错。”

  “小翎,我不明⽩,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热心?”

  “我刚告诉过您了,我不希望他们这么斗。”

  “我还是想不通,你应该巴不得他们闹得一团糟。”

  “不错,我巴不得他们闹得一团糟,可是一旦有一个一网打尽了他的对手,不就不起来了么?”

  萧绍威呆了一呆,点头道:“我明⽩了,好吧,就给你办,你去吧。”

  燕翎道:“这样不行,还得您帮个忙。”

  “要我帮什么忙?”

  “那个院子进不容易,您有没有宮里的牌什么的,让我冒充一下宮里的人。”

  萧绍威看了燕翎一眼:“我有块侍卫的牌,可是你只能在这儿用。”

  “你怎么老信不过我。”

  “信不过你,我也不会把女儿给你了,拿去。”

  萧绍威探取出一块大內侍卫的牌塞给了燕翎,二话没说,转⾝走了。

  燕翎看那块牌,纯银的,正面刻著个虎头,后头刻几行満文,这就是御前带刀大內侍卫所佩戴的大內侍卫牌,行了,就凭这块牌,就是噤宮大內也通行无阻,何况这座二阿哥府。

  他料错了,进了门,只听得见谈笑的人声,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儿,敢情二阿哥府没在这个院子里备下噤卫。

  也是,能进来的都是贵宾,不能拦,不能进来的,都是这些贵宾带来的人,只这些贵宾吩咐一声,谁又敢擅自往里闯,何用设防,可是这会儿偏有个敢往里闯的。

  谈笑声传来的地方是座花厅,窗户纸上可见人影走动,不开门里头看不见外头。

  燕翎方便了,踩上花厅对面的长廊绕了过去,他打算看看花厅四周。

  长廊到了头儿,要往花厅方向拐,忽听一阵低低的女子笑声传了过来。

  笑得不对劲儿,吃吃的。燕翎微微一怔停了步,凝神仔细一听,笑声是从长廊尽头旁边一条小走道儿的那一头传过来的。

  燕翎想过去看看,可又怕耽误了正事,正犹豫间,一阵轻浅步履声传过来,一听就知道来了练家子。燕翎听出步履声来自花厅方向,忙一闪⾝就躲进了走道儿。

  燕翎原以为来人一定拐弯儿顺著长廊出去,谁知道步履声到了长廊尽头停了一停,旋即竟冲走道过来了,大半来人也听见了那吃吃的女子笑声。

  非不得已,燕翎不愿让人看见,现在没办法,只好闪⾝扑向走道儿那一端儿。

  走道儿尽头紧挨著一个小院子的门,门关著,燕翎一推没推开,窜⾝而起,‮墙翻‬就进去了。小院子里两间屋,那吃吃的声笑声,就是从东边那间屋里传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那阵轻捷步履声也到了院门外。燕翎怕来人推不开门也‮墙翻‬进来,目光匆忙一扫,见右后方挨著后墙有棵松树,他一闪就躲进了松树后。

  他没料错,刚躲⼊,人影一闪,有个人‮墙翻‬进了院子,是一个一脸骠悍⾊的中年汉子,没见过,不过看装束打扮,一眼就看出是二阿哥府的人。

  中年汉子一进院子,目光就投向东边那间屋,只听他轻轻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过去。东屋里的人听觉还真不错,中年汉子这儿刚迈步,笑声就停了。

  中年汉子也机灵,笑声一停,他立即闪⾝扑了过去,往门前一落,沉声道:“来不及了,出来吧。”

  一阵息索响之后,东屋门开了,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十二金钗”里那妖的⻩凤仪,男是关外⽩家那位⽩五少。

  中年汉子怒笑道:“不要脸的‮子婊‬货…”

  ⻩凤仪柳眉一竖发了泼:“姓丁的,你骂谁,姑又没嫁给你,我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你管得著么,再说姑⼲的就是这个,不服气你找鲍师爷去。”

  中年汉子脸⾊发了⽩:“好个⽔杨花的臭‮子婊‬,你爱这个不是,今儿个我就捣烂你。”

  中年汉子闪⾝扑向⻩凤仪,⻩凤仪要动,⽩五少跨步拦在了⻩凤仪⾝前,正著中年汉子,抖手就是一掌,难怪关外⽩家威震江湖。

  关外⽩家的武功的是不凡,中年汉子还没来得及出手呢,前就挨了一掌,一连三步退了回去。

  中年汉子咬了牙,探‮子套‬了一把匕首,跨步再进,向著⽩五少分心就刺。⽩五少冷笑一声:“动这个你还差得远呢。”

  一侧⾝避了开去,同时右手已搭上中年汉子腕脉,只见他一手翻,那把匕首已到了他手里,他手往回一带,中年汉子闷哼了一声,一弯,爬下了。

  ⽩五少手里的匕首不见了,⻩凤仪脸上变了⾊:“五少,你,你怎么杀了他?”

  ⽩五少笑了笑:“杀了他有什么了不起,这种人我杀的多了。”

  ⻩凤仪道:“可是今儿个是二爷的寿诞,要是这让别人知道可不得了哇。”

  ⽩五少道:“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会知道的。”

  他探怀摸出了小瓶子,拔开瓶塞就要往中年汉尸⾝上倒什么。

  不用说,那是化骨散一类的‮物药‬。

  燕翎一步跨了出去,轻喝道:“住手。”

  ⽩五少一震抬眼,⻩凤仪为之花容失⾊道:“你,你是…”

  燕翎道:“咱们见过不是么,现在多一个人知道了,怎么办?”

  ⽩五少冷然一笑道:“好办。”

  ⽩五少⾝随话动,跨步欺⾝,单掌一翻,直拍燕翎心坎要⽳。

  燕翎道:“怎么,想灭口啊。”他伸出一指,疾快无比地点向⽩五少的掌心。

  ⽩家武学的确不同凡响,⽩五少一惊沉腕,闪电变招,疾若石火般,一连向燕翎攻出三掌。

  燕翎脚下移动,灵巧无比地避过两掌,容得⽩五少第三掌攻出,他五指如钢钩,向著⽩五少右手腕脉抓了过去。

  ⽩五少忙躲,他躲得够快,但比起燕翎来似嫌慢一点儿,右腕上方被燕翎的指尖扫中了一下,痛澈心脾,他闷哼一声往后退去。

  燕翎可不容他退,如影附形,跨步跟到,口中道:“我不会容你逃出手去的。”

  ⽩五少冷哼道:“只怕未必。”探怀摸出一物,就要往外抖。

  燕翎心知必是歹毒东西,自不能容他出手,右臂突然暴涨,正扣著⽩五少的右腕脉。⽩五少大惊失⾊,撮口就要发出啸声,燕翎道:“来不及了。”

  左手跟到,五指一曲一弹,正中⽩五少的心窝,⽩五少啸声还没出口,一口鲜⾎噴出,往后便倒。

  ⻩凤仪看得心胆裂,悄无声息,转⾝就跑,但是她刚转⾝,眼前一花,燕翎已拦住了她的去路。⻩凤仪脸都⽩了,情急拚命,猛一掌击向燕翎。

  燕翎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腕脉。

  ⻩凤仪惊住了,颤声道:“你,你不会杀我吧,这儿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

  燕翎道:“你也怕死么?”

  ⻩凤仪道:“怕,你要是不杀我,你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燕翎道:“真的?”

  ⻩凤仪忙点头:“真的。”

  燕翎道:“你看我长得比这位⽩五少怎么样?”

  ⻩凤仪够聪明,一点就透,妙目之中马上现出媚意,道:“你比他強多了。”

  燕翎道:“那就行,你先到屋里等我去,可别打跑的主意。”

  ⻩凤仪道:“不会的,碰上你这么个人儿,撵得走我。”

  燕翎松了她,她向著燕翎抛进一个能让人骨蚀魂销的媚眼,扭摆臋向著东屋行了过去。

  燕翎跟没看见似的,拾起那瓶化骨散一类的‮物药‬,拔开瓶塞把瓶里的药全倒在⽩五少跟那中年汉子⾝上,然后把空瓶扔得远远的,迈步往东屋行去。

  进了东屋看,⻩凤仪还真没跑,不但没跑,一见燕翎过来,跟苍蝇见著⾁似的,带著媚笑过来就往燕翻⾝上贴。

  燕翎抬手拦住了她,道:“慢著,咱俩先聊聊。”

  ⻩凤仪微微一愕道:“先聊聊?”

  燕翎道:“我这个人跟一般人不一样,我讲究‮趣情‬…”

  ⻩凤仪“噢!”地一声娇笑道:“我明⽩了,你这个人是跟一般人不同,不过你放心,不管聊不聊,我都包你有‮趣情‬!”说著又贴了过来。

  燕翎这回没拦她,却伸手拉住她往那张走了过去。

  ⻩凤仪吃吃地笑了,她的确是个尤物,不但人长得娇无双,就是媚功也有一手,这吃吃的一阵笑,换个人就疯了不可。

  可是燕翎够冷静,到了旁拉著⻩凤仪往上一坐,⻩凤仪一个如蛇‮躯娇‬马上又偎了过来,她两只手都不闲,一只手拉著燕翎的手,往她那丢人的‮躯娇‬上引,另一只手就跟找东西似的,在燕翎⾝上来回摸。

  看来燕翎没疯,⻩凤仪却快疯了。燕翎道:“看来你比我还急。”

  ⻩凤仪说话像梦呓:“我的好人,谁叫我碰上了你。”

  燕翎按住了她的手,道:“我跟你打听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凤仪很动,声音都发了抖。

  “听说有人想一网打尽所有的对手,有这回事儿么?”

  ⻩凤仪马上“醒”了,双妙目瞪得老大:“你说什么,谁说的?”

  “你没听说么?”

  “没有,这是谁说的?快告诉我。”

  燕翎淡然一笑道:“如今大夥儿都集中在二阿哥府里,除了二阿哥,别人没机会施这个谋,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你是怀疑我们主子,我连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

  “就算你听见了,吃谁的向谁,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

  “不,我真不知道。”

  “噢?是么。”

  “你是那个府里的?你问这…”燕翎取出那块牌给⻩凤仪看了看。

  ⻩凤仪吃了一惊,道:“怎么,你,你是宮里的…怪不得⾝手这么好…”燕翎道:“夸奖了,我奉命来查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慢著。”⻩凤仪凝目望着燕翎道:“你既是宮里的,刚才那件事关你什么事,你要管?”

  燕翎道:“是不是我杀了那位⽩五少,你心疼?”

  ⻩凤仪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该管这件事。”

  燕翎道:“杀人灭尸,任何人看见都会管,我一现⾝,那位⽩五少竟要杀我灭口,为了自卫我只有把他杀了。”

  “你可知道那位⽩五少的来历?”

  “恐怕比你都清楚。”

  “那么你就该知道,你惹了大祸。”

  “你不至于跟大內侍卫过不去吧。”

  “我⼲嘛呀,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是说关外⽩家的人…”

  “关外⽩家的人不见得敢惹大內侍卫,再说,那位⽩五少如今恐怕已经变成一滩⻩⽔了,你要是不说,没人会知道那位⽩五少上那儿去了。”

  ⻩凤仪一惊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那就行了,我刚才提的事,你能不能帮忙。”

  “我想帮你的忙,可是我真不知道,帮不上你的忙。”

  “⻩姑娘,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可是一桩大功劳啊。”

  “我知道,可是我真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

  “这么看来,你是真帮不上我的忙了。”

  “本来就是,别提这种事儿了,咱们…”

  ⻩凤仪两字“咱们”刚出口,突然睡著似的,妙目一闭,‮躯娇‬一软,倒在了上。

  燕翎站起来,抱起⻩凤仪来把她放好,拉开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转⾝出了东屋。

  出了东屋再看,那位⽩五少跟那中年汉子都没了人影儿,地上只有两滩⻩⽔。

  燕翎出了小院子,顺著那条小走道又走了回来。

  刚进招待贵宾的这个院子,一阵步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燕翎忙又退回了小走道,贴着墙往外看,只见一行二阿哥府的包⾐走了进来,都端著菜,敢情上菜了。

  宴客,看戏,这是两大机会,如今已经上菜了,这第一个大机会已经近了。

  燕翎真有点急了,不知道赵夫人⺟女办的事怎么样了,得赶快查出个究竟,要不然恐怕来不及了。燕翎正这儿心念转动,只见年羹尧背著手从花厅里走了出来,一双锐利眼神,直盯著每一个端菜的包⾐。

  这么一来,燕翎放了点儿心,年羹尧既然已经提⾼了警觉,他断不会让这些酒菜害了客人,至少他不会让这些酒菜害了四阿哥,既不会害了四阿哥,别的客人都在,当然也就不可能害了别的贵宾,那么现在他从别的地方著手就行了。

  有此一念,燕翎找了个包⾐端菜间断的时候,飞⾝往花厅西头扑了过去,快得连年羹尧都没看见他。

  到了花厅西头看,燕翎发现这座花厅奇大,⾜有一般的客厅两个那么大,而且厅里套厅,不知道这算什么建筑,当初为什么这么盖。

  燕翎正这儿暗暗诧异,忽听花厅后传来一阵息息索索的异响,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走路一样,这是⼲什么?

  燕翎闪⾝绕了过去,到了屋角,息索声更清晰,燕翎贴着墙角往后望了过去。

  花厅后丈馀处是院墙,院墙到花厅后墙这一段之间两边是花圃,中间是一条石板小路,一眼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影,也没有一点动静。燕翎正在奇怪,仔细一听,这才听出那息索异响来自院墙的那一边,而且是紧挨著墙下。

  燕翎矮⾝窜了过去,他离那异响传来处约摸两丈多处翻上墙头,这回他看见了!墙那边,是个小院子,院子里堆満了杂物,靠这边墙长著一溜杂草,有个黑⾐汉子蹲在草堆前,两手伸在草堆里,不知道在⼲什么。

  燕翎提一口气窜进了院子,从那黑⾐汉子的背后绕了过去。

  燕翎轻功好,那黑⾐汉也全神贯注在草堆里,燕翎都到了他⾝后,他居然茫然无觉,一点也不知道。

  燕翎现在可以看清楚了,黑⾐汉子伸在草堆里,是在编三黑绳,把三黑绳编成一股。

  三黑绳是从墙下泥土里伸出来的,不知道通到那儿,是⼲什么用的。

  可是燕翎一眼就看出来了,看得他心头猛跳了几下那不是什么黑绳,而是三药捻儿,也就是所谓的引信。燕翎暗昅口气开了口:“这是要炸谁呀?”

  那黑⾐汉子著著实实吓了一跳,机伶暴颤,飞起一腿往后踢来。

  燕翎早防著他有这一手了,一掌砍下,正中黑⾐汉子的脚脖子,黑⾐汉子闷哼一声翻⾝倒下。燕翎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黑⾐汉子心口上,黑⾐汉从间‮子套‬了一把攮子,可惜没能用上,燕翎脚下只微一用力,他马上松手把攮子扔了。

  燕翎冷然道:“答我问话,引子的那一端,埋在什么地方?”

  黑⾐汉子道:“我不知道…”

  燕翎脚下又一用力。

  黑⾐汉子忙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来点这引信的。”

  燕翎道:“你是那个府里的。”

  “我那个府的都不是,我是京城江湖道儿上的。”

  “噢?这倒是奇事,江湖道儿上的,能混进二阿哥府来。”

  “是有人带我进来的。”

  “谁带你进来的?”

  “戏班子,我是蔵在戏箱里进来的。”

  “戏班子什么人带你进来的?”

  “不是他们,我蔵进戏箱,他们也不知道。”

  “有这等事,那么是谁让你来点这引信的。”

  “我不认识他,他只说我点了这引信,他会给我五百两银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在那儿找到你的?”

  “三天前,在‘天桥’一家棚里,我手气不好输了钱,他借给我十几两银子。”

  “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点这引信?”

  “有,他说一见上菜就点。”这就不对了,所有的贵宾如今都在那座花厅里,这时候一点引信,岂不是真一网打尽了?这会是那个的手下授的意?难道说另有不在这几位阿哥之內的人?不可能啊?不是这几位里头的一个,何必⼲这赶尽杀绝的事儿,燕翎正这儿思忖,只听黑⾐汉子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不关我的事…”

  “你知不知道,一点这引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只知道会炸了什么,可是到底炸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燕翎冷笑道:“你炸的是墙那边花厅,如今皇上以及阿哥们都在那座花厅里,你想想看你炸的是什么?”

  黑⾐汉子吓得脸上没了⾎⾊:“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杀了我我也不敢。”

  燕翎道:“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可是我不相信我查不出这是谁出的主意。”

  他收回脚道:“站起来!”

  黑⾐汉子忙爬了起来,苦著脸道:“求您饶了我,下回说什么我也不敢了?”

  “可以。”燕翎道:“你想个办法,先把这引信弄了。”

  黑⾐汉子四下望望道:“这儿又没⽔,怎么弄?”

  燕翎道:“总是有办法的,你撤泡尿吧?”

  黑⾐汉子一怔道:“这…”燕翎道:“快点儿,误了事儿你这条命就没了。”一听说要命,黑⾐汉子不敢再罗嗦,幸好他有尿,‮开解‬子就是一泡,这一泡还真不少,把引信全浇透了!

  等得黑⾐汉子扎好了带,燕翎一指闭了他⽳道,拦抱起他上墙头,墙头上借力,燕翎又窜上了棵墙角的一株大树,这棵大树枝叶相当茂密,很适宜蔵⾝。

  燕翎把黑⾐汉子安置在一处树荫上,自己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居⾼临下,这儿既能看见花厅前,也能看见墙这边埋引信处,看看谁会到这儿来查看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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