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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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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上房屋门外一站,脸上马上堆起了笑意:“我还道是谁逗着我玩儿来的呢?果然是霍掌柜的,这几位是…”

  霍天行淡然说道:“都是霍某人的把兄弟!”

  小胡子“哦!”地一声笑道:“敢情霍掌柜的还有这么多位把兄弟,失敬,失敬,霍掌柜的儿位光临有什么见教?”

  霍天行道:“怎么?梁大领班不让霍某兄弟进屋坐坐么?”

  小胡子一抱拳道:“抱歉,拙荆不大安适,改天我一定专诚奉请。”

  ⽩不群冷笑一声道:“这倒是巧得很啊…”霍天行立节截口说道:“不错,霍某兄弟来得真巧,霍某开过药铺,略通歧⻩,正好替令正看看!”

  他迈步就要走过去。

  小胡子一抬手道:“不瞒霍掌柜的说,我已经另请了大夫了,就在里头,霍掌柜的好意我心领!”

  ⽩不群道:“大哥,既然这样,何必勉強,我看就站在院子里说吧!”

  小胡子道:“说得是,说得是,大家都是人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霍天行微一点头道:“也好,既是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我是来问问那件‘珍珠衫’…”

  小胡子“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为那件‘珍珠衫’哪,不瞒您说,我早就预备给您送个信儿去了,可是后来您几位出了事儿,我也没敢去找诸位,诸位是知道的,这原是瞒上不瞒下的事儿,万一让上头知道了,那是要杀头的,我早年在江湖上也混过一阵子,倒不怕死,只是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不为他们想想,东西拿出了手,事儿没办成,我心里也一直很歉疚…”

  霍天行道:“这么说,那件‘珍珠衫’早已不在你梁大领班手里了?”

  小胡子忙道:“那当然!难道您几位还信不过我?难道我还会把它呑了不成,霍掌柜的,我姓梁的可不是那种人…”

  霍天行道:“梁大领班,霍某几兄弟受人之托,卫护的是忠义,搭救的是忠义,沈姑娘更是个弱女子,事办不成还事小,东西拿出了手没了下文,却使得霍某几兄弟难向江湖同道待…”

  小胡子道:“霍掌柜的,我己把东西送到了刑部,当初我就跟霍掌柜的说过,我只管送东西,事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

  霍天行道:“话是不错,我也知道你梁大领班只是个中间人,我要找也不该找梁大领班你,只是东西要是让人在半路上呑了去,那就另当别论,记得这话当初我也跟梁大领班你说过…”

  “不错!”小胡子一点头道:“我承认这话当初咱们说过,可是那呑东西的并不是我…”

  ⽩不群道:“我们怎么知道不是梁大领班你?”

  小胡子目光一凝道:“尊驾说话怎么…霍掌柜的,这位是…”

  霍天行道:“霍某的拜弟,行三,他是个直子,说话不会拐弯儿抹角,得罪之处,还望梁大领班看我薄面!”

  “好说,”小胡子面泛不悦之⾊,道:“梁某并不在乎这个,可是我替人卖力跑腿,不但一点好处没落着,反而蒙上这不⽩之冤,未免让人心里不是味儿!”

  ⽩不群手往前一伸道:“梁大领班有什么凭据,可证明你确已把那件珍珠衫送往了刑部?”

  小胡子一‮头摇‬,冷然说道:“我拿不出凭据,事实上这种事我也不能伸手跟人要收条!”

  ⽩不群冷笑一声道:“好说,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梁大领班你就利用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把那件珍珠衫呑没了?”

  小胡子然⾊变,道:“尊驾可别⾎口噴人,我要不是看霍掌柜的面子…”

  ⽩不群冷然说道:“怎么样?”

  小胡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他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如今⽩不群这一硬,他硬是没敢接话,转望霍天行叫道:“霍掌柜的…”

  霍天行道:“梁大领班明知道那药铺掌柜不过是我的掩护,用不着再叫我霍掌柜了,关于珍珠衫的事也相当明⽩,梁大领班也用不着再说什么了,我姓霍的只有一句话,梁大领班你只把那件珍珠衫吐出来,我把兄弟几个马上就走路,绝不动你梁府的一草一木,要不然的话,哼,哼,梁大领班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这些江湖亡命徒的手法你应该知道…”

  小胡子道:“姓霍的!你这是要挟我?”

  霍天行道:“我只是要回被你呑没的东西。”

  小胡子冷笑说道:“霍天行,你要放明⽩点,这儿是紧挨天子脚下的京城,我是个吃公事饭的,你几个却是逃犯,我不找你们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胳膊别不过‮腿大‬,你要是惹翻了我姓粱的…”

  霍天行道:“怎么样?”

  小胡子冷笑说道:“除非你有把握不让我冲出去,要不然你几个绝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件珍珠衫,你把兄弟的几条命,霍天行!你要明智选择啊!”霍天行冷笑说道:“梁大领班!你的话说得最明⽩不过,我姓霍的也要给你个明⽩,我弟兄几个是来者不怕,怕者不来,话说到这儿,有本事你就往外闯吧!”

  他一挥手,带着⽩不群跟骆家英举步了过去。

  小胡子狞笑点头说道:“好吧!既是这样咱们就碰碰看谁硬谁软吧?”

  嘴里说着话,他就要往屋里退。

  布帘一掀,上房屋窜出了那半截铁塔般大个子来,两倏胳膊一圈,拦把小胡子抱个结实!

  他抱得妙,连小胡子一及胳膊也抱住了,小胡子连人带胳膊就跟箍在一圈铁箍里,动都不能动,

  还猛一整气!

  小胡子大惊失⾊,暗一咬牙,提一口气刚要挣扎,屋里跟着又窜出司徒逸跟樊子空来,一人弯抓一条腿,马上把小胡子拉了起来!

  小胡子心胆裂,一张嘴,就要死命大叫,⽩不群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手在他眼前一晃,小胡子他不叫了,两眼瞪得老圆,脸都⽩了!

  霍天行一挥手,沉声吩咐着道:“把他抬到厢房里去!”

  韩奎、司徒逸、樊子空三个人跟抬猪也似的抬着小胡子走过来进了厢房。

  霍天行道:“老三!‮开解‬他的哑⽳!”

  ⽩不群一掌拍出,小胡子突然惊骇开口:“姓霍的?你们…”

  霍天行冷然说道:“告诉我,你的老婆孩子呢?”

  小胡子道:“回娘家去了!”

  霍天行道:“那最好,免得吓了你的老婆孩子。”

  韩奎道:“他胡说,屋里有个女人!”

  小胡子忙道:“那不是,她,她是来做客的…”

  韩奎眼一瞪道:“放你娘的庇,做客会做到你上去?”

  霍天行抬手拦住了韩奎,转面望着小胡子道:“偷的!”

  小胡子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

  霍天行倏然一笑道:“老婆刚回了娘家就又弄了一个来,你可真是个老实人儿啊?”

  韩奎道:“八成儿他不惯一个人睡。”

  霍天行脸⾊一肃,道:“梁大领班!别说你只弄进一个来,就是弄进十个八个来,那是你的私事,我们管不着,也不便管,现在咱们谈谈咱们之间的事,那件珍珠衫…”

  小胡子忙道:“我还给你们!”

  霍天行微一抬头道:“不!珍珠衫可以给你!”

  小胡子听得一怔:“霍…霍大侠!您这话…”

  连韩奎也怔了一怔道:“大哥!您怎么…珍珠衫怎么能给他?”

  霍天行一摆手道:“你别揷嘴,我自有主张…”

  顿了顿,望着小胡子道:“只问你要不要这件珍珠衫?”

  小胡子狐疑地看了霍天行一眼道:“只要霍大侠您真给,我当然要。”

  霍天行淡然一笑道:“珍珠衫又不是我的,把它送出去我也不会少块⾁,说什么真给不真给,再说,用珍珠衫来救珍珠衫的主人,我料那位主人也不会反对!”

  小胡子脸⾊一变道:“霍大侠您这话什么意思?”

  霍天行一双寒芒闪的锐利目光突然凝望在小胡子脸上,道:“梁大领班!我弟兄还拿你当朋友看,你可别不识抬举,要是想要珍珠衫就慡快点儿,我们给你是拿,别人给你也是拿,官家办事你比我们清楚,他们没我们慡快,一笔赏金到了你手里也剩不下几个了,即使原封不动,没人菗成,那也绝比不了一件珍珠衫,我说的话对不对,你可以问问你自己。”

  小胡子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您几位还拿我当朋友看,我姓粱的也不能做得那么绝,您几位要什么,说吧?”

  霍天行倏然一笑,点头说道:“这才是!这才不愧是‘五城巡捕营’大领班的气势,请教,谭北斗那个徒弟什么时候走的?”

  小胡子呆了一呆道:“您几位是怎么知道的?”

  霍天行道:“这个你梁大领班就不用管了,答我问话吧!”

  小胡子迟疑了一下道:“他坐了约摸半个时辰就走了,怎么?”

  霍天行道:“他是来跟梁大领班你谈一桩买卖的,是吧?”

  小胡子点点头道:“不错!”

  霍天行道:“沈在宽的女儿沈姑娘?”

  小胡子道:“不错,他很慡快,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

  霍天行道:“他要多少?”

  小胡子道:“谭北斗懂规矩,他算得也很便宜,只要两成。”

  霍天行道:“先给后给?”

  小胡子道:“当然是先给,人到拿钱,一手人,一手钱。”

  霍天行道:“看样子你得先垫了?”

  小胡子道:“不错!我是先垫!”

  司徒逸突然说道:“万一官家多赏了呢?”

  小胡子道:“多赏了归我,给少了算我吃亏!”

  ⽩不群冷冷一笑道:“以我看你只有亏吃没有便宜占!”

  小胡子道:“谭北斗这个人我久仰,直隶总督衙门⼲那么多年,京里没一个不知道他滑的,不过他也确是个好样儿的,他的徒弟挑明了,我准吃亏没有便宜占,不过吃亏占便宜那是我的事,他照规矩要两成,愿不愿随便,京里的路不只我这一条。”

  霍天行道:“来人是谭北斗的几徒弟?”

  小胡子道:“他说他行二!”

  霍天行道:“罗广信,他可以接谭北斗的⾐敛了,谭北斗三个徒弟,就这个行二的有出息…”

  顿了顿道:“在那儿人?”

  小胡子道:“说好的他把人带到我这儿来!”

  霍天行道:“什么时候?”

  小胡子道:“今儿晚上!”

  霍天行道:“我知道是今儿晚上,⽩天不好办事,今儿晚上什么时候?”

  小胡子道:“亥时到子时之前。”

  霍天行眉锋一皱道:“这一段时候不短啊?”

  小胡子道:“我也这么想,可是他有解释,他说这一阵子风声紧,‘‮京北‬城’让你们几位跟‘大漠龙’傅天豪闹得満城风雨,‘五城巡捕营’不分昼夜到处盘查,到处搜捕,尽管官家意不在他们,可是沈在宽的女儿‘五城巡捕营’的人都认识,万一那位沈姑娘在半路上让他们截了去那还事小,要是‘五城巡捕营’的人黑心往他们头上栽脏,那冤枉可就大了,所以他们不能不掩掩蔽蔽,躲躲蔵蔵的看准了路往这儿来,这么一来自然就没办法说个准时候了。”

  霍天行点点头,道:“嗯!这倒也是理。”

  ⽩不群突然说道:“那罗广信可曾告诉你,他师徒现在在哪儿落脚么?”

  小胡子摇‮头摇‬道:“谭北斗是个奷滑人,他的徒弟也不是省油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个?”

  霍天行沉昑了一下,道:“梁大领班!咱们也谈笔生意怎么样?”

  小胡子道:“霍大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霍天行道:“我们把兄弟几个躲在暗处,你别动声⾊,他把人送来时你把人接下,该付他多少照付他多少,然后我们把人带走,珍珠衫归你,你看怎么样?”

  小胡子有点犹豫,道:“这个…”

  霍天行道:“梁大领班,你要从不谈生意,我也不敢跟你提这个,既然你是个‘生意人’,你就该挑那本轻利大的生意做,你把人往上,得的赏金绝不比那件珍珠衫多,你我之间的这笔生意包你本轻利重,净赚不赔,你又何乐而不为?”

  小胡子道:“我倒不是不会挑生意,只是万一出了纰漏,这个罪名我担当不起!”

  霍天行道:“出什么纰漏?”

  小胡子不自在地笑笑地说道:“万一您几位人到了手密告我一状,我可吃不消!”

  霍天行道:“我几个密告你什么,告你贪墨枉法,为小利纵放叛逆?”

  小胡子道:“不错,这个罪名⾜够殊连九族的。”

  霍天行淡然一笑道:“许是梁大领班你忘了,我兄弟还是官家到处缉拿的越狱逃犯,大恶叛逆,像我们这种⾝份能告谁啊!”小胡子沉默了一下道:“诸位或许不能告我,可是谭北斗师徒却能使坏害我。”

  韩奎道:“他害你什么?”

  小胡子道:“他把人卖给了我,却久久不见我往官里,奷滑如谭北斗者,还能不明⽩是怎么回事?”

  霍天行淡然一笑道:“我不能不承认谭北斗确有可能使这个坏,可是我要告诉你,他师徒不会再有任何使坏的机会了?”

  小胡子神情一震道:“难不成您几位要…”

  霍天行灰眉双耸,缓缓说道:“谭北斗师徒的罪过太大了,神人共愤,天地难容。”

  小胡子道:“您几位有把握么?”

  霍天行倏然一笑道:“梁大领班!你⾼看谭北斗师徒,低看我把兄弟了!”

  小胡子道:“这个你梁大领班放心,我兄弟自有办法找到其他的,即或我兄弟只拦住他那行二的徒弟一个,谭北斗也不会为梁大领班你,一个不关他痛庠的人不要他心爱的好徒弟!”

  小胡子没说话,显然他是心动了,过了一会儿,他一点头道:“好吧!谁叫我贪图那件珍珠衫?我豁出去了,霍大侠要我怎么做?”

  霍天行道:“我刚说过,你别动声⾊,把人接下,该付他多少照付他多少,你只把人接到手,剩下的就是我兄弟的事了。”

  ⽩不群冷然接着说道:“梁大领班!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几兄弟都是在江湖上混过多少年的,除非你有十分把握,你最好别跟我们耍花,要不然那可没你什么好处!”

  小胡子道:“尊驾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说一句算一句,何况这件事里还有我这么大好处!好在您几位都在这儿,尽可以监视着我就是!”霍天行含笑接道:“那是少不了的,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顿了顿道:“老十,你跟子空赔着梁大领班到上房去。”

  韩奎一听这话,当即就松子小胡子。

  司徒逸潇洒一摆手,道:“梁大领班!您请吧!”

  小胡子一句话没再多说,迈步走了出去。

  司徒逸、樊子空双双跟了出去!一左一右把小胡子夹在了中间。

  ⽩不群看了小胡子背影一眼,道:“大哥!这家伙奷滑不下谭北斗,您得防着他黑着良心来个统吃?”

  霍天行淡然一笑道:“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对这种人用不着讲仁义,我也想统吃,只是究竟是谁统吃,那要看谁的本事大了,记住!到时候你跟你二哥埋伏在东厢房,子空跟老十埋伏西厢房,上房屋有我,老五等人进来后绕到大门断他们后路,现在老五到大门口去一趟,把那后生提过来!”

  转眼工夫他提着那半大小子走了进来,半大小子个子不小,可是现在韩奎提着他就跟老鹰捉小一样。

  他把半大小子往炕上一放,霍天行道:“到时候还得烦他开门,老三‮开解‬他的⽳道好好儿开导开导他,别吓着他,也别得罪他,我到上房看看去!”

  他迈步走出了厢房!

  口口口

  把兄弟几个午饭、晚饭都是在小胡子家吃的,饭是骆家英做的,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几样小菜做的还真不赖!

  那半大小子经过⽩不群能说善道的开导,再加上半天工夫的相处,已经跟几个人混得很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没那么多心眼儿,谁对他好他就跟谁近,这是一定的。

  上灯之后,霍天行为防谭北斗的人早到,一声令下各就各位,除了上房屋亮着灯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漆黑的,‮腾折‬了一天‮夜一‬,把兄弟几个正好趁这机会歇息歇息!

  时间慢慢地从眼前溜过,夜⾊越来越浓。

  把兄弟几个就这么耐心的等着!

  口口口

  今天晚上是弯上弦月,月⾊虽然昏暗,可是隐隐约约地还可以看见事物。

  傅天豪乔妆改扮,他居然无巧不巧地也打扮成一个算卦的,一⾝黑⾊长衫,一张腊⻩脸,看上去都快四十了。

  没别的,只有这种行业行头少,只弄块布上头写几个字一挑就行了,其他的好凑合。

  他从昨儿晚上一直转到如今,除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之外,一直就没停过,东西南北城的大街小胡同他都转遍了,不但没有一点收获,便连霍天行几兄弟也没见着,当然,他也知道,霍天行兄弟现已经乔妆改扮,不是那么容易,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他也经过乔妆改扮,同样的道理,霍天行几兄弟也没那么容易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即使是走了个对面,也不见得“认识”!

  他知道沈书⽟一旦落进官家之手,那种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转了一天半夜还没有一点收获,他可是真急了。

  他打算再到那条死胡同口看看卖炸糕的⽩不群去,或许⽩不群那方面已经等着了也说不定!

  他把希望寄托在霍天行几兄弟⾝上,脚下放得很快,刚走出一条胡同,⾝左过来两个人跟他来个擦⾝而过,两下里差点儿没撞在一起!

  傅天豪连忙收步,那两个人带着一阵风走了过去!

  错而过那一刹那间,傅天豪看见了那两张脸,他为之微微一怔!

  那两张脸,壮壮的个子,加上那一⾝独特的黑⾐,这两个人他认识,至少他见过。

  是当⽇到车队去接“红娘子”的那两个“鹰王”的护卫。

  这两位走得好匆忙,好快!一转眼工夫便出了十丈外,当真是够莽的!

  傅天豪摇‮头摇‬刚要走,心里忽然为之一动。

  别的不看,只看这匆忙步履就知道这两位一定有事,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急,什么事使得这两位远离“鹰王府”往城门方面走!

  傅天豪心里一连跳了好几跳,他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突然!他倒转⾝跟了过去!

  他远远缀在那两位⾝后,保持个近十丈距离,始终不即不离!

  那两位,顺着大街往西走,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里,傅天豪加快步履跟了过去。

  他进了小胡同,那两位已然到了胡同那头,停也没停地又往南拐去!

  傅天豪到了那两位适才拐弯处,眼前另是一条小胡同,进胡同五六丈处停着一辆单套⾼蓬黑马车,车辕上坐的有人,那两位跳上马车之后那赶车的立即赶动马车顺着胡同往南驰去!

  出来不坐马车却在南城这条小黑胡同里预先停放着一辆马车等他俩,这是为什么?要⼲什么去?

  傅天豪心头猛跳,咬了咬牙把算卦的行头往胡同边墙儿下一扔,从⾝后一个布襄里取出他那把长剑来,放步追了过去!

  马车当然比刚才那两位步行来得快,傅天豪把⾝形尽量贴近墙边暗隅里在后头疾追,没多大工夫之后,前头的马车突然停下了,停车处是南城儿那远离住家的一片树林前!

  马车刚刚停稳,那两位中的一位从马车里拿出一盏风灯来点上,然后站在车辕上⾼⾼举起在空中绕动了三下。

  看样子像是在跟什么人连络。

  傅天豪忍不住心头又是一阵猛跳,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候,一阵得得蹄声跟一阵辘辘车声传人了耳中,是从离“鹰王府”这两位停车处西南方约摸三四十丈外另一片树林里传过来的。

  傅天豪循声望去,只见西南方三四十丈外驰出了一辆单套马车,往这边驰了近来,离得大远,看不清车辕上那赶车的长得什么样儿?

  这辆马车一出现“鹰王府”的那两位立即跳下了自己的马车,面对驰来的那辆马车并眉站立。

  那辆马车来势极快,转眼工夫已到逝前现在傅天豪可以看清车辕上那个赶车的了,他看得一怔。

  那是个面貌陌生的年轻轻小伙子,十几廿岁年纪,穿一⾝耝布褂儿,那神态,那模样儿,一看就知道是个⼲惯了车马活儿的,绝不是江湖上的练家子,也绝可能是谭北斗一伙儿的!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那小伙子开口说了话:“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我车里,你们自己过来搬吧,我跟他们说好了的,我只管把东西送到这儿,不管搬东西。”

  陡听“鹰王府”的两个护卫问道:“姓谭的他们人呢?”

  “没来!”小伙子道:“他们说你们要的是东西,东西给你们送到就行了,他们来不来人不要紧。”

  傅天豪一听这两句话,刹时就明⽩了。

  那小伙子⾝后马车装的一定是沈书⽟姑娘。

  谭北斗的确老奷巨滑,算⾼一着,他知道“燕云十三侠”那几条门路,也料定“燕云十三侠”会把守那几条路等他,所以他本不走那几条路,绕大弯儿把沈书⽟送鹰王胜奎,这一着确实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把人给鹰王胜奎有两个好处,第一,让人想不到没法拦截。

  第二,让人没办法救,试问眼下这些人哪一个敢惹鹰王胜奎,即使有个胆大如他“大漠龙”的敢救,那“大漠龙”傅天豪他就得罪了鹰王胜奎,拔了虎须,鹰王能忍这个?不能忍,一怒之下就非找“大漠龙”不可,谭北斗他固然不是“大漠龙”的对手,一旦鹰王亲自出马找上了“大漠龙”那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这叫坐山观虎斗,又叫借刀杀人。

  谭北斗这一着⾼,不但⾼,而且毒、狠!傅天豪他碰不上,沈书⽟落进鹰王之手,傅天豪他得碰碰鹰王,傅天豪万一碰上了,那么沈书⽟跟鹰王胜奎这两个人,傅天豪他势必得舍一个,而且十之九九他仍必得碰碰鹰王胜奎。

  这一着怎不⾼?怎不毒?怎不狠?

  小伙子是临时雇来的,并不是谭北斗一伙,听他的口气,似乎他不知情!

  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不管他知情不知情,他都是个丝毫不关痛庠的人,他来了,谭北斗师徒等人没见影儿,即或傅天豪碰上了这件事,救去了沈书⽟,但却仍拿谭北斗他师徒等人莫可奈何。

  谁敢说谭北斗这一着不⾼明?

  傅天豪尽管恨透了谭北斗,极端卑视他的为人,可是对他的心智却不能不暗暗叹服。

  他是还不知道谭北斗将计就计那一着“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那个“五城巡捕营”的粱姓大领班为饵,害得霍天行把兄弟几个在那儿枯坐苦等,否则他更会佩服谭北斗的心智。

  只见“鹰王府”的那两个护卫大步走向了小伙子的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然后先后登上小伙子的马车,很快地从小伙于的马车里架出个人来,一位姑娘,可不正是沈书⽟?

  沈书⽟是沈书⽟,但沈书⽟却跟睡着了似的,似乎是让人制了⽳道!

  沈书⽟一被架下车,小伙子怔了一怔道:“怎么会是个人?”旋即他脸上变了⾊,二话没说,旋转马头赶着马车飞驰而去!

  不是奔向西南方三四十丈外那片树林,而是驰向正西,傅天豪看见他车后挂了个⽔桶,上头写着两个字,却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他要看清那两个字写的是什么?要不然他没办法找谭北斗师徒,而且眼前也已经到了他该现⾝的时候了。

  他可以暗地里想办法救下沉书⽟,这样或可避免招碰“鹰王”胜奎,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一句话,为了救沈书⽟他不惜惹碰任何人。

  他腾⾝窜了过去,小伙子的车再快,可是不及他的⾝法快,他看见车后⽔桶上那两个字了,那两个字是“董记”!

  他记下了!

  这时候“鹰王府”的两名护卫一见有人扑过来,连忙把沈书⽟架上马车,一个护住了马车,一个离马车丈余,面对着傅天豪,从里菗出一钢丝鞭。

  小伙子的马车驰远了傅天豪缓缓转过了⾝,一双目光落在面对着他手提钢丝鞭的那名护卫脸上。

  那名护卫目光炯炯望着傅天豪,先开了口;“阁下是…”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不敢当,阁下是‘鹰王府’的护卫?”

  那护卫一点头,淡笑道:“不错!阁下认识我们哥儿俩?”

  傅天豪道:“我见过两位!”

  那名护卫面泛诧异之⾊道:“阁下见过我们哥儿俩?在什么地方?”

  傅天豪道;“长城外,骆三那车队里!”

  那名护卫想了想,随即摇了‮头摇‬道:“抱歉!我不记得…”

  傅天豪道:“两位是去接凌姑娘的,当时凌姑娘被大鹰爪谭北斗关在囚车里,我走,两位来,咱们只打了个照面!”

  那名护卫想起来了一怔,脸⾊变了一变道:“你是‘大漠龙’?”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不错,傅天豪!”

  那名护卫深深地看了傅天豪一眼,道:“你真是‘大漠龙’傅天豪?”

  傅天豪抬手从脸下揭下一张其薄如纸的人⽪面具揣⼊了怀中。

  那名护卫确也豪道,两眼一睁,倏然一笑道:“错不了了,这才是‘大漠龙’!”

  扭过头去望着护车那位叫道:“阿琦!咱们哥儿俩终于碰上纵横大漠,威震江湖的这条龙了!”

  “是啊!”护车的阿琦一咬嘴道:“当⽇失之臂,我气得恨不得揍谁一顿。”

  面对着传天豪的这位冲傅天豪一抱拳道:“傅爷!我叫阿善,我们哥儿俩跟我们王爷一样,对您是仰慕巳久,今儿晚上能在这南城儿碰上您,我们哥儿俩的造化不小,我们哥儿俩知道您是来⼲什么的,不错!那位沈姑娘就在车里,我们哥儿俩虽然明知道不是您的对手,可是职责所在,我们哥儿俩不得不全力护车,也就是说您要想带走沈姑娘,非得让我们哥儿俩丢盔弃甲不可,我们哥儿俩只希望跟您亲近,不愿意跟您动手打架,可是没办法…”

  这番话听得傅天豪不噤暗暗点头,他由衷地道:“鹰王爷是位气呑河岳的英雄虎将,他的护卫也是个个让人乐于亲近的豪迈俊杰,我也不愿意跟二位动手,可是我却知道不动手我带不走沈姑娘,说不得只有跟二位讨教几招了…”

  阿善道:“好说!是我们哥儿俩跟您讨教。”

  傅天豪道:“阁下不要客气,鹰王爷一⾝绝艺,马上马下万人难敌,我一向佩服…”

  顿了顿道:“在没动手之前!我想请教二位几句,不知道二位能不能据实相告。”

  阿善道:“您客气,我们哥儿俩不敢当,想问什么您问就是,我们哥儿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天豪对眼前这两位不噤大生好感,当即一抱拳道:“我在这儿先谢谢两位,我想知道谭北斗师徒是跟哪位接的头…”

  阿善道:“跟我们福总管福明,我们总管跟诸霸天是朋友,可巧谭北斗也认识诸霸天!”

  傅天豪道:“谭北斗师徒把沈姑娘献给鹰王,不知道有没有条件?”

  阿善道:“您是说…”

  傅天豪道:“我是说谭北斗有没有跟鹰王爷要什么好处?”

  阿善“哦!”地一声道:“这倒没有,听我们总管说,谭北斗当⽇得罪过凌姑娘,他这是将功折罪。”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我原就知道他不敢跟鹰王爷伸手,请阁下答我最后一问,阁下可知道谭北斗师徒现在何处?”

  阿善‮头摇‬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总管告诉我们哥儿俩,今儿晚上这时候到这儿来,只点上灯晃三晃就有人把沈姑娘给我们哥儿俩带回去,我们哥儿俩原以为人的是谭北斗师徒,却不料他们雇来一个半大小子!”

  傅天豪情知这是不折不扣的实话,当即点点头道:“再谢谢二位,现在我要跟二位讨教了,请二位准备一下。”

  阿善掂了掂手里的钢丝鞭,含笑说道:“我们哥儿俩没带剑,只有这钢丝鞭…”

  傅天豪道:“二位放心!我也剑不出鞘。”

  他举步了过来!

  阿善一抱拳道:“多谢傅爷让我们哥儿俩,有件事我们哥儿俩不想瞒您,听我们总管说沈姑娘过来的时候所以昏不醒是中了一种特制的药,药是谭北斗师徒下的,他已经把解药给了我们总管,我们总管也已经把解药呈给了我们王爷,据谭北斗说,这是防人半途救走沈姑娘,这样就是有人在半途救走了沈姑娘也没用,解药只有我们手里那一颗!”

  傅天豪呆了一呆,道:“谭北斗的确⾼明,看来我是非见见鹰王爷不可了,那好!我要是能带走沈姑娘,还请二位代我转奉鹰王爷,三天之內我当赴鹰王府向鹰王爷求取解药!”

  说话间他已近阿善一丈之內。

  阿善忽然一抬手道:“傅爷您请等一等!”

  傅天豪立即停了步,道:“阁下有什么见教!”

  阿善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道:“您能不能别到府里去见我们王爷?”

  傅天豪道:“阁下刚才说过,那解药只有鹰王爷手里有一颗!”

  阿善道:“我知道,我是说您别去…我这么说吧,解药您是非要到手不可,而我们王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一直想见您,可是那是他‮人私‬对您的仰慕,事实上您劫持九门提督,夜闯‘五城巡捕营’救走重犯,已经是闹得満城风雨了,他绝不会放过您,而您跟我们王爷都是我们哥儿几个所敬重的人,俗话说两虎争闹必有一伤,您二位之中无论伤了哪一个…”

  傅天豪听得热⾎上涌,一阵动,忍不住截口说道:“阁下的意思我明⽩了,我感,一介江湖草莽能得几位那么看重,我也深深荣宠,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拿到那颗解药…”

  阿善忙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个,要不然我不敢拦您,您不是认识凌姑娘么?凌姑娘当初也救过沈姑娘,如今凌姑娘已不在‘鹰王府’了,您可以找她…”

  傅天豪听得一怔,道:“怎么?凌姑娘已经不在‘鹰王府’了?”

  阿善道:“是的!凌姑娘离开‘鹰王府’已经两三天了!”

  傅天豪一头雾⽔地讶然说道:“这是为什么?凌姑娘不是…”

  阿善不自在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不说,我们也没敢问。”

  傅天豪打算想想凌红为什么突然离开“鹰王府”可是眼前又没这么多工夫,他沉默了一下道:“阁下让我找凌姑娘是…”

  阿善道:“您可以托凌姑娘跟我们王爷要那颗解药去,只要凌姑娘开口我想我们王爷一定会给!”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阁下这番好意我很感,只是阁下恐怕错了,鹰王爷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正如阁下刚才所说,鹰王爷他刚正不阿,我敢说他绝不会把解药给凌姑娘,再说,这是我的事,我也不愿意去⿇烦凌姑娘…”

  阿善还待再说。

  傅天豪一扬手中长剑道:“阁下不必再说什么了,好意我心领,也会永远记住京里有二位这么两个朋友,现在我要出手了,阁下请留神接招吧!”

  他脚下跨步,同时把手中长剑带鞘斜斜挥了出去。

  阿善浓眉一耸道:“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傅爷也请留神接招,”

  他掌中钢丝鞭一抖,直傅天豪那带鞘的长剑。

  傅天豪的掌中长剑是硬的,阿善手里的钢丝鞭是软的,不但可以抖直前点,而且可以放柔绕对手的兵刃,要是单以手里的家伙来说,阿善是占了‮便大‬宜,尤其是在傅天豪剑不出鞘的情形下!

  转眼工夫间两个人已互换五招。

  傅天豪对眼前这两位心生好感,手上不免松了些。

  而阿善掌中-钢丝鞭却全力施为,丝毫不敢大意,钢丝鞭忽直忽软!时伸时缩,直如灵蛇飞舞,甚见造诣,极具威力。

  第八招上,阿善使了一招险着,他走中宮,踏洪门,钢丝鞭抖得笔直,鞭头上那颗圆圆的钢球直点傅天豪一处大⽳。

  傅天豪却不能永远这么让下去而且他也不愿把时间拖得太久,因为还有一个护车的阿琦那一关!

  他没拒敌,容阿善欺进中宮,也容阿善的钢丝鞭鞭头沾上了⾐衫,可就在阿善钢丝鞭鞭头沾⾐那一刹那间,他⾝躯旋风般疾转,人已到了阿善右侧,然后带鞘的长剑闪电递出,在阿善的右腕上轻轻敲了一下!

  阿善的手臂一震,钢丝鞭跟着落了地,傅天豪却收剑一连退了三步一抱拳道:“阁下,承让!”

  阿善咧嘴一笑,道:“行了傅爷!您别躁我了,不是您让我,我早撒家伙了,我并不冤,不但不冤还大光彩,我阿善跟‘大漠龙’动过手,从今后我有得夸耀的了。”

  拾起钢丝鞭扭头叫道:“阿琦,该你了!”

  阿琦跳下了车辕,一阵风般到了跟前,一抱拳道:“傅爷!您急着要带走沈姑娘,我们哥儿俩也急着要把空车赶回去!咱们都急,我就不客气了,我没带家伙,空手跟您讨教几招。”

  话落人到,一拳直接过去,这一拳势疾力猛,虎虎生风,看样子一拳能捣塌一堵墙。

  傅天豪明⽩,这位阿琦一定长于拳脚,他一连躲了三拳两掌!

  事实上他没料错,阿琦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猛,拳掌之间带起劲风忽忽作响。

  第六招,阿琦一拳由肋下捣出,同时左掌蓄劲,遥遥指向傅天豪右肩。

  傅天豪看得明⽩,阿琦这一拳可虚可实,那蓄劲未发的左掌才是结结实实的一招辣着!

  他微微一笑,右掌向阿琦的斗大拳头,果然!当拳掌将接时,阿琦忽然变拳为掌,飞快地抓住了傅天豪的右腕,接着,左掌闪电跟到一下抓住了傅天豪的右肩,‮腿两‬一分,往下一挫,硬是蒙古摔角的势子,敢情他要捧傅天豪。

  傅天豪倏然而笑,右肩一塌,阿琦的左掌应势滑落,他右手只一翻却反扣了阿琦的腕脉!

  振腕抑阿琦往后一拉,下头右腿一伸,阿琦一个踉跄要往下爬,可是傅天豪右手没松,阿琦他总算没爬下去,直等到阿琦站稳了,他才松手退步,一笑说道:“阁下,你好俊的蒙古摔角!”

  阿琦脸一红道:“您躁我躁得更厉害,行了,从今后我也有得夸耀的了,傅爷!您什么都不用说了,请带人吧!”

  他抱拳欠⾝,往后退去!

  傅天豪感地看二人一眼,一抱拳道:“二位可以拼死护车,但是二位并没有那么做,二位的盛情⾼义我记下了,我不再多说什么了,就此别过。”

  他迈步就要登车。

  阿善突然伸手一拦道:“傅爷!让我问您一句,您是往里去!还是往外去?”

  傅天豪道:“我往里去!怎么?”

  阿善道:“往外去还好!往里去您带着个昏中的沈姑娘恐怕不大方便,反正您是要惹我们王爷的,何不多惹一样?”

  傅天豪道:“阁下是说…”

  阿善指指马车道:“我们哥儿俩把马车送给您,车是‘鹰王府’的,包您横冲直撞没人敢拦,不过我们哥儿俩回去得说是您抢去的!”

  傅天豪又是一阵动,道:“二位的情太盛,义主⾼了,我心领,固然赶着‘鹰王府’的车没人敢拦,可是那太惹眼了,暂时我还不能让人知道我上哪儿去!在哪儿落脚,这一点二位当能体谅!”

  阿善怔一怔,点了点头,道:“您说得是,这一点我倒没想到,那我们哥儿俩只有把车赶回去了,您请吧!”

  傅天豪一抱拳纵⾝跃上马车,抱起沈书⽟腾⾝又起,破空掠去!

  望着傅天豪抱着沈书⽟行空天马般破空而去,阿善不噤叹道:“真不愧是条龙,阿琦!

  你说咱们哥儿俩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阿琦道:“只有赶着空车回去,实情实禀!实话实说。”

  阿善道:“我不是说这,我是说三天之內他要找王爷要解药这回事儿!”

  阿琦道:“这回事儿怎么了,难道凭咱们哥儿俩还能拦住这场龙争虎斗不成?”

  阿善道:“咱们哥儿俩固然拦不了,可是凌姑娘一定拦得了。”

  阿琦道:“可是他不愿意去找凌姑娘…”

  阿善道:“他不愿意去找,咱们能不能去找?”

  阿琦为之一怔!旋即叫道:“对!对呀,不赖,阿善,我一向看你是木头脑袋,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你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我可真是戴了木头眼镜瞧不透啊,走吧!善爷,还等什么。”

  两个人对望哈哈一笑,飞⾝跃上马车,一声“走!”马车飞驰而去。

  傅天豪抱看沈书⽟专找黑胡同走,抱着个人他不能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眼下风声仍紧,四城遍官家侦骑,那太惹眼!

  在京里待了这度多⽇子,大部份的路他都了,没多大工夫他已找到了秦婉贞家,他没走大门,从墙上翻了进去?

  秦婉贞、诸亚男跟小玲都在上房,一天‮夜一‬,三个人没一个不但心的。

  小玲眼尖,头一个看见了傅天豪,她急叫道:“傅爷回来了!”

  她这一叫,秦婉贞跟诸亚男也看见了,两个人一喜忙站了起来!

  傅天豪抱看沈书⽟进了屋。

  秦婉贞忙道:“把沈姑娘抱进来吧?”

  她走过去掀起了自己屋的门帘。

  傅天豪把沈书王抱进了秦婉贞的卧房,放在了秦婉贞的牙上,秦婉贞顺手拉开被子给沈书⽟盖上。

  诸亚男忍不住问道:“你在哪儿截下书⽟姐的?”

  傅天豪当即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诸亚男瞪大了一双美目,道:“哎呀。这么说你不是要找鹰王了…”

  傅天豪淡然说道:“谭北斗的本意就是要我跟鹰王碰碰。”

  诸亚男咬了牙,道:“好好毒的东西,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不敢面对面的跟人斗,却…谭北斗这老东西真该死,简直该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目光忽然一凝,忧心忡忡地道:“你…你有把握么?”

  傅天豪摇‮头摇‬道:“久仰鹰王胜奎一⾝绝艺,勇猛无伦,马上马下万人难敌,为当代第一虎将,往跟前一站,神威就能慑人三分,曾使叛敌闻名丧胆,没照面,我怎敢说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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