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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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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顶胖老者微一点头,抬眼望向⽩⾐客道:“阁下…”

  ⽩⾐客道:“做生意讲究一个诚字。谁也不必怕谁耍奷玩诈,咱们这就一手钱一手人吧。”大步走了过去,把那位“満洲”贝子往地上一放,伸手就要去拿那口小铁箱子。

  秃顶胖老者边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道:“阁下是我生平首见的慡快人。”双手把那口小箱子递了过去。

  ⽩⾐客伸手接住,就在这时候,那口小箱子突然起了一阵轻颤,秃顶胖老者双手一松,踉跄后退一步。

  ⽩⾐客却卓立未动,他笑道:“使者好精湛的內功。”

  秃顶胖老者一张脸本就红,如今更红了,他強笑说道:“我走眼了,阁下一⾝修为犹在‘‮花菊‬岛’使者之上,幸亏我没尽施力道,否则这反震之力非震碎我的內腑不可,阁下打开箱子验验吧。”

  ⽩⾐客笑道:“使者都不怕我施诈,难道我还怕使者施诈不成,不必了,告辞了,有缘再谋后会。”腾⾝拔起,直上夜空。

  ⽩⾐老者跺脚说道:“此人够奷诈的,没想到他来早了,要不然咱们一定能留下他。”

  秃顶胖老者冷冷一笑道:“就凭咱们么?算了吧,就是他三天之后来,就算咱们布置好了,也照样留不住他。”

  ⽩⾐老者窘迫地笑笑道:“咱们只花五千两,总算便宜。”

  秃顶胖老者目光一凝道:“你没有开银票?”

  ⽩⾐老者道:“银票倒是开了,只是属下那没签⾎押。”

  秃顶胖老者眉锋一皱道:“你这不是给我找⿇烦么,他若是…”

  ⽩⾐老者笑笑说道:“这种人,属下早就看透他了,当初他答应咱们开银票,就是说他本没想要那五千两,五千两⻩金何等大数目,这五千两他该知⾜了。”

  秃顶胖老者并没有⾼兴,相反地他脸⾊一转凝重,道:“除当世几大家之外,此人可能是‘‮花菊‬岛’唯一劲敌,速速报与皇爷知道,请皇爷早做定夺。”

  ⽩⾐老者迟疑了一下,旋即欠⾝答应。

  秃顶胖老者垂手一掌向地上那华服少年拍去。一掌拍是拍实了,但那华服少年依然酣睡不醒。秃顶胖老者一怔,又伸一指点向华服少年脑后。这一指也点中了华服少年脑后,但华服少年依然连动都没动一动。

  秃顶胖老者然变⾊,道:“咱们上当了,他用的是独门制⽳手法。”

  口口口

  在赴“临潼”途中,远望骊山北麓一大陵寝,那就是一代暴君秦始皇的长眠处。

  秦始皇在‮国中‬政治史上评价不一,坏的一面,这位赢政焚书坑儒,偶语弃市,谤者诛族,收天下兵器于“咸”铸金人十二,穷奢极,横征暴敛,在位仅卅七年,虽有徐福求仙,终难免一死。

  史记秦始皇本记这么说:“始皇继位穿治骊山,及并天下,以七十万人穿三泉,下锢而致榔,官观百官,奇器珍怀,徙蔵満之。令匠机弩矢,有所穿者,则之,以川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贯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之久。”

  又据⽔经注载:“始皇大兴冢厚葬,营建圹坟于骊戌之山,斩山凿石,旁行周回三十余,坟⾼五十丈,项羽⼊关发之,以三十万人三十⽇运物不能穷,关中盗贼,钻棺取铜,牧人寻羊烧之,火延九十⽇不能灭。”

  至于从葬之人,坑工匠艺者,更是不计其数。从另一方面看,秦始皇完成了‮国中‬的统一之后,天下归一,在政治上废封建,置郡县,开新政之先,副一律令文物,令李斯制文字,成五岭以开拓边境,筑长城以御外寇,治驰道以利通。

  在武功上,他北逐匈奴,南收关越,开疆拓土,统一华夏,声威远播,故人谓始皇:

  “生为帝王,死为鬼雄。”也算是个不世之才!

  这是个漆黑的夜,在这骊山之上,尤其显得黑。秦始皇陵墓巍然矗立,森森的有点懔人。

  山风不大,但却飘送过来远近夜枭悲啼,恍若鬼哭。长安人有人这么说,每逢月黑风⾼的夜晚,常听见骊山之上传来阵阵鬼哭,那是当初秦始皇坑害的从葬、工匠艺者,信不信由你。

  初更刚到,一辆马车盘旋上驰。正好驰抵骊山北麓那陵墓之前,赶车的是个华服客,护车的是四个华服佩刀壮汉。

  车后,二骑一前二后,前面一骑是个瘦⾼老者,穿的相当讲究,紧跟着在他⾝后的两骑,是两个佩剑黑⾐大汉,左边大汉鞍旁还揷着一张人⾼大弓。

  马车一停,瘦⾼老者率二骑越前,四下看了看,扬声说道:“‘长安’金家如约而至,阁下可以露面了。”

  一声朗笑震得宿鸟惊飞,树枝晃动,从秦始皇‮大巨‬陵寝那墓碑后转出一个英的⽩⾐客来,正是那位自称“中原⽩⾐客”的那位⽩⾐客。他手持⽟骨描金扇洒脫步出,道:“区区早就到了,奈何你等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那瘦⾼老者目光一凝,道:“阁下是…”

  ⽩⾐客道:“区区中原⽩⾐客,快手小李是区区的书僮。”

  瘦⾼老者微一点头道:“原来如此,阁下把人带来了么?”

  ⽩⾐客笑道:“既然是买卖,言明一手钱一手货,岂有不带来之理?”

  瘦⾼老者道:“人在何处?”

  ⽩⾐客微一‮头摇‬道:“不忙,让我先看看那五万两⻩金。”

  瘦⾼老者一抬手,道:“就在老夫⾝后马车里。”

  ⽩⾐客道:“我知道,我早就闻见车上有一股⻩金味儿了,不过鼻闻是虚,眼见才是实,我要先验验。”

  那瘦⾼老者道:“可以。”他又往后抬了抬手。

  他⾝后那两个佩剑黑⾐大汉翻⾝离鞍下马,绕到车后两个人合力一口一口的一共抬下十几口铁箱来。

  马车前排着一列铁箱,瘦⾼老者一指那些铁箱道:“五万两⻩金都在这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阁下过来验验吧!”

  ⽩⾐客目光扫了那十几口铁箱一眼,道:“一事不烦二主,还请抬箱的那两位,把这十几口铁箱一一打开,我就在这儿验,有一眼也就够了。”

  瘦⾼老者冷冷一笑道:“阁下过于小心了。”

  他抬了抬手,两名佩剑黑⾐大汉,当即上前一一打开铁箱,十几口铁箱全打开了,⻩澄澄一片,每一口箱子都整整齐齐地放満了金条,可惜今夜没月,要有月的话,一定是金光耀眼。这么十几箱金条,有一箱就够过上好几代的了,怎么不让人食指大动。

  ⽩⾐客一双目光从头一口铁箱上依次转移到最后一口铁箱上,然后微一点头道:“行了,烦请二位把箱子盖上吧。”

  瘦⾼老者冷冷说道:“阁下不验验底层么?万一底层放的是不值一文的铁块,阁下可就要吃大亏了。”

  ⽩⾐客笑笑说道:“不必了,祖财神这块金字招牌,我信得过。”

  瘦⾼老者当即命两名佩剑黑⾐壮汉一一盖上那十几口铁箱,然后目光一凝,望着⽩⾐客道:“五万两⻩金,阁下都已经一箱箱验明无误了,现在总可以人了吧?”

  ⽩⾐客‮头摇‬说道:“不忙,我还想请这两位帮个忙。”

  瘦⾼老者道:“你还要他俩帮什么忙?”

  ⽩⾐客道:“我想请他们二位把这十几口铁箱,给我搬进墓道里去。”

  瘦⾼老者冷笑一声道:“阁下未免太过份了,须知金家把五万两⻩金运到这骊山北麓来,然后又一口口搬下车,做得已经相当够了,阁下既已验过⻩金,搬这十几口铁箱,那就已是阁下自己的事了。”

  ⽩⾐客笑道:“阁下这不但是強人所难,而且是有玩奷耍诈之嫌,我一个人,如何能一下搬走这十几口铁箱⻩金,我若是现在把人出来,你们埋伏在林內的弓箭手,加上眼前的这些⾼手来个围攻夹击,我便一口铁箱也带不走,岂不是偷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瘦⾼老者脸⾊微变道:“阁下休要⾎口噴人,金家并无任何埋伏。”

  ⽩⾐客笑道:“要我指点指点么?”抬手往左一指道:“左边这片树林內埋伏有五十名弓箭手…”往右一指道:“右边这片树林里也埋伏有五十名弓箭手,用的全是铁背強弓,淬毒鹏翎,不会有错吧。”

  瘦⾼老者脸⾊大变,冷冷说道:“那是防阁下玩奷耍诈的…”

  ⽩⾐客微微一笑道:“不必描了,越描越黑,金家把五万两⻩金分装在十几口铁箱內,两个人抬尚须抬上半天,我一个人哪来那么大神通一下搬走,我既不能搬走这十几口铁箱,又不能玩什么奷,耍什么诈,即使我临时毁约食言不人,那也两不吃亏,阁下还担什么心?”

  瘦⾼老者冷冷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凡事还是防着些好。”

  ⽩⾐客道:“防自然可以,但金家这种埋伏若是想来个人财两得,在我人之后对付我,则大可不必,我要是没安然脫⾝的把握,也不会约各位到这儿来了。”

  瘦⾼老者道:“这是生意,一方卖,一方买,事先谈好了价钱,到时候便一手钱,一手人,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时候不早了,阁下人吧。”

  ⽩⾐客道:“人可以,我不是说了么,烦请这两位把这十几口铁箱帮我搬进墓道里去,只等他们二位搬完最后一箱之后,自会抬着人出来。”

  瘦⾼老者冷然‮头摇‬,道:“金家做的已经很够了,这个忙不能再帮。”

  ⽩⾐客道:“那也可以,请阁下把这十几口铁箱搬回车上去,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我若是把这位‘満洲’皇族,卖往别处,相信可以卖得更好的价钱。”

  只听车左前方那名华服大汉道:“把这十几口铁箱给他搬进去。”

  ⽩⾐客笑道:“还是这位‘満洲’卫士⼲脆。”

  瘦⾼老者冷冷一笑,道:“看在这位的面子上,话我说在前头,若是到时候你仍不人,别怪我把你成一个刺猬,这陵寝周围,我都布置好了,你就是长了翅膀也跑不掉的。”

  ⽩⾐客笑道:“那阁下还担什么心?”

  瘦⾼老者冷哼挥手,那两名佩剑黑⾐壮汉当即抬起了头一口铁箱。

  这两个佩剑的黑⾐壮汉不知是练的,还是天生的,一⾝力气好不惊人,十几口铁箱不过一刻工夫便搬完了。

  果然,当两名佩剑黑⾐壮汉抬进最后一口铁箱从墓道里出来时,两个人扶着一位华服客,华服客像被人制了⽳道,低着头,混⾝软绵绵的。

  ⽩⾐客跟在两个佩剑黑⾐壮汉之后,一出墓道便道:“人在这儿了,如今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我要告辞了。”他就要拱手。

  瘦⾼老者突然一声沉喝:“慢着!”

  ⽩⾐客拱起的手,又放了下去,道:“阁下有什么见救?”

  瘦⾼老者冷冷说道:“你验了⻩金,我也要验人,把福贝子的头抬起来,我要看一看。”

  一名佩剑的黑⾐壮汉当即托起了那位华服客的脸,⽪⽩⾁嫰,俊俏,正是⽩⾐客卖给“‮花菊‬岛”使者的那一位,瘦⾼老者转眼望向马车左前一名华服大汉,那名华服大汉点了点头。

  瘦⾼老者当即一招手道:“把福贝子扶上车。”

  ⽩⾐客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瘦⾼老者脸上浮起一丝异样神情,道:“可以,待老夫送你一程。”手往后-探,⾝后一匹健马鞍旁揷着的巨弓与三枝雕翎已抓在手中。

  ⽩⾐客微愕说道:“阁下这是⼲什么?”

  瘦⾼老者没答话。三枝雕翎一起搭上弓弦“嗖”地一声出。

  拉弓箭不算什么稀罕事,但他这张弓⾜有一人⾼,是头一件稀罕事,一起出三枝雕翎是第二件稀罕事,雕翎离弦出,成前中后三枝连一线是第三件稀罕事,雕翎出忽然一分为三,成上中下各一枝是第四件稀罕事,雕翎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声是第五件稀罕事。

  ⽩⾐客眼见原成一线的三枝雕翎一分为三,分上中下三路袭到,不噤动容道:“‘弓神’金元霸的‘风雷箭’,我算是开了眼界,消受不起,告辞了。”⾝形一闪,已然隐⼊墓碑后。

  这时,三枝雕翎到,正在那方‮大巨‬墓碑上,轰然一声,火星四,一块厚逾一尺的‮大巨‬石碑硬生生的被得四分五裂,刹时变成碎石一堆。

  那三枝雕翎余劲居然仍未消“噗”“噗”“噗”三响,一起⼊陵寝上那一块块‮大巨‬石块內,没柄及半,力道威势好不惊人,连那些⾝穿华服的“満洲”卫士,也一起为之⾊变。

  墓碑一毁,陵寝上一个人⾼黝黑洞⽳立即现于眼前,独不见那⽩⾐客人影,显然他是躲进了陵寝墓道中。

  定过神来之后,马车左前那名华服大汉‮子套‬佩刀大喝:“快追,绝不能放走此人。”

  瘦⾼老者“弓神”金元霸横掌中巨弓一拦,冷笑说道:“海卫土放心,他跑不了的,秦始皇这座陵寝四周,老朽已埋伏了经老朽训练出来的百名弓箭手,他就是揷翅也飞不出去的。”一顿喝道:“拿火把来。”

  话声方落,眼前大亮,两边树林內走出十名手持巨弓,⾝背箭囊的黑⾐壮汉来,每人左手之中都举着一枝火把。

  金元霸当即说道:“海卫士跟善卫土、老朽进去,哈卫土跟宝卫士留在此处护车。”

  话落,手持巨弓又菗出三枝“风雷箭”跳下马鞍当先大步行去,两名佩剑黑⾐壮汉紧随在他⾝后,两名华服大汉各掣佩刀走在最后,两旁是手持巨弓的二十名黑⾐弓箭手。

  秦始皇陵寝里的‮道甬‬十分宏阔,⾜能容六个人并肩而行,⾼也有一人多⾼。前十丈,笔直。刚过十丈,立即东分一条,西分一路。

  刚到分岔口,一名佩剑黑⾐壮汉突然说道:“五主,那十几口铁箱刚才就放在此处。”

  金元霸一怔停步,道:“怎么说,那十几口铁箱适才就放在此处。”

  那名佩刀黑⾐壮汉应道:“正是。”

  金元霸眉锋一皱道:“难道他是钟馗,能驱使五鬼搬运…”

  左边那名华服大汉冷哼说道:“我不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能一举搬走十几口沉重的铁箱。”

  金元霸望着那名佩剑黑⾐壮汉道:“你没记错么,确是这儿?”

  那名佩剑黑⾐壮汉道:“回五主,眼前只有这么一条‮道甬‬,属下不会记错的。”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传⼊耳中。

  “蠢才,谁说秦始皇这陵寝⼊口处只有一条‮道甬‬?当年秦始皇筑这陵寝的时候,早已按‘河图洛书’设下了九宮八卦,所谓河以通乾,出天芑,洛以流坤,吐地符,河龙图发,洛龙书感,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岂是你等这些⾁眼凡胎的凡夫俗子所能识得,你这蠢才不知情犹可原,金元霸老儿当年帮祖财神盗过秦始皇墓,进出不下百次,居然也懵懂无知,岂不令人笑煞…”

  这清朗的话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乍听在前再听在后,继而四面八方都有,本令人难以捉摸,但却字字清晰,一如在眼前发话。

  两个华服大汉面泛惊容,立即横刀凝功。一众弓手也都把火把往壁边一靠,菗出一枝雕翎箭搭上弓弦。

  金元霸目光流转,四下张望,震声喝问道:“你躲在何处装神扮鬼?”

  一声朗笑传⼊耳中:“名震武林,为祖财神主持陕西分支的‘弓神’金元霸居然也口出神鬼,岂不令人笑掉大牙,我么?我就在你⾝左另一条‮道甬‬內,隔着丈余厚一堵石壁,你岂奈我何?”

  在场俱皆不俗,这时听出来了,话声是从左‮道甬‬石壁中传来的。

  金元霸双眉一耸,扬掌就向⾝左石壁劈去。他这一掌威力惊人,砰然一声大震,四下回音,‮道甬‬为之震动,两尺见方一块巨石硬生生为他劈碎,碎石飞四,但未能动整个石壁分毫。

  朗笑又⼊耳中:“久仰‘弓神’在术上独步当今之外,一⾝修为也为当今武林之佼佼者。这一掌甚见造诣,威势果然不凡,请尽管凝力劈击,只能劈石壁找到我,我认输奉还这一万两⻩金跟那不值一文的铁箱铁块就是。”

  听这话,显然金元霸在那十几口铁箱里做了手脚。金元霸脸⾊发青,却未再扬掌劈出。

  只听那姓海的华服大汉道:“金老,陵寝外可另有⼊口?”

  金元霸‮头摇‬说道:“海卫士刚才也看见了,除了这一⼊口之外,哪里还有别的⼊口,以老朽看,关键不在人口有几处,怕那小子触动了机关,使这‮道甬‬改了道。”

  朗笑再度传⼊耳中:“‘弓神’这一句才算是明⽩话,不错,我确是触动机关使‮道甬‬改了道,你可以遣人分头找那机关枢纽所在,只要找着机关枢纽所在,我照样认输。”

  金元霸铁青着脸挥手,道:“找。”

  那廿名弓箭手与两名佩剑黑⾐壮汉,立即拿起火把散往各处,唯有金元霸跟两名“満洲”

  卫士站在原处没动。

  片刻过后,去的人先后回到原处,个个‮头摇‬,都说没找到。也难怪,老长一条‮道甬‬,尤其纵横错,何处找一个机关枢纽去。

  金元霸的脸⾊由青转⽩,冷哼说道:“没用的东西。”

  那姓海的华服卫士冷冷说道:“以我看暂时不用再找了,好在贵门不过损失一万两⻩金,其实也不能算损失,能换回我们贝子爷,一万两⻩金值得,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金元霸没说话,旋即一跺脚,扭头往外行去。

  出了陵寝来到车前,那华服少年,直的躺在马车里,姓海的华服卫士看了护车的两名华服卫土一眼,道:“怎么不知道先‮开解‬福爷的⽳道?”

  伸手往华服少年间点去,这一指眼看就要点买,姓海的华服卫士突然一怔,随即变点为抓,五指齐张往华服少年脸上抓去,五指抓实,用力一。华服少年一张脸马上变了⾊。

  他脸⾊一变,跟着又了几,华服少年那张脸跟着变了样,原来⽪⽩⾁嫰的一张俊俏脸,变成了另一张蜡⻩的脸,本就是另一个人。

  金元霸脸⾊大变,脫口惊喝:“不是福贝子。”

  本来嘛,世上哪有两个福贝子。

  口口口

  黝黑的夜⾊中,骊山南麓停着一顶软轿。软轿四抬,轿⾝五彩,甚是华丽气派。

  抬轿的四名轿夫,是四个⾝穿⻩⾐的壮汉,一个个浓眉大眼,晃若半截铁塔,看上去孔武有力,威猛慑人。

  五彩软轿两旁,各站着两名佩长剑,⾝穿华服的绝⾊少女,一个个国⾊天香,绝当世。

  轿帘低垂着,里面毫无动静,让人无法听见什么,也无法看见什么!

  这顶五彩软轿的停放处,正对着骊山南麓的一个‮大巨‬洞口,洞口有一人多⾼六人多宽,黑黝黝的,黑不见底。

  如此黑夜,这般所在,这顶五彩软轿停放在这儿⼲什么?忽然间,那漆黑的洞口里传出一阵异响。起先很轻微,像是什么东西敲在石头上一样。

  轿旁一名华服少女妙目忽睁,道:“格格,出来了。”

  只听轿中传出一个轻柔,无限甜美的话声:“我听见了,还早。”

  轿中人的听觉敏锐,没听错,的确还早。这阵异响响了一阵,方始逐渐变大,隆隆响。

  听清楚了,那是蹄声跟车轮声。

  转眼工夫之后,那漆黑的‮大巨‬洞口之中.缓缓驰出了一辆马车,车篷上⾼坐着的,赫然是那位⽩⾐客。四名绝⾊华服少女立即手抚剑柄,前一步。

  马车一出洞,⽩⾐客便看见了挡在洞前的这顶五彩轿,一怔,旋即朗笑说道:“躲过一,挨上一刀,螳螂捕蝉,另有⻩雀在后,看来还是这一位⾼明。”话落,缰收马车一下停住。

  这辆马车双套,车篷密遮着不知道车里头坐的是谁,装的是什么东西?

  车停稳,⽩⾐客把鞭往车辕旁一揷.含笑拱手,冲那轿左头一名绝⾊华服少女道:“姑娘别来无恙,‘灞桥’桥头甫转别,不想今夜在这骊山北麓又相逢,这世界委实在是太小了。”

  那绝⾊华服少女冷哼一声道:“我家主人在此,你下来说话吧。”

  ⽩⾐客一笑说道:“小可遵命。”一跃落地,冲着软轿一拱手,道:“姑娘,小可有礼了。”

  只听适才那轻柔,甜美的话声自轿中响起:“不敢当,你知道我是女儿⾝?”

  ⽩⾐客笑笑说道:“听贵邦那位福贝子说,贵帮此次⼊关的人分为数拨,全听命于一位七格格,如果我没料错,姑娘该就是那位统率全局的尊贵七格格。”

  轿中人道:“我在敝邦是七格格,进⼊关里之后,就是-个平凡的江湖女子。”

  ⽩⾐客道:“我没料错,幸好也未曾失礼。”

  轿中人道:“你已经知道我了,也让我知道你-点儿,行么?”

  ⽩⾐客道:“自无不可,理当从命,区区,中原⽩⾐客,”

  轿中人道:“中原⽩⾐客?”

  ⽩⾐客道:“不错!”

  轿中人道:“恐怕不是真名实姓吧?”

  ⽩⾐客道:“不错,这三个字不是我的真名实姓。”

  轿中人道:“能把你的真名实姓告诉我么?”

  ⽩⾐客道:“有此必要么?姑娘。”

  轿中人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说不说还在你,我无法勉強。”

  ⽩⾐客道:“姑娘只知道中原有个⽩⾐客,又何必多问其他,这就跟我只知道姑娘是位尊贵的七格格一样,我并不知道姑娘姓什么,叫什么,我也不愿多问。”

  轿中人道:“说的是,那我就不再问了…”话锋忽转,道:“听说你在‘灞桥’桥头,一个卖酒的棚子里杀了我两个人,有这回事么?”

  ⽩⾐客道:“有这回事,这是不折不扣的实情,”

  轿中人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两个,能告诉我么?”

  ⽩⾐客道:“姑娘要是在场的话,一定知道我是出诸自卫,不得已,我若不自卫,一定会死在两个贵属手下。”

  轿中人道:“是这样么?”

  ⽩⾐客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那在姑娘。”

  轿中人道:“就凭你能在五个⾼手护车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了福安,又戏弄他的五个卫士跟金家人于股掌之上这一点看,你的武学跟心智两般过人,我那两个人绝不是你的对手。凭这一点,我推测你不会先出手,所以你的话我相信…”

  ⽩⾐客道:“我该谢谢姑娘。”

  轿中人话锋忽转,道:“不过,以我的推测,一定是他们两个发觉你有‮犯侵‬他们两个的意图时,才会抢先出手的对不对?”

  ⽩⾐客道:“姑娘的话让我无从否认。”

  轿中人道:“那么他们两个抢先出手,也该叫自卫,对不?”

  ⽩⾐客笑笑‮头摇‬说道:“姑娘,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

  轿中人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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