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乌赛花与魔岛十煞
“铁篙”石杰是头发斑⽩的才人,他被马老爹请回船上,小吉吉敬上茶,可是他毫不转弯地向马老爹道:“大哥,你是前来看鱼鹰的?”
马老爹见他出言沉重,心中似有某种不祥的预感,惊问道:“贤弟,你怎么啦?难道…?”
石杰的眼睛有点润,带出沙哑之声道:“大哥,不用去城隍岛了,⾊鹰已半年前遭人谋害了。”
马老爹跳起问道:“是谁?他与外界素无往来,朋友也只有你我二人!为什么?为什么遭谋害?本没有理由,那是为什么?”
蓝蝶影看到老爹十分动,立即劝道:“老爹,让石老伯把话说完,你要冷静!”
石杰叹声道:“说来真是话长,四十年不见你,我真不知从何说起,大哥!你先别急,我这些年没有离开大钦岛,就是希望你来。”
马老爹強忍问道:“贤弟,你拣重要的说!”
石杰道:“一年前,我去看他,一见面,就觉得他与过去有点不同,好似不太我去,后来我才知道,‘他似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生怕我发现之故。”
马老爹啊声道:“我明⽩了!”
石杰道:“不久,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时,带了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回来,出我意外,他竞把那女子带到我这儿来,在背后,他问我好不好。”
马老爹听了头摇道:“六十多了,带个小三十岁的女子回来,不像话。”
石杰道:“我看那女子,长相固然美,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妖里妖气,毫无庄淑之感,可是我又怎么说呢?我看他对那女子有点着似的。”
马者爹道:“姓什么叫什么?”
石杰道:“怎么好意思问,后来鱼鹰被人谋害,我当然要追查每条线索,这女子也不能放过,因为她将鱼鹰⼊土之后走了。”
蓝蝶影揷嘴道:“一定与她有关系!”
石杰道:“她叫乌赛花,来历不明,后来才知她号‘舂之妖’!”
马者爹道:“没有关连?”
石杰道:“关键在鱼鹰被害的伤处,能证实那女子会‘鬼⺟指’的话,那就是她谋宝害夫了。”
“鬼⺟指!”蓝蝶影惊叫道:“那是极难练的功,也绝少人去苦练,鱼老爹是死于口有五点黑影?”
石杰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暗伤,还是集合大钦岛的、城隍岛所有隐士才能认出的。”
马老爹道:“她谋宝害夫!”
石杰道:“现在是公开的事了,鱼鹰得了一件异宝,名叫‘昆布仙果’,如果那女人是因‘昆布仙果’之故,岂不是谋宝害夫?现在天下武林前来,就是为了侦察昆布仙果的下落。”
马老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女子不止一个人跟鱼鹰同居吧?”
石杰噫声道:“你怎么知道,她还有个什么表弟经常来,名叫苗异雄,有人发现乌赛花与他有暧昧情形。”
马老爹跳起道:“那个男的号‘驴头神’,不错,名叫苗异雄,擅采补功,你可知道,女的是‘五岳神通’乌岳之妹。”
石杰大惊道:“乌岳之妹!”
马老爹道:“是的,我在今年正月才打听到。”
石杰道:“可是她竟将苗异雄给杀了,这又是什么一回事,胡人看到她在泰山与苗异雄动手,硬把苗异雄分尸八块。”
蓝蝶影道:“那也是为了‘昆布仙果’之故,都想独呑而起冲突。”
石杰道:“鱼鹰是被乌赛花谋害的毫无疑问了,问题是,乌赛花当初跟鱼鹰前来,难道已知鱼鹰有了‘昆布仙果’?否则她肯跟一个大她三十几岁的老人到荒岛上生活?”
马老爹叹声道:“这就不必问了,鱼鹰既着于乌赛花,那还有不说出的,现在问题是如何替他报仇?”
石杰道:“乌赛花已经不在城隍岛了,四方武林又前来⼲什么?”
马老爹道:“人家消息比我们灵通,说不定,乌赛花又回来了,不过,听说这妖女不但武功⾼,而且懂得各种琊门,她不会轻易被找到的。”
石杰道:“她会不会找她兄长乌岳出来撑?”
马老爹道:“你要知道,驴头神是乌岳內弟,她是乌岳亲妹,她既杀了苗异雄,这个帐可就难算了。”
蓝蝶影道:“琊门就是琊门,乌岳不会管什么恩怨,他只问利害,其妹得了昆布仙果,也许他也想夺哩!这种人还顾念什么兄妹之情,我们来时,不是已经看到他的手下人物出现了。”
石杰起⾝道:“大哥,我们分开查,这个海域纠葛,我比你清楚,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马老爹道:“就这么办,明天我也不去城隍岛了。”
“石杰走上岸去后,蓝蝶影向马老爹道:“乌赛花既然懂得各种琊门,又是琊门组织中长大,要找到恐怕不容易,我们来此目的,是要向鱼鹰老爹打听家⽗仇人,现在线索又断了,不如回陆路去吧?”
马者爹想想后道:“暂时不能动,武林集中在此,登陆回去又找谁呢?”
蓝蝶影苦笑道:“坐着船在海上漂浮?”
马老爹道:个不,眼前的大钦岛,是这个海域的跳板,出海的非在这儿停留一下不可,回来的也要在这儿休息,我准备在此停留几天,看看情形,以侦查你⽗亲的仇人为主,以争夺‘昆布仙果’为次要,我相信,各种江湖人不会太久,几天必定有消息,那个乌赛花如被迫不过,她也会偷偷地离开,当然也要经过这里。”
这时,忽然有位伙计,伸头进舱轻声道:“贵客,俺掌舵的叫小的禀告,左侧刚靠一号快船,船上人物有点不寻常。”
马老爹道:“伙计,你去告诉掌柜的,不管什么事情,叫他装作没有看到,最好早点休息。”
当伙计去后,蓝蝶影轻声道:“老爹,你看领船上是什么人?”
马老爹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的⾝份,现在只有怪婆子师徒知道,走到那里还很全安。
话才停,忽听岸上传来一个悉的声音。
吉吉吓声道:“是御前带剑侍领⾼耀君!”
蓝蝶影点头道:“八成又是追查我来的!”
马老爹笑道:“蝶儿,你错了,他是追‘九爪神龙’来的。”
蓝蝶影轻笑道:“只怕瞒不久了,迟早两者会合二为一。”
岸上不仅是⾼耀君,还有南、北总捕两人,他们上岸后,一直朝岛上西南走,那是穿岛而行。
三个人都是办案老手,可是他们对于“九爪神龙”却一筹莫展。
“⾼大人!侯爷比我们先来,为何不见人影?”这是北总诸葛武的声音,这个号称北方名捕的人物,最近的行动也不顺利了。
⾼耀君见问,叹口气道:
“这个‘武痴’连‘七龙神剑’都不动心,但对‘昆布仙果’却忍不住了,他也想长生不老啊!”“⾼大人,你是皇宮通,能不能把下午那位蒙面人透露一点消息给卑职等?”
这话一出,⾼耀君立即吁声道:“两位,小心,当心暗中有⾼手!”
南总夏侯军笑道:“⾼大人,这儿是渔村:放心好了,咱们是⼲什么的?目前群雄都去城隍岛。”
⾼耀君还是小心地道:“二位,你们当知宮廷有‘三秘’、之说?”
诸葛武道:“知道,江湖上也全知道。”
⾼耀君道:“哪三秘?”
夏侯军笑道:“第一秘就是千里侯,另外两秘一直至今为江湖之谜。”
⾼耀君道:“另外两秘现变成了一秘了,也可以说,两秘合一了。”
诸葛武大感趣兴道:“⾼大人,不能在卑职二人面前透露一点点?”
大概是问题太大,⾼耀君沉昑半晌,才把二人拉到暗处道:“二位⼲万别对第四人说,只准听进耳朵,不可说出口。”
夏侯军道:“卑职怎敢?”
⾼耀君道:“二位一定不知,老帅徐谊源有个九郡主吧?”
诸葛武啊声道:“帅府八剑天下闻名,那就是老帅八郡主,八郡主武功強,武术精通,这是江湖乐道的奇闻,居然还有九郡主。”
⾼耀君道:“八郡主要以四个联手,才是千里侯对手;可是这个九郡主能单独与千里侯打成平手,他们在御花园经常手,一斗就三千招,谁都胜不了对方分毫。”
夏侯军吓声道“九郡主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那真是宮廷一秘。”
诸葛武道:“这位老帅的九女儿叫什么名字,有多大的年纪了,人一定不美,所以不便向外宣扬?”
⾼耀君轻笑道:“北总,你错了,这又要说另外问题了。”
诸葛武惊奇道:“你是说京师三美?”
⾼耀君道:“对!京师三美是指公主、胡侍朗之女、五王爷和二郡主,可是老帅的九郡主徐佩萱更美,不过外人不知道。”
南、北两总异口同声道:“徐佩萱!这种秘郡主叫徐佩萱!”
⾼耀君道:“对,她是在不到一岁时被异人抱走的,去年才回家,而且被皇上收为义女,算⼲公主了,并被皇上恩宠得不得了,连御佩的奇剑也赐给她了,这把奇剑,也就是三秘的另外一秘。”
南、北两总闻言,大大地惊奇不已,同声道:“今晚所见的蒙面人,就是九郡主徐佩萱?”
⾼耀君道:“这次出来,第一是为了要夺昆布仙果送给皇上,次为要会‘九爪神龙’。”
夏侯军大喜道:“我们有助了!”
⾼耀君道:“别得意,她只是‘会’,而不是捉拿,当然更不会替我们办案。”
夏侯军发出苦笑声道:“那使我们⽩⾼兴了!”
突然在暗中发出一声轻笑,人影一闪,随着笑声掠过。
⾼耀君看到黑影在数丈外尤如幽灵,不噤大喝追出道:“什么人?”
南、北两总立向两侧抄出,全力冲追。
黑影一开始,显然不怕三人追上,可是他忘了这是一座小岛,这时左右后都无退路,前面不远已是大海,追不到数里,发现海岸已现,似自知逃不脫了。
这一顿,后面三位公门⾼手,立即将其困住。
⾼耀君在月亮下一看,发现对方穿紫⾐,黑巾蒙面,沉声道:“阁下是谁?”
紫⾐人就是蓝蝶影,闻言笑道:“三位,追够了,为了什么?”
⾼耀君冷笑道:“阁下不愿报名,那就更有问题,嫌疑脫不了,何况还偷听我们谈话?”
紫⾐人头摇道:“这是荒岛,不是三位私有地,三位之中,有两位是公门中人,却加在下嫌疑两字也很勉強,但第不能说在下不通姓名就有嫌疑?”
南捕喝道:“最低限度,阁下也得亮亮相,否则就休怪我们要动手。”
紫⾐人大笑道:“动手倒是一条解决之道,但在下有言在先,相驾无好口,相打无好手,如有失手之处,那就请三位不要恼羞成怒。”
⾼耀君锵的子套长剑道:“阁下好大口气,看招!”
⾼耀君一剑“直捣⻩龙”奇诡至极。
紫⾐⼊轻轻一闪耀开,哈哈笑道:“原来是御前带剑侍领⾼大人,这一招确有分量!阿,阁下手中竟是古剑‘屠龙’,好剑!”
紫⾐人看到⾼耀密闻言顿了顿,又笑道:“另外两位别不好意思。一齐上呀!如果三位在十招之內捞下区区一片⾐角,那就不必打了,在下束手就缚。”
南、北两总闻言,立即闪成倚角之势。
诸葛武冷笑道:“阁下拔剑罢!”
紫⾐人头摇道:“在野外偶遇三位谈话,罪名是偷听,假如在下拔剑,拒捕之罪更严重。”
⾼耀君再次挥剑攻出,冷笑道:“阁下以徒手接我们三人?太欺人!”
南、北两总同时比喝,三面围攻,这在武林中是件大事,可是紫⾐人硬不拔剑,只见他⾝形展开,硬在三支寒光中幻变无常。
原来紫⾐人就是蓝蝶影,他是单独暗盯,没有让马老爹和吉吉跟随,本待偷听后一一走’了之,却没有想到竞被三人造上,七招一过,似也十分吃力;这才知道对方名不虚传。
⾼耀君越攻越怕,他心里明⽩,凭他们三人联手,尚不能迫对方拔剑,这个数人已在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他的经验巷到,刚到十招,立即闪开叫道:“两位住手!”
南、北两总同属江湖老油条,闻言而退,抱剑不语。
蓝蝶影大为已甚,拱手道:“三位!承蒙⾼拾贵手,后会有期。”
⾼耀君道:“朋友。你该不是‘九爪神龙’吧?”
蓝蝶影哈哈笑道:“⾼大人!阁下要怎么想都可以。”
说完一闪⾝。瞬时消失在荒草里。
⾼耀君道:“南总,这人太可怕了!”
⾼耀君満面惊疑。
夏侯军叹声道:“我们从来没有联过手,初次联手竟遇上这种硬点子。”
北总诸葛武也叹道:“他倒底是谁?”
⾼耀君苦笑道:“我们丢人就丢在这里!”
三人正在怈气的时候,忽见黑影一闪,同时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你们尚在这里?侯爷等急了!”
⾼耀君闻声,似知对方为谁,立即拱手道:“卑职这就去!”
黑影道:“什么卑职不卑职,⾼侍领,你又忘了?”
⾼耀君连声道:“是是是,九姑见谅,我一时改不了口。”
黑影道:“你们三人为何耽误?”
⾼耀君立将实情说出,叹声道:“那人太可怕了,只是九姑来迟一步。”
黑影娇声道:“竞有这种事,他向什么地方隐去的?”
⾼耀君道:“向南去了黑影道:“你们快去会侯爷,我要追赶那个人。”
⾼耀君见她一闪而去,立即招手南、北两总道:“我们走!”
南总夏侯军轻声道:“她就是九郡主徐佩萱?”
⾼耀君点头道:“见了她只许称九姑,不必敬礼,这是她的规矩,千万记住。”
三人奔到西南,那正是大钦岛最⾼的一面,海岸岩壁⾼耸,也是最冷避之处。
“噫!侯爷不见了!”
⾼耀君不见岩头有⼊,大感意外。诸葛武道:“也许侯爷等待都耐烦了,独自走啦!
⾼耀君头摇道:“不对,侯爷从不急躁的,走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还未完,忽听背后有落石之声;⾼耀君察出石子是从十丈外的左侧飞来,立即向二人示意拔⾝向左侧扑出。
南、北两总如影跟上,一到地头,耳听胡人道:“你们迟了?”
那面蹲着一个,正是千里侯朱全忠。
⾼耀君道:“侯爷…”
千里侯打出噤声手势道:“别大声!”南总轻声道:“侯爷…”
千里侯一指崖下,轻声道:“下面停了一条大船!”
⾼耀君啊声道:“船上有些什么人?”
千里侯道:“一女十男,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来历,但十分可疑。”
“十男一女?这真琊门!
⾼耀君回头问两总道:“江湖上有这群人物?”
南总夏侯军道:“只闻有‘魔岛十煞’!”
⾼耀君道:“但没有女的呀?”
北总诸葛武道:“也许新近有个女煞加⼊了,如果十男就是十煞,同时也参加夺宝,那就太⿇烦了。”
千里侯道:“我们四人联手,也讨不了好处!”
“还有九姑呀!”
千里侯道:“也只能打成平手!
⾼耀君道:“船上没有动静?”
千里侯道:“刚才还听到女子的浪笑声,你们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南总夏侯军呀声道:“一战十!”
“女的会采补…吓,‘舂之妖’马赛花!”
千里侯跳起道:“昆布仙果就在这女人⾝上!
四人的见解一凑合,发现崖下大船上就有昆布仙果的下落,那真是又惊又喜,然而怎么办,妖女⾝边有十煞,联合四人之力,也不是对手。
千里侯正当进退两难时,耳听远处有了动静,立即道:“左侧沙滩来了大批人物!
⾼耀君伸头一看:“嗨!三十几人!
千里侯道:“坐山观虎斗!”
大船上当然有了反应,这时一阵黑影闪动,同时有个女子娇叱道:“十煞,放手⼲,一个也不要留活口!
左面沙滩人群拥到,为首的是个老者的声音,大喝道:“乌赛花,快将仙果献出来!
船上女子闻声,格格地笑了几声:“哟!原来是‘八方剑魔’手下‘掌兵堂主’。好啊!廖奇伟,老相好的,来呀!仙果在这里,仙女也在这里。”
那老人突然口喝道:“弟兄们攻!
攻字一落,三十余人大喊同起,一片剑芒拥上。
十煞挡在船头,这时看到他们面目,竞全是四十左右的大汉,只见他们各自子套不同兵器,居然是各有各的奇门怪器,没有一件是十八股兵器之內的,他们没有一个开口,但各有默契,立即摆出一个阵势,着拥到人群,犹如个个魔鬼,一卷而⼊,瞬时杀声与嘲声难分。
在崖上四人一见,尤如⾝临其境,居然也紧张不已,千里侯对三人道:
“‘八方剑魔’组织个,竟都是剑术能手!”
⾼耀君道:“侯爷!快注意十煞,他们不但个个內功精深,而且神出鬼没,那种阵势更加古怪。”
千里侯道:“可能是古‘天煞阵’,无怪他们有十煞之号。”
诸葛武问道:“此阵如何破当法?”
千里侯道:“如果是‘天煞阵’,那只有‘天王阵’可破,当今武林,只怕没有懂得天王阵的人物来破天煞阵。”
⾼耀君道:“那要四个人?”
千里侯道:“不错,但一个人也能,可是太难,既要能幻出四人,又要有无上⾝法。”
说话这间,沙滩上已连连发出惨叫之声,‘八方剑魔’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这时那掌兵堂主廖奇伟一看手下去了大半,似突然想到对方十人来历,显出大惊之情,首先闪出,’立即发出长啸船上妖女乌赛花一见,更加是得意非凡,只见她仗剑一挥、娇喝道:“十煞!快放‘魔岛神砂’,给我全部收拾。
这一声令下,十煞各自从⾝上撤出一道红光,居然在夜晚也能看出。
红光飞落之下,‘八方剑魔’徒逃之不及,一触红光,立即惨叫倒地,横七竖八”又滚又嚷,惨不忍睹。
廖奇伟逃得快,这时已落荒鼠窜。
⾼耀君睹情变⾊,一拉千里侯道:“侯爷;快走!红光有毒。”
千里侯道:“那是‘百毒魔砂’,不是什么红光,其砂⾚红,细如粉末,不沾上就没有事。”
南总道:“侯爷,先离开这里,想到对策才能出手,我们何况人手不⾜。”
千里侯一指道:“十煞回船了!
不错,十煞一看大功告成,鱼贯跳上船,不一会,大船开动啦!
⾼耀君叹道:“乌赛花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千里侯闻言,毫不在乎地笑道:“不要急,假设你们现在将她捉到手,那也⽩费劲。”
诸葛武鄂然道:“侯爷!你的话里有什么玄机?”
千里侯道:“哪有什么玄机?你们想一想就明⽩,乌赛花这个女子,她能使老江湖鱼鹰着,把宝物和老命送掉,她又敢杀死那个心爱多年的情人,而且是亲兄的舅子一一苗异雄,又能使‘魔岛十煞’听命于石榴裙下,试问简不简单?”
⾼耀君道:“当然不简单,否则她敢与天下武林为敌?”
千里侯道:“既然如此,她现在有十个名副其实的煞星凶神在⾝边,她肯把吃了就长生不老的仙果带在口袋里,她当然也要防着十煞一旦叛变呀!”
三人闻言,同时豁然叫道:“仙果被她蔵在某地?”
千里侯道:“八成是如此,那种仙果,其大如拳,硬坚如钢,不能呑食,传言非有缘者不自开,那是信,以我猜想,要食其果中琼浆,必有窍门。”
夏侯军道:“目前我们怎么办?”
千里侯道:“我们四人暂时不要分开,先找到九郡主徐佩萱,她最聪明,必能想出对策。”
⾼耀君道:“侯爷!九郡主不许自己人叫,规定叫她九姑。”
千里侯笑道:“当然,你们称她九郡主,那就揭了她的底牌,叫她徐佩萱是犯讳,九姑是她小名,称呼比较恰当,也许她对外人却又以真姓名行之,那是外人不知她是九郡主。”
南总夏侯军道:“要找可不容易,她去追赶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去了。”
千里侯惊奇道:“非常厉害?”
⾼耀君道:“是的,这个人竞以一双空手,接下我们三人围攻十招而不败。”
千里侯闻言大惊,但一呆却哈哈笑道:“你们又遇上‘九爪神龙’了?”
诸葛武道:“不,‘九爪神龙’是一⾝黑⾐蒙面,今晚这个人是紫⾐蒙面。”
千里侯哈哈笑道:“⾐服不能换?你们这些大傻瓜!办什么案?你们三人联手,连我都不能支持一百招,而他却徒手接十招不还手,不是‘九爪神龙’是谁?”
四人说着话,渐渐走进岛中心地区,那是一处奇岩⾼耸的丘地,石错,千里侯领着地向石山奔去。
南总夏侯军道:“侯爷!为何走这条路?”
千里侯道:“那面是正东,九郡主的船靠在东面一小港,看看她回船了没有?”
刚刚登上石山,耳中传来一阵娇叱之声。
商耀君道:“侯爷,八成是九郡主与‘九爪神龙’打上了?”
千里侯侧耳一一听,忽然惊噫一声道:“不,还有一个声音不悉的少女声,怪,九郡主难道与另外一个少女对上手?”
四人急急奔下石山,罗时发现打斗地是一处林前,他们看到是一男两女,势成犄角。千里侯吓声道:“另外女子是金蝶影,这是什么回事?,⾼耀君道:“男的就是接我们十招之人!
两女一男,各不相让,打斗十分烈,但男的还是徒手。
千里侯看了一会,叹声道:“没有想到,那金蝶影的剑术,竞与九郡主一样⾼強。”
南总夏侯军道:“侯爷,那男子可是‘九爪神龙’?”
千里侯笑道:“如果不是他?谁敢空手接下两把神剑,你们仔细看,他不但是徒手,还在开玩笑,本未出全力。”
⾼耀君道:“侯爷,这是拿他的最好时机了,我们一齐上。”
千里侯沉声道:“我一一再警告你们,此人绝对不是行刺圣上的刺客,他只是不明皇宮地势,误上寝殿,如果他真是刺客,只怕十个皇上也没有了。”
⾼耀君道:“南北两总有六部文书捉拿他,卑职且奉有圣上面谕,如何是好?”
千里侯道:“拖时间,将来自有分晓,这件案子急不得,假设现在我们全上,只怕也捉不到他。”
四人在两面观斗,另外还有两个在南面石后偷看,那是马老爹和吉吉,他们因为蓝蝶影很久末回船,老爹放心不下,就与吉吉分开寻找。
原来蓝蝶影脫离⾼耀君三人之后,一直奔行,意在查看全岛地势,同时想看看岛上还有些什么武林人物,可是他没有想到九郡主在后追赶。
事也凑巧,金蝶影一到大钦岛就发现了吉吉在一号船上,同时看见马老爹而不见蓝蝶影,她很清楚,算定蓝蝶影是单独上了岸。这女孩子自从在铁门关看到蓝蝶影时,那时蓝蝶影只是一一位算命的,她就有很深的印象,之后,她就下了一番工夫,查出蓝蝶影就是‘九爪神龙’,而且又是其师要找之人的弟子,因此印象更深。她表面上要替师傅夺回‘盖世神功’秘笈和天之剑,暗地里却有某种微妙的感情,那种单方面的感情,也可说是单思,这单思愈来愈深,然而她很矛盾,她从小就与艾勇一起长大的,何况艾勇又是她娘的侄儿,其⺟早有将她许配艾勇之心,不过她对蓝蝶影不但爱,而且从內心敬佩不已,事也奇怪,她一见蓝蝶影,硬要摆出敌人的姿态,这也就是少女的心。
九郡主追上蓝蝶影了,金蝶影也出现啦!
蓝蝶影回头一看,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已看出来头不对劲。
“喂!蒙面人,你给我站住!九郡主自知师出无名,只好叫声站住。
蓝蝶影乍然一见九郡主,简直像极了金蝶影,如果没有金蝶影从另一方向走近,他非叫出不可,见其来势不善,回⾝笑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叫在下站住?”
九郡主见他英伟不群,居然也不忍冷言相向,闻言沉声道:“你会过⾼侍领、诸葛武、夏侯军?”、蓝蝶影哈哈笑道:“那也不见得在下就是姑娘要找之人?”
九郡主道:“据他们三人说,能够徒手接他们联手十招的,只有‘九爪神龙’一人而已,现在你是朝廷钦犯,还有什么话说。”
蓝蝶影大笑道:“钦犯是要有证据的,你可不能加在下之罪,对了!
原来姑娘是徐佩萱,要不要在下叫出你的⾝份?”
九郡主生怕他叫出⾝份,心中一急,猛拔“上皇”古剑,娇喝道:看剑!
蓝蝶影尚未动,金蝶影如电闪出!拔剑、接招、大喝,一气而成,真是快极“你是什么人,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九郡主看出对方⾝法,剑术奇妙无伦。
金蝶影见她闪开,冷笑道:“他与我毫无关系,但他是我的债主!”
九郡主道:“债主!”
金蝶彤道:“不错!他师傅欠我师傅的债,我替家师收债,他替其师还债,达是当然之事,你若杀了他,我的债就落了空。”
九郡主笑道:“说起来确是有点道理,可是你要⽩,他是钦犯,你的债主注定落空了,我要捉他回京。”
蓝蝶影思忖道:“我看她们非打不可,不知两只⺟老虎哪个強呢!”他倒轻松了,⼲脆退到一边。
金蝶影近九郡主道:“不行,等他还了债你再拿人九郡主头摇道:“我说也不行,等他还了债,人却远走⾼飞了!”
金蝶影道:“那我们分个⾼下,谁胜了谁带他走。”
九郡主点头道:“这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想到,当我们动手时,他却开溜了。”
金蝶影道:“这容易,我们先捉住他,捆起来,然后我们再斗。”
九郡主笑道:“开始!
原来他们三人就是这样打起来的,这是千里侯所看到的前因,后来二女不知为何,竟又变成犄角战了?
千里侯看到三人这扬打斗,简直精彩绝伦,‘武痴’之瘾病又发作了。连⾝边三人的招呼也不打,突拔昆吾剑,大叫一声,如风卷⼊:“我也来了!
蓝蝶影一看,几乎突出声来,思忖道:“糟了!这疯子一加⼊,没完没了!”
他本想逃走了事,但又伯二女互相伤损,因为他看得出,同进也已试出,二女的功力、剑术,简直是半斤八两,如果一旦斗到火起,也许会同归于尽,这一来,⿇烦可大了,金蝶影一死,他对不起大义赠参王的金庄主,九郡主有了伤亡,金家却犯了灭族之祸,所以他不能逃避,有他在,谁也伤不了。
⾼耀君等三人一看千里侯⽑病发了,心中十分着急,手道:“南总、北总,这怎么办,那个人是不是‘九爪神龙’还不清楚,我们不能揷手,同时,千里侯放着乌赛花不追,居然混进打斗,真是的,这疯子…”
北总诸葛武道:“这场打斗,三天也完不了,我们得想法呀!”
突然有人在三人背后出现问道:“你们说什么,乌赛花在哪里?”
三人闻声大惊,回头一看,发现是个老婆婆,⾝边还有个小姑娘!⾼耀君忖道:“我们算什么⾼手,人家就在⾝后感觉还未发觉!他知道这个老太婆来头太大,不敢招惹,拱手道:“前辈,乌赛花带着魔岛十煞,驾船向西面海上去了。”
老太婆不是别人,就是怪婆子,这时闻言,不噤跳起道:“有这种事?”她突然向斗场大叫道:“蝶儿,不要打了,乌赛花驾船向西面海丰逃了。”
这一声叫,蓝蝶影首先退出,再也不管了,拔⾝而起,就朝西面扑出。
九郡主大叫道:“你往哪里走!她却音随人起,追个不放。”
金蝶影立向老婆子道:“师傅!我不跟你走了!”她也拼命追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