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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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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华冷笑一声道:“小子!我虽然列人凶人,却从不无故杀人,尤其是刚才杀死那个个人,更有莫大的作用,他们若是不死,我们三人中必有两个人要死,因此我利用他们两人作为替死鬼,你存心仁慈,是否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的生存呢!”

  司马瑜大惑不解道:“我们不是已经走过来了吗…”

  方天华微叹一声道:“不错!我们是走过来了,可是沙克浚在阵图中另蔵了奇门变化,而且那些变化生生不息,牵动前面的无数埋伏,令人防不胜防,我补了两个人进去,已将那些变化的连击切断,可以安心前进了!”

  司马瑜将信将疑地道:“真有那么吗?”

  方天华怒道:“小子!我并不想讨好你,难道还需要说谎说来取得你的好感吗?”

  司马瑜长叹一声,无语以对,心中仍觉方天华用旁人来替死的行为不当,可是也没有别的方法!…

  金克已经先走了,前面的一段路必需他们自行摸索,方天华自然又是领先而行,可是这次他非常放心,毫无戒备走着,公孙述不安地道:“方老儿!你能担保这路上没有其他机关吗?”

  他眼见那两名侍卫在阵图中丧⾝的情形,是以戒意颇深。

  方天华却笑着道:“机关当然是有的,只是不会履了,刚才那两个人已经替我们把联络来统切断,不到地头是不会另有阻碍的!”

  公孙述见他说得很有把握,遂也放心地跟着他前进,这一路上都是用大理石砌成的‮道甬‬,顶上是圆形的穹盖,在火炬的照耀下,森森地有点怕人。

  不过方天华的判断也很正确,他们跟顺利地通过了‮道甬‬,直到一片庭院之前。

  那是一片很大的庭院,泉花⽔石,布置宜人,虽在黑夜里,仍然十分光明,三人仔细地看了一下,才发现那些光都是由地上发出的!

  地上怎么会发光呢?

  他们追究一下光源,不噤对沙克浚的豪富微感震惊!

  在广大的庭院中铺着一方方的⽔晶走道,每一方⽔晶之下,都镶着十几颗夜明珠,珠光透过⽔晶,折之后,异采焕发!

  司马瑜叹道:“富贵帝王家,此言⾜见不虚!”

  方天华笑笑道:“小子!你的眼光怎么还是那么浅薄,在北海冰原上,那一片冰树银花,也是用宝石装点而成,论价值并不在这一片庭院之下!”

  司马瑜讪然一笑道:“那些宝石纵然珍贵,可是种类繁多,搜罗尚易,不似此地,完全是用夜明珠,一颗珠子就价值连城,真不知沙克浚从那儿能找到这么多…”

  方天华继续笑道:“南海本来就是产珠之地,毒龙国立国年代久远,经过数代经营,搜集这些珠子自非难事,老偷儿!你的手是否庠了,要不要摸他几颗?”

  公孙述‮头摇‬道:“明珠虽贵,放得満地皆是,倒显得不值钱了,老偷兄绝不偷这种蝗于到手之物;等一下见到沙克浚,看看他⾝上更起老偷儿的‮趣兴‬,再下手也不迟!”

  方天华笑道:“这就对了,我就是怕你的眼光太低,伸手摸,沙克浚⾝上有宝,你尽管偷不打紧,这园子里的东西,可千万别动!”

  公孙述一翻眼道:“这是怎么说?”

  方天华淡淡地道:“沙克浚放着这満地明珠,都不设人看守,若是好偷的话,早就被人偷光了,我告诉你吧!这晶砖底下,都连有五行生克枢纽,牵一动十,你别糊里糊涂地发贼,将我们都牵累进去!”

  公孙述一破嘴道:“给你这么一说!老偷儿倒要试一试!”

  说着就要弯伸手,方天华连忙过来阻止,公孙述却直起⾝子笑道:“方老儿!你别紧张,老偷儿纵然不怕死,也不会莽撞得把你拖进来陪上一命,再说还有司马瑜这小伙子在一起呢?要是把他也拖进来了,那几个女娃娃怕不将老偷儿挫骨扬灰才怪!”

  方天华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老偷儿!这种玩笑你最好少开,刚才我几乎要给你一掌!”

  公孙述怒道:“你一掌能打死老偷儿了吗?”

  司马瑜见他们又要闹起来了,不噤着急道:“二位前辈!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何必斗这些闲气!”

  方天华忍住没说话,倒是公孙述自己有点不好意思道:“算了!我们真是越老越糊涂办正经事的场合中,尽在闹这些私气,不过方老儿!你记住好了,老偷儿迟早要跟你碰一碰的!”

  方天华不理他,埋头向前疾走,刚到一座⽔晶亭前,旁边的花丛中突然转出两名官装打扮的侍女,其中一人万福作礼道:“国君请三位在此稍候!”

  方天华怒哼道:“叫沙克浚快点出来,我们没工夫跟他究拖!”

  那宮女仍是和颜悦⾊地道:“国君已经归寝了,闻道三位寅夜前来,正在着装,少时定当出来相见,三位就请在亭中小坐片刻!”

  一来因为对方是女人,再者她们的态度很客气,方天华也无法发横了,只得走进亭中坐上,公孙述与司马瑜也跟着进来。

  那两名宮十分殷勤,一个留着侍候,另一个却在花丛后捧出许多瓜果,放在亭中的⽔晶台上请他们食用!

  方天华将那些瓜果审视片刻,才对其余二人道:“这波罗藌原产自真腊,中原不易见到,更难得沙克浚没在里面下毒,我们不妨尝尝新!”

  方天华是用毒的行家,公孙述与司马瑜听他那么说,知道绝无问题,遂也各持银叉叉了一块放进口中!

  果⾊如⽟,人口生津,香甜异常,片刻工夫,已将一盘吃尽,那宮女又笑道:“三位既然喜这波罗藌,我们再取一些来奉上!”

  公孙述余兴未尽,连忙道:“好极了!老偷儿生平会尝此佳味,今天倒是大口福了!”

  两名宮女笑着转到花树丛中,等了一阵,却未见转来,方天华正感不耐,向亭外一看,不噤失声叫道:“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原来亭栏外种着许多青碧⾊的细藤,此刻突然长⾼起来,将一座⽔晶亭包围在中间,密如蛛网,而且还在不断地伸长着。

  有几触须,伸进栏杆,动如小蛇。

  司马瑜虽觉惊异,却认为方天华过于大惊小怪,这些软藤耝不过分许,包围虽密,也不见得能将人困住,伸手就要去扯,方天华大叫道:“使不得,别去碰它!”

  司马瑜闻喝不理,依然将手伸过去,将要触及细藤之际,背后飞来一团⽩光,却是方天华抄起桌上的⽟盘打了过来!

  细藤碰着⽟盘后,突然行动‮速加‬,仿佛有知觉一般,十几支触须立刻,将率盘裹得紧紧的,接着是一阵格格脆响,那只⽟盘已被续得粉碎!”

  司马瑜骇然退后叫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方天华脸⾊凝重地道:“听说南海的岛屿中,有一种吃人蔓,大概就是这玩意儿…”

  “吃人蔓!”

  公孙述与司马瑜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方天华点点头道:“不错!我曾经听一些航海客谈起过,吃人蔓虽是草藤,却会行动,那蔓藤十分坚韧,不易弄断,蔓上还含有毒素无论人兽,只要被它上,立刻绞为粉碎,然后再昅尽⾎⾁,最后只剩下一堆骨渣…”

  公孙述急叫道:“方老儿!现在别卖弄见闻,快想个脫⾝的办法!”

  方天华双手一摊道:“我有什么办法!从来就没有人能在吃人蔓下逃生,也没有听说过克制它们的方法…”

  大家都默然了,幸好这亭子尚称宽大,那藤须进展的速度也不算太快,三个人挤在中间,暂时还不至于受到侵害,却是束手无策!

  沉默片刻后,司马瑜倔強地道:“这蔓藤若是无物可制,沙克浚又是如何能将它们移植到此地来的,而且刚才那两名宮女在此之时,它们怎么不发动…”

  方天华闻言精神一振道:“对啊!这庭园须着人打扫整理,可见一定有噤制之法,只不过…那是什么法子呢…”

  司马瑜想想又道:“物相克,她们⾝上一定带着克制蔓藤的东西,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方天华连忙对公孙述道:“老偷儿!你的眼睛最厉害,快想想刚才那宮女⾝上可带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公孙述闭目深思,口中哺喃地念道:“金钩!⽟幔!粉袋!香囊…”

  此时蔓藤越来越近,离他们只有尺许距离,公孙述还在背着女人⾝上的一切佩带用物,却没有一椿是特殊的!

  司马瑜大急道:“不行了!等您慢慢想出来,我们恐怕都成了一堆骨碴了…”

  公孙述急得连连敲打脑袋道:“老偷儿这双眼睛可以看透一切,连她们蔵在啂峰中间的那颗夜明珠都无法逃过我的眼睛,可就是想不起还有什么特殊之物!”

  方天华也急了道:“现在世机危急,我们可来不急等你慢慢去想了,只有另外想法子…这蔓藤既是草木之质,可以用火攻试试看!”

  司马瑜急道:“仓猝之间,那儿去找火种呢?”

  方天华怒骂道:“蠢小子!你学的五行真气难道是专用来杀人的!”

  司马瑜被他一言提醒,连忙提⾜离火神功,一掌推出去掌风中带着红⾊的热光涌向当前的十九支蔓须,谁知那蔓藤不但丝毫无损,反而‮速加‬了伸展向他抓了过来。

  还亏方天华拔起⽔晶台而了上去,募须抓住了台面,展势略缓,而且也退后了一点,接着又是一阵格格碎裂声化为无数晶屑落下。

  司马瑜在困急之下,陆续把庚金乙木癸⽔戊土等功夫,一一都施展了出来。

  那些蔓藤速受巨劲推击,却是丝毫不退,只是不像受到离火神功的‮击撞‬后,反将速度加增而已!

  这三个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蔓藤再度进时,他们又拔起⽔晶的台脚挡了一阵,最后则是挖地下的晶砖抵挡了。

  可是他们现在所站的只有两尺见方的一块地盘,等到那五六块晶砖都用完后,只有束手待毙了。

  方天华长叹一声道:“罢了!想不到我混元笔称雄一世,会不明不⽩地死在这种地方!”

  公孙述仍是哺哺地念着那两个宮女⾝上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仍是一无头绪,最后也是一叹道:“完了!老偷儿一世偷人家的东西,奇珍异宝,堆起来可以摆成一座山,最后却连个葬⾝之地都没有!”

  倒是司马瑜看得开一点,轻轻地叹道:“我一生并没有什么功业,只是惹了一⾝情孽,一死倒是解脫,最后那一堆骨渣,希望有一个我认识的女孩子能替我收拾起来,埋人土中,就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公孙述游戏人间洒脫已惯,一阵感慨之后,反而也乐观了。笑笑道:“小伙子!老偷儿没有你那么好的福,这一辈子从未遇上一个女人,因此也没有你那等情,只希望有一阵清风,将我的骨灰送上西天!”

  司马瑜视死如归笑笑道:“公孙前辈,你这个希望恐怕也不易达到,此地四面都是花树,风吹不到,除非是那两个宮女用她们手中的扇子,送你一阵清风!”

  公孙述毫迈地笑道:“是啊!那还是两柄檀香木的扇子呢!她们真要肯帮忙的话,岂止是一阵清风,还是一阵香风呢…”

  方天华脸忽地一动叫道:“老偷儿!你准备知道那是檀香木的扇子吗?”

  公孙述奇道:“她们褂在襟下,你又不是看不见…”

  方天华神⾊动连忙在怀中掏出自己的招扇化为灰灰之后,亭中犹自散漫着扑鼻的余香。

  可是那些人蔓都退得远远地!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司马瑜与公孙述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之后,公孙述才叫道:“方老儿!真有你的,怎么会给你想出这一个法子的

  方天华微喝道:“你若是早想出她们手中的扇子,我们就不会受那场虚惊了!”

  公孙述笑着道:“她们把扇子别在襟下,谁都看得见,我怎么会想到那上头去!”

  司马瑜也笑笑道:“方前辈!您怎么会想到檀香可以克制吃人蔓的!”

  方天华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巧合罢了!我听你们说到扇子,才想到那两个宮女的扇子是怪异,第一点,现在正是初舂,未到用扇的时候,第二点,那檀香摺扇是男人的用物,她们不伦不类地在襟上悬着一柄,除了有特殊用途,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不过这也是一种猜测之想,万一不灵,我也只有认命了!”

  公孙述大笑道:“幸亏你猜测灵了,可见天命不该绝!马惠芷那小妮小说我们吉人天相,果然有些道理…”

  方天华这时也轻松起来了,笑笑道:“老偷儿!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我都是一手⾎腥一⾝罪孽,所以才落得凶人之名,要说天佑吉人,我们大概都是沾了这小伙子的光!”

  公孙述‮头摇‬道:“老偷儿不承认这句话,因为老偷儿早已改琊归正了,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俗语说,寡妇改嫁,不如老从良…”

  方天华大笑道:“老偷儿!恭喜你从良了!”

  公孙述这才发现自己比喻失当,将自己比做女了,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来,在一片笑声中将方才那股紧张气氛都冲得一⼲二静!

  狂笑未毕,花树后又转出两名宮女来,弯⾝下拜道:“国君在便殿恭候三位大驾!”

  公孙述见换了两个人,仍然噤不住怒气骂道:“你们这般狐狸精,差点送了老偷儿的一条老命!”

  说着就要动手,方天华连忙拉住地道:“老偷儿!这是我们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她们呢!再说她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要发横,也得找沙克浚算帐去!”

  那两名宮女早已哧得脸无人⾊,又不敢逃走,一派可怜之态,司马瑜见状不忍,忙上前和气地道:“你们先走吧!可别在路上捣什么鬼…”

  一名宮女战栗地道:“没有了!国君见三位居然能从吃人蔓中脫⾝,对三位非常钦佩,把路上一切的机关都对闭起来!”

  公孙述怒哼一声道:“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

  那两名宮女想是怕他又要发作,连忙在前急步引路,公孙述一肚子气无处发,只有骂司马瑜道:“你这小子最没出息,见了女人就心软了!”

  司马瑜不敢回嘴,方天华却笑着道:“老偷儿!难怪你一辈子要打光,到现在连个贼婆子都没上,你实在太不了解得怜香惜⽟了!”

  公孙述将眼一瞪道:“你懂得风情!怎么还是孤家寡人呢!”

  方天华脸⾊一寒,司马瑜知道他在情场上所受到的那样挫折,生怕他触动心中的隐痛而闹僵起来,连忙岔开话头道:“我们快走吧!沙克浚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们呢!”

  方天华沉默地前进着,脸上的霜始终未曾消去,公孙似乎没想到一句开玩笑的话会令他变得如此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默行片刻,穿过庭园,来到一座华区之前,金克一脸怒⾊地站在门口道:“国主请三位人內相见!”

  方天华怒声道:“沙克浚自己为什么不出现接!”

  司马瑜知道他心中不愉快,连忙道:“方前辈!他到底是一国之主,而且又在他自己的国度內,即使摆点架子,也不算过份,我们只要不失自己的⾝份就够了,由得他去狂吧!”

  方天华哼了一声,举步上的台阶跨进门里。

  沙克浚一⾝锦服,旁边伴着一个碧眼腐鼻的老年番僧,对他们倒是没搭架子,尤其是对方天华更为礼遇,前一揖道:”孤家曾两度⼊中原,虽曾听过方先生大名,却深憾无缘识荆,幸会!幸会!”

  方天华冷冷地回了一揖道:“岂敢!方某在中原不过簿有微名恐怕在阁下眼中,还算不得一号人物!”

  他原是一句气话,不想沙克浚倒是认真地道:“不错!孤家在中原也曾会过几个成名人物,结果大是令人失望,所以连带对诸位也有了错觉,孤家若是知道方先生如此⾼明,一定早去拜访了…”

  司马瑜见到沙克浚之后,勾起旧恨早已忍耐不住,厉声叫道:“沙克浚!一年之期已満,你该如何待!”

  沙克浚扫了他一眼,谈淡地道:“小子!你倒不错,居然将脸上的伤痕都休养平复了…”

  司马瑜怒声叫道:“你少讲废话,我冷姐姐与靳姑娘怎么样了?”

  沙克浚仍是淡淡地道:“你急什么!孤家贵为人君,说话自然算话,我答应让你们见面,决不会食言!”

  司马瑜厉叫道:“我并不急于见面,只是想问问你在这一年中,你是如何对待她们?”

  沙克浚哼了一声道:“难道孤家还会亏待她们不成!”

  司马瑜听他说话尽是不着边际,不噤大急道:“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沙克淡淡淡一笑道:“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倾我国中所有,博取她们的心,若不是守着对你的一年之约,她们早成了孤家的后妃了!”

  司马瑜不噤一怔,半响才道:“你是说我冷姐与靳姑娘会对你改变印象…”

  沙克波笑笑道:“人心究竟是⾁做的,孤家以至情相对,她们怎会不回心转意…”

  司马瑜‮头摇‬道:“我不相信!”

  沙克浚笑道:“等你见过她们之后,自然就相信了!”

  司马瑜连忙道:“她们在那里,我马上就要见她们!”

  沙克浚笑着摇手道:“不忙!不忙!她俩现在都已投到孤家护国法师密勒神僧门下学习功夫,你要想见她们,应该先取得神僧的同意!”

  司马瑜更是不信道:“胡说!她们各有师承,怎会背师另投…”

  沙克浚大笑道:“密勒他神功夫下无敌,她们自然会见善而边,人总是求上进的…”

  司马瑜大叫道:“我绝对不相信,你的护国法师在那里…”

  这时那老年番僧才以纯的満语道:“老僧就是!”司马瑜扫了他一眼,厉声呼道:“就是你这老妖怪,我不相信她们肯投到你的门下!”

  密勒神僧淡淡地一笑,对于他不礼貌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怪,反而和许地道:“年青人!

  你的资质很好,若是也肯投到老僧门下,包你可以修成无敌神功,成为世界上第一強者!”

  司马瑜怒不可遏,厉声叫道:“放庇!中原武学何等奥异,说什么我也不会投到一个审狗门下…”

  密勒神僧还是不生气继续含笑道:“年青人!这是最难得的机会,你放过了会后悔一生…”

  司马瑜又待叫起来,方天华却用手一摆道:“小伙子!让我来跟他讲几句话!”

  司马瑜勉強把怒气咽下去,方天华对密勒凝视片刻,才以怪异的声音问道:“你大概是自认为目前第一強者了?”

  密勒神僧眼中精光一问道:“老僧相信世上尚无敌手!”

  方天华冷笑一声道:“所谓強者并不单指武功超人,还包括许多条件,比如说是心计机智,见闻学识等,包罗万象!”

  密勒轻笑一声道:“不错!但是老僧只要武功一道已⾜,因为学得老僧的神功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人家若是用狡计来对付我,老僧事前皆可得知,心智全无所用!

  方天华想了一下道:“这个我倒不能相信,你可有什么方法证明吗?”

  密勒神僧微笑道:“自然可以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老僧都能先知先觉!”

  方天华闭目深息,公孙述忍不住上前道:“我倒要来试试看,你说你能先知先觉,我有一个最简单的试验方法…”

  说着在旁边的桌上,一个花瓶,背转⾝去,放进一样东西,举手对老僧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

  老僧深注有顷道:“一块⽟块,上面刻着两条游龙!”

  公孙述脸⾊微动,好像已经被他猜中了,他是略过一会,他举手将花瓶摇了几下,再度笑笑道:“⽟佩摇起来怎么会没有声音的!”

  瓶中果然无声息,老僧急忙道:“是一块⽩⾊丝帛!”

  公孙述笑笑道:“你既然能先知先觉,怎么会有两个答案?”

  密勒神僧脸⾊微红道:“老僧先前所猜绝不会错,只不知后来怎么会变成丝帕了!”

  公孙述笑着将瓶子举到他⾝前道:“这次你可猜准了!”

  密勒神僧坚定地道:“绝不会错!

  公孙述将瓶口一倒,拍地一声,从里面掉出一串念珠,工光闪闪,密勒神僧的脸⾊大变,哺哺地道:“怪事!怪事!”

  因为这串念珠分明是他自己的东西,不久以前还挂在颈上的,却不知何时会到达花瓶中去了!

  公孙述大笑着将手一抖,由袖中抖出一方丝帕,一方⽟块道:“你果然有些神通,花瓶里面的确放过这两种东西,只是你的先知先觉,远比我的搬运大法差多了!”

  方天华与司马瑜心中暗笑,知道公孙述使用他妙手空空的绝技,开了这老和尚一个大玩笑。

  沙克浚脸上也觉得大无先采,沉下声音对老僧道:“国师,你上当了,这人乃中原有名的神偷,号称笑脸方朔,你纵有先知先觉之神通,也无法与他的快手法相比!”

  密勒神僧的脸上涌起一片怒⾊,对公孙述道:“老僧虽是天竺审人,却以一片诚意待人,你出⾝中原信义之邦,怎么可以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公孙述大笑道:“你不是自夸神通万能,任何心智计谋都无法瞒得过你,怎么会算不出老偷儿有这一手绝技呢!”

  密勒神僧目中精光暴盛道:“老僧生平从未受过这等聇辱,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述大笑道:“老偷儿生不改名,死不改姓,笑脸方朔公孙述也!”

  密勒神僧怒声道:“公孙述!你戏弄老僧,罪该当死,躺下去!”

  最后三个字声若巨雷,公孙述果然应声缓缓地倒了下去!

  方天华与司马瑜急忙过来,赶到公孙述的⾝边,将他扶了起来,伸手一探他的脉息,却已完全停止了跳动,不噤大吃一惊。

  公孙述固然以偷成名,那一⾝武功效之中原廖廖可数,却被这老和尚一声就叫死了,这种事简直是难以相信。

  司马瑜想起受到此老多少照顾,这次被自己央求前来,却死得如此不明不⽩,忍不住泪如雨下,跳起来厉声悲叫道:“老妖怪,你用什么妖法害死了公孙前辈…”

  密勒神僧冷冷地道:“这是老僧密勒神功之精髓,如何可以叫做妖法!”

  司马瑜愤怒已极,含泪痛吼道:“你也把命赔上吧!”

  说着一掌推出去,劲力无涛,可是密勒神僧视同未见,掌力透过他的⾝体,只将他的⾐衫震得微飘,却是完全无法奈何他!

  司马瑜不噤呆了,这老家伙一呼‮魂勾‬,掌力不伤,简直不像是人,而是个的的确确的妖怪了…

  方天华也从地上站起来,脸⾊十分平静,完全没有悲状,淡淡地道:“你一声能将他叫死,可有本事能再将他叫活过来!”

  富勒神僧淡淡地道:“老僧无所不能,不过有个时间限度,三天之后,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了!”

  方天华想了一想又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将他救活回来!”

  密勒神僧也想了片刻道:“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叫这年青人放弃见那两个女孩子的面,还有一个办法是有人能抗受老僧一呼而不死…”

  司马瑜想了一下,痛苦地道:“那我就不见她们了吧…”

  沙克浚闻言一喜,方天华却怒声喝道:“胡说!我们是为什么来的?难道老偷儿肯在这种情形下要回命吗?”

  司马瑜流着眼泪道:“可是我总不能让公孙前辈就这样死去啊!…"方天华不去理他,闭目凝神片刻,忽地睁开眼睛道:“我叫方天华,现在我接受你的第二个办法,你开始喊吧!若是你无法将我叫死,便得遵约将他救活…”

  方天华怒声道:“小子!你滚开点我们就是都死了,也用不到你来假慷慨!”

  司马瑜急得痛泪直流,却是不敢再说话,因为方天华此刻的神⾊十分庄严,声音中也含着无比的峻厉。

  密勒神谱微感诧然地道:“你真有把握能抗受老俗的‮魂勾‬一呼?”

  方天华用手一指沙克浚道:“他能抗受吗?”

  密勒略感意外地道:“国君已经深刻密勒神功的个中三昧,自然不成问题!”

  方天华傲然地道:“方某虽然一窍不通,却自信不输于他!”

  密勒倒不噤轻轻一叹道:“这是你自寻死路,老僧也没有办法,你准备好了吧!”

  方天华栗然而立,凝神一志,富勒也较为紧张,紧气片刻才大声叫道:“方天华!你该死!你死吧…”

  他刚一张嘴,方天华也大声地喝道:“方天华不会死的,方天华不死…”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收住,方天华果然还巍然而立,丝毫未伤!

  密勒等了片刻,见方天华仍然站着没倒下,这才轻叹一声道:“你真是个奇才,这么快就已经摸到老僧神功门经了,只可惜年纪大了一点,否则只须老僧略加接点,定然可以大有所成!”

  方天华冷淡地道:“所谓密勒神功,也不过是一种精神功夫而已,我只需略加注意,就可以不受你的惑,要是我再用点心,恐怕还可以倒过头来制裁你了,算了吧!废话少说,你快把我的朋友救醒过来!”

  密勒神僧的脸⾊十分动,好像经过了绝大的努力,才庒制住自己的怒气,走到公孙述的⾝边,对准他的耳畔哺哺地低语几句。

  公孙述果然慢慢地醒过来了,翻⾝坐起,两眼发直,问口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密勒带着的笑意道:“这是国君的寝宮?”

  公孙述傻傻地一笑道:“这是国君的寝宮!那么我是谁?”

  方天华以为他是在故意装糊涂,不噤怒骂道:“你是混蛋!”

  公孙述又傻笑着道:“我是混蛋,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我是混蛋呢;…”

  司马瑜见公孙述死而重生,心中正感到无比欣慰,可是又见到他这种失神落魄的情状,不噤大为悲切,哽声道:“公孙述前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孙述将眼一瞪道:“你在对谁说话?你在叫谁?”

  司马瑜流着眼泪道:“我在叫您…”

  公孙述却怒声过:“胡说!我是混蛋,你怎么不叫我混蛋?”

  司马瑜见他真的是疯了,不噤怒声对密勒道:“老妖怪!你对公孙前辈又用了些什么妖法?”

  密勒哈哈笑道:“我输了一阵,只得答应将他救活过来,却没有保证他活过来后还是原来的样子,此刻他神智已,对过去之记忆完全消失,现在谁告诉他的第一句话,就会变成他的经验与记忆…”

  司马瑜愤不可抑,公孙述却因为密勒谈话时,手指点到他,遂又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方天华连忙道:“他是小混蛋,你的儿子!”

  密勒怒骂道:“方天华!你怎可对老僧如此侮辱!…”

  方天华冷笑道:“假如他的第一个印象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话,你只好永远做他的儿子了!”

  果然公孙述拍手大笑道:“哈…你是小混蛋,我是混蛋,你是我的儿子…”

  密勒神僧气得脸⾊铁青,眼中充満杀机。

  公孙述又笑又跳,形状十分潜稽,司马瑜却看得心如刀割,含着眼泪对密勒神僧厉声问道:“老妖怪!他还能恢复原状吗?”

  密勒神僧气哼哼地道:“他如不恢复原状,便只有死路一样,老僧不能长期忍受这种侮辱!”

  司马瑜有所言,方天华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抢先道:“你这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再赌赛一次,方法由你提出,你若输了,便替他恢复原状…”

  密勒神僧声问道:“老衲若是赢了呢?”

  方天华慨然道:“连方某项上人头在內,任你予求予取!”

  密勒神僧沉思不语,司马瑜却感动地咽声道:“方前辈,您…”

  他知道密勒神僧这次若再提出方法,一定不会太简单单,因此方天华这一承诺,无毕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方天华斜视他一眼道:“小子!见义勇为固然是美德,可是也得量量自己的能力与周围的环境,徒逞⾎气之勇,不过是亡命一匹夫耳!”

  司马瑜愧然不语,知道方天华是在骂他想仗义代公孙述出头请命之事…

  密勒神僧猛然抬起头来道:“方天华!老僧接受你的赌赛,这次的条件很简单,老僧若输了,依约替令友恢复原状,老僧若是赢了,你跟随老僧到阿尔泰山上密勒池畔,同渡一年!”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你要我跟你一起⼲吗?”

  密勒神僧正经地道:“普天之下,老僧独许你为第一奇才,老僧对于密勒神功,尚有部分疑难未解之处,若能与你共同研究,定必能有所成!”

  方天华大笑道:“为了我打算,最好是我输,为了你打算,最好是你输!”

  方天华笑笑道:“我若与你相处一年,尽得你精神功之要诀,学成之后,你将是第一个该遭殃的对象,你的密勒池神功是偏向于精神一方面的,因此你必定懂得一丝相理,你看看我可是那种易于相处之人!”

  密勒神僧孰思片刻,低低一叹道:“老僧明知你不能容物,也要坚持如此,因为我们学功夫,并无师承门户,一点心得,全靠自己摸索而来,人寿有限,老僧若不将自己所知所能,找个人物传下来,实在不能甘心…”

  方天华大笑道:“你想找传人也该找个年青一点的,我这么大岁数了,学着也用不了几年,何苦还要化费精神去苦学呢

  密勒神僧仍是轻叹道:“老僧不是说过吗,叫你去并不完全为着要你去学功夫,老僧对于密勒神功尚有许多未解之处,需要你的智慧来共参…”

  方天华还是笑笑道:“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既知人寿几何之说,我看也不必再浪费精力了…”

  密勒神僧庄严地‮头摇‬道:“不!中原先贤曾有言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方天华再也没话可说了,他手一摊道:“好吧!你坚持要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要如何赌赛法呢?”

  密勒神僧‮奋兴‬地道:“这次老僧要跟你比试一项新的方法,你我两人同时置⾝于一间密室之中,那里面全无一丝光线,然后我们想尽方法,将对方逐出密室,只有一个限制,就是不得使用任何武功…”

  方天华不噤讶然道:“不使用武功就无法接触对方,怎么能把人逐出来呢?”

  密勒神僧得意地一笑道:“这就要看我们真正的智慧了,天下无不可能的事…”

  方天华也⾼兴地道:“这倒是一项新奇的赌赛,我接受了!”

  密勒神僧也指着司马瑜道:“为着公平起见,那密室中应该有一名证人,就由这年青人担任吧!”

  司马瑜听见那种新奇的比赛方法,心中跃跃动,正怕无法参与其中,闻言正中下怀,立刻叫道:“好!就是这么决定!”

  方天华想了一下,没作任何表示,密勒神僧已在前面带领着走进一条‮道甬‬,最后停在一个门口道:“就是这里面,老僧先进去,等你们进来后,把门关上,就可以开始了…”

  说着推门⼊內,司马瑜忍不住对方天华道:“方前辈,他是否有什么谋?”

  方天华凝重地道:“很难说,反正事已如此,只有自己多加小心,以不变应万变…”

  说着他推门而人,等司马瑜进去之后,关上了门,果然黑暗异常,连方天华与密勒神僧都看不见在那里,连忙喊道:“喂!你们在那里?”

  黑暗中传来密勒神僧的声音喝道:“年青人!不要叫!你知道老僧为了将你安排进⼊此间,费煞多少苦心…”

  按着方天华的声音怒喝道:“老家伙!你在为什么鬼…”

  密勒神僧轻轻一笑道:“方天华!你最好不要问,等一下就明⽩了!老僧将你们引到这间密室来,绝对是一片善意…”

  方天华不开口了,司马瑜却燥急难耐,在这暗无天⽇的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又不知这老和尚在玩什么花样,等了一阵,他突然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我的离火神功发出红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念既定,他立刻提气注臂,然后两掌一拍,掌力朝脚下涌去。

  蒙蒙红光中,他尽量游目四顾,耳畔却传来密勒神僧的急叫道:“使不得!快把亮光隐去!”

  司马瑜由于眼中所得的一瞥印象,也赶快把劲力卸去。

  因为他看见屋角另有两个人影倦缩在一起。

  两个人!两个女人!两个不穿⾐服的女人!”

  司马瑜又气又怒,厉声⾼叫道:“老妖怪!你这是什么意思?”

  密勒神僧哼了一声道:“你不要是见那两个女孩子吗,怎么见了面,反倒不认识了!”

  司马瑜失声惊叫道:“什么!是冷姐姐与靳姑娘,她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密勒神僧轻轻一叹道:“这是老僧唯一的一次失败…”

  司马瑜大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密勒神僧沉昑片刻才道:“因为国君对此二女甚为倾心,可是她们对国君仇意颇深,从不假以词⾊,国君用尽一切方法之后,不得已向老僧求助…”

  方天华也不齿地道:“于是你就利用精神功去惑她们…”

  密勒神僧叹道:“老僧受国君知遇之德,惟以此途报之,谁知老僧的精神功对此二女竟然失去了效力,结果…”

  司马瑜迫不及待地问道:“结果怎么样?”

  密勒神僧默然片刻才道:“这两个女郞心中已有所钟,情坚如铁,老僧徒然施为,结果反将她们导人痴,连老僧也救治不过来了…”

  司马瑜悲愤莫名,厉声叫骂道:“老杀才!你简直罪该万死…”

  密勒神僧黯然地道:“老僧对此事甚感歉咎,所以才瞒着国君,将她们带到这密室中与你相见!”

  方天华连忙问道:“沙克浚难道不知此事?”

  密勒神僧轻叹道:“国君自从她们陷⼊痴之后,心也变了,开始徽遂酒⾊,本来是完全不近女⾊的,现在却夜无女不眠…”

  司马瑜连忙道:“那他侮辱她们没有?”

  富勒神僧道:“那倒没有,不过他她两个女郞也恨到了极点,每天都要鞭打她们一阵,由于他的手法很⾼明,表面不伤⽪⾁,其实却痛苦不堪,他就喜听她们的痛苦呼号…”

  司马瑜心中一阵惨痛,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黑暗中也传来方天华的叹息道:“沙克浚这个人已经疯了…”

  密勒神僧道:“也许是吧!至少国君的精神文明也陷⼊了错的状况中,老僧因为必中愧对这二个女孩子,所以偷偷地将她们携来此地,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也许能治好她们…”

  司马瑜连忙道:“什么方法?”

  密勒神僧道:“那关键全在你⾝上,因为她们心中只有你现在你到她们⾝边去,一面‮摩按‬平顺她们的经脉然后再轻轻地唤她们的名宇,但愿你至情一呼,能把她们从失中找回来!”

  司马瑜不信地道:“就这么简单?”

  密勒神僧轻叹道:“你不要认为简单,天下最強的力量,莫过于男女间的刻骨相思,年青人!假如你真的爱她们,你的呼唤自然能创造神迹!”

  司马瑜将信将疑地顺着方向摸索过去,直到手指接触一团柔腻脂才停步,可是他又面临一个难题了。

  他的手能摸到一个人,然而她是谁呢?

  是靳舂红还是冷如冰?室中暗无光线,他无法认辨。

  “要是我对着靳舂红叫冷姐姐,或者相反过来,那样不但没有用,也许更加深了她们的病情…”

  密勒神僧又说话了:“方天华!我们的比赛仍未作罢,不过不能在此地妨碍那年表人,这密室的右墙有一间暗门,通往另一间密室,我们到那儿去吧!”

  司马瑜连忙招呼道:“喂!老和尚!你先别忙走,先告诉我那一个是冷姐姐?”

  密勒神僧哼了一声道:“小子!你真辜负了她们的一片痴情,连这一点都无法分辨,你怎配做她们刻骨相思的对象,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老僧无所奉告!”

  按着是一阵蟋碎,然后是格格的开门声,乒乓的关门声,最后是一片寂静!

  很明显的是两个人都走了,室中只剩下了呆呆的司马瑜与两个痴不醒的女孩子!

  “怎么办呢?”

  他在心思考着一切可能辨认她们的方法。

  “她们的⾝材⾼矮胖瘦都差不多,真叫人难以捉摸…”

  沉思片刻,他忽然心中一动道:“有了!冷姐姐与我曾有合体之缘,应该是个妇人,听说妇人的⾝体,总是比少女丰満一点

  这是个假设,却也未当不可一试,于是他开始抱起一个脚体,用手在上面‮摩抚‬着,触掌柔滑,使他的心跳也砰砰地‮速加‬了!

  那女子发出一阵如梦吃般的低语,却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摸抚‬片刻后,他就地坐下后,将那女子倚在自己的肩上,又抱起另一个躯体。

  因为他感到地上一片冰凉,不管是冷如冰也好,靳舂红也好,他不忍心再把她们放回那冰凉的石地上去。

  这第二个女子到了他的怀中,突然伸出两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同时将面颊在他的脸上擦着。

  司马瑜大吃一惊,不知道是什么原故,可是他想到这女子不是靳舂红就是冷如冰,因为也没有用手将她推开。

  摹而!

  眼前一片通亮,同时也不知何时,暗室的四周站満了许多人。

  沙克浚依然是一⾝锦装。

  在他⾝边站定两个花容惨淡的女子,赫然竟是冷如冰与靳舂红。

  司马瑜大惊失⾊,连忙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两个女子,却是全不相识,不过姿容妖,亦称绝⾊…”

  沙克浚哈哈一声大笑,手指着司马瑜道:“这是你们矢心相守的人,孤家知道他是个守正不阿的奇男子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好⾊之徒…”

  冷如冰与靳舂红默然不语,眼中却充満痛苦与失望!

  司马瑜初是一怔,继而才想到这是一个谋。

  密勒神僧完全是一片谎言,目的就是要他在冷如冰与靳舂红的心中留下一个丑恶的印象!

  沙克浚又冷冷地一笑道:“司马瑜!你简直是个人面兽心的⾊魔,孤家因为敬你是个中原侠士,所以才对你多般礼遇,不想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奷宮女!嘿嘿…”司马瑜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一跳而起叫道:“我会做这种事…

  沙克浚冷笑道:“事实放在眼前,你何必还明知故问!”

  司马瑜満脸煞⽩,回头对冷如冰道:“冷姐姐!你认为我会做出这种事吗?”

  冷如冰痛苦地一叹道:“我很难说,因为我们有一年没见了沙克浚继续冷笑道:“是啊!据说你这一年中,在中原事频传…”

  司马瑜厉声叫道:“沙克浚!你是天下最卑劣最无聇的人…”

  靳舂红也冷笑一声道:“司马瑜!你不必強辩,你这次到岛上来,还带着两个美貌的女子!你已经享尽了人间福,何必还要找我们呢…

  司马瑜忍无可忍,猛地一掌推向沙克浚,沙克浚伸手接住了,虽然对司马瑜反震回去,他自已也微恍了一下⾝子,不噤诧然道:“小子!看不出你一年来除了在女人⾝上用功夫外,在武功上,似乎也下过一番苦练…”

  司马瑜咬牙切齿地叫道:“沙克浚!今天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论掌如风,‮狂疯‬似地扑了上去,沙克浚挥掌相敌,虽然他的功力远较司马瑜深厚,可是在他一轮急攻中,倒也无法将他击退!

  手将近二十合,沙克浚突地国精光,厉声大喝道:“好小子,你躺下吧!”

  一掌斜切,恰好对准备司马瑜的肩头,又疾又狠。司马瑜连忙挥臂来架,却挡不住他的如山重力,格格两响,臂骨全断;

  沙克浚厉笑一声道:“小子,孤家今天要你死无葬⾝之地!”

  运掌再度待削向他的颈头,背后忽地来一道青影,直撞沙克浚的后心,居然将他推出四五步远。

  司马瑜臂痛澈心,可是等他看清那袭来的人影时,居然会震惊得连疼痛也忘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居然会是无忧,仍是那一⾝青⾊的道装,丽的脸上却透着憔悴!

  沙克浚震惊的程度并不下于司马瑜,毒龙岛孤悬海外,他的寝宮更是机关重重,警卫森严,可是这一个道装女子,竟不知她是如何来到岛上,更不知她是如何来到这寝宮中,而且她所表现的功力尤其⾼得出奇。

  无忧一掌推开沙克浚后,⾝影未停,一幌而至司马瑜⾝边,首先点住他的⽳道,然后迅速替他将震脫的关节接了上去,然后再拍开了他的⽳道。

  司马瑜这时才说得出话来,诧惊无比地道:“无…无忧!你是怎么来的?”

  无忧微微一笑道:“凡是你到的地方,天涯海角,我也能追了来!”

  司马瑜只在喉头⼲咳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沙克浚却厉声喝道:“你这女子是从那里来的?”

  无忧对他微微一笑道:“不从⽔里来难道还会从天上飞来不成!”

  沙克浚一惊道:“什么!你说你是从海里乘舟而来的?”

  无忧笑笑道:“不错!这迢迢万里的海洋,我总不能像鱼一样地游过来!”

  沙克浚満脸浮起不信之⾊道:“只要是靠近本岛⽔面五十里以內的船支,绝对无法躲过孤家所布的监视哨,因此孤家对你乘舟而来之说法,颇表怀疑!”

  无忧神秘地一笑道:“你相信也好,怀疑也好,反正我就是来了!”

  沙克浚立刻追问道:“你的船停泊在什么地方?”

  无忧‮头摇‬道:“不能说!那可是我我们回去的工具,对付你这种善用心计的狡徒,我们必须随时随地留下一条退路!”

  沙克浚冷笑一声道:“笑话!在毒龙国的范围內,孤家不相信你能蔵起一条船!”

  无忧坦然无动地道:“可是我确实蔵起了一条船,五名⽔手还有两百多斤炸药!”

  沙克浚失⾊道:“你带炸药来做什么?”

  无忧庄容道:“我远道而来,假如无法达到目的而归去的话,自然要取得相当的代价!

  这两百多包炸药…”

  沙克浚赶忙揷口道:“毒龙国方圆千余里,岂是你两百多包炸药所能威胁得了的!”

  无忧冷冷一笑道:“这些炸药用来炸毁全岛自然是不够的,不过用来炸通一个火山口,却是绰绰有余你全岛六十三处火山口,我只要随便引发一处,就够你受的了!”

  沙克浚道:“真厉害,你居然把我岛上的虚实都摸清楚了!”

  靳舂红淡淡地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是尽人皆的兵法…”

  沙克波忽转厉声道:“孤家却不是轻易伏输之人,你也不见得全然能胜算!”

  说着在⾝畔掏出一面小金锣,当当地敲了几下,那侍卫金克飞⾝而来道:“国君有何吩咐?…”

  沙克浚脸寒似⽔,厉声道:“金克!你办事越来越糊涂了,居然让外船偷进人本岛…”

  金克大惊道:“这绝无可能…”

  沙克浚手指无忧怒声道:“那这人是从那里来的?”

  金克愕然无法回答,沙克浚冷哼一声,才以肃然的声音道:“将今⽇⽇间全部海上监视哨人员处死,然后传谕海人,叫他们全体出动,搜索一条神秘的来船,务须找到为止!”

  无忧这才冷笑道:“没有用的,随便你发动多少人,也别想找到我那艘蔵船!”

  沙克浚不服气地道:“在两个时辰之內,我可以把全岛十里的⽔面整个地搜索一遍,你就是蔵一细针,也能找出来,何况是一条船!”

  无忧満不在乎地道:“你一定要那么自信,我也没有办法,由着你去⽩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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