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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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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希真怔住了,他以为已经把⾚鲸组的势力击垮了,却没有想到问题仍然没有解决,而且掳去了千代美子。

  美子是在房间里化装时被掳去的,这种⽇式的房间都是平房,屋外是院子,还有木制的窗户,而且这是间很有名的传统大旅馆,治安一向良好,住进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从没有宵小光临,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假如来人推开窗子进来,把人制住了再弄走,倒并不是难事,不过美子是名受过训练的警探,想要不动声⾊地把她制住也并不简单。

  骆希真倒是颇为冷静,他一声面用电话紧急通知了山下长官,一方面展开了初步的侦查。

  屋中并未凌,美子的⾐服还折好了放在一边,却少了一套戏装,证明她被掳时已换好了戏装,但她会乖乖的跟人走了吗?而且,她离开时,一定是由窗户上走的,否则就一定会经过门,别人就看得见了。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关键!骆希真打开窗户,拿了手电筒在窗外找着,希望能发现一点蜘蛛丝马迹。

  这一番辛苦并没有⽩费,她在窗外的泥土上发现了两个鞋印,那不是普通的鞋印,鞋底有两条凹槽,这是一种⽇式的木屐,而且是⽇式妇女穿着的,艺们多半穿着这种鞋子,美子也应该穿上一双的,可是她的那一双还留在屋子里,离开时是打着⾚脚的。

  那么这鞋印不会是美子的,但一定有名艺在窗口站了很久,这个人很值得推敲。

  骆希真在鞋印上还找到了一些东西,那是半截口香糖的残胶,还很软,所以只剩下了一半沾在地上,另外一半想必是踩在那双木屐上被沾走了。

  骆希真很小心地将那半片香口胶拾了起来包好放进了口袋,然后又在附近找着。

  他在墙上又找到了一支细小的钢针,这是一种內贮⿇醉药的细针,用空气的,打在人⾝上,几秒钟就能叫人昏,美子多半就是被人以这种⿇针醉了昏,然后才被人带走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这些证据,但是却无法展开侦查,因为他不是警方,没有权利向人问话的。

  山下长官远在东京,答应坐直升机在两小时赶到,不过他已经命令了距离最近的人员,至迟在半小时內就可以到达,骆希真只有耐心地等待着。

  两名‮际国‬警探人员在二十五分钟內就来到了,他们亮出⾝份,和骆希真连系后,立即展开了侦查。

  首先要查究的是⿇醉的来源,那倒不难找,据针头的方向,他们立刻找到另一间客房。

  距离这边约莫是三十公尺,客厅的走廓正好对着这边的窗户,以空气瞄准过来,并不难取中目标。

  只是中间有几颗小树,因此影响了瞄准,第二才击中了目标,墙上才会有留下一枝钢针。

  两名警探一名叫服部良一,是位资深的探员,他判断之后,首先将旅舍的登记薄取来一查,那间屋子并没有租出去,可是他去到房间里一看,分明是有人居留过,而且还来不及整理,立刻把侍应生找来一问。

  结果是有了,那房间是有人居住过,住在里面的人却大有来头,是上议院的议员鸠造。

  鸠造议员是这家旅舍的常客,但很少在这儿过夜,每次都是来盘桓几个小时,多半是带了女人来此幽会。

  这种幽会自然是需要保密的,所以他从不登记,而且每次都在这一间屋子,因为这间屋子有个方便之处,就是有条直通过道,屋旁也有块小停车坪,他可以开了车子一直进来。

  这样子做也是为了保密,没有人知道他车子里同来的是什么人,每次他都是似电话事先连络好,点下酒菜后,侍役在他到达前把酒菜送到屋中,就不来打扰了。

  今天也是照例‮理办‬,只不过他要了四人份的酒菜,而且他是在发现美子失踪前十分钟离开的。

  那个时间还不知道已发生了事情,没人会去怀疑他或想到他。他开的是一辆黑⾊的林肯轿车,车窗上都是金⾊的隔热纸,外面看不见里面,也没人知道他来时有几个人,离开时又有几个人。

  但整个时间,只有他一个人离开,所以美子的失踪,以他的嫌疑最重!

  不过,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鸠造议员的当选,⾚鲸组所属的事业机构曾经捐助过巨额的帮助金,这证明他与⾚鲸组是有密切关系的,但是这不能作为证据说他掳走了人,必须要有更确实的证据提到上议院,才能办他的罪,国会议员的⾝份毕竟不同。

  不过目标总算找到了,省了许多侦查上的⿇烦。

  山下长官一行六个人也在两个小时后来到,先听取了他们所作的简报,山下长官对骆希真的侦查赞不绝口,他认为一个外行人居然能如此细心,的确是奇迹,就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探,表现的也不会此他好了。

  尤其是这个鸠造议员涉嫌,对他们的帮助太大了,在美子⽗亲的文件上,记着一个叫鸟的人,看来似乎是个重要的人员,许多外国的线路,都是他去搭上的,这是⾚鲸组的贩毒组织中,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但是翻遍⾚鲸组的重要人事资料,就是找不到这个叫鸟代名的人,鸠造只是接受⾚鲸组事业机构的资助竞选而已,那些事业机构都是合法的,资助的公选人员也不只一个,他们与⾚鲸组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尤其是这个鸠造,他平时跟⾚鲸组的人也不来往,更怀疑不到他了。

  ⾚鲸组是一个庞大的机构和组织,衍生了很多的关系企业,各有专人负责,有些是完全合法的,有些却专⼲违法的勾当,这些机构在纵横之间,似乎都没有什么连系,只是在暗中互相照应而已。

  贩毒和贩卖军火,是他们两大违法组织,不过他们的行事很机密,除了取得各种掩护外,人事资料也是绝对的机密,连他们本组织的人也不知道。

  他们的组魁是⾚鲸熊太郞,只是一名傀儡而已,他却拥有了一切合法机构的大部份股权,成为整个机构的执行董事长。说他没权利,他有时权大得很,说他有权,很多事他却不知道。似乎幕后有了团体在告诉他该做些什么,下些什么指示,给予那些方面的配合。

  这个幕后的智囊团,才是整个组织的灵魂,而贩卖军火和‮品毒‬的负责人,正是这个智囊团中最具权力的人,因为⾚鲸组具有一些合法机构,在营运上并不‮钱赚‬,有的平平,有的还有⾚字,可是他们的组织却⽇渐扩大,赚来的钱全用在员工福利上,形成一种变相的酬庸。

  比如说,一间公司,一年的盈利是四十万美金,但他们花在年终奖金,休假奖金和各种福利措施上,却多达六十万美全,公司就有了二十万⾚字,这些⾚字年年累积,庞大到超过资金本额了,但他们不会垮,反而扩展到更大,因为他们借得到钱,而且不知他们透过什么关系,向外国的‮行银‬借到了巨额的货款。

  看起来,他们是完全合法的,至于那些外国的‮行银‬为什么肯‮款贷‬给他们,却是个很有趣的答案,因为有些大财团或‮家国‬给那些‮行银‬一些极大的放款利润用来作换条件的,‮行银‬本⾝明知贷出去的款项很可能会变成呆帐,却依然毫不考虑地加以支持。

  手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际国‬警探花了极大的努力,才挖出一些零星的资料,他们的判断是⾚鲸组把贩毒和贩卖军火的利润来作变相的津贴,这是可以肯定的事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也无法搜集到证据,这些庞大的犯罪组织有着⾜够的财物,聘用了权威的专家,使一切的非法变成合法了。

  唯一的治本方法是侦破他们的犯罪组织,断绝他们的非法财源,那些文件的获得固然大有帮助。但鸠造的出现,使那头神秘的鸟也有了方向。

  接下来的研判,是鸟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冒⾝份被识破的危险,掳劫一名‮际国‬警探的⼲员以换李卡度和露露的释放呢?

  答案是明显的,李卡度和露露之所以要追杀美子,是怕那些文件仍有可能在她⾝上怈露,这证明了文件的重要,但鸠造能够劫持美子,自然杀她更为方便了,但他留下了她的一条命,证明了李卡度和露露比文件更为重要,他们两人脑子里的秘密,对整个组织更具危害,特别是对鸠造,所以他才不惜一切地要救这两个人。

  目然,灭口也是个好办法,但是山下长官在抓到两个之后,立刻予以最严密的看管和保护,甚至于拘噤的地点也是在⾼度保密中,鸠造他们一定作过尝试了,发现无法成功,才退而求其次,用了下策!

  山下长官很‮奋兴‬地分析了案情之狰,骆希真道:“看来长官是不准备用那个人去换美子了。”

  山下长官有点歉然地道:“是的,骆君,这是不可能的,本部是司法和执法机构,我们的任务是扫罪恶,向罪恶作战,绝不可能向罪恶低头投降的!”

  他看见骆希真低头不语,又加以补充道:“我不是对美子忍心,她是我最优秀的部属之一,又为本部建过大功,我比任何人都关心她,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相信美子本人也会同意的,本部人员,在加⼊之初,就作过慎重的考虑,如果她没有为组织的决心,在宣誓时,就可以拒绝加⼊的。”

  “我是说长官是否考虑一下,先作了换,然后再盯紧他们三个人!贵部的力量做得到这一点的。”

  山下长官‮头摇‬道:“我不能冒这个险,李卡度和露露还没有作多少的透露,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无法对他们作彻底的侦讯,现在他们的重要增加了,我更不能放他们。”

  “他们不会比鸠造更重要吧!”

  “那当然,在文件的显示上,鸟是他们的灵魂,但鸠造是国会议员,如果没有他们的指证,我们就动不了他,这两个人一被放出去,很可能就会被灭口了,那就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证了。”

  “他们肯合作吗?”

  山下点点头道:“现在应该会了,因为鸠造用了很笨的方法,他们也明⽩,鸠造的目的不是要救他们出去,而是要他们的命。”

  骆希真也知道换的可能极微,叹了口气道:“那只有尽可能地找出美子的下落去营救她了。”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只要能确知美子的下落,我将不惜一切去救她,那怕是攻击鸠造的私邸也在所不惜。”

  “鸠造的那辆轿车,该是个线索。”

  “那还用你说,服部在一个小时前,就通知了警视厅,出动全部警力,在附近六十公里的范围內,全力注意那辆轿车,一有发现,立刻知会我们,鸠造本人的下落也是一样,找到了他,也立刻通知我们。”

  “假如他把人质转了手,问他有什么用?”

  “至少有点用的,他是唯一在案发时离开的人,涉嫌最重,我们有权利问他,也有权利要他代出行踪以及开车的人,绑架本部的警探人员,这是大案子,我们掌握了人证,他再有权利,也无法抵赖和拒绝合作的。”

  “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这也有好处的,第一、让他知道涉嫌,他就不敢危害美子的命,第二、他的行为公开出来,对他的行动就失去了保障,别人知道他已受警方注意,就不敢再跟他来往了,甚至于有人要考虑对付他了。”

  “那对他似乎不太公平了。”

  山下长官脸⾊沉下来:“没什么不公平,至少我们知道绑架美子的一定是他,如果必要,我不惜把一切案情公布出去,让社会大众来制裁他,我为美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骆希真心中也颇为感动,山下是个好长官,他对美子不能说是不爱护,但他也有立场,以他的立场如果真像他刚才所说,他的牺牲也将很大,固然可以整倒鸠造,但自己也可能倒下去,因为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前,攻击一位国会上议员,必将引起很多非难的。

  想了一下,骆希真道:“最好,我们先在本案上求证,把关系人都找齐了,再来对鸠造下手。”

  “这当然更好,骆君有什么建议?”

  “我想这些艺们中间,必然有一个涉嫌的。”

  “那很容易,服部在听完你的分析后,已经通知了旅馆的经理,把全部的艺都集中此地,一个也没离开,我们一起来侦讯好了。”

  骆希真也没有推辞,他陪着山下长官,把那些艺们一一叫来,分别讯问,问的重点很简单,她们在表演开始时,有没有离开出去过?到那儿去,有没有证人?有没有看见谁出去过?

  答案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她们没有离开过,化装室和道具都在一向较大的房间內,她们也都集中在一起,互相都可以证明。

  但是骆希真却找到了一个有嫌疑的人,那是个叫有马稻子的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是艺中的教练,她平时不出场表演,却要负责随时监督,因此她的行踪是活动的,而且也是最不受注意的!

  骆希真知注意到她的袜子,艺们所穿的袜子是用⽩布的,别人的都很⼲净,只有她的比较脏!上面沾了些泥上。

  骆希真沉声道:“你出去过。”

  “我没有,我的袜子比较脏,是因为我到处走动,可能能不小心沾上的!”

  骆希真道:“我有证据证明你出去过,而且在美子的窗子外面站立过。”

  他取出怀中的香口胶,取来道子的木屐,果然没错,屐底上还沾着一点残余的香口胶。

  山下长官带来了化验师,他们立刻展开了化验工作,证明了屐底的泥土是花园中的,那是一种作培植用的堆肥,只有洒在花园中,而且香口胶的口沫也验明是美子的,她在紧张时,有嚼香口胶的习惯,而且她留在屋中,只把香口胶的残余吐向窗外,稻子如果没有到过那儿,是不可能踩到这种东西的。

  证据确实,她无可抵赖了,只有承认道:“我到过外面,也和美子‮姐小‬隔窗讲过话,她是为了化装的问题向我请教,我告诉了她,如此而已。”

  “你先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谈话完毕时,美子‮姐小‬还是好好的,我想这些跟她的失踪没关系,我也怕⿇烦!”

  “你跟美子谈话时,对面的屋子里有人吗?”

  “我没注意,不知道那儿是否有人。”

  “那时天已黑了,对面屋子里是否有灯光,你怎么会没注意。”

  “我是真的没注意,这些屋子即使没人时,厅中的灯也是亮着的,这样会显得热闹些!”

  她说的倒也是实情,骆希真又问道:“你见到美子‮姐小‬时,她已经化好妆吗?”

  “不!化了一半,因此才会问我的。”

  “她的⾐服穿好了吗?”

  “穿好了,是一件纯⽩的和服。”

  “她的窗子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是开着的,我在园中透透气,刚好她伸头出来,看见了我,才向我问话的。”

  “是她先看见你,不是你去敲窗找她的?”

  “是的,我们习惯上不会主动去找客人谈话的。”

  “稻子‮姐小‬,我发现你说了谎,美子如果正在化妆,她不会穿好了⾐服,那件⽩⾊的⾐眼很容易弄脏,她在屋中试穿时,都是先擦掉了口红再穿的,又怎么可能穿好了服装再化妆呢,假如她正在化妆,一定没穿⾐服。”

  “这我不知道,我看见她,她是穿好⾐服的。”

  山下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如果她没穿⾐服,就不可能开着窗子,她在化妆时,有着不穿⾐服的习惯,最多只穿一条底,她不可能开着窗子让人家看见的,除非她听见窗外有人叫她,而且确定是个女人时,她才会来开窗!假如是稻子主动地叫她,那就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方便让对屋的人瞄准击,稻子显然有共谋的嫌疑!”

  山下长官点点头,可是稻子却一口咬定她所见,这却是无法对证的。

  骆希真道:“长官,我虽然是据美子的习惯,无法提出更确切的证据,但我还有旁证,请你立刻检查一下稻子的⾝体以及化验一下她的尿,看她是否一个昅毒犯。”

  山下长官的眼睛发了亮,这个稻子黑黑瘦瘦的,一付精神不振的样子,但老年艺,多年是那份行状,所以没有持别注意。

  不过骆希真却是‮国中‬人,她对艺的生活毫无所知,只凭他的直觉,这个稻子一付仙风道骨,就是道友的样子,骆希真见过不少的道友,对他们共同的特征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际国‬警探带来的化验师经验很丰富。同来的两名女警也很有经验,她们把稻子带到一边去,只花了十几分钟,还没等尿的报告出来,她们已有了结论。

  稻子的‮腿大‬部针痕宛然,果然是个‮洛海‬英的注者,而且瘾已很深。

  这与美子的失踪案子并没有直接关系,但却是极为有力的旁证,稻子涉嫌参与绑架,缺乏明显的动机。

  不过,有了稻子昅毒的证据,一切就明朗了,一个毒瘾很深的人,是会做出任何事的!

  稻子哭哭啼啼的招认了,她是在四点多钟时,接到一个电话,由一个叫池田的人打来,要她帮助进行一些事,代价是供应她四两纯‮洛海‬英。

  案情略为明朗化了一点,却没有什么用,池田松人是一个通缉在案的中盘毒贩,但因为他生狡猾,而且一直有良好的掩护,所以警方始终找不到他,现在有了稻子的口供,也只是增加他一条参与绑票的罪名而巳,无法证明他跟鸠造议员是一伙的,除非是抓到了他,经由他的口供证实了他与鸠造参议员的勾结,才能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山下长官很苦恼,似乎要下定决心来办这件案子了,但是他绝不会低头,以释放露露和李卡度为条件来换取美子的‮全安‬,那两个人是在公开犯罪时被逮捕的,山下长官即使是‮际国‬警探⽇本的最⾼负责人,他也无权作此决定,因此他只有祈求骆希真的谅解。

  骆希真是个讲理的人,他也了解到山下长官的立场,是不能够枉法从事的,先前他提出请求,也不是要向歹徒屈服,而是一种部署的手段,既然办不通,他就不強求了,不过他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要求‮际国‬警署公开发表新闻,首先确定千代美子的⾝份,让大家知道她是‮际国‬警探的探员,也公布露露和李卡度的照片,说明他们的罪行,最后承认千代美子被掳以及歹徒所提的条件,然后郑重声明警方的态度,绝不向歹徒妥协,并将尽最大的努力,据线索,与一切有关的歹徒周旋到底,将他们绳之以法!

  山下长官皱眉道:“⾚鲸组的案子正在侦查期间,公布案情,会增加破案的困难的!”

  “长官,这案子事实上已不是秘密,凡是⾚鲸组的人都已知道了,倒是一般的社会大众不了解,反而便于他们的掩护,公布案情,使大家都知道,对破案只有帮助!”

  “可是在名单上的人就会提⾼警觉了。”

  “你可以避免提及名单的事,如果警方不怕丢脸,不妨承认文件被歹徒毁灭的事。”

  “我不怕丢脸,但是那样做有什么用。”

  “借机会松弛名单上人的紧张,他们不知道警方握有备份,自以为‮全安‬,为了怕警方追究,他们目己会向鸠造施加庒力,阻止他杀害美子,甚至于释放美子。”

  “鸠造会肯接受吗?”

  “他若不是个冲动的人,应该会接受的,他绑架美子的目的在换露露与李卡度,并非出于‮人私‬的怨愤,现在警方将案情公开,换已无可能,因为长官已无权决定,他们抓去了美子,反倒是妨碍了。”

  “假如鸠造在美子面前亮了相,他还会把美子放回来吗?那不是直接构成他的犯罪事实了。”

  “我想这可能不大,鸠造应该是个谨慎的人,他们是用药将美子⿇醉后带走的,他一定不愿在美子前公开漏面,尤其是他还准备用美子来作换,原是打算放回来的,因此他一定不会跟美子照面。”

  山下长官考虑了片刻道:“只要不破坏原则而能保护美子‮全安‬,我会考虑实施的,美子是我得力的部下,我同样关心它的‮全安‬。”

  山下长官考虑的结果,果然接受了骆希真的建议,把案子对社会公开了。

  一个⼲员被绑架,牵涉到一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而且还涉及了庞大的‮际国‬贩毒案子,这是十分轰动的新闻,山下长官没有说⾚鲸组所为,但是他在公布案情时,并不掩饰那些已涉嫌的罪犯,都是⾚鲸株式会社的职员,或是属于他们的关系企业。

  这个案情的公开也是十分富有刺的,报上都以头条新闻来处理,电视新闻也放映了各种的写真照片以及采访,其中被采访得最多的自然是⾚鲸株式会祉的最⾼负责人⾚鲸熊太郞。

  熊太郞是⾚鲸组的组魁,但他也是十几个机构的董事长,他无法否认那些已发生的事实,只能推卸说是属下一些职员们的擅自行动,这些职员们的行动,他只有道义上的责任,却无法为他们负责,因为他本人是个规矩的生意人,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会唆使他们做这种事。

  他本人对此感到十分的遗憾,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帮助警方找到千代美子。

  他倒不是虚伪的敷衍,而是真心的帮忙,发动了他手下的很多职员,透过了很多的关系在找,可是仍然没什么结果。

  骆希真在一位⼲员的陪同下,亲自去拜访过他,甚至于提出了鸠造议员的名字,并说明了当时的情形,以证明鸠造议员的涉嫌。

  熊太郞听了发生苦笑道:“骆君,现在是我们私下谈话,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句,一定是他,但真是他的话,我也只能很抱歉的说一句,我爱莫能助。”

  “他不是你⾚鲸组下的一员吗?”

  “不是的,他是我们几个会社的顾问,却不是我们的人员或职员,你知道顾问的意义,他们是平时领取⾼额的车马费,有问题时替我们摆平的那种人,⾚鲸组是一个庞大的机构和企业团体了,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对他做的事,你也⼲预不了?”

  “是的,骆君,不怕说句丢人的话,在⾚鲸组中,我有很多事也管不了了,我这董事长只是个虚衔,他们让我挂个名,领一份薪⽔而巳,实际上我却负不了责,都是一些力壮派的重要⼲部在负责,我能负责的几个单位,都是规规矩矩的,关于那些非法的勾当,我已揷不上手了。”

  “⾚鲸组不是你一手创立的吗?”

  “是的,但这样的一个组合,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创立的,我只是其中的老大而已,但是我已经老了,跟我同时创业的一批老弟兄有的已故,有的也处于半退休状态,实际上都不负责了,他们的地位虽⾼,却不负责任了。”

  骆希真点点头道:“我了解这个状况!”

  熊太郞感喟道:“我这个最⾼负责人可以叫他们做什么,假如说我要对付一个人,他们一定会很快办到,但是却无法叫他们不做什么。”

  “是的!但社长至少还可以整顿一下,召集一些人,对某些人的行为作一些制裁,因为这些人的行为对大家都产生了威胁。”

  “这是可以的,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做了,但是只能使大家对那些人不再支持,却无力去制裁他们,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实力派,我们也没有办法去制裁他们。就是对鸠造,我也只能在私底下承认他涉嫌,却无法提供证据,我也不知道他帮我们做些什么。”

  访问告一段落,此行可以说是毫无收获,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鸠造是最大的涉嫌者。

  他的座车在原宿的一家旅馆门口被找到了,但鸠造议员却不在那儿,车子是他的儿子,鸠造国正在用着,他正跟一批原族在旅社中昏天黑地地胡搞着。

  警方人员也去请问过鸠造议员,他更妙了,美子被绑的那一天,他和几个议员在打‮国中‬式的⿇将,雀战通宵,有充分不在现场的证明,他的座车被他的儿子借用了,用去做了些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他的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了所谓的原族,那是⽇本的嬉⽪士的别称,他们大部份在原宿的公园中活动,所以才被称为原族。

  这一批叛经离道的青年们,醉生梦死,奇装异服,昅大⿇烟,搞同恋以及七八糟的男女关系,那是被人称为失的一代,这些青年们大部份都有着良好的家世,也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家长们却忙于事业,没有给他们适当的照料,他们就用这种方式来追求自己的生活。

  鸠造议员整个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还亲自询问了他的儿子国正,国正糊糊的,他承认到过那家温泉旅馆,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去的,可是他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知,连如何离开的都不知道,反正醒来后,他们已在原宿的旅馆里,一直鬼混到现在。

  问他是那些朋友,他倒是举了两个出来,但究竟有几个人同去,他已记不清了。

  那两个朋友是跟他一起在原宿找到的,总算有一个家伙还记得有个叫池田的家伙也参加过他们,他们也供出了池田是在原宿一带混的,负责卖大⿇烟给他们!以后就不知了行踪,他们也和国正一样,喝醉了酒,如何离开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绑架了一个人。

  线索很吻合,嫌疑最大的该是池田了,但是这个叫池田的家伙却失了踪,警方早就在找这个人了。

  骆希真虽然明知鸠造议员说的话不尽实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所提供的不在现场证明十分完美,但是跟他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全是国会议员,而且这些人多少跟⾚鲸组有关系的,他们也可能提供伪证,可是再也提不出证据了。

  鸠造议员可恶在他并不是推说完全不知道,他辗转地把池田挤了出来,出脫了他自己。

  稻子的被捕,已经咬出了池田,他们再把箭头指向了池田,加重了池田的嫌疑。

  骆希真事后对山下长官叹了口气道:“看来池田是会当作牺牲了,很可能不久后就会发现池田的尸体。”

  山下长官苦笑道:“我们想到有这可能,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池田的名字。”

  “但是稻子已经咬出了池田,那是瞒不了人的,所以国正的朋友们也巧妙地牵出了池田这个人,这表示了他们有意思放弃池田这个人了!这对我们都是个机会。”

  “我不明⽩这个机会何在?”

  “他们计划放弃池田,池田却不甘心被牺牲的,目前他也许还不知道讯息,但知道了,他就要开始逃避了。”

  山下点点头道:“这倒不错,但是要怎么样才能使他知道呢?”

  “透过一切的方式,公开的或地下的,放出风声,就说警方已接获密报,指证他是绑票案的主持人,有意要他顶罪,而且即将狙杀他,叫他提⾼警觉,即速向警方投案,警方会保护他的生命‮全安‬,否则他将死无葬⾝之地!”

  “这一来不是‮速加‬他的死之吗?”

  “也许是可能的,但是警方不妨一试,如果能在对方展开行动前把消息传出去,就可以多个机会。”

  山下长官考虑了一下才道:“这种做法是反传统的,一般的习惯上,警方对于重要的涉嫌人,都是尽量地保密,从没有公开的,但我不得不承认,骆希真所提的方法是很好的策略,我同意一试。”

  骆希真笑笑道:“因为池田是从对方口中提出的,他们也是据警方的习惯而作的措施,等警方大力地找这个人时,他的尸体出现了,线索就断了,所以我们必须以反常的手段来进行,警方可以把这个消息通知⾚鲸熊太郞本人,请他协助,他虽然找不到池田,但却有很快的方法,把消息传达出去的。”

  “是的,我亲自跟熊太郞连系,说明状况,看他的意思,似乎也很希望把鸠造那批人排除掉,一定会帮忙的。”

  他是个办事效率很⾼的人,当着骆希真的面,就用电话跟熊太郞连络了,如果不是他本人出面,想找熊太郞还很不容易,因为熊太郞要躲避⿇烦,已经杜绝了对外的连系,不接任何的电话了,但是山下长官的电话,他却不能不接,而且在两分钟內就接通了他本人。

  了解状况后,熊太郞同意以最快和最隐密的方式传出消息去,他不能保证找到池田,却相信可以避开一些有关的人,把消息传到池田的耳朵中。

  可见他虽然不太管事,但是对一些人,还是能掌握的,他也私下地透露,池田蔵匿的地方,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原宿一带,那是他活动的大本营,因为那儿是大⿇烟最畅销的地区。

  大⿇是违噤品,但警方对这一类物品的取缔还没有十分的积极,因为大⿇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并不十分的明显和烈,它能使人进⼊幻的状态,但不会上瘾。

  池田在大⿇的供应圈子里是权威,而且自成一个系统,他虽然也兼供应‮洛海‬英,只是附带的业务,因此,他在原宿那边,有着很良好的掩护。

  至于是怎么样的掩护,熊太郞却提不出来了。

  这个资料的提供,对警方已经十分重要了,山下长官立刻下令所属,以各种方式,打进原宿的各阶层去。

  骆希真不愿闲着,他也利用了自己的关系进行着侦查,他的侦查路线是十分直接的,原宿有一家武道馆,馆主叫岩下真平,是个很有名的武师,在合气道与空手道方面颇有成就,曾经带领过‮生学‬到‮港香‬去参加过‮际国‬技击此赛,他的‮生学‬败在骆希真的手下,得到了第二名,他本人则因为⾝份和颜面,没有报名参加比赛,但是他却私下去找骆希真切磋了一下,结果是平手。

  打成平手固然是他的技艺有独到之处,但骆希真多少也给他留了点分寸,他自己是明⽩的,所以他对骆希真的技艺是十分推崇的。两人虽无深却十分地相惜。

  骆希真报名求见,立刻受到他热烈的,握住了他的手,热烈地摇撼着:“骆君,在报上看到你的消息,我正在奇怪,你怎么不来看我,我也找过你,却一直不知道你的下落。”

  “我这次虽是为渡假而来,却一直是带着⿇烦,所以我不便跟好朋友连络,怕把⿇烦带给你们。”

  “骆君这话太见外了,你我之间,还谈得这些吗?”

  骆希真笑道:“但我知道阁下是最可信赖的朋友,在困难时来找你,一定不会受到拒绝的。”

  “当然没问题,骆君需要那一方面的帮助,打架要人手,我这儿有的是,不过你已有‮际国‬警探做后援,他们的力量此我強得多了。”

  “不是打架,是我一个人,一个叫池田的人。”

  “骆君!池田是个很普通的姓,⽇本有着几千几万个池田,你必须还要提出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这个池田似乎很有名,尤其是在原宿区,一提池田,人人都知道。”

  “喔!就是那个池田。”

  “是的,就是那个池田。”

  他没有多作介绍,但岩下似乎已经知道那个人了,骆希真很直接地把事情的发生,以及他涉嫌的地方一说,然后道:“我们要找这个人,实在是为了救他,否则他一定会莫明其妙地被暗杀掉。”

  岩下沉思片刻道:“他是个毒贩,我是开武馆的,跟这种人从不来往,而我的‮生学‬们跟他也没有来往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你是这个地区最受尊敬的人,你的‮生学‬在这个地区很多,他们的工作范围很广,消息很灵通,所以你若肯帮忙,很有可能找到他。”

  岩下仍在考虑,骆希真又道:“岩下君,我们都不是黑社会,但是我们都是以道义为做人的本。”

  “是的,池田这个人是社会的渣滓,但他没有‮犯侵‬到我,我不能帮警方去把他找出来。”

  “岩下君,情况不一样,假如你帮警方抓他,是有违道义的,但是现在都是在救他,我相信你也明⽩的!这是对大家都好的事。”

  岩下想了一下道:“好!我陪你去试试看,这次不是帮助你,也是帮助我自己,因为⾚鲸组把武器大量输⼊,不但增加了大家生命的威胁,也使我武道大受伤害,手指一引就能杀人,谁还肯习武来強⾝自卫,我对军火贩子特别的深恶痛绝!”

  他只让骆希真换了套⾐服,使他看起来更像⽇本人,然后就带了骆希真出门而去,在原宿的公园里转了一下,已经遇到了好几个他的‮生学‬,每人对他都十分恭敬,可见他在这个地方是十分吃得开的。

  他的‮生学‬跟池田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能找到关系的人物,只不过问了五六个人,他已经问出了池田栖⾝的地方,竟是住在一家公寓的楼上。

  东京的公寓是很拥挤,尤其是这一栋公寓,几乎是原族的大本营,里面住的几乎是清一⾊的嬉⽪,留着长头发,大胡子,穿着奇装异服,男男女女地杂居在一起。

  池田居住的那一间公寓是在三楼上,他们两个不动声⾊地找了上去,恰好看见有三个大汉先一步上去敲门,而且手中执着手,颇见得来意不善。

  池田的屋子里显然正在开派对,音乐声很嘈杂,这三个人敲门很用力,里面才问了一声,一个家伙已不耐烦,猛地一脚,把门踢开了。

  里面右着几十个人,一股大⿇的味道飘出,乌烟瘴气,有人对他们破门的行为显然不満,五六个人上来厉声喝问,几个女的则尖声怪叫。

  那个大汉拿着管一挥,击在两个人的腮帮子上,把他们打倒了,厉声道:“不相⼲的人滚开,我们找池田。”

  其余两个人也都亮出了手,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大家都吓住了,池田在地面上也是个人物,而且他也有着,同时也认识这三个家伙的,他也掏出了叫道:“小治,你这是⼲什么。”

  那个叫小治的家伙道:“没什么,我们老大要找你。”

  “龙大郞找我⼲什么,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不知道,他只叫我们把你带去。”

  池田破口骂道:“八格野鹿,龙大郞跟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他要找我,也用不着这个样子。”

  “他是要我们好好来请你去一趟,可是你这里这些家伙太讨厌、太噜苏,所以只好来个⼲脆的。”

  池田皱眉道:“好了!好了!龙大郞找我没好事,无非是要钱罢了,走!走!我见了他再算帐去。”

  大概他房间里的嬉⽪士都是他的客户,他也不愿意他们受到伤害,更相信自己的后台,那个龙大郞不敢对他怎么样,准备跟他走一趟了。

  他收起了,跟着那三个人出了门,还向屋里的人嘱咐了一阵,叫大家尽情地玩,他很快就回来。

  那三个人也没有缴他的,左右夹着他,一起来到楼梯口,骆希真和岩下都躲在那儿,两个人突起发动,一人对付一个,出手就把对方击倒了下来,岩下还叫道:“池田,这三个家伙要杀死你!”

  剩下的那个家伙果然开了,砰的一向,击中了池田。

  池田倒了下来,可是他在中之后,仍然能举反击,砰的一声,对方的眉心间开了一朵⾎花,可见他的法很准,而且他的火力也很大。

  他中的部位在前,已经有鲜⾎流出,但受伤的情形并不严重,他又把口对准了岩下。

  岩下怒声地骂道:“八格野鹿,你这家伙真是忘恩负义,我们刚才救了你的命,你却用对着我。”

  池田咬咬牙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知道你们绝不是我的朋友!”

  岩下哼了一声道:“何以见得呢?”

  池田冷笑一声道:“因为我这一辈子都是在跟警探作对,绝不会有一个警探朋友。”

  岩下道:“我们不是警探。”

  池田冷笑一声道:“除了警探之外,没有人会来救我,而警探救我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帮助我,而是要抓我。”

  岩下哼了一声道:“池田!你在这一带混,应该认识我,我叫岩下真平,是岩下武道馆的馆主,这位骆希真君是‮港香‬来的名武师,我们都不是警探。”

  池田仔细地看了一下,大概他对岩下真平的印象颇为深刻,失声叫道:“啊!你是真平师。”

  “你既然认识我,就不该再用对着我了。”

  池田顿了一顿才道:“真平师,我对你是十分景仰的,三年前我曾经想投到门下学武,但是被拒绝了。”

  岩下真平沉声道:“我对择徒的条件很苛刻,尤其注重品德,我也不记得你曾要求⼊门,很可能你在报名时就被我的‮生学‬否认了。”

  池田低下头道:“可能是吧,我在原宿的声名狠藉,被拒于门外是应该的,今⽇救命之情,我十分感,但是先生却不必叫我去投案,我不想进监狱。”

  岩下道:“我不管这种事,但是骆君有个女朋友,被人抓走了,我们已经查出是你参与其事。”

  池田想了一下道:“有这回事,那个女的叫千代美子,是‮际国‬警探的属员。”

  “我不认识她,但是骆君却是我的好朋友,他来向我求助,要求救出他的女友。”

  池田又想了一下道:“为了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可以说出人质所在的地方。”

  岩下道:“谢谢你,你也该说出主使的人!”

  池田‮头摇‬道:“那可不行,盗亦有道,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在道上混的,我不能有违道义。”

  “你对他有道义,他却要杀你灭口,这次就是为了绑架案子牵上了你,他怕你被捕而牵出他,才派人来杀你。”

  “我知道,那三个家伙说是龙太郞的人,但龙太郞的手下我会认识,我早已了解到他们会对我不利了。”

  “这么说来,你早有了自保之道。”

  “那倒没有,可是我别无选择,我若不跟他们走,他们也不会放过我,那样他们就会伤人了,我故意装着不知道他们的⾝份,跟他们到僻静的地方,原是想出其不意,先发制人,跟他们拼一下的。”

  “对方有三个人,你拼得过吗?”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就是拼不过,也不会误伤到无辜了,所以我对先生的相救之情,仍是十分感。”

  “你倒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我是的,在我这个圈子里混,道义是很重要的。”

  “只可惜你所依赖的人却不太讲义气,绑架美子‮姐小‬是他的授意,出了事,他却想牺牲你。”

  池田咬咬牙道:“他会后悔的,我的外号叫原宿之虎,这头虎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想自己去找他算帐?”

  池田冷笑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骆希真道:“你斗得过他吗?他不但是⾚鲸组的首脑,而且这是国会议员,财雄势大。”

  池田微怔道:“你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骆希真道:“是的,我们不但知道他是谁,也掌握了他不少犯罪的证据,立刻要对付他了,所以你不必去找他报复,还是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由我们去对付他!”

  池田冷笑道:“你们对付得了他吗?”

  “我们可以请求‮际国‬警探的支援。”

  池田摇‮头摇‬道:“对不起,我不跟警探打道,否则我以后就无法再在道上混了。”

  “你以后还打算混下去?”

  池田作了一个苦笑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除了混之外,我别无求生的技能。”

  岩下真平叱道:“胡说!混黑道也算是求生技能?”

  池田凄凉地一笑道:“真平师,我知道这话你听不进去,但我从十三岁就开始混了,一直混得很不错,我一个月的收⼊抵得上一个公务员一年的收⼊,而且还不扣所得税,这栋公寓是我买下来的,有五百方尺,包括全套豪华的设备,对一个⽇本人而言,这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幻,所以我无法再去接受平凡的生活了。”

  岩下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是事实,在东京的⽇本居民,置产是件难以想像的事,一对在公家机构服务的公务员,在毕生辛苦服务三十年后,省吃俭用,最多只能在公寓中置下一个几十方尺的小单位。只有走偏门的人,才有资格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因此他也知道不必再对池田说什么了,只是道:“美子‮姐小‬被蔵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跟那些嬉⽪们在一起,不知道在那一个房间里,你们去一找就能找到的。”

  “就关在这个地方?”

  “没有关它,这不是囚人的地方,她是完全自由的。”

  骆希真道:“怎么可能,她若是完全自由,怎么会不跟我们连络,她已经失踪几天了?”

  “她的⾝体是绝对自由的,只是她的神智不太清楚,我每天给她注一针幻药,使她的神智昏。”

  骆希真叫道:“该死,你怎么能这样子待她。”

  池田笑笑道:“骆君,别忘了她是被绑架的⾁票,我这样对待她已经很客气了,不绑不捆,行动自由,有吃有喝,有人陪她玩!”

  “可是你使她神智失…”

  “那只是帮助她生活得愉快而已,骆君,你别担心有人会‮犯侵‬她,我可以保证没这种事,这些人都是久年的大⿇烟昅食者,也多半是无能者,你别看他们男男女女,脫光了⾐服在一起,很少会发生什么事。”

  “很少会发生,但不是绝不会发生。”

  “对别人不敢说,但美子‮姐小‬却绝对不会,因为她几乎一直都在昏睡中,这儿并不缺女人,那些人兴致来时,随时都能抓到一个,却不会找一个睡美人,会说会动的女人都很难引起他们的‮趣兴‬,更没人会去找一个不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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