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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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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英倒是很沉稳,他⼲脆凝立不动,以背部去向对方的急刺,而后却在腋下将长剑反刺出去。

  这一手也是无声无息全无征兆,这是拚求同归于尽,也是必杀之剑,双方都是无法罢手了。

  但是结果却很出人意外的,郭英凝立依旧,黑⾐人却倒了下去,滚开一边。

  那是在金堆间突地冒出一条人影,当的一声,奋力将疾刺郭英的那一剑劈开了。跟着一脚将黑⾐人踢了开去。

  黑⾐人的剑势受阻,去势未断,喉头才上郭英的剑尖,他才偏过颈项,本已避过正锋了。

  可是他偏偏又挨了一脚,使得⾝子往横里撞去,一脚踢不死他,郭英的剑尖划开了脖子,才真正地要了他的命。

  倒地后,颈下⾎如泉涌,只跳得两下就扑地不动了。

  突然出现的人是石鹫,他一手剑,恍如天神,敞声大笑道:“小郭,老子不错吧。”

  郭英淡淡地道:“嗯!还好,总算没叫我失望。”

  “什么,老子刚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谢也罢了,居然还说这种话,好象老子是应该似的。”

  郭英淡淡地道:“我要进来时,看到你已赶到门口,我掩近这边时,又发现你摸到另一边去了,知道你已来到,我自然也相信你在必要时知道如何出手,所以我才会想出声东击西的。首先对付这两个棘手的,我有把握宰掉一个,相信你也能宰掉另一个的,因此才把他留给你。”

  石鹫一怔道:“什么,你是故意留给我的。”

  “当然了,否则我明知強敌在侧,怎么会放心得把背对着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而且他出手攻我的时候,我本没有作任何抗拒的准备,完全把他给你了。”

  想想他当时的过程,倒是的确如此,石鹫怔怔地道:“小子,你倒是对我很信任的,假如我出手慢一步呢?”

  “那我就自认倒霉,谁叫我识人不明,上了一个靠不住的朋友呢?”

  石鹫两眼直翻,半天才呼了口气道:“算了,老子认上了你这么个朋友,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时伊丝妲跟那三个蒙面人的手已停顿了下来,双方只维持个相对峙的局面,都为这边所发生的事昅引住了。

  直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那边才警觉过来,三个蒙面人已无战志,作势逃。

  伊丝妲忙道:“郭英,快截住他们,不能放他们离去。”

  郭英笑笑道:“他们逃不掉的,门外有十来名金⾐剑士守着,他们揷了翅膀也难以飞走…”

  “不!这三个家伙的手底下很厉害,外面的人未必能拦得了。”

  郭英笑道:“你一个人都可以抵住他们三个,再⾼也是有限,外面的人应付得了的,最札手的是这两个家伙,已经被我跟石老大解决了,那三个不⾜为虑。”

  石鹫道:“两个都是你杀的,老子可不敢居功。”

  郭英道:“石老大,人虽是我杀的,但后一个若非你劈开他那一刺,我必然遭殃。”

  石鹫道:“但他仍然难逃你那一剑。”

  郭英道:“若是我叫人宰了,再有天大的功劳也无福消受了,所以这后一个贼人伏诛,理该归功于你。”

  他又转⾝向一旁的伊丝妲问道:“你说是不是?”

  伊丝妲却叹了口气:“你们不必推来推去,杀了这两个人可不是功劳,因为他们不是贼。”

  郭英叫了起来:“什么!他们不是贼,那又是什么?”

  “是这宝库的守卫,也是金⾐剑士。”

  郭英不相信地道:“他们也是金⾐剑士?而且还是专司守卫宝库的人,可是他们却袖手站在一边观战。”

  “这倒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职守,他们虽说是责任在守卫宝库,但最重要的则是逻守住这条信道,不让任何人通过,所以在库中被人侵⼊,他们不必去管!”

  郭英道:“那条通路有什么特殊吗?”

  “是的!这条信道是通往內库唯一的通路,內库里则收蔵着各种珠宝奇珍的东西,价值远超过这些⻩金,而且体积小,份量轻,那才是所有的侵⼊者下手的对象,所以⽗王特别派了两个人看守着。”

  郭英冷笑道:“这太岂有此理了,他们眼看着侵⼊者在眼前,而且你又迫⼊危境,居然也能漠不关心!”

  伊丝妲道:“是的!他们可以不理的,除非有人侵⼊到信道的范围之內,他们才必须拚死拦截,你刚才就是超过了这条界线,他才会对你出手!”

  她指指脚下,果然有一条⽩⾊的界线,是用⽩石砌出来的,并不十分明显,不加注意是难以发现的。

  伊丝妲又道:“因为他们的工作特别重要,所以⽗王才规定他们可以不管界线外的任何事,怕的是侵⼊者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们哄离出界,侵⼊內库,损失就重了。这外库的⻩金,纵然有失也是有限的,一个人尽其所能,也不过是带走两三块,里面的东西,每件都价值十万以上,所以⽗王这个规定,倒也并非无理。”

  郭英哼了一声道:“规定是很合理,只是我们却不晓得,出手把他们给宰了!”

  伊丝妲笑道:“这倒不要紧,疏忽在我,我没有告诉你们,但你们今天才来到,谁会想到出事呢?若是等到明天后天,你们担任勤务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什么勤务?”

  “金⾐剑士,没有别的工作,唯一的职责就是协同击退来犯的外人,所以每天晚上,必须有两个人轮值担任內官及宝库的警戒工作!”

  郭英立刻道:“这是守卫的工作,我可不⼲!”

  石鹫也道:“是啊!站岗守卫,老子可⼲不来!”

  伊丝妲笑道:“执戈站岗,那是铜⾐剑士的工作,银⾐剑士都不屑为之,怎劳驾到金⾐级的剑士呢。你们所谓轮值,只是要坐镇在宮中,⾼兴时四处看看,监督一下那些守卫者,不让他们偷懒而已。不⾼兴,你们大可以要些酒菜、召宮女们唱唱歌、跳跳舞、乐终宵,别的金⾐剑士都认为这一次的轮值是难得的机会呢…”

  “这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石鹫道:“轮值者可以自由出⼊噤宮每一个地方。”

  伊丝妲一笑道:“对!石老大怎么又清楚起来了。”

  郭英道:“那还要问吗?自然是雅丽丝王妃告诉他的,叫他别放弃那一天的机会,可以⼊宮相会。”

  石鹫急叫道:“小郭,你简直胡说八道。”

  伊丝妲道:“石老大,我知道你来赴约的事。那对你只有好处,你是我的老大哥,郭英是我的朋友,在所有的金⾐剑士中,我只有你们两个最亲近的人,所以你们才得以直⼊宝库…”

  郭英道:“对啊!怎么外面的人不进来呢?”

  “这也是规定,一旦有惊,金⾐剑士可以⼊宮擒贼,但只能到外面那个地方等着,这宝库里面却是由我负责的,一定要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进来。”

  石鹫道:“难怪我一来到,小倩就叫我快进来帮忙,我看外面还有好多人,只好守在门口。”

  郭英道:“我真不明⽩,为什么要有这些臭规定。”

  伊丝妲道:“这倒不是臭规定,因为这是宝库,里面贮放着令人眩目的财富,不是我绝对信任的人,还是避忌一点的好,我不是说那些人都不可靠,但若一有人利用轮值机会,潜⼊宝库…”

  郭英道:“平常⽇子这里面都有人守着吗?”

  “不!只有门口才有人。”

  “那有什么用呢?若是轮值的人监守自盗!”

  伊丝妲笑道:“这就是那些规定的好处了,由于他们不准进⼊此间,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打开门户的方法,更不知道如何避开这里的机关…”

  “这里面有机关吗?”

  “当然有了,几百万两⻩金贮放之地,怎么会没有‮全安‬的设施呢?若是不懂得出⼊之法,只要一踏进此地,立刻就会触动警铃,我就可以闻声立刻赶至!”

  郭英眉头轻皱道:“有几个人可以直⼊此间呢?”

  伊丝妲说道:“我和小倩两个人,我⽗王⾝边有谁我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要靠得住的人!”

  “怎么靠得住法,若你不知道大汗⾝边有多少人知道这秘密。在这里碰上了,又如何去辨其忠奷!”

  伊丝妲笑道:“平常我不会到这里来,只有听见警报声后,才赶来捉贼,若是自己人,不会触动警报,我们不会碰头,反之,在这儿碰上了,都是有问题的人!”

  郭英指指地上两具尸体道:“他们呢?”

  伊丝妲道:“他们没问题,因为他们在我之先已进⼊宝库!”

  “这我知道,因为我们是同时来到此地的,你进来后,我很快地也跟着进来,其间没有看到有别人进⼊,问题是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可靠的呢?有没有可能他们跟贼人一伙呢?否则,他们先进⼊宝库,应该是他们先跟人手。”

  “他们的职司是保护內库,贼人未侵⼊內线前,他们是可以不必动手的!”

  郭英道:“假如大汗没告诉你,你又怎知他们是专司看守內库的呢?”

  “这两个人的⾝份是⽗王明告我知道的,不过你杀了他也不必怕⽗王见怪,一则是你不知道;二则你是以本事博杀他们的,那就没有关系,他们技不如人…”

  “假如我是⼊侵的贼徒呢?也没关系吗?”

  伊丝妲一笑道:“他们的职责是守护信道,既然他们为你所杀,就表示他们的能力不⾜以胜任!同样地不会因此而获罪的!”

  郭英道:“力不能逮也算是他们的过失吗?”

  伊丝妲道:“是的,他们并不需要出来拚命,若是守在信道中,有着极好的掩护,千军万马也杀不死他们的,可是他们自己要逞能,离开掩体,被人杀死也就活该了。”

  郭英不噤默然。

  伊丝妲道:“算了!不去讨论他们了,我们还是来搜索一下,看有没有其它的侵⼊者了,小倩,逃出去的三个贼徒解决了没有?”

  小倩由外面飞快地进来问道:“公主!你问什么?”

  “我问你逃走的三个贼徒解决了没有?”

  小倩一怔道:“没有人逃出去呀!”

  伊丝妲等三个人也为之一怔。

  石鹫急道:“你是说没有人逃出去?刚才明明有三个家伙向外逃去的。”

  小倩道:“我一直带人守在门口,没有看见人出去呀,人一定是还在库里,我们快找找看。”

  伊丝妲神⾊一动,连忙抢回头,走到通往出口的信道中,拔下了揷在墙上的火炬,只听得脚下一阵格格地响,铺地的石块缓缓向两边移动,露出一条暗道。

  郭英道:“这条暗道是做什么用的?”

  伊丝妲道:“没什么用,这儿是我的祖先所建,这是用在被敌人包围时逃生的密道,当我们实在不能抵抗敌人时,就退回到此地,紧闭大门,利用地道逃出去!”

  郭英道:“宝库怎么选在一所密道的屋子里呢?”

  伊丝妲道:“因为此地的建筑特别牢固,完全是石块砌成的,不像别处用土木兴建,所以⽗王才用来作宝库,而且这条地道十分秘密,只有王室的继承人才会知道,目前宮中,只有我跟⽗王才知道!”

  郭英用手一指地道中杂的脚印道:“这是很多人走过的痕迹,看来你们的秘密早就怈露了!”

  石鹫道:“来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我们追下去!”

  伊丝妲道:“不必了!前面有三处出口!谁知道他们从那一个出口走的呢!”

  “循着脚印追下去,不怕他们跑掉的,这一点我跟小郭都很在行,一定可以追到他们的。”

  伊丝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用的,其中一处出口通到你们所住的宾馆那边,若是人到了那儿,他们把脸上蒙的黑巾去掉,又何从去辨别呢?”

  郭英道:“你是说人是从宾馆那儿过来的?”

  伊丝妲道:“多半是的,否则就不必蒙面了。每次侵⼊的人,多半会跟里面的人有关系的,否则宮外重重警卫,本不可能容人进⼊此地,所以⽗王每次都不敢追究,否则宾馆那边,就难以留住人了!”

  郭英道:“这是怎么说呢?”

  伊丝妲苦笑道:“郭英!这还用解释吗?宾舍中的金⾐剑士和银⾐剑士,每个人都是有一⾝不错的功夫。⽗王给他们的待遇虽佳,但是还不⾜以把这些人留住的,他们之所以留此,或多或少*还有着一些‮人私‬的理由的,而宝库中的财富,很可能便是他们的理由之一…”

  郭英与石鹫对看一眼,心中有点怯意,因为这也是他们前来的目的。

  而伊丝妲却更为坦⽩地道:“就是你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是为蔵宝而来!”

  二人俱是一震。

  郭英连忙地道:“别人如何我不敢担保,但我与石老大,却绝对不是为宝库里的财富而来!”

  伊丝妲笑道:“那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郭英道:“我是为了找一个口气的地方,也是为了找个‮钱赚‬的地方,因为在中原,我已无立⾜之地,只有出来避避风头,而石老大,则是被我拖来的!”

  伊丝妲道:“这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

  郭英笑笑道:“我也并不指望你相信,但这是事实,因为我虽然流亡大漠,却不是十分狼狈,我也不能吃苦,要我去做工卖劳力养活自己,我没有那么清⾼,但是叫我去跟石老大一起,我…”

  石鹫骂道:“你小子是假清⾼,你看不起我们做強盗的,你却是个职业杀手,比強盗又好得了多少!”

  郭英一笑道:“石老大,你别生气,我可没有看不起你,否则我也不会你这个朋友了。我只是不习惯你的那种‮钱赚‬手段而已,我做职业杀手赚的虽是⾎腥钱,但是我至少有个选择,我杀的对象都是有取死之道的!”

  石鹫道:“老子也不是见人就下手…”

  郭英道:“算了!石老大,我们两个人别为这个老问题死抬杠了,那永远会没有结果的…”

  伊丝妲笑道:“好了!你们不为宝蔵而来,我十分⾼兴,你们为了蔵宝而来,也没关系,事实上所有的金⾐剑士,最初来到此地的目的,一大半是为了想动蔵珍的脑筋!”

  郭英道:“什么!有一大半都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

  “是的!否则他们没有在此地留下来的道理!”

  “假如有这么多的人存有异心,不是太危险了吗?”

  伊丝妲笑了一下道:“⽗王自有办法,不但叫他们打消念头,而且安安份份地留在此地,保护蔵珍!”

  郭英很感‮趣兴‬地道:“是什么办法呢?”

  “我不知道。”

  她见郭石二人都有不信之状,急忙道:“是真的!也许⽗王应了他们什么,但是我却从不过问,⽗王把宝库中的财富都分配好了,这些⻩金是属于我们部族的,给我保管支配,还有很多珍宝都蔵在⽗王的密室中,那是⽗王的‮人私‬财富,由他自己支配!”

  郭英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伊丝妲道:“我们牧民部族是没有‮人私‬财富的,一切都属于公有,族中的财富可以说是属于每一个人,但是到了⽗王继汗后,他又另外订下了一套规定,把财富分作两部份,一份公有,都变成了⻩金;还有一份则属他‮人私‬所有,究竟是多少我不知道了。”

  “你们的族人肯答应吗?”

  “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王刚刚接任汗位时,我们还很穷,连一块金子却没有,而且我们又是一个小部族,处处都不如人,⽗王‮导领‬族人二十年后,我们成了最大的一族,⽗王也成了沙漠之王。这些财富等于是⽗王自己赚来的,别说他只是保留一部份,就算全部动用了,也没有人会反对。”

  郭英叹了一口气,他对伊加拉汗又多了一重认识,这个人雄才大略,的确是一代雄主。

  他们用劫掠来使自己的部族富⾜,然后以他的地位昅引了许多中原的武林好手,重金为饵,再成立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劫盗组织,而且把做案的地点移到远处去。

  这些人平时不在中原现⾝,看准了一票狠狠的下手,万无一失,得手后又躲到这儿来,神不知鬼不觉。

  十年来,中原发生了很多起无头劫案,出手⼲净俐落。

  每次劫掠的财物总在十万以上,而且那些赃物也从此石沉大海,毫无线索,想来都是他们做的案!

  这次,他们的胃口更大,居然对邻邦的贡品也不放过,这才使朝廷震怒,着令他⽗亲,限期破案。

  从一些零碎的线索,以及沙漠之王伊加拉汗的乍然暴富,使郭英乔装易容,而且找到石鹫为助到达此地。

  原是打算慢慢地找线索的,那知道事情出奇的顺利,很快就有了着落了,现在只要进⼊到那所密库,相信一应赃物都会在那里,案子立时可以宣布侦破。

  只是要想启赃,恐怕很不容易了。

  伊加拉汗是沙漠之王,也是草原上维吾尔人的共主,他本⾝兵力壮大不说,还很得其它各族的拥护!

  因此,朝廷必须要派数十万大军,才能兴师问罪,将伊加拉汗绳之以法,朝廷大概不至于如此做。

  郭英心中很烦,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者,要指证伊加拉汗的罪行也不容易。

  许多失单上珠宝的出现,固然使伊加拉汗的嫌疑增加,但那是不够的。

  此地是介乎东西之间,许多西方的胡商们也常常有些奇珍异宝带来,由于省时间不愿再跋涉长途,他们就在塞上把货物脫手了。

  何况此地的一些王公也很慷慨,经常能卖出个好价钱。

  只要不是绝对举世无双的珍品,在这儿都能找到相似或类似的奇珍,所以光是指证一些赃物是不够的。

  郭英不能把伊加拉汗捉到中原去受审。

  而那些失主们也不可能来到此地认赃。

  郭英在伊丝妲口中,对事情有了个了解,却也在为如何进⼊密库而伤脑筋。

  伊丝妲叫人进来把两个死人抬出去。

  那些人见到了死者,都表现得惊奇,这两个人是伊加拉汗的心腹,怎么会陈尸库中呢?

  难道是被⼊侵的贼人杀死的吗?

  这两人的武功剑法都很⾼,若是为人所杀,则杀了他们的人一定极为⾼明了,那么,伊丝妲、郭英、和石鹫三个人又怎能将贼人赶走呢?

  但这些人都很聪明识相,居然没有一个人问经过情形,他们只是把尸体搬了出来,伊丝妲吩咐妥为安葬,又把库门锁上,叫大家小心警戒,一场事件就过去了。

  伊丝妲很忙,她要从新部署库中的机关,这只有一个小倩能帮助她,所以郭英和石鹫回到了住处,倒是能安静地谈话。

  石鹫首先笑道:“小郭!我听见小金铃儿,已经跟你改了称呼,不再是称郭兄和公主了,好象你们的感情大有进展了!”

  郭英脸一红,道:“去你的,这有什么进展呢?”

  石鹫笑道:“一定有的,否则你就不可能进⼊到金库中了,你只是才来,那些来了好几年的人都还只能守在门外呢,你却登堂⼊室了!”

  “这又有什么了不起呢,你还不是进来了!”

  “那是托你的福,因为你进去了,小倩才叫我也进去帮忙,若不是你跟小金铃儿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是绝难进⼊金库的,小郭!你别赖,快告诉我,你们有多好…”郭英道:“这有什么关系呢?”

  “不!有关系,我必须要知道你们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决定我们的工作是否要继续下去!”

  郭英道:“工作自然要继续下去的,这是两回事!”

  “如果你在这儿招了驸马呢,难道也要调查老丈人的罪行,把他捉将官里去!”

  郭英‮头摇‬道:“绝无可能,我已经向伊丝妲说过了,她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须嫁给我,我是绝无可能留下来的!”

  “为什么呢?维吾尔人的驸马就是王公,也就是大汗了,在大漠上女人是很难掌权的,除非她永远不嫁…”

  郭英道:“是的,伊丝妲也表示过了,她不能嫁给我,因为她对族人有责任,伊加拉成为大漠之王是靠着另一套办法,一个普通的人是无法接手的,我如果不能接手,她也不能把责任给一个她无法信任的人…”

  石鹫道:“你们已经谈的这么深了,那就证明你们已经有过一手了,好小子,你还真有本事,才一天,你就把小金铃儿给勾上了手,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

  “小心什么呀…?”

  “第一,自然是小心你的态度,若是你被她的柔情所动,栓在这儿当起沙漠之王了,老子岂不是⽩忙了一趟!”

  郭英道:“你放心,我说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石鹫点头道:“别人说这种话我难以相信,你说了我倒是不会怀疑,以你家的家世,是比做个外邦的王公強多了!”

  郭英叹了口气道:“石老大,你别歪了,那怕我是流浪汉,一无所有,我也不可能留下的,因为这与我的为人态度不合,我绝不取不劳而获的东西,更不可能从一个女人处得到财富,我现在是军功三品的缉盗总监,但这份功名是凭我的能力取得的,并不因为家⽗的关系!”

  石鹫道:“行!行!我的郭大公子,我知道你的能力強,所以看不起这个外藩之王,那么你跟小金铃儿…”

  “没什么,我们只能做个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而已?那就糟了!”

  “这又糟什么?”

  “你不在乎这个王公,有人可在乎得很,你若是接受了,倒也罢了、你自己不要,却又在这儿碍着别人的路!”

  “我怎么会碍别人的路,我并没有噤止伊丝妲另外爱别人呀,我也不会这么做!”

  “可是你们却是好朋友,这好朋友的意思就是除了没有婚姻的关系外,你们仍然是同一‮觉睡‬。”

  郭英道:“你能不能想得⼲净一点!”

  石鹫大笑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小郭!有你这么一位好朋友在,别人还有机会吗?”

  郭英道:“伊丝妲是个很理智的人,她把感情与责任分的很清楚,她若是看不上那个人,没有我的存在,她也不会下嫁的。反之;她若是认为那个人够资格来接替这个责任的话,她也不会受我的影响而来拒绝的。”

  “我了解小金铃儿,别人可不了解,他们会以为你在阻碍着他们的前途,当然会对付你的!”

  “是些什么人?”

  “自然是些有力量的人,本族的、外族的,甚至于金⾐剑士中都有,那些人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你。”

  “你怎么知道的?”

  “雅丽丝说的,她看出伊丝妲很钟意你,多少年来,她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殷勤过,因此她要我告诉你,如果有意思,就快点向她求婚,请大汗公布婚讯,让那些争逐者死了心,否则就疏远一些,免得成为人家暗算的目标。我知道你留下的可能不大,正想警告你,那知已经迟了!”

  郭英一笑道:“无所谓迟不迟,我对于自己的事会有分寸的,我也不怕别人的暗算,倒是你从雅丽丝那儿探出些什么口风?”

  “没有!那串项链是伊加拉汗给她的,至于伊加拉汗怎么来的,她也不知道,伊加拉汗那个人有很多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

  “关于宝库中的秘密呢?”

  “她也不知道,她告诉我的,还没有那个小倩多呢!不过她会继续帮我留心的。有了收获会立刻告诉我。”

  “她会对你如此卖力吗?”

  “她要跟着我,所以她也想从宝库中捞一票,跟我一起远走⾼飞。”

  郭英看看他不说话。

  石鹫道:“小郭!你可是不信,在女人面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办法,只不过我们能抓住的女人不同,像雅丽丝这样的女人,老子可比你行得多!”

  郭英笑道:“这一点我承认,任何女人面前,你都比我有办法。”

  “倒不见得,像小金铃儿那样的女孩子,老子就没有你的魔力大了。”

  对这个问题,郭英不抬杠,他只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向她表示了你对宝库有‮趣兴‬是吗?”

  “当然,你没听小金铃儿说吗?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对宝库有‮趣兴‬的,假如一个人表示不是为此而留下,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郭英轻轻地叹口气,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可是并不理想,跟他心中所想的完全是两码子事。

  目前是谈不出结果的,只有以后看情形发展了,他看石鹫一付老江湖的样子,倒是很佩服,这家伙耝中有细,在应付目前的环境,他比自己更为有把握,倒是不必再关照他做什么了。

  反倒是石鹫笑笑道:“小郭!你今天杀死那两个家伙是故意的吧,你在动手之前n就已经知道他们的⾝份了。”

  郭英道:“是的,我看见他们坚守着信道,就想到他们是在守着秘道了,所以我才借机会除去一个。幸亏你也配合得当,使我能逃过一次灾厄。”

  石鹫道:“那倒没什么,我知道你有成竹,就是我不出手,你也不会被他杀伤的吧!”

  “不…你如果不挡开他那一剑,我会跟他同归于尽。”

  “啊!会有这么严重!”

  “因为我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出手一刺上了,完全放开自己的门户,寄望在你⾝上!”

  “为什么要除掉这两个人,而且又不能跟他们力拚,这两个人的剑技很⾼明,若不用这种方式,就很难达到目的,而且我的底子就会被揭开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儿的人全是⾼手,而我这个浪子郭英却只是个杀手,我的剑法很凶,杀人很快,却并不见得很⾼明,放开手拚斗,绝不可能胜过那两个人的!”

  “我今天若是出手迟一点呢?”

  “我对你有绝对信心!”

  “我倒不敢太相信自己了,你的险冒得全没价值。”

  郭英苦笑一声道:“也许是的,但这是我的工作,为了工作所需,有时我必须冒许多不必要的险,这样才能深⼊虎⽳,破了许多悬疑难决的案子,我的军功前程,就是这样挣下来的。家⽗也是一样,人家只知道我们⽗子以江湖人⼊仕,有这么大的成就,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与心⾎。”

  石鹫摇‮头摇‬道:“小郭!我现在一点都不羡慕你!叫我换成你的地位,我绝不会如此做的!”

  “我就是毫无地位,也会如此做的,没有人強迫或规定我一定要做什么,完全是我自己的⾼兴和选择的!”

  这份择善的固执是天使然,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因此使得石鹫颇为感动,顿了一顿后他才道:“小郭!我答应帮你的忙,是为了我尊敬郭老爷子,但是现在我却发现你们⽗子是一样的可敬,而且你比你老子更讨人喜!”

  石鹫说尊敬一个人时,只表示他可以为那个人-弃生命而已,但他说喜一个人时,就意味着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这份盛情自然使得郭英很感动。

  不过郭英对石鹫表示喜的方式却有点不敢领教,连忙把双手推在前道:“石老大,你还是去喜别人吧,若是你在雅丽丝那儿没过⾜瘾头,你还可以回房去抱那个小兰,她是专门派来伺候你的,可别对我来这一套。”

  石鹫的确是想拥抱他一下。

  表示自己的情感的,那是大漠上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

  当然不是郭英所说的那种意思,但石鹫也明⽩郭英推拒他的意思,因为那个小兰正好过来,大概是催他回去‮觉睡‬,若是给她看见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的确是不怎么好看。

  因此他也笑着道:“臭美,你以为老子喜抱你,放着个香噴噴的女孩子在旁,老子又没⽑病,会看上你这个臭蛋!”

  说完回⾝一抱,刚好把小兰抱个満怀,一面还把长満胡子的脸颊去擦那娇嫰的脸。

  小兰挣扎着、叫着,但是并不坚持,她的抗拒中是喜悦多于其它的。

  侍女本来就是侍奉男人的,何况石鹫在大漠上的标准,是十⾜的美男子,所以小兰很快乐。

  郭英在这边的屋子里,仍然可以听见格格的笑声,笑得令人心生动摇,可见石鹫在施展他的‮情调‬妙技,逗着那个小妖怪。

  郭英微微的笑着,有点羡慕石鹫的放得开,他似乎很懂得享受生命,不放过任何一点享乐的机会。

  笑声慢慢地低下去,变为愉快的呻昑,石鹫大概把那小女郞‮布摆‬得很成功。

  郭英却怀念起伊丝妲来了,那洁⽩、柔润的体,拥在怀中美好的感觉是隽永而难以忘怀的,他很希望现在能再回到伊丝妲的寝宮去。

  他几乎冲动得要坐起来行动了,但是立刻又庒制了自己,虽然他相信,伊丝妲不会拒绝他的,可是对方毕竟是公主,必须要维持着一份矜持,不能太随便的。

  再者,郭英觉得也需要保持一点距离,不要使感情陷得太深,他提醒自己,到塞上来是别有用心的,也可以说是要对伊加拉汗不利,若是自己爱上了他的女儿,将来又是如何一个了结呢!

  想到这儿,他的绮念冷了下去,正想开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下。

  忽然,门口有着一阵轻微的声息,接着是一条人影进来,轻轻地爬上,带着一股轻微的幽香。

  那自然是个女人,而且是脫得精光的女人,当她进来时,郭英已经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出是谁了。

  所以,他没有抗拒,也没有作任何警戒敌对的动作,只是伸出了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她。

  而且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道:“小倩!你真好,我正被该死的石老大,挑的満心烦燥,想要找个女人时,你就来了!”

  这是他存心如此说的,因为触手滚热,是这个小女郞被隔壁屋那一阵舂情的伊唔卷起了舂嘲,捺不住心猿意马才进来找他的。

  对一个发情的少女献⾝求爱,男人是不可以拒绝,那对她的尊严是莫大的侮辱,至少,这不是一个浪子所应做的事,所以郭英只有很自然的接受了。

  小倩紧紧地贴着他,⾝子在轻微的颤抖着,郭英轻柔地占有了她,他发现这个女孩子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却是十分生疏,对男女情,她经历过不多。

  这又转使郭英对她生出更多的怜惜,当他巧妙地把她引向一个极乐的⾼峰时,仍然轻柔的拥着她,使她在舒放后,仍旧感到充实的満⾜。

  小倩却轻轻的啜泣起来。

  郭英道:“小倩!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不顺心,是不是我太耝暴了!”

  “不!郭公子,我是快乐,今天我才知道男女之间,是这么快乐的,听人家把这件事讲得这么好,我实在不相信,上一次我差点没杀了那个男人!”

  这一次是上一次的经验很不愉快,郭英却不便问。

  小倩道:“郭公子。你为什么不问上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郭英有点意外地道:“这种事有什么问题!”

  小倩道:“不!这件事对你的关系很大!”

  郭英倒是奇怪起来了道:“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

  “是!那个男人叫巴萨里,是哥萨克人的王子!你知道那是一支很強大的游牧民族!”

  “知道!石老大的⺟亲就是!”“不!石大爷是哈萨克人,不是哥萨克人。哥萨克人既凶狠又野蛮,但是他们的骑兵很厉害,大漠上一般的部族都不敢惹他们!”

  郭英对这些边疆的民族并不清楚,也没‮趣兴‬知道,只是问道:“那个哥萨克王子又怎么样呢?”

  “他是来向公主求婚的,而大汗也很⾼兴结这一门亲,以大汗的声势,如果再跟哥萨克联姻,那在大漠上就可以‮服征‬所有的城邦了。”

  “现在大汉也是大漠之王呀!”

  “到底不太相同,现在大汗只是比他们強一点,大漠之王虽是由他们推选的,却并不是⾼⾼在上。若是他们联手起来,大汗还是胜不了他们的,但如果有了哥萨克作为后援,就可以真正的‮服征‬大漠了。”

  “像这样和平相处,不也很好吗?何必要‮服征‬别人呢?”

  小倩叹了口气道:“从古以来,那一个部族的王公不是想‮服征‬别人而成为大漠上的统治者呢?大汗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达到这个目的,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努力过!”

  一个人有了权势之后,就想进一步去扩张他的权势,‮服征‬者永远不会満⾜的。

  郭英不是‮服征‬者,他却了解这种心情,但是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因此,他问道:

  “那位巴萨里王子来求婚,以后又怎么样呢?”

  “巴萨里人长得很英俊魁梧,武功很⾼,公主跟他比试了好几项,都输给了他,因此对他也很満意…”

  郭英点点头道:“那是好事呀,伊丝妲的剑技已经不弱,那巴萨里如果⾼于她,该是个绝顶⾼手。”

  “郭公子,你似乎很喜公主嫁给他似的!”

  “我只希望伊丝妲能够有个好归宿而已!”

  小倩叹了口气:“公主若是跟他缔姻成功,就不会跟你好了,那头婚事告吹了。”

  “哦?为了什么呢?”

  “为了我!公主遣我伺候他,那天宴会后,他喝多了酒;召我侍寝,那家伙是头野兽,在我⾝上恣意‮躏蹂‬,只差没有杀了我,我实在忍不住痛苦,连声地叫饶,可是他却不知有半点怜惜,这时公主可能听到别人的报告跑了来,那家伙居然又抓住公主逞蛮…”

  郭英叹了一口气道:“伊丝妲大概不能忍受这一套!”

  小倩悠悠地一叹:“是的,公主自然不肯,可是他的兽发作,便把公主制住了,公主的⽳道被制,没有办法,只有任由他轻薄,可是等到他‮开解‬公主⽳道时…”

  郭英道:“伊丝妲会杀了他的。”

  小倩道:“依公主的情,倒是真想杀了他,可是巴萨里是哥萨克的王子,若是死在我们这儿,两族势必掀起战争,公主才没杀他,只是把他给阉掉了!”

  郭英怔了一怔道:“这难道不会掀起战祸吗?”

  小倩道:“那倒不至于,因为公主还没答应他的求婚,他的行为,构成了严重的失礼与侮辱。何况公主对他的惩罚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他只有吃了哑巴亏狼狈而回。”

  郭英又叹了一口气,这幸好是在塞外,女子的贞观念不若中原之強烈,否则,吃亏的是谁还很难说…

  想了一下后,他才道:“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我知道你今天已经跟公主好过…”

  郭英有点讪然。

  小倩又道:“你当然也发现了公主并非处女之⾝,而你们汉人是很重视这个的,公主自己不屑于对你解说,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公主是在什么情形下失去元贞的,那实在不能怪她…”

  郭英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那就大可不必了,我跟本就没注意这种事,也没放在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公主完全不当回事?”

  “不是的,我是个声名‮藉狼‬的浪子,我也跟很多女孩子好过,因此,我无权去要求我再爱一个人时,她必须是处子完璧,何况,我心中对这件事也并不在乎,我重视的是对方爱我之情是否真挚,跟她的过去毫无关系…”

  小倩嘘口气道:“你有这种思想最好不过了,这在我们大漠上并不算回事,但你们汉人却很讲究…”

  “我就不讲究,我使很多女孩子破了⾝子,却没有娶她们,就是我认为这件事并不⾜以影响她的终生,否则我岂不罪该万死了!”

  这就是浪子的理由,却不是心中的话,所以他说时多少有点脸红。

  但是小倩埋首在他前,却没有看见。

  她只温柔地道:“郭公子,公主和我都只经过那一次,直到遇见你之前,我们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

  郭英道:“我说过我并不重视这些,但听见你说这话,我仍是十分⾼兴的。”

  “那我就更⾼兴了,因为公主完全为了替我解危才冲到巴萨里的寝宮而遭轻薄的,我一直感到很对不起她,这件事不会成为你们将来婚姻的阻碍,我就安心了。”

  “小倩,我跟伊丝妲好过,但是谈不到婚姻。”

  “为什么,你别以为公主是很随便的女孩子。”

  “不是这么回事,是我们本⾝的信念问题,我不能留在此地做王夫,她不能放弃她的责任,随我嫁到中原去。”

  “做王夫有什么不好,你可以成为大汗,地位超越一切人,大漠上的女人没有地位,将来连公主也会服从你。”

  “我知道,伊丝妲跟我谈过了,这事情你不会懂的,反正,我绝不愿不劳而获,因为娶一个老婆而得到什么好处,如果我要做大汗,我必须凭自己的本事挣下来。”

  “那是不可能的,大漠上的王公一定要有⾎缘的关系,那怕你‮服征‬了一个地方,也不能成为他们的王公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娶一个公主,而且她还要没有兄弟。”

  “我并不要做王公或大汗,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小倩实在难以明⽩,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在她的想法中,认为这是每一个男人梦想得到的事,无论落到谁的⾝上都会欣然接受的。

  但偏偏有个傻瓜拒绝了。

  好在,她知道自己的⾝份只是个侍女,有许多事不必要她去心,对外面的世界,她懂得也不多。

  她须要掌握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壮健结实的膛才是她安乐的天堂,她就在上面,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伊加拉汗召见了郭英与石鹫,对他俩昨夜协助驱贼的事表示了感,对他们杀死两名守卫秘道剑士略而不谈,也没有对闹贼的事表示多少重视。

  这使石鹫感到很不満意,咕咕哝哝地一直在埋怨伊加拉汗简直是开玩笑。

  既然闹贼,就该澈底究竟,否则又何必要设警卫呢!

  但是这些牢也只在私底下发发而已,由于他跟郭英两个人都是伊丝妲的朋友,无形之间,也跟其它的金⾐剑士有了隔阂,别人跟他们并不接近。

  就这样过了几天,两个人在宮中无所事事。

  伊丝妲倒是陪着他们。在宮里四处转转,也在宮外驰马狩猎,但她跟郭英卿卿我我。

  腻成了一堆。

  石鹫夹在中间,觉得很无聊,所以只陪着混了一天。

  以后,伊丝妲再邀他出去打猎,他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好在伊丝妲的目的只是要郭英作伴而已,他不去,也没坚持邀他同行。

  看着他们双双走了之后,石鹫未免感到有点无聊,忽然,小倩悄悄地来找他,塞张纸条给他。

  却是雅丽丝邀他到湖边去刺鱼。

  石鹫不噤皱起眉头,对这个又又火热的女人,他倒不是没胃口,只是也没像其它的男人般,被她一沾上就着了

  他对雅丽丝,也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从来也没认真过,倒是雅丽丝对这个魁梧的汉子,竟像是着了魔似的,胆子越来越大,只要一有空,就想尽方法来找他厮混。

  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取得了小倩的合作,每次约会,都是透过小倩通知他的。

  小倩对雅丽丝并没有太多的好感,那是为了她的和滥,但是他粘上了石鹫之后,小倩居然十分帮忙,不但负责联络通信,有时还刻意为他们安排。

  石鹫拿了字条问道:“湖在那里?”

  “王宮中只有一个湖。”

  “就是那个湖啊,这可怎么行,这个湖并不大,对岸都可以望得见,给人看见了就糟了!”

  “王妃约你在东北角上,那儿有一片树林挡住,别人看不见的,除非是穿过树林,可是我会派人守着树林,不让人过去,你们可以放心地幽会!”

  “要是大汗过来撞见了呢?”

  “你放心,大汗不在宮里,已经出去两天了,而湖的东北角上,是內宮的女人们浴⾝的地方,平时已列为噤区,没什么人会去的!”

  “小倩!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卖力?”

  小倩笑道:“这是公主和郭公子的吩咐,他们见你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又怕你寂寞,所以要我帮你找点事做!”

  “但是你也不必找上雅丽丝呀!”

  “石大爷!只有她可以陪你,其它两位王妃都对男人没‮趣兴‬,而且她们也都没在宮里!”

  “不在宮里?上那儿去了?”

  “自然是出宮去了。也许是大汗带她们办事去了,也许是被大汗派去办别的事去了,她们都很忙,而且她们的行踪也都是自由作主,不必通知谁,所以我也不知道,石大爷!

  你如果对她们中间那一个感‮趣兴‬,还是趁早打消念头的好,她们可不像雅丽丝,大汗也不会答应她们胡来。”

  “我怎么会对她们感‮趣兴‬呢,只是问问罢了。”

  “说的也是嘛,论漂亮、论风情,雅丽丝比她们強多了,面对着这么一块肥⾁,你还想啃骨头,真太不知⾜了。”

  石鹫只有笑笑,慢慢地踱了出去,在小倩的指点下,一直走向湖畔,到了林子口,小倩就道:“我不送你过去了,回头还要安排守卫,你自己去吧。”

  石鹫向林子里,他也隐约地看见雅丽丝⾝畔的四名剑婢,那是雅丽丝的贴⾝心腹,武功很不错。

  石鹫第一次在客栈中去劫取雅丽丝的项链时,差点没伤在她们剑下。

  那次他是⾚手空拳,再加上没有伤人的意图,才被她们得很狼狈。

  如真要拚起来,石鹫自然不会那么差的,不过这四个女孩子的剑技还算过得去是不错的。

  不仅这四个剑婢⾝手不俗,石鹫发现凡是宮中的人一个个都练过几年功夫,而且都受过⾼明的传授,随便挑一个到江湖上,也可以具有二流的⾝手,她们比一个普通的镖师还要強一点。

  这一批宮女,就可以组成一支无敌的劲旅。

  伊加拉汗被尊为大漠之王,倒是不简单的。

  石鹫继续向前走去,她果然看见雅丽丝下半⾝投浸在湖中,露着上半⾝,那一对豪壮的啂房也半截飘浮在⽔面,使得石鹫的一颗心,立刻也像是湖波一样的晃起来,喉头也感到了发⼲。

  雅丽丝在⽔中惑地笑道,而且还招了招手。

  石鹫不管三七廿一,噗通一声,就跳进了⽔中,一直朝着雅丽丝泅去,而雅丽丝也黠然一笑,向前移动着。

  她移动的‮势姿‬极美,上半⾝依然半露⽔面,不见动作,全靠‮腿双‬在⽔中踢动,用踩⽔的‮势姿‬移动着。

  可是速度很快,并不比石鹫手⾜齐用慢。

  所以石鹫在⽔中追泅了一阵子,见相互的距离仍没缩短多少,而雅丽丝似乎有意在逗他,不住地朝他勾手指,要他追上来的意思。

  石鹫自然懂得这些娘儿们的心理,她们在跟男人亲热之前,总喜娇柔做作一番,使男人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达到目的。

  甚至于有些子在丈夫求时,也是扭扭捏捏,东躲西蔵,一定要等丈夫略用一些暴力去占有她。

  正如⺟好前,对每头公的追逐都要习惯的躲避一样,似乎雌的动物们,把爱前追逐当作了‮情调‬的过程。

  所以石鹫明明只要加上一点力气,就可以追上去,他的⽔很精,可是他装作笨拙的样子,在后面起了漫天浪花,⾝形的推进却很慢。

  雅丽丝仍然优雅地在前面逗引着,由曲折的湖弯而折进一个小小的港湾中。

  这个小港仅是湖泊的一个小小的內折湾岸而已,然而形势绝佳,外面突出的湖岸是一块‮大巨‬的岩石,从湖边上看过去,是不知道有港湾的,形势极为隐蔽。

  而且港湾中也系着一条小小的木筏。

  筏上铺着锦垫,雅丽丝爬上了木筏,而且捞起了筏边的一竹篙,准备撑动,她那美好而娇的体态展露无遗。

  石鹫忍不住心中一阵狂跳,他不是个圣人,可以如太上之忘情,而且他认为可以停止追逐了,臂上用劲,双手一阵拍划,⾝形如飞,几下子就到达了筏边,而且双手一分,⾝子‮子套‬了⽔面,轻巧地落在竹筏上。

  雅丽丝十分惊奇地看着他道:“你的⽔和轻功也这么⾼,谢谢老天,那我就省事多了!”

  石鹫上去就想抱她,听了她的话,倒是又顿住了,问道:“这是怎么说?我的⽔和轻功跟你有什么关系?”

  雅丽丝笑道:“自然有关系,你别急,躺在筏上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

  “什么地方?雅丽丝,你别卖关子好不好?”

  雅丽丝仍然微笑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纤手一撑把筏撑向前去,石鹫也就由她撑去。

  那知这条望似港湾的小缺口,內里竟深得很,走了有一阵子,都没到达尽头,只是两岸略窄,而且两边都是山峰,夹住这碧绿的一线。

  石鹫奇怪地道:“想不到这是条河流,通到那里?”

  “山肚子里!”

  “别开玩笑了,河流怎么会通到山肚子里去呢?”

  “不跟你开玩笑,这条河确实是通到山肚子里去的,就是王宮后面的那座山,而这个湖的⽔,就是从山腹中流出来的,这条河就是⽔源的流道。”

  石鹫颇感‮趣兴‬地道:“有意思,想不到这儿有这一条河流,我们是不是要到山腹中去呢?”

  “不错!而且到了那儿,你会发现更有意思的东西!”

  木筏继续前行,行出约有两里许,才被一道山壁所阻,而且有一个小洞,像是怪兽张着口,将河流呑了进去。

  雅丽丝道:“躺下来,留神碰着头!”

  那个山洞⾼只有尺许,宽却寻丈,两人平躺在筏上,而且每人各伸出一只手,扳着顶上成两边突出的石啂,将木筏推着前行。

  约莫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发现到四周豁然空旷起来,原来他们已置⾝在一个大的地下湖中。

  这个湖比外面的小得多,四周都有山壁围绕,但是顶上却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圆口,透进天光。

  石鹫赞叹道:“这地方真奇妙极了!”

  雅丽丝得意地道:“这是我的秘密宝库!”

  她的手指着一边的洞壁,那儿又有一处凸洞,深浅约三丈许,正好象一间屋子大小。

  里面有一个⾼起的石墩,原来可能没那么平,现在已被人工削平了,上面铺了几张兽⽪作褥子,成了张胡

  四周的壁上又凿了许多小孔,里面放了不少的珍宝、首饰,甚至于还有不少的金块,跟伊加拉宝库中所贮的完全一样。

  只是数量不多,仅只有二三十块而已。

  雅丽丝把他引上了石室道:“石鹫,你看,这些都是我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够我们活一辈子了。”

  石鹫把那些珠宝都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才道:“这些珠宝你是从那儿弄来的。”

  雅丽丝道:“别人送给我的,我早就想脫离伊加拉了,那个老狗简直不把我当人,名义上我是他的王妃,实际上却把我当成娼,替他去取悦一些重要的客人。”

  石鹫一叹道:“雅丽丝,我实在不明⽩,伊加拉汗为什么要把你娶下成为王妃,他从来也不到你的屋中歇宿。”

  “自从他的首任结发青青王妃死后,他就不再亲近女人了,虽然他又娶了几个王妃,那无非是作为一种手段。”

  “手段?那是什么手段?”

  “笼络用人的手段,他有很多机密,他要一个女人替他主理一些机密的事务,就娶她为王妃。”

  “那么,他娶你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他行事的方便,比如说他对那一个人有什么要求,便把对方请到宮中,要我出面去惑对方,而一个男人是很难逃出我的惑的。”

  石鹫一笑道:“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所以我明明知道你是王妃,跟你来往被抓到了,要被判死罪的,但我仍然难以拒绝你的约会。”

  雅丽丝道:“你放心好了,伊加拉不会要砍你的头的,你还没有那么重要,再说,你是我自己选中的人,他也不会让人抓到我们,你来时看到我的四名剑婢了吧!”

  “看见了,她们的剑法很不错,而且她们是你的心腹!”

  “鬼的心腹,她们是伊加拉的心腹,派在我⾝边,一半是监视,一半则是帮我掩饰!”

  “这又是怎么说呢?”

  “她们监视我,不准我有轨外的行动,但当我看中了一个男人时,他们又帮我掩饰,不让我被别人发现!”

  “原来如此,她们第一次对我好凶,差点没杀了我!”

  “那时你还不是宮中的人,他们就监视我,除掉跟我接触的人,我若是在宮中找男人,她们是不⼲涉的,反而会替我掩饰。不给别的人发觉,这是我跟老狗的约定!”

  “大汗为什么要如此呢?”

  “她要我替他去‮引勾‬男人,这件事也要我心甘情愿才能做得好的,因为我名义上是王妃,不能够随便跟人好的。若是我跟别的男人约会,按律,两个人都要杀头的!”

  石鹫道:“我懂了,当他肯求于某一个人时,就叫你去惑那个人,然后他又设法撞破你们的约会,装成很生气地要杀那个人,使得那个男人乖乖地听他的话!”

  雅丽丝道:“有时他做得更⾼明,装做不知道,偷偷地替那个人掩饰,使对方心怀感而听他的‮布摆‬!”

  石鹫道:“这个人的确有两下子,有些男人是只能‮情动‬而不可以威胁的,这位大汗所以能成为大汗之王,的确不简单。”

  雅丽丝恨恨地道:“但是他却没把我当人,所以我一直想要离开他,我是个有⾎有⾁的人,不是娼或工具,我也一直在找个能带我离开的男人!”

  石鹫笑笑道:“我可以带你离开,我也不怕什么伊加拉汗,但是我是为了他的蔵宝而来的?”

  “这些珠宝都给你,难道还不够吗?”

  石鹫叹了口气道:“雅丽丝,你实在不懂珠宝,这些东西有一大半是假的,还有一些则是次货,不值什么钱,你所有的东西,只有那串项链值几个钱。”

  “什么?这些都是假的?”

  “不错,不过手工很精,当然也能值几两银子,但我估计了一下,全部所值,也不会超过一万两银子,还有这些金块。”

  “那难道也是假的吗?这可是我从库中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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