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声伙计
但你的声音我可牢记于心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找到,如今救人要紧啊!”说罢,她急步往包宏跟前走去。
原来先江成一步进入荒郊,直飞大殿,隐藏在梁上的人,竟是毒玫瑰云娘,她在晋陕界的龙门山上,和一老僧手,两人武学不相上下,打了许久胜负不分。
忽的转面看如云玉女和妙悟女尼拼斗,哪知如云玉女和妙悟两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立即施展夺魂笑声,制服老僧,并他说出如云玉女的下落。老和尚无奈,只好据实相告,说她是毒玫瑰,被妙悟生擒,献给天雷禅院的主持大和尚了。
云娘听了暗里好笑,心想:“见你们娘的活鬼,你们凭什么把她当作毒玫瑰呢?”她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她先问了天雷禅院的所在,然后将老和尚用毒花刺死,掩埋荒山,自己骑了包宏的健马直奔天雷禅院,她到达时,妙悟正好送包宏和如云玉女出了树林,回到寺中。云娘恨透了妙悟。
但她要想知道如云玉女的下落,只好强忍愤怒,问妙悟她到哪里去了。妙悟冷笑两声没有作答。
然后,两人就在天雷禅院外上手了。一场拼斗,云娘略处下风,所以没有问出如云玉女的去处,只好催动坐骑,在天雷禅院四周百里之内盲目寻找。
但事情就是那样巧,她也投宿到仇怀义家中,知道早一天有一对江湖少男少女来投宿,她虽猜出,这女的可能就是如云玉女,但男的是谁呢?可惜他们又走了。
只好离了仇家庄,继续探访如云玉女的下落,她来到这荒郊破庙,也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风雨。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之声,情知有异,忙将坐骑拴在一棵大树下,自己直飞进破荒大殿隐身梁上,竟发现包宏与夜雨山庄了断过节。
她惊喜集,暗道:“他没有葬身天池么?”在江成用火焰烧死芙蓉仙子时,她就想从梁上跑下,把夜雨山庄的人赶走,帮助包宏和如云玉女,但后来看到江成和如云玉女两人地发展,对自己颇有利,于是她干脆藏身梁尚,不动生。
但是包宏斗季振洛这一幕,使她即惊又喜。惊的是,凶险打斗时,令她一颗心从口腔里跳出来。
喜的是宏弟弟别后,武功竟有如此惊人的进展。当包宏受伤,她曾经奋不顾身下来,却又演出小娟这一幕,于是又隐藏起来,等江成和如云玉女走后,再独自去救包宏。
果然,如云玉女被江成走了,江成却去追她师妹了,正想跃下,大殿中忽然响起紫衣书生怪异的声音。紫衣书生的来,对她颇有好处,第一。
她知道包宏身上怀有灵丹妙药。第二,她把紫衣书生的声音牢记于心,将来对寻找这个神奇的怪人,自是定有帮助的呀。云娘走进包宏跟前,探手在包宏身上搜了一阵,果然在劲装的口袋中,搜出了一个小纸包。
打开一看,顿觉有一股凛冽清香,扑鼻浸心,而且这香气愈散愈广,知道药丸若不用水灌送,难以下咽。
然而…她跑去殿檐之下,幸好雨停不久,瓦檐上尚有颗颗水珠滴下,她仰首张口,接了一口雨水,回到包宏身边,半蹲半跪的伸出右手,用中指两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左手将药丸送入他的口中。
然后徐徐的将面俯下。蓦的,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秀面飞红,赶忙把头抬了起来,双目合上,定了定神,不久。
她忽的睁开双目,喃喃自语道:“自己已是他的人了,还顾及那些干什么?”语毕,重新缓缓俯下秀面,将自己的脸贴在包宏脸上。
同时把含着口雨水的嘴,贴在包宏的嘴上,将舌尖抵入用手指撬开了的牙关,徐徐的把一口雨水,送入包宏口中。
***云娘完成了喂药的工作,抬起头来,只觉得自己全身热辣,呼吸紧张,面红过耳,但她想不出,这是什么道理…灵丸被水冲下,直入包宏腹中,过了约两顿饭的功夫,包宏在昏中,已觉香开七窍,力走丹田,灵丹生玉,沥沥排痛苦…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人已悠悠转醒过来,双目微睁,泪珠滚滚,他醒过之后,很清楚的觉出一股奇异清香,仍散游腹内。
包宏知道自己已服下了灵丹妙药,才又从死神掌中逃了回来,神志一清,霍地一身,就要站起来。
云娘赶忙用手按住他的右肩,低声道:“刚服下药物不久,药尚未全散,不宜多动,反正天已亮了,多休息会再走吧。”
包宏一惊:“哇,怎么说话的声音不是娇姐姐?”转面一看,不使他一呆。半晌之后才惊喜至极的低声说道:“哇,云姐姐,是你。”云娘含着娇媚的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嗯,是我。”
包宏笑道:“哇,你什么时候来的?娇姐姐呢?”云娘道:“我来许久了,你是问如云玉女么?她随她的师兄江成走了呀。”
顿了一顿,伸手指着躺在大殿地下,已被烧焦了的两具尸体,继续道:“江成为了救他师妹,还不惜用火焰掌击毙了两个夜雨山庄的人呢?”
“哦…”包宏哦了一声,说道:“哇,她被玄针所伤,不知她服药没有?”云娘一怔,说道:“大概她师兄江成会有办法的!”由于包宏刚服药不久,伤未好转,云娘不让他多说话,以免妨碍伤势,所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直到晌午过后,包宏的内伤有所好转,才并骑健马,双双的离开这这座厅,在路上两人互道出别后情形,到黄昏的时候,已来到一个很热闹的小镇。小镇虽是热闹非常,但客栈却是很少,走了两条街,才在一个小巷之中找到一家简陋的小饭店。
这饭馆兼作客栈的生意,伙计见二人的装束,知道他们是江湖人物,哪敢怠慢,了上来,接过坐骑,恭敬如义的笑道:“两位是住店?”
“嗯,先送上两份上好的饭菜…”话音未落,包宏转面店家,接着问道:“有酒没有?”“有。”店家移笑答应。手指柜台上摆着一排酒瓶,答道:“敝镇特产一种名酒‘玉红’,不但芬芳可口,且对身体大有补养。爷,要来一瓶吗?”
包宏点了点头,正想吃不完,来一杯吧,未及开口,云娘抢先朝店家说声:“不要,”而后对包宏肃然说:“你伤未痊愈,不宜喝酒,我们点好菜吃吧!”
包宏见她关怀自己的身体,自是不愿拂她的好意,先望着云娘一笑,转向伙计说道:“哇,伤风的鼻子,甩啦。伙计,酒不要了,快把饭菜送上来吧。”
伙计应命而去,两人在一个靠窗的桌旁坐下。小二送上饭菜,包宏和云娘拿起碗筷,正要开始吃饭,忽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大和尚。
和尚年若五十七八,穿件灰布僧袍,背上负一个其大如斗的红漆葫芦,双目如电,无意包宏和云娘扫了一眼,然后坐在他们邻桌,大喝道:“伙计,拿酒来。”
店伙计躬身答道:“是,大师傅您要一瓶还是要两瓶?”大和尚仰天打个哈哈,音若洪钟,震得这简陋的客栈木板敝都有点微微地颤抖,笑着说:“一瓶两瓶?
你柜台上的酒全搬来,佛爷也只不过喝个半醉而已,废话少说,快搬来吧。”大和尚的笑声和这番话,把饭店中的人全都惊呆了。
柜台上所摆的那排酒最少也有二十大瓶,他只能喝个半醉,若让他喝个全醉,岂不要四五十斤,真是海量。从他的笑声,已知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大和尚。
饭店的伙计,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声:“是,是!”开始搬酒。包宏,云娘四目相对的看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但是他们都不能专心的吃喝了,他们在猜测这大和尚的来历。是不是天雷禅院的和尚追踪来此,在没有和自己动手之前,先炫耀一番,已长自己的威风?这和尚的长相虽然不太凶恶。
但两太阳高隆,目炯炯神光,笑若洪钟,不问而知,他有着惊人的内功。店伙计已把柜台上的二十六瓶酒全搬在大和尚的面前。
大和尚又是一阵呵呵大笑…笑声中,将背上负的红漆大葫芦取下,放在自己双膝之上,打开盖子,伸手在桌上抓起一瓶酒,放在嘴前,运气一吹,瓶颈应声而断,断的那样整齐,有如刀切。
然后把一大瓶酒,哗啦啦的,倒入红漆葫芦中,不到半盏热茶功夫。大和尚把二十大瓶酒,如法炮制的全倒进了红漆葫芦。
这手功夫,显的实在太过惊人。不但饭馆中的掌柜,伙计和在座的客人全都呆住,就是身怀绝技的包宏和云娘,也暗惊不已。
他们同时忖道:“运用内力,吹气震断瓶颈,并不能太算惊奇,奇在每个酒瓶所断的地位,形状完全一样,如同刀削,没有丝毫缺口,或不平欠光滑的。由此可知。
他吹出来的力气,定是削薄而且奇利,否则不会有这种现象,难就难在这里,这种神奇的内家真力,不要说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到过。”
然而,两个人不由自主又相对一望,表示对这和尚的武功十分敬佩,也因此而更提高了一层戒心。
就在他们两人这片刻思忖间,大和尚已双手捧起红漆大葫芦,将一葫芦的玉红尽倒口中,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残酒从他的嘴角了出来。
滴在前,抬起右手,用袍袖抹了抹嘴角,将葫芦盖好,负在背上,大声道:“伙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