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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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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又是几月,在这里时光总是匆匆。

  信长手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也不知良之的伤怎么样了。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利家已经和阿松搬来了清洲城,我也见过了阿松,她容貌清秀,格温和,真的和利家很相配。她和我也很说得来,有空也会来陪陪我。

  “阿松,在清洲城里住得惯吗?”我和她闲聊着。

  她笑了笑道:“住得惯,而且我们家和佐佐成政家非常近,所以我也经常和他的子阿舂互相串门。”

  “那平时忙吗?”我又问道。

  她点了点头道:“家里的事情也是非常多,不过主公吩咐我要经常来陪陪你。”

  我有些惊讶道:“主公这么说?”

  她笑着点了点头道:“主公说你一个人在我们这个‮家国‬,也很寂寞,看我们投缘,所以让我有空多陪陪你。”

  我心中一动,竟看不出他偶尔也会有这份心。

  看我没说话,阿松顿了顿,又道:“其实主公真的很关心你,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不过你的心里有没有主公呢?”

  我的心里有没有他?阿松,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的问我这个问题,这个对我来说有些‮忍残‬的问题,我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答。

  我淡淡一笑道:“就算我心里有他又怎么样,他也已经使君有妇,本就不可能了。”

  她有些不解的说:“可是主公还是可以娶你的。”

  我看了看她道:“阿松,如果利家现在要娶侧室呢?”

  她的嘴一撅道:“那我饶不了他。”看她认真的表情,我不由的笑了起来,我笑道:“是啦,所以我也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所爱的人。”

  她似乎有些明⽩了,只是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送走了阿松,我回到了房中,却看见一人在我房里,唉,我的房子太不牢靠了,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信长的小跟班——森兰丸。这老兄一直和我不对盘,今天来这里⼲什么?莫非是和我摊牌他喜信长,想到这点,不由觉得好笑起来。

  “你来做什么。”我的语气不大友善。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道:“这时主公让我拿来的。”说着,一手指向桌上的一个大木盒“啊!”我倒退了好几步,怎么又是大木盒,而且这次还特别大,难不成这里面又是谁的人头?好怕怕。

  看着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的嘴角扬起一副嘲讽的笑容,冷冷道:“这次不是人头,你打开吧。”

  我看了看他,走上前,紧闭双眼,双手颤抖,慢慢的打开盖子“啊”我又是一声惊呼,里面居然是満満一大盒丝绸。‮红粉‬,湖蓝,月⽩,我伸手摸了摸,质地柔软,‮感触‬细致,还带着暗⾊花卉图纹,一看就是品质极⾼的丝绸。

  “这是主公让人从大明带来的。”森兰丸在一边冷冷的说。

  我心情大好,原来这是来自我自己‮家国‬的东西呢,虽然是古代的‮国中‬,但聊胜于无,而且我生长在丝绸之乡,自然对丝绸有份特别的感情。

  我站了起来,満脸笑容的对他说:“谢谢!替我谢谢他!”

  他仍旧冷冷的看着我,没有半分喜怒,转⾝就走。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算了,现在好好想想该怎么用这些丝绸,太‮奋兴‬了,其实信长有时也还是不错的,唉,拿人手短,立刻就帮他说好话了…偶真是没有骨气…

  不如先做件丝绸睡裙,滑滑的,‮觉睡‬一定很舒服。想到就做!我挑了一块月⽩⾊带暗⾊桃花花纹的丝绸,做件简单睡裙还是蛮简单的,剪开,起来,无袖,到膝盖,又凉快又舒服。真是太了!

  做了大半夜,终于做成了我的作品,虽然看上去实在不怎么样,手工耝糙,不过穿着真的很舒服,就象广告里说的我的第二层⽪肤,要是信长知道我把这么贵重的丝绸做成这种东东,一定会火冒三丈吧,呵呵,不过反正不穿出去,没人会知道。

  等全都‮腾折‬好了,我穿着我的特别睡⾐上了,好舒服呀,我很快的闭上了眼,进⼊了甜美的梦乡。

  怎么回事,今天做梦也梦到了信长,奇怪,他在梦里笑嘻嘻的,忽然又变得冷冰冰,气呼呼,怒冲冲,恶狠狠,冲着我大骂,这个猪头,怎么在梦里也是这么反复无常,讨厌,在梦里打他一拳,报报仇!

  我不假思索的冲着他打了一拳,他忽然消失了,被我打跑了,报仇了…我不由得大笑起来。

  “齐馨格,你给我起来!”这个声音怎么这么,我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印⼊眼帘的是一张狂怒的脸,噢,是信长,一定是我还在做梦,他被我打了一拳就发飙了,嘿嘿,我才不怕,这是在梦里,我继续又闭上了眼睛。

  “混蛋!”只听一声大叫,忽然脸上一凉,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摸了摸脸,的,又睁开眼,还是信长那张更为狂怒的脸,啊——难道这不是做梦?难道我,我一下子什么瞌睡也没了,猛的就坐起来。直直的看着他。

  他的脸⾊难看的就像我欠了他几十万,眼中満是怒气,我偷偷望了一眼他的眼角,还好,没有青,刚要舒一口气,猛的瞅见他的鼻子上青了一块,妈妈咪呀,不会吧,这个——好象更糟糕哎…他的脑袋上好象就快冒出烟了,他大声道:“你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什么?我有睡那么长时间吗?我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还是这么,又看了他一眼,他的手中还有个空茶杯,我的火也上来了,我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就算我不对,你也不该拿茶泼醒我!我最恨别人拿茶泼我!你就不会用别的方法吗!还有你老是不敲门就进我房间,你很没礼貌!”

  说了一大串,他却没有反驳我,好奇怪,我看了看他,他的神⾊有些古怪,直盯着我看。有什么好看的!我也看了看自己,MYGOD!我居然穿着这件特别睡裙就站了起来!

  看自己穿着这么透明的⾐服,还露胳膊露腿的,居然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实在太,太那个什么了。

  他的神⾊越来越古怪,脸上居然还泛起一丝红⾊,气氛好象有点怪异…

  “你知不知道非礼勿视,快出去!”我一边骂一边想拿件外⾐。他却走上前几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他却一直往前走,一直把我到墙角。

  “你…你想做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好象有点发颤。

  今天他的神情太奇怪了,脸颊有些泛红,双眼中却全是蔵不住的望,哇,不会要兽大发吧…我心中暗暗大叫不好时,他已经低头吻上了我的,霸道而热烈,我只好紧闭着嘴,不让他的⾆头有机可乘,他就开始吻向我的脖子,慢慢往下移,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一点一点‮摸抚‬我裸露的⽪肤,他的手热的象火,他的呼昅‮热炽‬,我的脑中一阵晕旋,不行不行,齐馨格,快镇静点,现在我要说不要之类的话或是拼命挣扎可能只会起到反作用吧。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被下半⾝纵了…

  “等等,等等”我大声说。他的眼神一阵“闭嘴!”他低低说了一声,手却抓得我更紧“等一下!”我冲着他的耳边叫,他的动作似乎放慢了点。

  我忽然笑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主公一定要強求,想借我发怈一下,我一个小小的侍女自然也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不过我保证,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我虽是笑着,声音却冷的象冰,信长,我就赌一次你有多喜我,如果你真的喜我,就会不愿我恨你,但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一听,⾝子轻微一震,慢慢放开了我。

  “请你出去。”我看他停了动作,赶紧加上一句。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歉意闪过,转⾝往外走去,待走到门口时,他背对我低低说了句:“以后不要再穿这样的⾐服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级警报总算解除了,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差点就这么糊里糊涂失⾝了。

  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明明自己自控力差,还怪我⾐服不好,就算这样,这样随随便便走进我的房间也太不尊重我了吧,对了,他这个猪头本就不懂什么叫尊重!

  气归气,他召开会议的时候我还是照样要去斟茶递⽔,真是有够惨。

  他看见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脸上神⾊自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也面无表情,只是把茶往他面前一放,就顾自己走了出去。我也不想和他多呆。

  这几⽇,我们就一直持续这种状态,我不理他,他也没和我说话,但我心里可是越来越气,明明就是他不对,现在倒好象是我的错了。

  这晚回了房间,我先收起了这件差点闯祸的睡⾐,和其他的丝绸放在了一起。打算等下就叫人拿去全部还给他。

  整着整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小格。”这个魔王又要来做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我可以进来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门拉开,走了进来,KAO,本姑娘忍不住又想骂句耝口了,这脚都迈进来了,还问我⼲什么。

  我只顾自己理着,冷声道:“我能说不可以吗,你不是已经来了。”

  他没有作声,只是看着我,过了半晌,忽然说道:“过几⽇,我叫了人来表演相扑,你来看吗?”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他的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眼睛却流露出一丝歉意。他这么说是想和我和好吗?死要面子,不过他也是绝对不会开口说对不起的吧。

  我看了他一眼,仍旧不理他。他的脸上似乎开始有怒意了,站了一会,忽然提⾼音量道:“你到底要怎样!”

  真是本难移,我瞪了他一眼道:“我就是不想和你说话。你一点也不懂什么是尊重别人!你总是这样,自己喜怎样就怎样,本也不会理会别人的感觉!”

  他一愣,眼中也开始有了怒意,唉,我怎么又要去点这个炮仗了…

  他忽然拉起我的手,就往外拖。

  “你做什么呀!”我叫了起来,这个猪头,怎么每次都是这么耝鲁。他一直把我拖到马房这里,一手牵出他的马,骑了上去,又顺手把我捞了上去。

  “疯子,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我也有些惊慌起来,难不成要把我带到什么暗角落处决我?

  他不发一言,只是驾马朝城外奔去,马跑得飞快,我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我回头看了一眼信长,他望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喜怒难辨,他到底要做什么?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才停下来。我的头已经晕了,只觉想吐。

  下了马,我立刻一庇股做在了地上,还是碰到实地的感觉最‮全安‬了。他拴好马,也走到我⾝边坐下。

  “你要做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没好气的说。

  他抬头望着天空,什么话也没说。把我带到这里就是看天空吗?我満头雾⽔。我也望了望天,天上繁星点点,是美的,可是现在好象不是这种气氛。

  “小时候,我经常⾝穿奇装异服,举止怪异,大家都叫我尾张的大傻瓜,除了我⽗亲和我师⽗平手政秀,几乎没人喜我,包括我的⺟亲。她只喜我的弟弟信行,甚至叫他杀了我。我就是在这种四面敌视、仇视、轻视、鄙视,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环境下成长起来,每到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策马飞奔到这里,看着天空,看着天上的星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舒服一点,他们越是讨厌我,我偏偏越是更怪异,我不需要他们的喜。任他们再讨厌我,我也不会流一滴泪。”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我的心中却微微有点疼。他的这段历史我也知道一点,信长从小就是个我行我素的怪人,只是没想到他也是在乎的。

  “我只流过一次泪,就是我师⽗在家中切腹自尽,让我再不要这样…”他的神⾊开始黯淡起来,我忽然又有点同情起他,唉,我这个心软的⽑病实在是改不掉。平手政秀的死谏,给信长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家中年长一辈最后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也离开人世了,并且是用这种非同寻常的方式离开的…他那样的年纪自然有点接受不了。

  “那⽇,我得知师⽗的死讯,我一个人到这里哭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流泪,从此后我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最強的人,不仅是尾张,而且是全⽇本最強的人。他一直相信我的能力,一直相信着我,所以我也一定要相信我自己。我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

  他转过了头,深深的看着我道:“那次也是我第一次对我师⽗说对不起,就在这里,只是他再也听不见。”

  我只是看着他,这是我认识的信长吗?他的內心也有这么柔软的地方,也有这么让人心疼的回忆。心疼的想让人安慰他。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很轻的说了声:“对不起。”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神⾊温和,双眼清亮。他刚才说了什么?对不起?我,我没听错吧?织田信长在说对不起?我的耳朵出⽑病了吧?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居然对我说对不起!

  他看我一副发呆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他拍了一下我的额头道:“怎么了,傻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好象刚刚听见有人说对不起,是不是我听错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道:“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我盯着他,他的眼底蔵着一丝笑意。

  “我没听清楚啦,再说一遍好不好?”

  “哼。”“快,再说一遍。”

  “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呵。”

  他顿了顿,又道:“那些丝绸,你喜吗?”

  我点点头说:“好喜,因为都是从大明来的,谢谢你。”

  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打算把那些丝绸都用来做那样的⾐服?”

  我脸上一热,他一定是指那件睡⾐。

  他见我没说话,笑的更是厉害:“其实那件⾐服也不错,不过还是不要穿了。

  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道:“还是以后穿吧。”

  我茫然的看了看他,呆呆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以后可以穿,现在不能穿?”

  他盯着我,淡淡说了句:“笨蛋。”

  什么时候这个词他也学会了,可恶。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以后可以穿,他好象想暗示什么?以后可以穿难道是说以后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吧…我忽然觉得脸上开始发烧,心也跳得快了起来。

  我俩就这么并肩坐在地上,天空中星星犹如宝石一般闪烁,古代的天空格外清晰,星星也似乎触手可及,现代的天空恐怕看见星星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

  我睨了一眼信长,他似乎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忽然想起周杰轮的星晴,不由轻轻哼了起来。

  乘著风游在蓝天边

  一颗云掉落在我面前

  捏成你的形状随风跟著我

  一口一口吃掉忧愁

  载著你仿佛载著

  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

  我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飞花也布満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试图让夕飞翔

  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

  著风开始共度每一天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见

  看远方的星如果听得见

  它一定实现。

  他笑了笑道:“很特别的曲子,虽然听不懂歌词,不过很好听。”

  唉,这就是语言不通的⿇烦,我不得不再帮他翻成了⽇文。他听完解释后,没有说话。

  我⽩了⽩他道:“你不觉得最后几句很浪漫吗?”

  他淡淡道:“不觉得”

  真是个没‮趣情‬的男人,谁嫁他非憋死不可。

  他忽然站起⾝,牵过了马,低声道:“回去吧,太晚了。”

  他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神⾊,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吝啬他的温柔,偶尔的温柔总是象昙花一现呢?

  “明天我可不可以稍微晚点起来?”

  “不可以。”

  “可是你今天带我出来,耽误了我的睡眠。”

  “哼。”(低低)

  “晚半小时?”

  “哼!”(大声了)

  “好啦,起就起,哼…(某人也很小声的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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