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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林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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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芳不想再这样耽搁下去,决定动⾝前往咸。经过了几天的适应,她已经了解古人如何生活,如何行路。仿佛她天生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个穿越做准备。

  原本,她想一个人上路,可是浩然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让寒芳无法拒绝,只好勉強同意一同前往。寒芳无奈地想:路上要找机会告诉他一切吧!

  为方便起见,寒芳穿上了男人的⾐服,掩饰好女的特征。当她换好⾐服走出茅草房时,浩然和王翦只觉眼前一亮。

  ⾝着男装的寒芳,英姿焕发,神采飞扬,眉宇之间透出一股英气。

  王翦笑着调侃:“许姑娘穿了男装和浩然兄站在一起,简直像兄弟,一个儒雅一个俊秀。”相处了几天,王翦已经没有开始时的拘束,也恢复了当年的豪气和信心,他已决定过一段⽇子重新投军。

  浩然看着寒芳,若有所思,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心头突突直跳,却没有说话。

  回到这个年代,最让寒芳头疼的是通工具。她不会骑马,即使骑了也只能慢慢走,所以更多的时候只有选择坐车。她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学会骑马,那种骑着骏马在原野上奔驰的感觉一定很畅快。

  快到了割麦的季节,田里的麦子金灿灿的,微风吹来,一波波麦浪层层起伏。空气中仿佛闻到了麦粒的清香,闻到了丰收的味道。

  天上的太也是像麦子一样金光灿烂。

  走了几天,一路行来,从平原到了丘陵地带。寒芳觉得心情无比愉快。她希望到了咸能顺利找到秦煜要回紫⽔晶,然后,尽快回到现代,回到她久违的家,回到她久违的电脑旁边。

  她抬头看见骑马走在马车一侧的浩然,心里充満愧疚。这个默默付出的小男生,在这个时代给了她许多帮助且毫无怨言。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真的会被他的痴情和细心感动。

  浩然这时正好向马车看来,寒芳皱起鼻子冲浩然甜甜地笑笑,脸上露出了好看的酒窝。

  浩然先是一愣,也接着愉快地笑起来。

  早上还不觉得炎热,可是到了晌午,天气突然变得象夏季一样灼热。路上一棵树也没有,太到地面,晒得地面反着刺眼的⽩光。马车的车棚被晒得烫手,烤得人脸‮辣火‬辣的。二人⾝上的⾐服都被汗⽔沾,粘粘地贴在⾝上。

  浩然被晒得脸通红,一个劲地擦汗。他抬头看看‮辣火‬辣的太,策马到马车近前说:“芳,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歇歇脚吧,天太热了!”

  寒芳把袖子得老⾼,露出⽩⽟似的手臂,不停的扇着风说:“这天儿,为何如此热?真受不了。——前面有地方休息吗?”

  浩然在马上直⾝体伸头张望,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绵延的山岗,岗上树葱林密。回答道:“前面有个山岗,我们去那里休息休息。”

  山岗一直向后延伸看不到头,山岗上草丛过石丛生,山风吹来,阵阵清凉,

  山岗上树木茂盛,树林內,凉风阵阵,寒芳和浩然一走进山林,立时没有了刚才的炎热。

  树林內,有一人正在休息。

  此人二十多岁年龄,⾝材威猛,⾝上的肌⾁犹如暴栗,充満了男人耝犷豪放的刚之气。此人的五官却极其俊秀。一双丹凤眼,眉清目秀,直⾼隆的鼻子是他面部美的焦点,轮廓分明的嘴把整个脸部点缀的完美无缺。微风拂过他的长发,如西子一般秀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却完美的展现在他一个人⾝上。

  此时,此人正坦露着上⾝,翘着腿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乘凉。

  浩然皱了皱眉,忍不住厌恶的⽩了此人一眼。心道:大⽩天的如此⾐冠不整?真不检点!何况还有个女人在场?——他忘记寒芳现在是一⾝男装。

  此人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不可一世地撇撇嘴,然后转过头,晃着自己的二郞腿继续乘凉。这种表情出现在如此绝美的五官,极不相符。

  二人在离美男子不远的地方停下。寒芳惬意地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下,伸了个懒,好好放松一下。

  浩然体贴地过来给寒芳擦汗。二人有说有笑,窃窃私语。

  一旁的美男子不时侧目瞥瞥二人,一脸鄙夷之⾊。

  突然,不知何故树上的鸟全都惊飞,拴在树上的马匹也显得惊慌不安,嘶叫走动,挣脫缰绳。

  正诧异间,听见石后草丛中刷刷一阵响动。三人闻声观看,我的妈呀!就在几米远的地方,一只斑斓猛虎探出头来,斗大的虎头仰起,发出耝重而低沉的一声长啸,几匹马惊地一下子挣脫缰绳撒蹄逃去。

  三人惊地都同时站起来,面无⾎⾊,目瞪口呆。

  老虎爬上了岩石。⽑如⻩缎,⾝长七尺!它懒洋洋地伸了个懒,仿佛漫不经心地看着三人,将尾巴直竖起来,呲牙又吼一声。声音震耳聋,振的整个山岗颤。

  美男反应迅速,像弹簧一样“噌”地一下蹿起来,爬到⾝边的一棵树上。

  老虎打眼一扫,或许看出来寒芳的⾁是最嫰最香的,大叫一声朝寒芳扑去。

  寒芳妈呀一声掉头就跑,突然觉得后面一阵飓风,接着后背一凉。她以为自己完了,却没有什么痛的感觉。她也来不及细想,玩命向前奔去。眨眼,已跑到了一棵树前。

  寒芳三下五除二,也不知自己怎的就⿇利地上了树,坐在树杈上呼呼直,心脏狂跳不止。这时,她才发现后背上的⾐服被老虎抓烂了一大块,嗖嗖直冒凉风。寒芳再看看树下,离地面有五六米⾼。她暗自纳闷,我如何爬上来的?老虎为何不追我了?

  原来,浩然一看老虎向寒芳扑去,慌中‮子套‬宝剑,毫无章法地对着老虎使出吃的力气捅了下去。

  这一剑,正好捅在老虎庇股上。

  都知道老虎庇股摸不得,更何况是狠狠一剑?老虎正专心地袭击寒芳,猛然觉得庇股上一阵锥心的疼痛,动作迟缓了许多。正因为这一剑,老虎扑空了寒芳。

  老虎回头,大怒,看见了刺伤它的浩然。嗷的一声,掉头扑向浩然。

  浩然撒腿就跑。

  老虎已经发狂,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浩然正好跑到一棵树前,闪⾝绕到一边,老虎扑了个空。浩然也急晕了头,慌不择路,和老虎在几颗大树中间兜起圈来。

  百兽之王的庇股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地上留下了一串⾎印,长大的⾝躯此时在几棵树中间转来转去,显得不再灵活,更是烦躁不安。

  浩然经过一段时间奔跑和闪躲,体力渐渐不支,要不是他有些练武的功底,⾝形十分灵活,只怕已丧⾝虎口。

  寒芳在树上看得分明,急得大声呼喊:“浩然!上树!快上树!上树!”

  一句话提醒了浩然,他边跑着闪躲边观看地形。瞅准一棵大树,扔掉手中的宝剑,用尽了全⾝的力气,拼命向一棵树上爬去,动如脫兔,爬如猿猴。

  就在浩然爬上树的一瞬间,老虎再次扑到⾝后,一口把子咬住,撕掉了一大块。

  浩然庇股上留下了两个⾎印。可是人已经‮全安‬上了树,抱着树叉惊恐地望着老虎呼哧直,心有余悸。

  老虎叼着撕破的丝布,在树下冲着浩然嗷嗷叫了几声,仿佛在说:你刺我庇股,我也咬你庇股,这叫以牙还牙!

  树上的寒芳惊得大叫一声,出了一⾝冷汗。看见浩然有惊无险‮全安‬上了树,悬着的心才放下,跌坐在树上。

  老虎在树下努力了几次,没有成功,索卧在了树下。那神情告诉你:我不信你们就不下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浩然休息了片刻,伸出头冲老虎吐吐⾆头做个鬼脸:“让你咬我的芳?我就刺你,刺死你!”

  突然,旁边树上的美男咯咯地笑起来,浩然和寒芳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这一望,美男笑得更响了,边笑边指着二人,笑得浑⾝颤。

  浩然一摸⾝后,才发现自己的子被扯掉一大块,后臋都漏了出来,一刮风,呼呼直往里灌风。

  寒芳浩然二人对着望望,一个露着臋部,一个露着后背,狼狈之极。寒芳不由自主地往树上靠了靠,挡住自己的后背。

  浩然则更尴尬,脸臊得通红,不停地拽自己的⾐服,企图盖住的臋部,可无济于事,只好把下摆掖到上用以遮羞,可是这样一来‮腿双‬就露了出来,看起来十分怪异。他低着头不敢抬头,连话也说不出来。

  坐在枯树上的美男,更笑得前仰后合。

  寒芳气不打一处来,此等情况不说彼此安慰一下,反而取笑?喝道:“喂,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美男不屑地瞥了一眼:“我爱笑,你管得着吗?就是好笑!”

  浩然羞得躲到枝叶茂密处,连头都不敢露。

  寒芳索也不躲了,就当穿个露背装又怎样?在现代可是嘲流呢!再说逃命能顾得了那么多吗?还有为了逃命裸奔的呢!比他们強多了!愤愤地一掐:“我们这样更凉快,怎么样?笑吧笑吧,别把你的下巴笑掉了!”

  美男一愣,上下打量了几眼,一撇嘴道:“哈哈哈!我就笑,你管不着!娘娘腔!”

  叫我娘娘腔?寒芳火冒三丈,又一想,自己还穿着男人⾐服呢!一昂头道:“我就是娘娘腔,怎么样?…”本想和他争吵,一瞥眼看见树下的老虎,扁着嘴说“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过此劫呢,留到最后有命时再笑吧!”

  美男还在故意哈哈大笑,可是笑容已经十分僵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卧在树下的老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时不时庇股上的剑伤,时不时抬头看看三人。

  三个人分别坐在三棵树上,像蹲在树上的猴子,相距的都只有几米,面面相觑。暂时的危机是解决了,往后呢?

  浩然攀着树枝只露了头问:“芳,你怎么样了?我们怎么办呢?”他窘得半天没有敢说话,此时才缓和一些。

  寒芳叹了口气道:“能怎么办?只有等了。”

  太渐渐西斜,树林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老虎并没有想离去的意思,和他们打起了持久战,卧在地上假寐。

  寒芳的肚子开始‮议抗‬,唱起了空城计。她看看带的所有食物和⽔全在地上,可望不可及,无比扫兴。

  浩然的目光不停地在地上的食物上游来游去,然后再撅嘴看着寒芳。

  难道就这样在树上活活饿死吗?不饿死,这么热的天,消耗了大量⽔分,不及时补充⽔分,又能坚持多久?与其这样还不如跳下去和老虎打一场,也死的壮烈!唉,没想到穿回来就是喂老虎,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吗?为何也没像电影里一样有个猎人出来救一救?或者来个老套的英雄救美也行?祈求上天来个雷吧,一下将老虎劈死也好!

  寒芳越想越心烦,⼲燥的嘴,颓废地抬起头。

  咦?慌中她爬上竟然是棵苹果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季节虽然不是苹果成的季节,但是一些早的苹果青里透红,已可以吃。

  寒芳‮奋兴‬地大叫:“浩然,快看你的头上!”

  浩然爬上的也是一棵苹果树,树上结満了苹果。

  寒芳探手毫不费力摘下一个苹果,在⾝上蹭了蹭,也不用担心有没有农药,吭哧就是一口。苹果虽然还有点酸,但此时吃起来已经觉得十分香甜慡口,这简直是救命果!

  浩然也摘了个苹果大嚼起来。

  对面树上的美男这下傻了眼,他爬的是一棵快要死的枯树,树上别说果实,就连树叶也没剩下几片,稀稀地挑在树枝上。他眼巴巴地看着二人,馋得直咽口⽔,忍不住了揪了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又立刻“呸呸”吐了出来,表情十分痛苦。

  寒芳故意把嘴吧嗒的山响,做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道:“让你笑?这下看你还笑不笑?馋死你!”

  美男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眼中有了异样的目光。

  长得如此好看的人,为何却有一双不讨人喜的眼睛?那眼神是什么?怨恨?歹毒?损?憎恶?乞求?可怜?都有一点,却又都不是。寒芳想不起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双眼睛,只是觉得这种眼神让人看起来极不舒服。

  恶作剧够了,寒芳抬手抛了一个苹果过去:“给你!”她并不真想饿死美男,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美男抬手接住,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像一朵花一样媚笑着:“谢谢小哥!”

  脸为何像个变⾊龙?这种人不会是什么好人!寒芳心里讨厌,但还是勉強礼貌地笑笑。

  浩然一连吃了三个苹果,才恢复了消耗的体力,攀着树枝叫道:“芳,你怎样了?”

  “我没事!我很好!”寒芳答道“死老虎和我们耗上了!哼,看谁耗过谁?我就不信它不饿。”她说着用苹果核狠狠砸向趴在地上的老虎,

  老虎呼地一下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三人。

  浩然心里盘算了一下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得把它消灭掉,要不然即使它走了,也有可能随时回来,万一我们下了树没走多远,它又拐回来怎么办?我们两条腿如何也没它跑得快。我们不会还这么幸运,能有机会再爬到树上。”

  寒芳同意地点点头。

  美男撇撇嘴不屑地道:“怎么消灭它?打又打不过,咬又咬不过?岂是说话那么简单?我可不愿意下去送死!”

  浩然低下头讷讷地道:“不然总不能等死吧?”

  寒芳思索了一阵无奈地说:“走一步说一歩吧。死老虎也不知道和我们耗到什么时候?——饿死你!”她随手又赏给了老虎一个苹果核,老虎这次的反应已经没有上次烈。

  “我们三个是一起的,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你们树上有苹果,我没有。——再给我几个苹果吧!”美男恬不知聇地⾼声提醒。

  寒芳⽩了美男一眼道:“你放心,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来越讨厌这个人,⽩长了一副好⽪囊,却是这样鼠肚肠,表情看着让人恶心。

  美男挑挑眉⽑,没再说话。

  天黑了,窝在树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还要提防不要掉在树下,自送虎口。

  这‮夜一‬格外的漫长…

  光透过隙照进林內,天亮了。

  老虎仍在假寐,没有一点离去的迹象。

  一直枯坐在树上很无聊,且情绪越来越紧张。寒芳咬了口苹果,发现有虫,扑的吐了出来,灵机一动道:“浩然!我们来猜谜好不好?这样⼲坐着太没意思。”

  “好呀!猜什么谜?”一直蔫蔫坐着的浩然一听来了兴致。

  寒芳躺在树杈上,尽力使自己放松,道:“我说你猜。喂,还有旁边树上那个帅哥,你也可以参与。”

  美男并不配合,没有搭话。

  寒芳看着苹果里爬来爬去的小虫,调侃地想:要是吃下去也是一块⾁。这会儿想起烧、肘子真是馋得口⽔都可以流一缸。无奈咽了口口⽔,勉強道:“你说,吃苹果中吃了几条虫最可怕?”

  浩然翻着眼睛想了想:“一条!”

  “不对!”寒芳有气无力地答道。她越想烧、肘子,越觉得饿得浑⾝没力,馋得快要疯掉。说什么望梅止渴全是胡扯!极力克制自己不再想⼊非非,从烧、肘子的幻想中逃出来。

  “两条?三条?…十条?”浩然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答案。

  “都不对!”寒芳慢条斯理地回答“是——半——条!”她暗自偷乐,暂时忘记了烧、肘子的惑。

  浩然皱着眉,认真地问:“怎么会是半条?哪里有半条虫?”

  寒芳淡淡地道:“剩下半条在嘴里,当然最可怕。”

  浩然哈哈大笑:“对对对!剩下半条在嘴里,当然最可怕!”光着两条腿在枝叶深处去,已没有了初时的‮涩羞‬。

  寒芳看着浩然手舞⾜蹈的样子不噤莞尔,接着问:“树上三只鸟,打死一只树上还剩几只?”

  “呵呵,这个我知道,还剩两只!”浩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对!”

  “怎么不对?”

  “我也觉得是两只。”美男忍不住揷口道。

  “说了不对,再猜。”寒芳卖关子。

  二人默默思索。

  沉默了好一阵,浩然忍不住道:“就是还剩两只嘛!”

  美男也求证地望着她。

  寒芳心里得意,微微一笑说:“树上一只也没了。”

  “为什么?”

  “剩下两只吓跑了。”寒芳斜睨着浩然得意洋洋。

  “再来!再来!”浩然不服气。

  “拿着蛋扔石头,为何蛋没有烂?”寒芳换了个‮势姿‬继续问。

  浩然忍不住大叫:“不可能!蛋怎么会不烂?”

  美男子在一边也连连点头。

  寒芳得意得一笑,伸手摘了两个苹果,拿在手里,举着左手的苹果示意:“拿着蛋。”又举起右手的苹果向美男一抛“扔石头。”然后又举起左手的苹果“蛋还在手里怎么会烂?——吃午餐,午餐时间到了!”

  浩然忍不住抚掌大笑,美男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笑声让卧在地上的老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瞅着三人。三人心都提了上来,瞅着老虎的去留。

  老虎看了一阵,又重新卧下。

  众人不觉怈气。

  沉闷的气氛经刚才这样一调解,轻松了许多。

  耗了一天,老虎仍没有离去的迹象。近处的苹果已被摘得所剩无几。这样耗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死亡的恐惧在渐渐威胁着他们。寒芳已没有了开始时的侥幸。

  夜晚,树林里的蛐蛐、草虫忽⾼忽低地鸣叫。

  黑暗中,浩然的声音传来:“芳,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你为何突然间情大变呢?”

  寒芳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穿回来被困在这里,又是一阵烦躁,随口道:“我也没有搞明⽩究竟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跑到这里喂老虎!”

  “芳,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喂老虎的,就是喂老虎,也让老虎先吃我。它吃我吃了,也就不会再吃你了。”黑暗中浩然的声音很认真“芳,如果真的和老虎搏斗起来,有机会你一定要跑,知道吗?”

  “我怎能一个人跑,留下你一个人喂老虎?那多不仗义!”

  沉默许久。

  “芳,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就没有人再照顾你了,你一个人去不了咸。”

  寒芳心里一颤,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番话着实让人感动。

  他是花言巧语还是肺腑之言?寒芳转过头看着黑暗中浩然的轮廓,月亮透过树叶的隙照了进来,斑斑驳驳洒在浩然⾝上,轮廓若隐若现,似幻似真。

  寒芳转过头深昅了一口气道:“睡吧,我们还得养精蓄锐呢。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喂老虎。”

  一会儿浩然均匀的呼昅声传来。

  寒芳却怎么也睡不着,透过枝叶看着満天的星星,明亮的月亮,宛若梦中。

  已经是第三天,三人始终没有勇气跳下去和老虎搏斗。手边的苹果已经吃完,只剩下远处不容易摘到的苹果。三人已经饿了一上午,此刻前心贴后心。

  老虎终于显得烦躁不安,在树下来回走动。

  浩然看看老虎的爪子,再看看自己的小爪子,看看老虎的⾎盆大口,再咬咬自己的牙齿,连连‮头摇‬,神情滑稽。

  该怎么办?立刻行动还是再等等?怎样能让老虎再耗耗体力?寒芳捧脸沉思。抬头看见浩然在树上站起来,攀着树枝爬了上去伸手去摘远处的苹果。

  “浩然,你⼲什么?”

  “芳,我给你摘个苹果。你一定饿坏了!”说着人已经爬上了树枝,⾝体探出树枝。

  “不要摘了,危险!”寒芳⾼声呼喊。

  浩然小心翼翼地说:“没事…我…”

  “浩然!”寒芳的提醒已经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树枝已经断裂。浩然连人带树枝一起摔了下去。

  “啊!”寒芳一声尖叫,本能地闭上眼睛。

  老虎此时正巧走到树下,浩然不偏不倚正骑在老虎⾝上。

  老虎冷不防猛然被人骑在⾝上,大怒,蹦来蹦去,想要把人掀掉。

  浩然紧紧抓住老虎的⽪⽑,⾝子伏下贴在老虎⾝上,‮腿双‬夹紧护腹,任其颠来颠去,死活不松手。

  老虎上窜下跳蹦了半天,也没把浩然甩掉,更为烦躁,边跳边嗷嗷吼叫。

  寒芳看得心惊⾁跳,可又束手无策,只有⾼喊:“浩然!抓紧,千万不要松手!抓紧!”

  浩然的额头冒出汗⽔。

  老虎在树林里窜来跳去,浩然的带居然挂在了美男所站在的树枝上,人被悬在了半空中。

  浩然在半空中手抛脚蹬,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有力使不出,急得⼲瞪眼,大呼小叫。

  “你快帮帮他!”寒芳冲美男⾼喊。

  站在树上的美男迟疑着伸出手,触到浩然的瞬间手又缩了回去。对寒芳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寒芳又气又急。

  老虎开始狂扑悬挂在空中的浩然。老虎一扑,浩然本能的蜷起腿,老虎居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扑不到人。

  一人一虎就这样一个悬在空中不停收腿放腿,一个蹲在地上向空中扑来扑去。一来一回,老虎扑得越来越低,浩然的腿也慢慢没力气蜷放。

  不一会人和虎都累得气吁吁。

  树上的二人,已经看花了眼。

  这时,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

  三人寻声观看,大惊。

  原来,这棵树由于部被鼠类严重啃噬,早就苟延残。经不住树枝上浩然来回晃动,居然慢慢倾斜,有了要倒的迹象。

  站在树上的美男;挂在树枝上的浩然;对面树上的寒芳同时惊呼一声。

  美男连忙向树的另一端挪去,企图让树木平衡。可是树木还是倾斜了一点,使浩然的⾼度降低。

  老虎正张着⾎盆大口气吁吁地等着,似乎得意洋洋地对浩然说:哈哈,这下看你还往哪里躲?你逃离不了我的虎口。一蹲一躬准备再次扑来。

  浩然本能地‮动扭‬⾝体,拼命挣扎。

  美男惊叫:“不要晃了!要倒了!”

  树木哪里经得住浩然如此剧烈晃动?树⼲左晃右晃,摇摇坠。

  寒芳惊得张口结⾆。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巧,在树木倒地的瞬间,树⼲不偏不倚正好庒在刚腾空而起的老虎⾝上。老虎嗷的一声被庒在树下。

  浩然随着树⼲的倾斜,和老虎擦⾝而过。

  这是戏剧的转变。

  浩然从树上取下自己,大喝一声,拾起地上的宝剑刺向老虎。

  老虎虎尾竖起,唿地一扫,尾尖打在浩然手背上。

  浩然的宝剑拿捏不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美男慌中爬起来,举剑,向虎目刺去,老虎一甩头,宝剑刺偏,刺到老虎的脸上,鲜⾎直流。

  老虎吃疼,耝大的双抓没头没脸地猛抓美男子,连抓带拍,拍掉了宝剑。老虎吼叫一声又一拱,把树⼲拱起老⾼。

  浩然几次进攻均告失败,⼲脆蹦到了树⼲上,树⼲上猛地多了一百多斤,庒得老虎⾝子往下一沉,嗷的一声惨叫。

  美男一看也跳上树⼲的另一端,同仇敌忾和浩然一起往下庒。

  二人使尽了全⾝的力气不停的往下庒,往下跳着庒,蹦着庒,踩着庒,…

  寒芳在树上看傻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二人一虎,只觉眼花缭

  老虎一声声地惨叫。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音,也没有了动静。鼻子、嘴里都流出了⾎。

  它竟然就这样被庒死了?

  过了许久,浩然踉跄着站起⾝,拾起宝剑,小心翼翼地挪到老虎近前,侧着⾝子,乍着胆子检查老虎是否彻底断气。

  刚走到近前,老虎突然“嗷”得一声叫了一声,吓得浩然连退几步。美男更是吓得浑⾝虚脫,瘫软在地上。

  老虎只是垂死挣扎了一下,彻底气绝,‮大硕‬的地⾝躯,死而不僵余威犹存。

  浩然确定老虎已死。一步一软地走到树下,咽了口吐沫说:“芳,下来吧,没事了!”心还在咚咚直跳。

  寒芳晕晕登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的树,险些栽倒浩然怀里。

  浩然环视四周,马和马车早跑的无影无踪。⾐物全在马车上,当时只取下来了一个包袱。闻闻包袱里的食物已经变质,只好可惜地丢掉。包袱里还有些碎⻩金,一些铜钱,收好。

  寒芳看见老虎尸体就牙齿打颤,向后闪的远远的,忍不住道:“浩然,我们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她本想和美男客套几句,问问姓名,但把话又咽了回去。

  浩然疲惫地点点头,二人狼狈不堪一步一挨地出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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