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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宇宙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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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样问的时候,心中实在惊讶之极。等到话出了口,才感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上帝自然是在地球上造人,而造人的地点恰好就是现在的这个场,也不是什么没有可能之事。

  亮声的回答是:“这里至少是上帝造人的地点之一。上帝当然不是空手造人,必然有一套设备。”

  温宝裕叫了起来:“就是我设想的‘装置’!”

  已经越说越近了!

  我和亮声同时点头,上帝造人的设备,当然就是温宝裕所设想的装置。

  这装置可以是一个庞大的实验室,也可以是一组复杂的仪器,不论是什么形式,总之是一种装置。

  通过这种装置,各种生物的生命形式可以起改变,最终变成人。现在红绫的神鹰就正处于这种变化之中。

  从不同的生物变成人,从内到外,彻头彻尾的改变,那是真正的胎换骨。在传说中,成的各种生物都要去原来的胎,换去原来的骨,才能变成人。

  这种使生命形式起变化的不可思议的过程,在传说中都模糊不清,充了神秘的色彩。然而传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根据,譬如传说中成的过程,都有“华”这一个程序。

  什么叫做“华”只怕没有人说得上来。而现在我们对事情已经讨论到了这种地步,就可以理解为在生命形式起变化的过程中,需要用到来自宇宙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地球之外的星球,被传说说成是“华”就很自然。

  我正在这样想,亮声已经道:“这种设备的活力量,相信不是来自地球,而是由不知道哪一个星球上传过来的。或许这种动力根本就存在于宇宙之间,我们不懂得利用,上帝却可以顺手拈来,用它来活设备。”

  我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很多疑问。

  亮声做了一个手势,不让我发问。

  他继续道:“上帝离开地球的时候,留下了这套设备,这种设备在地球上可能有许多套,散布在各处,而这里肯定有其中的一套。凡是有这种设备留下来的地方,就会有生物因为这种设备偶然活而成。这种设备之所以会有偶然的活,是因为那种动力会偶然地发生而被设备接收到的缘故。”

  这一番话有些复杂,温宝裕立刻解释:“就像突然之间有一道闪电,死人就变成了僵尸——闪电也是宇宙间的动力。”

  我早就设想过有不受控制的力量在运作,使生物成,使人进出幻境。

  现在亮声把设想更具体化,他假设有一套设备可以使生物成,而这套设备不规则地活是由于动力的不规则发生。其动力来自天上,温宝裕用闪电来作比喻,倒也恰当——至少闪电何时发生,发生的强度如何,都不受控制。当然在上帝使用这套设备造人的时候,是可以完全控制这种动力的。

  温宝裕在这时候跳了几下,指着地面,语音兴奋:“这套设备就在这下面,我们无法令它出现,可是只要那种动力来到设备可以接收的范围之内,它就必然会出现!”

  看到他这样兴奋,我实在不忍心泼他的冷水,可是我还是道:“说来说去,还是只有等——那本来就是我在用的办法,我相信那设备不但可以进行胎换骨的过程,而且也可以使人进出幻境。不过无法控制它的活,除了等它自然忽然得到动力之外,还有什么方法?”

  温宝裕向亮声望去,看他的情形,像是除了守株待兔之外,还有别的方法。

  我也立刻望向亮声,亮声道:“不一定可以成功,我们的理论根据是,既然有动力存在,就应该可以探测到。不过如果上帝所利用的宇宙能力,是我们的仪器所探测不到的,那就除了等待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真想重重地揍亮声一拳:“你带来了这种仪器?再不拿出来,还等什么!”

  我这是在责怪他,为什么不一到达就利用仪器去探测那股动力。

  亮声解释:“总要先把事情尽量清楚了,再采取行动。”

  我闷哼了一声,想要再催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探测到了那般动力,有办法可以控制它?”

  亮声道:“那要看这股动力的质是不是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我不由自主摇头——那股动力能够为上帝所利用,当然神秘之至,亮声的能力和上帝相距太远,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被利用的可能显然不大。

  温宝裕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道:“别悲观,想当年富兰克林只不过用了一个风筝,就把闪电引到了地面,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设备,要好得多了。”

  我了一口气:“那就请赶快行动。”

  亮声走到门口,我这才注意到在门口放着一只箱子,那当然是他们来的时候所带来的,而当时我正处于半昏状态,所以完全没有注意。

  箱子并不是很大,和中型的行李箱差不多。亮声走过去打开箱子,它的体积立刻变得相当大——箱子中的仪器原来是折叠式的,伸展开来,约有二公尺高,而且有更长的天线状物体伸展出来,转眼之间,俨然是一座大型仪器了。

  温宝裕在一旁看得不胜感叹:“单是这一套设备,地球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得出来?”

  我当然叫不出这仪器的名称,想来是专门探测宇宙各种能量所用。

  亮声已经开始操作,我问了一个外行人的问题:“宇宙间能量成千上万,如何才能够知道上帝选用的是哪一种?”

  亮声双手飞快操作——在那种情形下,他看起来像是有二十只手指一样,而他的双眼发光,注视着仪器上的六幅屏幕。在那些屏幕上,有的是奇怪的符号,有的是数字,有的是线条,都在极快的变化,复杂无比,而他居然还能够同时回答我的问题:“探测的方法是:首先把我们已经知道的能量,全部排除。”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皱着眉头:“其实我说‘能量’,是很不恰当的说法,因为有一些力量,并不属于通常所说能量的范围。由于地球人对这种力量毫无认识,所以在语言上也就无法表达它们,总之知道那是一种力量就行。我们估计上帝使用的力量,多半属于这类力量的范围。”

  他的这一番话,我就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他的意思是,宇宙中有一种力量,还不为地球人所知,所以无法用地球语言表达。

  后来我向他详细请教这个问题,他尽可能向我解释,可是还是无法令我明白,他安慰我道:“并不是你不能明白,而是我无法说得出口令你明白。”

  他当然不是真的说不出口,而是地球人的语言无法表达这个复杂的问题而已。

  我长叹一声,放弃了想清楚这类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意图——那离开我的知识范围太远了。

  当时他和我说话期间,一直没有停止操作,我也不再去打扰他。而在这副仪器上显示出来的一切,我根本看不懂,勉强看了一会,直看得眼花,头昏脑

  我干脆不去看它,返到窗前,背对着窗子,望着地面。这样如果亮声通过仪器,捕捉到了那种力量,地面应该开始旋转,我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得到。

  我才站定不久,蓝丝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问:“你几次进入幻境,都是身不由主的?”

  我点了点头,蓝丝眉心打结,在思索,过了一会她又道:“这种神游幻境的情形,我始终认为和降头术可以使人进入梦境的情形相类似。”

  我们其实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再一次说:“不同。进入幻境,一切遭遇都是在幻境中存在的。而进入梦境,一切遭遇都是自己脑部活动所产生的形象。”

  蓝丝言又止,我知道她地想说什么,苦笑道:“莫非你以为我在幻境中的遭遇,也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想象?”

  蓝丝并没有回答,只是直视着我。

  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她心中正是如此想。

  我不觉很是懊丧:“当然不是!”蓝丝把声音得更低:“何不让我把你送进梦境去,那你就可以比较一下,是不是真的不同。”

  我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提议,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心中只觉得怪异莫名——亮声正在使用地球上根本没有的科学技术在找寻进入幻境的方法,而蓝丝却提议用地球人认为荒诞不经的降头术加以比较!

  这是两个极端,如何可以合一起,我实在无法想象。

  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怪,蓝丝望着我笑,我想蓝丝的这种降头术多半属于极高级的催眠术的范围,所以我转过头去,不和她的眼光接触。

  因为我在这时候不想节外生枝,事情已经够复杂,再加上梦境,实在叫人吃不消。而我怕在不知不觉就着了她的道儿,所以不和她眼光接触。

  我转过头之后,自然而然变成了面对窗子-

  那之间我大受震动,因为在我变成了面对窗子的时候,在我面前的竟然不是窗子的玻璃,而是黑色的窗帘!

  窗子上有窗帘,这种情形在正常的情况下很正常,但在这时候却绝不正常!

  各位当然可以知道不正常在何处——只有在幻境中,这屋子才有窗帘!

  也就是说,突然之间我又进入了幻境!

  一明白了这一点,我不心头狂跳,因为我不但进入了幻境,而且身在这屋子之中!

  在这屋子之中有极神秘的事情发生,连红绫也只能在窗外窥听动静,而我如今竟然就在这屋子内,和神秘的事情在同一个小小的空间之中!

  在叙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之前,我必须先把那一瞬间的经过做详细的记述。因为那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一秒的经过,是由真实进入幻境的情形,十分奇特,也十分重要。

  我刚才说,才转过头去,就看到了黑色的窗帘,实际上我看到窗帘只不过是极短的时间,只是一个影像闪了一闪而已。如果不是我以前曾经见过那种窗帘,我一定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中,正确判断我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正因为我以前看到过,脑中有记忆,所以在电光石火的一-间,我可以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也就在那极短的时间里,我同时听到亮声所发出的一下呼叫声——当然我听到的不是整下呼叫声,只是呼叫声的一个开头,是凭经验,知道那是一下呼叫声。

  接下来我在立刻想到自己进入幻境的同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然而我却知道自己是在屋子之内。

  我肯定自己在屋子里面,基于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只在被黑色的窗帘遮住窗子的情形下,才会有如此黑暗。

  第二个原因是我伸手可以摸到就在我前面的窗帘,窗帘摸起来很软,也很厚,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是什么质地。

  而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我听到了就在窗子外,传来了红绫的声音。

  红绫说的是:“我真想进去看看,究竟在屋子里发生些什么变化。”

  接着是白素的声音:“如果你不想发生意外,就要忍一忍。”

  这两句对话,虽然无头无脑,可是我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联想起来,却可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屋子里,在一片漆黑之中,正有事情在发生——我相信发生的事是神鹰正在起变化,在变成人。红绫急,想知道神鹰变化成怎么样了,所以在窗子外焦急的等待。

  红绫想进来看个究竟,而白素怕有意外,所以劝她忍一忍。

  白素所说的“意外”当然是指神鹰在起变化的过程中如果受到干扰,就可能发生意外而言。

  而我现在却正在屋子里面——我不是有心闯进来的,而是从真实到幻境,在幻境中就身不由主在屋子之中。

  如果我的出现,会对神鹰的生命形式改变过程起了干扰,对我和神鹰来说,都无辜之至!

  一想到了这一点,我感到事态可能十分严重。一时之间我也无暇去想这次进入幻境在时间上的先后,只想到我要做到我的出现尽量不妨碍在黑暗中进行的变化。

  所以我先是一动也不敢动,屏住了气息。

  那时候静到了极点,我几乎可以听到窗子外红绫和白素的呼吸声。

  我勉力定了定神,想到现在屋子的地面,应该处于出现那个地的情形,我极慢的转过身,然后缓慢的向前移动,我在向前移动的时候,脚底紧贴地面——这样我移动到了地的边缘,就可以立刻感觉得到。

  这样子向前移动,当然缓慢,我计算着移动的距离,脚的长度大约是三十分分,我记得上次地出现,扩大到了有直径两公尺左右,离开窗子,大约也是两公尺。

  也就是说,我移动七八次,就可以来到地的边缘了。

  可是我十分小心地向前移动,超过了十次,还完全没有来到地边缘的感觉。

  我停了一停,蹲下身子,用手去摸地面。这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黑到了什么也看不到的程度。我开始感到奇怪——就算窗帘有很好的遮光效能,也不至于令得屋子中如此黑暗。

  不过那时候我当然没有空去研究这个问题,我先要找到这个地再说。至于找到了地之后,下一步应该如何,我当时却没有考虑。

  看起来找到地之后,当然是应该进入地去察看究竟,可是神鹰的生命形式变化正在地进行,我如果贸然进入,会不会对他不利?

  那时候我非但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而且行动也很不正常,事后想起来,其时我的脑部活动一定受到某种程度的压抑,所以思考能力降低,行动变得很可笑

  那地十分大,占据了整个屋子的中间部分,可是我在地面上摸索,像是在找一枚针一样!

  一直摸到了对面的墙角,地面上连一个小孔都没有,何况是一个大大的地

  我站直了身子,向前走,来回叉走了几遭,从一边墙到另一边墙,直到肯定这屋子中,什么也没有。不但没有地,根本是空的屋子!

  神鹰不在这屋子之中!

  这屋子中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和我预料的情景完全不同,所以一时之间我变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勉力定了定神,才想到至少我应该去告诉红绫和白素关于屋子中的情形。

  我摸索到了门口,正想打开门,就想到我这次进入幻境,不知道是哪一种情况的进入。如果还是“神游”状况,那么我根本没有法子和她们沟通,如何能告诉她们屋子中的情形?

  那时候我的手已经握住了门的把手,随时可以打开门走出去。我知道白素和红绫就在外面,可是如果我还是在神游状态,我就算看到了她们也没有用处。

  所以在那一-间,我有一个极短时间的犹豫,没有立刻打开门,可是也已经将门的把手,转动了一半。

  就在那时候,我听到了一下像是呻声一样的声音。那一下声音才传入我的耳中时,我竟不能分辨出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立刻转身,又听到了第二下同样的声音。

  这一下我听清楚了,声音竟然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所以听起来若有若无,晃晃悠悠,难以捉摸。

  我向前走了几步,又听到了第三下同样的声音,这一次更可以肯定声音就在我的脚底下传上来。而且我也听出声音像是由神鹰所发出来的。

  我无法判断神鹰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发出这种声音,不知道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情况,不过我可以知道,不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应该在这里——红绫和白素都在屋子外面不进来,就是怕进来会有干扰,而我现在却在屋子里!

  我应该立刻离开!

  然而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还不及采取任何行动,事情就有了变化,我觉得地面开始旋转。

  由于我站在地上,所以地面一开始旋转,就带动我也跟着转动。开始的时候转动不快,我只是向反方向走,就可以和旋转的力量抵销。后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就需要跑步,才能和旋转力量对抗。

  而在旋转加快的时候,我看到有圆形的、非常朦胧暗淡的光线在地面上出现——地又出现了!有光线从下面透上来,所以造成了这样的现象。

  圆形的光圈在迅速地扩大,最后到大约直径两公尺为止。这时候地面也停止了旋转,我站的位置,离开光圈的边缘只有一公尺,所以向下看去,应该完全可以看到地中的情形。

  可是我定睛看去,却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像是地中有很浓的浓雾,然而又绝不是有雾,只是充了灰色,景象十分怪异,难以形容。

  这时候我的心情十分矛盾——我应该立刻不顾一切跳进地去,半秒钟也不耽搁。

  可是我却没有这样做,而是犹豫了起来。

  我并不是犹豫如果我跳下去,我自己会遭到什么凶险,我不怕冒险。我犹豫的是我知道神鹰在地中,我贸然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给他造成危害,因为我记得神鹰和红绫的对话中,曾经提到过神鹰当时扑进地时,红绫接到过强烈的信号:绝对不能跟着来!

  而且红绫明知道神鹰在屋子里进行生命形式的改变,但她只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由此可知这生命形式的改变过程,极可能对不容许外界干扰。

  所以我在是不是应该跳下去之间犹豫。

  在那时候我忽略了一点,以至于后来遭到了很多人的责怪。在所有的责怪声中,以亮声的话最有代表,他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连连顿脚,表示他心中的懊丧,他道:“卫君!卫君!你忘了你自己只是‘神游幻境’,所以在幻境中你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说,在幻境中你只不过是如同鬼魂一样的存在,别人根本感觉不到。你不应该有任何犹豫,地一出现,你就应该跳下去。”

  后来事情的发展,令我自己也懊丧莫名,不过我还是为自己辩护:“我怎么知道当时我的情形是神游幻境,还是整个人都进入了幻境?而只要有万分之一影响神鹰变人,我就不能冒险。”

  红绫很支持我:“爸说得有理,当时你们看到他的身体还在,知道他是神游,而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不论是责怪还是支持,都改变不了,事实是,当我还在犹豫,没有下决定的时候,事情已经起了变化。

  只听得地中又传出了声音,刚才几次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地还没有出现,所以声音听起来很飘忽,这一次地大开,声音听起来也就清楚得多。

  我先是听到了一下欢呼声,入耳就可以肯定那是神鹰所发。

  在那下欢呼声中,充了喜悦,使人一听就知道神鹰的遭遇十分好,使得别人也替他高兴。

  本来我一直担心我的出现会对神鹰的变化造成干扰,现在看来担心属于多余。也就在这时候,我才想到我是处于“神游”状态,我的存在虚无缥缈,不会形成任何于扰,我是过虑了。

  我就算跳下地去,也不会对神鹰的变化造成妨碍。

  一想到这一点,我已经有了向下跳去的动作,可是我脚才一提起来,就看到有一个人从地中冒了上来。

  看到了这种情形,我自然而然慢了慢,于是连最后的机会也错过了。

  那人才冒上来的时候,情形很怪,他像是被地中一股力量拥上来的,有点扎手扎脚,身不由主。

  那时候由于地中有朦胧的光线传上来,所以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这样的情形。

  那人的上半身才冒出来,地就开始缩小,速度极快,那人的双脚,几乎要被缩小的地锁住。

  等到那人完全离开了地,地已经变得只有高尔夫球球那样大小了。

  这样的变化,把我看得目瞪口呆,接着只见那人出了地之后,立刻趴在地上,面向着地上的那个小

  小中传出来的光芒,恰好映在他的脸上。

  那小不再缩小,所以从下面传上来的光线就固定在那人的脸上,使我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那人就是神鹰。

  我曾经见过半变成人的神鹰,他的那种脸形,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我也立刻分辨出他和我上次见到他时的不同之处——他的头顶之上非但没有了羽,而且长出了头发,人的头发!

  而且他的身子也有了进步,变得更接近人。

  这时候他趴在地上,我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他的部,已经完全是人的形状,只是四肢的形状还十分古怪,难以形容。而最主要的是,他的皮肤已经完全接近人的皮肤,没有了禽鸟失去羽之后的那种糙,而变得相当光滑。

  我在那一-间想到很多事情。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神鹰的变化果然在那个地中进行。其次我也可以肯定,神鹰生命形式的改变分几个阶段进行,每个阶段所起的变化,都使他的生命形式更接近人。

  我也知道现在我看到的神鹰,是在上一次之后,因为上次神鹰看起来只有五六成像人,而现在已经七八成像人。

  神鹰趴在地上,面向小,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突然说话,我才知道它是要向地下的不知道什么人通话。

  神鹰在问:“我是不是可以告诉他们,继续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可是从神鹰的神情来看,像是得到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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