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鹤唳启慧 攻破七象
万变魔这次志在必得,业已使出混⾝解数,将“魂勾妙舞,魄魔音”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到了顶头。満以为⻩強会更快地被她倒,那里想到⻩強不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引动了这位煞星的怒火,陡然间向她下起手来。
这下可把她吓得花容失⾊,赶紧双掌上扬,招架过去。
但她的掌劲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強那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已经撞到她的⾝上来了,只听得“彭”的一声,万变魔但觉头一紧,如遭千斤重锤,登时惨呼一声,直被懂得象转风车一般,接连翻下好几个筋斗跌出两丈开外,方始哇的⾎箭狂噴,面⾊苍⽩,狰狞如鬼地昏死过去。
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以及其余的那些⾼手,当万变魔第一次施展魔功,很快倒了⻩強以后,只当魔的“魂勾魔功”恰是⻩強的克星,虽然在快要得手的时候,⻩強又被云里和魔的掌声,震醒回来,但那只不过是由于魔过份大意,没有将“魂勾魔功”继续施展下去的关系。因此,早已在惊喜的心情下,退开五丈以外,免得妨碍魔施展功力,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是由于⻩強不知“魂勾魔功”的底细,本没有防备的缘故。
故而,当万变魔第二次全力施出“魂勾魔功”的时候,他们全都満怀信心,认定再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须等着万变魔将人倒,再上去替她庆功就是了,那里还会留神戒备,为魔仔细掠阵呢。
结果事出意外,等到他们发现情形不对,万变魔古蛊芳早已被⻩強一掌劈得飞翻两丈,昏死过去,简直使得他们连抢救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
如此突变,不噤吓得他们脸⾊大变,只感到心里寒气直冒,一个个目瞪口呆,几乎不知所措地发起愣来。
总算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微微一呆之下,立即惊觉过来。马上大喝一声,朝着万变魔倒下的地方,猛扑过来,好适时阻住⻩強,免得他追扑过来,继续对万变魔下手。
在他们这么一动之下,其余的好些⾼手,也警觉过来,刹那之间,震惊陡然化成悲愤,彼此不约而同地发出轰雷似的一声吼叫,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朝着⻩強的⾝前,急涌而上,似乎想把⻩強刀分尸,好替他们二堡主古蛊芳报仇。
可是,⻩強在劈昏万变魔之后,并没有继续追击,只不过用眼角描了那些蜂拥而来的⾼手一眼,然后満脸不屑地说道:“小爷不愿多造杀孽,奉劝各位还是赶快离开伏龙堡,洗手归隐,好好地做一个人吧,否则的话,小爷只要将手一举你们就难得有活命的机会了,何苦替人卖命呢?”
话虽然是一番善意,但这些⾼手们全都是一些恶很深的凶残人物,又有几个能把⻩強的这几句话,听得进这去呢,相反的,因为他的语气冷削,更加得大家怒形于⾊,內中那几个凶名特具,个残暴无比的⾼手,再也忍耐不住的暴喝一声喊道:“好狂的小子,大爷们先宰了你替二堡主报仇,然后再接受堡规的制裁。”
怒吼声中,七八条人影,已经旋风似的,从四面八方急扑而上。
霎时,只见劲风如涛,掌形如山,在这个七八个⾼手同时暴怒出手的情形之下,差不多已经把⻩強每一处可以闪避的位置,都堵得没有留下半丝空隙。
⻩強见状,不噤星目圆睁,神光暴的喝道:“既然你们存心要想找死,那小爷只好成全你们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昂首发出一声龙昑似的长啸,那七八个扑到他头顶之上的⾼手,登时只感到眼睛一花,本连⻩強的⾝形,是怎么动的,都没有看出,就被他诡谲绝伦的穿⼊了大家的弥天掌势之中。
哇
哎哟
刹那间!
惨叫之声,颤震了每个人的心灵,一片⾎雨,飞洒而出,无数残肢,凌空四,这七八个扑击⻩強的⾼手,还没有碰到⻩強的⾐角,就被他震得粉⾝碎骨,死于非命,到阎老五那去报到去了。
其余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魔徒们,一个个吓得亡魂丧胆,面如死灰,不但没有勇气再向⻩強发狠,甚至腿两都已发软,想逃都不敢逃了呢。
这时,那在检查万变魔伤势的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已经替魔将伤势察看完毕,见状之下,不噤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人影一阵急晃,监堡七老不等百兽天魔相请,已经自动纵落当场,把⻩強围在核心,彼此脸露寒霜地怒哼一声,七支宝剑,已经幻起弥天剑气,宛如瑞雪粉飞,无比凌厉狠辣地向⻩強的头顶洒去。
⻩強冷森森地笑了一声,右手一翻,鱼肠短剑已经取到手中,抖手一震,剑化碧岛归蔵绝学,—招“离火丽”在瞬刻之间,已经着七老来的剑势,刺出了二十一剑,同时暴喝一声说道“来得好,你们七个,还勉強可以和小爷斗上几招,早就应该出手了。何必叫那些二三流的角⾊,前来⽩⽩地送死呢?”
一片金铁鸣声中,人影乍合倏分。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強竟然将监堡七老攻过来的剑招全都给挡了回去,这种玄奇绝奥的剑法,和深沉地不可思议的內力,简直骇人听闻,看得伏龙堡其余的那一群⾼手,全部倒菗了一口凉气,这才真正了解为什么他们的堡主,必须将监堡七老请出来的道理了。
监堡七老,被⻩強一招“离火丽”迫退之后,彼此手腕一震七凛寒骨的剑气乍敛复起,重又骤若闪电般地,急袭而上,只见星芒流泻,寒光点点,每一剑差不多都已指准了⻩強周⾝的重要大⽳。
⻩強嘴角一抿,手中刀剑一翻一转,一招“兑潭悦”出手立即化成一片寒森森的冰飙,不但抵住了七老凌厉毒辣的剑式,而且以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以排浪涌滔之势,向着那七支攻来的长剑,反卷过去。
七老手中剑,直被他震得象挤眼似的一阵颤,几乎象要控制不住地脫手飞去,只吓得七老慌不迭地涌⾝急退,停在一丈开外,怔怔地望了⻩強一眼,感到震骇万状,他们总想不适这么年轻的一位少年,怎的会有这样深的內力。
⻩強一见七老这等模洋,不噤豪气千丈,昂首一声长啸,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们所仗恃的七个老家伙,也不过尔尔,哈哈哈哈。”
笑声未止,两眼一惊,脸⾊突然变得严肃万分起来,原来刚才七老纵落场中,含愤出手的时候,仍然存了轻视他的心理,只是合力围攻,并没有将那“天河七象剑阵”摆将出来,现在两次突击无效,已经知道⻩強厉害,轻视之心,马上收了回去,趁着⻩強一笑的瞬间,已经各自按七屋方位站好,七剑斜指,恢复他们初次现⾝围困⻩強的那一付姿态。
⻩強⾝负绝艺,一见他们那等持重的样子,立即感到不可轻视,故而马上将笑声打住,沉如山岳地镇定下来,免得一个疏忽,为敌所乘。
七老将阵布好以后,发现⻩強这等镇定的样子心中更惊骇,知道⻩強确是他们有生以来,所遭遇到的第一劲敌,不过他们自持“天河七象阵”天下无敌,心里虽然震骇⻩強的镇定态度,却仍旧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小鬼,果然不愧是‘海天一妪’,那个叛逆的传人,就凭你这一付镇定的样子,已经令老夫几人,感到钦佩万分。”
⻩強也冷笑一声说道:“嘿嘿,岂敢,岂敢,承蒙谬奖,小爷可真有点不敢当。”
七老陡地脸孔一板,面无表情地说道:“哼,虽然你已经得到了‘海天一妪’的真传,在‘天河七象阵’下,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了,还不与我赶快自行了断,难道真要老夫七人动手不成。”
⻩強不由心泛怒意,脸⾊遽寒,大声喝道:“哈哈,鹿死谁手,现在尚不知道,阁下们这些大话,岂不是说得太早了点吗?”
七老不屑地望了⻩強一眼,森森地说道:“小狗,有志气,可是你自信能够接得下来吗?”
⻩強冷哼一声说道:“接得下,接不下,让事实来证明吧,何必多说废话。”
七老将头一点,沉声说道:“好,你就出手试试看吧,只要你能闯得出去,老夫七人,马上转回碧岛,不再履⾜中原一步。”
⻩強不噤豪气⼲云地说道:“好极了,如果小爷要破不了你们这个鬼阵,马上将头上一颗六魁首,自动奉上,听凭处置。”
七老一听⻩強此话,也不噤暗自心折不止,如果⻩強不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他们还真不想与他为难了呢。这时,双方话已说満,七老也就不再客气,彼此同时大喝一声说道:“小娃儿,你就出手闯阵吧。”
⻩強在这一段对话中,忽然发现七老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只不明⽩他们武功⾼出双魔,为何还要听命于他,心念一动,知道其中可能另有原因,因此,态度也转于比较客气地说道:“在下不愿占先,还是请诸位先发动吧。”
七老说了一个好字,马上手腕一震,万道豪光蓦地冲霄直起,紧跟着形一转,人并不向⻩強攻击,却自顾自的绕着⻩強,急速地转起圈子来。
空气倏告紧张,其余的人,一个个将眼睛睁得象灯笼一般,紧紧地盯着七老与⻩強不敢稍瞬。
一方是他们倚为长城的监堡七老。
一面是威名震耳,出没无常的盖世奇才。
显见这一场空前未有的生死大战,大家岂肯轻易放弃这等眼福。
七老⾝形转得快要看不清人影的时候,突然,同时沉声大喝一声喊道:“天河七象。
死易生难。
虚难转幻。
非死即残。”
喊声一顿,剑光倏地连成一片,宛如一片鱼网,陡地紧缩,向⻩強的⾝上,兜了过去,只看得大家眼花缭,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变的。
⻩強在七老绕着他急转的时候,始终如同一尊天神,静静的屹立场中,两眼注视剑光,沉凝得象是一座雕象,好象本不知道有七个绝顶⾼手,围在他四周似的。
直到此时,方始听得他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紧接着,⾝形急转如轮,手中长剑,宛如灵蛇出洞,东闪西窜,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忽低,本就看不出他在那一刹之间,究竟刺出了多少剑,发出了多少招。
但七老在“天河七象阵”发动以后,仿佛用不着眼去看,就已经知道你的剑式攻向何方似的,那一面由剑气所结成的光网,立刻随着你的剑招,自动的收缩波动,起伏不定,本不与他硬碰硬接。那态势,分明是准备活活地把他累死那阵之中,再来慢慢将他布摆。
因此,对方虽已开始斗,场中却听不到半点声音,静得就象一池死⽔,但空气显得无比的沉凝,令人不自噤感到窒息。
而且,由于双方拼斗的速度太快,大家再也看不到半点人影了,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面密合无间的⽩⾊光兜,笼罩着一团滚来滚去的蓝⾊光球,在地面上转来转去而已。
象这种搏斗的方式,不用说大家没有看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过,因此,大家全都看得象木头人一般,一个个呆愣愣的,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斗的情形,似乎越来越快,大家虽然不知道斗的情形,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但从那紧缩的⽩⾊光网,越来越往外扩张,里面的蓝⾊的光球,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就可以想到一般。
确实,双方的拼斗,已经到了最剧烈的阶段。
尤其是被困在“天河七象剑阵”之內的⻩強,可说已经将他全⾝的功力,整个地发挥了出来。一套碧岛归蔵剑法,简直舞得风雨不透,泼⽔不⼊,剑风疾劲,威力已经远达五丈方圆,可是,不论他的出招,快捷到什么程度,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由一面“天河七象阵”所幻化出来的⽩⾊剑网冲将了出去。
如果是七位单独与他拼斗,或是七剑联手,不用“天河七象阵”决不可能闪避开他那些凌厉疾劲的剑招,但现在那面由“天河七象阵”所幻化出来的⽩⾊剑网,却似本⾝具有灵—般,不论他的剑招指向何处,那处的剑网,就马上收缩回去,而其余几面的剑网,也同时趁机向他剑招所不及的部位,侵袭过来。
这么一来,只好迫得赶紧撤招换式,把宝剑向其他的方向转去。
然而情形还是一样,当他的剑尖,指向其他方向的时候,那⽩⾊的剑网早已缩了回去,原来被迫退的剑网,又自动地紧迫而来。只不过,那面剑网还没有真的侵袭到他⾝上之前,又倏地被他退回去,伤他不着罢了,但如果他的变招,稍一缓慢,那面⽩⾊剑网,立即紧缩,使他感到寒飙刺骨,难以抗拒,因此,迫得他不能不把剑势加快,以求自保,但那也只不过使得剑网向外扩大而已,再想破网出阵,却万难办到。
在这种情形之下,⻩強饶是功力盖世,剑招奇奥,也不噤感到束手无策起来。同时,他更想不透七老的“天河七象剑阵”为什么能够应变如此神速,就好象事先已经知道他出平的招式,本用不着观察就能预作闪避追击似的,因为,他自信以七老的功力,决无法追得上他出手换招的速度,而适时闪避进攻,不露半点破绽,否则,七老任何一个都可以单独与他动手,也不会落败。决用不着搬出这个什么“天河七象阵”来。
心念及此,忽然心里一动想道:“咦,听七老的口气,分明也是碧岛的人,莫不是他们真的完全知晓归蔵剑法的变化,我何不换用微尘大士前辈传授的那几招剑法试试。”
想到就做,手腕一振,剑式突变,一招“寒芒点点”剑化万点蓝星,突然往外暴而出,这一招对付多人围攻的佛门绝学,确实非同小可,竟然使得那面剑网,仿佛在同一个时间之內,遭到了攻击似的猛然扩张一倍,但是当⻩強想要换招的时候,那面剑网,又突然紧缩回来,他依然无法掌握时机,闯出阵外。显而易见,监堡七老的剑阵,并不是因为了解⻩強的剑招变化才决定闪避与进攻的。
但那又是什么原因呢,被围在剑阵之中的⻩強,这时不但心急如焚,更有点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接着,⻩強又换用了好几种其他的剑法,试图破阵,但情形比归蔵剑法和微尘三式更糟,不但不能突破剑幕,而且还因为其他的那些剑法,在变招换式方面,没有这两种剑法严谨,好几次几乎让那面剑幕所发出的罡气,袭中了自己的⾝体呢。
不过,总算⻩強的功力,特别深厚,绵绵无尽的剑势,也始终能保持快捷严密,虽然不能突破剑阵,但七老的剑阵,也对他无可奈何。
因而,一时之间,恶斗成了一种胶着状态。
冷月,逐渐移向中天,晚风,悄悄地拂过山⾕。
积石山位于西北,气候并不怎么炎热,此时,更充満了凉意,但鹄立在他们四周观战的那些⾼手,心里却热辣火炽的,紧张得头顶直冒冷汗。而且,谁也不曾伸手去抹拭一下。
就仿佛他们深怕在这一拭汗,一眨眼之间,就要错过了这一场生平罕见,古怪绝伦的大战似的。
而在这些⾼手当中,云叟和百兽天魔的心情,更感到特别的紧张,更格外地关心这场大战的胜负结果。
尤其是云叟,此时两手紧握双掌,掌心不断地泌出一阵阵的冷汗,直恨不能冲过去助⻩強一臂之力,但由于本看不出人影,想去帮忙也无从帮起,因此,只好用劲咬牙瞪眼,就好象这样也能帮助⻩強赢取这一场似的。
百兽天魔则两手互,流露出无比严肃的神态,虽然没有象云叟那么用劲咬牙瞪眼,但也不敢稍稍将眼⽪眨动一下。
因为这一战的关系,对于伏龙堡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胜了,那当然没有话说,假如败了的话,不但七老马上退出中原,返回碧岛,对他称霸武林的实力,是一件极大的损失,而且目前再也不会有人是⻩強的敌手。说不定这一片基业,真的要给对方夷为平地呢。
然而,他们虽然都全神贯注在这一场搏斗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究竟是谁可能胜,谁可能负。因为,场中恶斗的速度,实在已经极快得不是⾁眼所能辨别得清楚的啦。
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強和七老的恶斗,少说也有好几十招了,他究竟不愧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终于让他看出这“天河七象阵”的一点奥妙出来。
原来这座剑阵确实用不着布阵的人,去顺应对方的招式,再行出招闪避与进击,因为剑一旦发动以后,七支宝剑,立即如磁引针似的,剑罡自动结成一片剑网,并且产生一种与对方兵器相抗拒的磁力。
不论对方变招多快,只要是武器所指向的地方,抗拒磁力,就跟着转移到那个地方,剑网自然被对方的武器迫退,永远不会发生硬碰硬接的情形。
同时,由于武器所指的地方发生了抗拒的磁力,其余武器没有指着的地方,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引力,而跟着对方的⾝上,侵袭过去。
这种情形,就好象空气对流一样,当某一处的空气,被菗走以后,其余各处的空气,就会自动的涌过去把那块地方补充起来,而产生风力,试想,人被这么一面剑网所围困住以后,不论他的招式奥秘到什么程度,又能发挥什么作用?老实说,如果不是⻩強的功力特别深厚,变招快得超过了那片剑网的波动速度,恐怕早就丧生在这座剑阵之下呢!可是,⻩強虽然想通了这层道理,一时这间,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破阵伤敌。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发招变式,总算有了节制,只须保持剑招变化的速度,恰好及时迫开快要侵涌到⾝上的剑网里气,用不着象早先那样,全力施为,虚耗真气啦。
如果他一上来的时候,就这样做,七老的內力,没有他那样深厚,彼此对耗下去的结果,当七老內力不继的时候,剑阵运转不灵,说不定能够不攻自破呢。
现在可就迟了,他与七老盲目苦斗的时间,少说也有几十招了,真气早已浪费了不知多少,再这样做,也只不过多少支持一段时间,最后终归非力尽落败不可。
七老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见状之下,不噤心中大喜,手下猛一加劲,剑阵的变化,又突然变快了很多,同时彼此同声喝道:“小娃儿,算你聪明,但可惜迟了,难为你竟然在我们的‘天河七象阵’內,支持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确实可以自傲了。”
说完,一阵哈哈狂笑,夹带着无比的轻蔑和藐视,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強马上就要丧生似的。
⻩強听了此话,不噤又急又气,但他知道这时绝对不能动怒,否则心神一分,一个疏忽,马上就得遗憾千古。
因此,气才一涌,又马上庒制下去,冷冷地道:“哼,‘天河七象阵’不过尔尔,小爷虽然还没有破阵,可是,你们也没有奈何小爷半分,你们如果有种,就放开硬接小爷几招看看,若真是这样闪闪避避,算得了什么好汉。”
七老心知⻩強想用将法使得他们把阵势弄再说,真的,⻩強这时虽然消耗了不少內力,但他们可还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強的招式,因此,闻言之后,笑声立即一敛,地说道:“小娃儿,只要有本领能够击中我们的宝剑,还怕我们不同你硬拼吗,武功又不是讲究蛮⼲,多有几斤力气,又有什么好神气的。”
这几句话,不噤说得⻩強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除了⼲生气以外,却真找不到理由反相讥。
正在这时,突然从天空之上,远远传来一声悠长的鹤唳。
⻩強陡然心里一动,触发灵机,倾刻之间,立即想到了一种可以破阵的方法来,因此不噤得意地昂首一声长啸,中热⾎如嘲,星眼神光暴,猛得向七老一扫,豪气⼲云地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武功不是蛮⼲,小爷就不同你们蛮⼲,看看你们还能困住我多久。”
说完,⾝形陡地一阵急转,归蔵剑法,一招紧接一招,一式紧接一式,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带着无比的劲锐的剑气,向着四周急攻而出。
那速度简直快得连闪电也比不上,就仿佛在同一瞬刻,将剑招向他的周围,发了出去似的。
⽩⾊剑网,陡然之间,竟然被他那啸声如雷,劲疾无比的剑气,迫得往外急速膨,再也无法侵袭到他的⾝上去。
但七老心里一点不着急,反而冷冷地笑道:“小娃儿,你这是⽩费气力,难道凭着一个快字,就能迫得我们和你接招,就能逃出这座剑阵了吗,哈哈哈哈!”
岂知,当他们的笑声,刚起的时候,⻩強的剑势,已突然尽收。
因而,那抗拒的磁力,也跟着完全消失。
于是
“天河七象阵”所产生的內旋引力,立即把他们连人带剑,引得急速地向着剑阵央中的⻩強⾝上,投过去,声势之猛,就象是江河倒泻,突然向一处深潭,急灌而下一般,竟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风雷之声,使人感到裂胆惊魂,威猛摄人。
这情形,看在大家的眼睛里面,全都惊得尖叫的喊了起来。
只不过在伏龙堡的那些⾼手和百兽天魔的口里,尖叫的声音里面,充満了欣喜的声浪。而云叟的尖叫,却蕴含着死亡的震颤!
这时,他就宛似被人一盆冷⽔,兜头向他泼了下来似的,全⾝不由自主的凉了半截,只吓得将眼睛赶紧闭上,不敢再看下去。
试想,那一面⽩⾊的剑网,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一合,齐往中心紧缩地暴过去,⻩強岂不是要被剑罡绞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了吗?
就在他将眼睛一闭,不忍看到⻩強惨死的当儿。
蓦地里
啊
竟然听到伏龙堡的那些⾼手,忽然喊声陡转,似乎充満了惊异,
震骇,
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呢?云叟不噤又将那紧闭的眼睛,赶紧睁了开来。
嘿,
奇迹,
奇迹,
那真是一项奇迹。
⽩⾊的剑网,蓝⾊的光球,在他的眼睛这一睁一闭之际,已经完全不见。
场地上,⻩強不见了影子,那七个⾝穿⻩衫的老人,却一个个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好象受了重伤一般,躺在那儿爬不起来。
显见,伏龙堡自认为那了不起的“天河七象阵”已经让⻩強给破了。
他又到那儿去了呢?难道他已经与这座剑阵同归于尽了不成。云叟喜悦的心情,不噤消失了下去,眼睛里充満忐忑不安的神⾊,开始向四周打量,搜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