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巧逢义仆 惊闻恶耗
⻩強被三眼神雕这么一弄,更加坠于五里雾中,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地间道:“老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要拉着我像逃命似的,跑到这儿来呢?我们的酒菜钱还没有给人家么?”
三眼神雕停了以后,向左右看了一看,方始正⾊地对⻩強说道:“小兄弟,你的师⽗是谁,不要骗我,希望快点说出来,也好让老哥哥替你想个法子。”
⻩強不噤奇怪地反问道;“老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我本没有师⽗,几时骗过你来。”
三眼神雕一听他的语气,虽然不像有假,但独自不相信地说道;“小兄弟,难道你还相信不过我,你还没有师⽗,后来同那个红⾐少年所使用的⾝法剑招,又是怎么会的呢?”
⻩強至此,方始稍有一点明⽩地说:“哦原来是由这上面引起了老哥哥的疑心,告诉你,我就是从那红⾐少年那儿学来的。”
此语一出,三眼神雕两只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地说道:“小兄弟,开什么玩笑,老哥哥在旁边看了那么久,尤自没有看出一点眉目,你怎么能学得会呢?”
⻩強一听三眼神雕不肯相信他的话,不噤着急地解释说道:“老哥哥,是真的嘛,你没有看到我从来始终没有使用你教我的飞‘雕盘空九式’,老让他打我吗?目的就是试验他那些⾝形掌招,究竟那些是虚,那些是实,否则,他能打得着我吗?”
三眼神雕这才恍然大悟,惊赞地说道:“哦,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这样学招的方式,除非是你,我看普天之下,任谁也想不出来,就是想得出来,也任谁做不到,奇才,奇才,我老哥哥算真的服了你啦。哈哈哈哈。”
⻩強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才吁了一口气问道:“老哥哥,那你拉着我飞快地离开酒楼,就是为着这个吗?”
三眼神雕点了点头说;“不错,正是为着这个。”
⻩強说:“现在既然你明⽩了,那我们该回去给人家的酒菜钱,和赔偿那些损失了。”
三眼神雕说;“小兄弟,你真是太忠厚,难道还没有看出来那座酒楼,是湘江三杰开的,魔崽子的东西,吃了还给什么钱,何况,即使你的武功来源,弄明⽩了,我们还是不宜回到那儿去呢。”
⻩強不噤奇怪地问道:“那又为什么呢?”
三眼神雕说:“我相信你没师⽗,但别人会相信吗?”
⻩強不解地说;“就是不相信,那又有什么关系那?”
三眼神雕说:“没有关系,谁说没有关系,关系可大着呢?否则,我为什么要拉着你跑到这儿来呢?要问你的武功来历,在酒楼上不是一样可以问吗?”
⻩強一想不错,因而更感到奇怪问道:“老哥哥,那又是为的什么呢?难道红⾐少年的武功来历,里面有什么文章不成?”
三眼神雕将手在⻩強的肩头一拍说道:“小兄弟,你真聪明、这里面的文章大列,如果不是那少年说出海天一妪那个名号出来,我还不清楚呢?”
⻩強急问道:“海天一妪是谁.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眼神雕沉思了一会,方始说道:“这关系着几十年前的一段武林公案,你慢慢地听我说吧.”
边说边找到一块山石,和⻩強坐了下去,再继续说道;“那时,除了一佛以外,双魔三叟和我们四怪,在江湖上面还没有多大的名气,武林中的人物,以九大宗派的掌门人和黑道三帮的帮主,声望最隆。但这十二位⾼人,却突然一起失踪不见,逐使得各派掌门信符与大半秘技失传,武林人才,一落千丈,我们这才脫颖而出,侥幸在江湖上得了一点名望,否则,所以我们双魔三叟四怪的微末之技,岂能与一佛并称,同齐十大⾼手之列呢。”
⻩強不噤打岔地问道:“这十二位⾼人,怎的会突然同时失踪了呢?”
三眼神雕说道:“问题就出在一个贪字上面,不知他们从那儿得来的消息,说是从南海来了一个名叫海天一妪的人,⾝上带得有一幅蔵珍地图,不但可以得到上古许多有名的奇珍,而且还可以得到许多已经失传了的武功秘笈,练成天下无敌的绝艺,因此才纷纷出动追寻。终果,那个海天一妪究竟有没有这个人,谁也没有看到过,但九大掌门和三大帮主,却从此失踪,再也找不到了。”
⻩強听到此点不噤恍然大悟地说道:“这样看来,那个海天一妪,也一定是碧岛上来的罗,可是,那位绿⾐少女,为什么又像遇到了蛇蜴似的,赶紧逃走呢?”
三眼神雕想了一想说道;“这是什么原因,一时还弄不明⽩,本来,我也认为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生怕在酒楼上询问你的武功来历,把消息传了出去,引起九大门派兴师问罪,所以才赶快把你拉跑,现在看来,倒有点弄巧成拙了。”
⻩強不解地问道;“老哥哥,那为什么?”
三眼神雕望了他一眼说道:“你想,我们这一走,酒楼上那些食客,岂不证实认定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了,这一传将开去,使得九大宗派的门人,有了先⼊为主的观念,岂不是弄巧反拙了吗?”
⻩強不由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本不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他们也没有见到过海天一妪是谁,难道九大宗派只听一片传言,就可硬认我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不成,这有什么好怕的。”
三眼神雕一听,虽然感到不无道理,但却深知江湖险诈,到时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因此,犹豫了一阵方始说道:“小兄弟,海天一妪如果不关系着一批蔵珍,也许有理可说…”
⻩強不等他说下去,就知道了其中的含意,当即愤然作⾊地说道:“如果他们为了那批蔵珍,不容人分说,耶还算是正道上的人吗?像这种假冒正人的伪君子,其心更为可诛,罪行比那些黑道上坏人还大得多,找来又怎么样,不正好可以借此揭穿他们的假面具,为世人除害吗?哼老哥哥你是不是怕了?”
三眼神雕不噤为他这一席话,引得豪气千丈,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好,小兄弟,你究竟不愧多读得几句书,见理比我老哥哥強多了,笑话,老哥哥长了这么大,还不晓得什么叫做怕字,老哥哥被人认为琊正不分,也正是看不惯部分自称名门正振的人物,尽作一些挂羊头卖狗⾁的勾当,太过多管闲事所致,想不到小兄弟也有此看法,走,衡用不着回去了,还是快点赶路吧,说不定前面有人等着我们呢?”
于是两人马上走出密林,继续朝着衡山傲云堡的驻地赶去。
斜影里,两人已自赶到距离街狱不远的一处小镇之外。
当他们爬上一段山丘之后,即已望到镇上家家灯火,万户炊烟缕缕。
他们业已赶了大半天路,见此情景,不噤引得腹中雷鸣,饥火大盛,因此,腿两不由一紧,加快速度,准备向着坡下的小镇街去。
岂知,方始举步、还没有奔得一两丈远,蓦地里,只听得“哇”的一声惨叫,从路左一片树林之中,传了出来。
那声音直若夜枭啼泣,令人闻后,⽑骨悚然,心惊不止。
两人⾝形不噤一顿,立即转头向那边望去。“踏踏踏”
一匹骏马,闪电似的从林中直冲而出。
马上,驮着一个青⾐大汉,浑⾝⾎污,⾝于完全伏在鞍上,两手软绵绵地从马背两侧垂了下来,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显见,不是死了,就是负了重伤昏绝过去。
两人一见,岂能不管,唰的一声,⻩強已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拴住马的疆绳,将马制住。
三眼神雕江湖经验丰富,预测可能还有敌人在后面追来,因此起步稍晚。
果然,在他眼光一瞥之下,立即展现两点寒星,从林中暴而出,悄没声地朝者去人的⾝上打到,当时不由大怒,马上一个旋⾝,着两点寒星,朝着林中急扑而出,同时大喝一声喊道:“好贼,你敢。”
话音一出,两掌早已劈出两股劲风,把那两点寒星击落,人在转瞬之间,也已扑到林边,⾝手之快,端的令人叹为观止。
当他⾝形一顿,正要再窜起来,进⼊林內搜索敌踪之际。
唰,唰。林內早巳窜出两个都瞎了一只眼睛的人来,⾝未落地,即已四掌齐挥,对准三眼神雕的头顶劈去,同时,听得他们⾼喊一声说道;“管闲事的,与我躺下。”
三眼神雕恨透了这两个贼子,马上运⾜十二成真力,硬接过去喊道:“看看是谁躺下。”
哗啦啦—一
六道狂澜,陡然急撞,直得沙石齐飞,劲飞四溢,两侧的树林,竟有不少被震得枝断⼲折,倒了下来。三人的⾝体,也同时震得立桩不住,各自倒退了两三步远。
彼此⾝形顿住之后,心里都感到猛吃一惊,不由得各自抬头向对方望了一眼。
这一望,竟然使得彼此又不自主地倒退了一步,三眼神雕惊噫地喊了一声道:“君山双残,是你们两个。”
君山双残却満脸疑问并带惊容地说道:“你是谁?与三眼神雕是什么关系。”
三眼神雕微怔之后,马上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呀,想不到你们两个残废,今天居然也能接得下我的一掌,确实长进了不少。”
说到此地,口气突然一转,厉声地喝道:“老夫上次饶了你们,居然又敢作起恶来,这回可没有那么便宜了。”
君山双残闻言又是陡地一惊,接着,马上显得恍然大悟,啊了一声说道:“三眼神雕,原来是你,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化起武束,如果不是你提起早年的那一件事.我们还几乎当面误过了呢。”
语音一顿,两人陡地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登时満脸狰狞,眼睛充満着怨毒地望着三眼神雕喝道:“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两个,正要找你报当年一掌之仇,想不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老鬼,拿俞来吧。”
呼,呼。语音起时,两人已经像疯了一般虎扑而上,电闪似的向三眼神雕攻出了二三十掌,而且招式奇诡,配合无间,凌厉得令人心惊胆战。
三眼神雕没有想到他们说仃就打,一时没有防击,登时被迫得一连倒退了七八步远,方始缓过气来。
好不容易,方始让他找到一丝空隙,马上暴喝一声,备起神威,展开他那套成名的“天雕掌法”一口气之下,也回敬了对方二三十掌,计算把局势稳定了下来,没打被对方迫得再退。
岂知,君山双残,已非昔⽇吴下阿蒙.三眼神雕虽然将局势稳定下来,但先机已失,仍处陷⼊被动,只能和双残战个平手,无法抢回优势。
三眼神雕⾝为四怪中人,君山双残当年在他手下走不了—十招,今天居然让他们迫得自己缓不过手来,真是得他又惊又怒,后脑的头发,都一竖了起。
转瞬之间,三人已经拼斗了百招以上。
究竟,四怪还是四怪,君山双残虽然学到了一奇诡无比的掌招、在功力上还是比不上三眼神雕,百招以后,手脚不由迟疑了一点,恰好双残之中,又有一个没有小心,一脚踩在一块滚动的鹅卵石上,微微一滑,两人配合无间的招式,立即显出一丝很小的破绽出来。
三眼神雕何许人也,一见机不可失,马上贯注真力,双掌一挥,一招“天雕贪食”的绝招,电也似地急使了出来,陡地狂风怒卷,一左一右,往那一丝破绽之中,分向双残的要害撞去。
双残这一套掌招,奇诡之处,全在彼此配合的时间和部位之上,宛如一个人使出来似的,经此一来,联手之势立破,迫得两人不得涌⾝后退,以求自保。
三眼神雕早已看出此点,决不容许他们在度联手,两人一退,立即双⾜点地直穿而起,⾝形陡地拨起一丈多⾼,半空里⾝形一拆,呼的—声,一个盘旋,变成平飞的势姿,两手化掌为爪,一招“天雕抱兔”定双残的天灵盖上,急抓而去,方圆一丈以內,完全控制在他那一对手掌之下,令人难以闪避。
“飞雕盘空”⾝法,号称武林一绝,双残联手之势已破,那里还有还手的余地,三眼神雕不噤一阵哈哈大笑,⾼声地喝道:“好残废,这次看你们还有一些什么绝招,可以逃出我的掌下。”
岂知,双残夷然不惧,只在嘴里恻恻地齐说了一句道:“老狗,没有那般容易,明年今⽇,就是你的忌辰,拿命来吧。”
就在三眼神雕的两手,快耍抓到他们的头顶之际,双残倏地将头一低,只听得咔喳一声。几点寒星,从颈后暴而出,由上而下,分向三眼神雕的几处要害去。
紧接着,双残⾝形往地一倒,骨碌碌一阵滚地葫芦,竟然来了一个“懒驴打滚”的招式.霍地分向两侧翻去,脫出了三眼神雕双爪残力范围之外。
三眼神雕此时⾝形已经落下—半,离地不到一丈,没有想到双残会练得有这样损的暗器,更没有想到他们会使出所有人都不愿意使用的赖⽪招式,来闪躲自己这凌空的一击。
在蓦出不意的情况下,一点也没有防备,等到发觉,再想中途变招,进行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吓得一声惊叫。
眼看这位武林怪杰,马上就得伤在双残歹毒暗器之下的时候,总算他五行有救。恰巧碰上⻩強已经将那匹正在狂奔的骏马制服,准备将马鞍上那个伏着的青⾐大汉,抱了下来,检查是生是死的当儿,闻得惊叫之声,猛地回头,见过正着。
当时只急得他赶紧将手里钓鞭一丢,⾼喊一声;“不好。”
再也顾不得去抱那个马上伏着的大汉,马上一个箭步,朝着三眼神雕的⾝前,急扑而去。
⾝未至,掌先发,就在那几点寒垦,决要到三眼神雕⾝上,只差半寸左右的时候,劈出一股急劲无比的狂风,呼的一声,朝着那几点寒星卷去。
⻩強接连经过无数的挨打,玄玄子那颗內丹,已经被他昅收过半,此时的功力,⾜⾜有了两甲子的火侯,在当今武林之內,也可以数得上第二个。
这时情救急人,更拼出了全力,那劈出的掌风,劲道之大,筒直无法思议,双残所发暗器,登时被撞得陡地一个直折,从上击成平飞,嘶的几声,往横里散而出,其速之快,比起双残利用极簧弹出的时候,还要来的快捷。
这种现象,落到刚从地面跳了起地的君山双残眼里,只吓得脸⾊苍⽩,心头磕跳,不由自主地瞪着眼睛,朝⻩強的⾝上望去。
当他们看到了⻩強的形象时,竟然像碰到了毒蛇猛兽似的,惊叫了一声喊道:“啊是大闹临江轩的大头怪侠。”
喊声一出,马上一个转⾝,扭头就跑,那一份狼狈的样子,简直令人看到,又是气,又是好笑。
⻩強和三眼神雕被他们这一声“大头怪侠”喊得陡然感到一愣,略一迟疑之下,君山双残已经嗄嗄嗖嗖地,一口气钻到林探处,不见影子了。
依得三眼神雕的脾气,还想继续追了过去,把他毙地掌下但却让⻩強一把将他抓住说道:“老哥哥,算了,这里还有一个人要救呢?就暂时饶过他们这一遭吧。”
三眼神雕被⻩強捉住以后,只好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真是八十岁的老太婆,倒绷了孩子,今天如果不是小兄弟出手,老哥哥还几乎栽在他们手里,真是气人,好吧,算他们便宜。”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有点奇怪地道:“小兄弟,临江轩的消息,传播得真快,想不到他们给你安了一个大头怪侠的绰号,可是,双残如今手底下并不太弱,怎的一发现你是大头怪侠,竟然吓得连手都不敢,就抱头鼠窜而逃,这是什么道理?”
⻩強说道;“管你什么道理,我们马上先把那人救醒要紧,也许从他口里,能够知道一点原因,你说是吗?”
三眼神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与⻩強一同转⾝向那匹已经被制止不再奔跑的骏马走去。
马上青⾐大汉因为⾝子伏在鞍上的关系,脸孔始终没有露出来,当⻩強把马制服以后,又因为抢救三眼神雕的关系,没有去管他,所以⻩強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脸形。
现在双残已走,⻩強和三眼神雕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以后,⻩強一见之下,突然悲痛地惊叫下一声喊道:“义叔,是你。”
喊声一出,那眼泪就像雨点一般地,顺着脸颊.渐渐地掉了下来。
三眼神雕见状,连忙问道:“小兄弟,他是谁,你认识吗?”
⻩強強忍悲痛地点了点头说;“老哥哥.他就是那个背着我逃出后娘虎口的张义呀,想不到竟给人伤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有救没有。”
一面说着,一面将张义的⾝体,平放在草地之上,很快地往怀里掏出玄玄子留赠给他的那瓶丹药,倒出三粒,撬开张义的牙关,喂了进去。接着,又用手按住张义的“百会⽳”上,不惜以自己的真力,贯进张义的体內,替他疗伤。
半晌以后,只听见张义喉管里一阵咯咯作响,哇的一连噴出好几口淤⾎,方始缓缓地将眼睁了开来.只是眼神散弱无光,显见受伤太重。
⻩強一见,连忙颤声地喊道:“义叔,义叔,你已经醒了,你已经醒了。”
张义一听此话,精神忽然一震,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喃喃自语地说道:“义叔,是谁叫我义叔,该不会是強少爷吧。”
⻩強一面将真力不断地贯注到他的⾝上,一面用另一手将他扶住说道:“义叔,不错,是強儿在叫你,是強儿在叫你。现在你不要说话,等我将你的內伤治好了以后再说吧。”
张义这时方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缓缓转过头来,奋兴地望⻩強一眼。
可是,当他发现扶着他的⻩強,是一个头大⾝小的丑人时,奋兴的眼光,又变得失望地摇了头摇说:“你不是強少爷,強少爷不是你这个样子。”
⻩強连忙解释道:“义叔,我是強儿呀,难道声音你就听不出吗?现在的样子,是化过装了的呀。”
张义的听觉,大概现在才完全恢复,人又变得奋兴起来,动的望着⻩強说道:“強少爷,真的是你?強少爷,真的是你?我还能看到你…”由于太过动的关系,又把內伤给引发了,不但说话的声音,变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又哇的吐了一口乌⾎。
⻩強见状,不噤焦急地说道:“义叔,叫你不要说话,你怎么又说起来啦。”
可是,张义吐了乌⾎之后,并不听从他的吩咐,还是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強少爷,你不要管我,我除了受到內伤以外,还中了剧毒,就是神仙也救不活我了,告诉你,老爷他…”
这话一出,⻩強陡地一震,急忙打断他的话头追问道:“义叔,你见到了爹爹,他…他怎么啦?”
张义又哇地吐了一口⾎、然后巍巍颤颤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魄⽟佩,给⻩強说道;“他他遇害了,就一为了一份谜⾕之图,图被抢一走了,幸好还有这一块谜图之论,我…”
我字没有说完,又是哇的几口乌⾎,狂涌而出。
终于,他的头垂下去了,他死了,死得那么惨。
⻩強陡闻恶耗.再也忍不住一声痛哭。
紧接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当他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三眼神雕正用关切的眼光、坐在他的⾝边,向他望着。
于是,他一个翻⾝,爬了起来,又悲痛地哭着说道:“义叔,爹爹,你们都死了,啊…,我真不该让那两个独眼贼逃走了啊。”
三眼神雕连忙劝慰他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那两个残废,总会让我们找到的。”
好半天,⻩強方始停止哭泣,強忍悲痛,咬牙切齿地说道:“爹爹,义叔,你们放心吧,強儿一定要替你们报仇。”
说完,两眼杀机陡现,转过头来对三眼神雕说道:“老哥哥,走,我们去找那两个独眼贼去,我⻩強如果不把地碎尸万段,实在难消此恨。”
三眼神雕连忙制止他说道;“小兄弟,报仇不在一天,现在天⾊已晚,我们到那里去找他们去,何况,你还没有吃饭呢?依我的判断,既然这块谜图之钥,没有让他们搜去,他们一定不会甘心,说不定还会自动找上门来呢?我们何不以逸待劳,说不定杀害你⽗亲凶手,也会一起出现呢?”
⻩強人本聪明,只不过一时急痛攻心,所以才显得那么急躁,经三眼神雕这么一说,马上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心情仍然悲痛万分地说道:“老哥哥,我不饿,饭不吃了,你说得对,谜钥在此,他们一定不舍死心的,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三眼神雕说道:“小兄弟,人是铁,饭是钢,如果不吃饭,呆会仇人来了,你拿什么力气去和人家拚斗。”
在三眼神雕一半勉強,一半劝遵之下,⻩強总算吃了两婉饭,以后就再也不想吃了,放下碗后,⻩強忽然想起张义的尸体,还没有掩埋,因此马上问道:“义叔的…”
三眼神雕一听,早知其意,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小兄弟,你放心好了,你那义叔的⾝体,当我抱着你落店的时候,早已吩咐小二买棺才替你掩埋好了,地点就在那座树林的旁边,明天再带你去看好吗?”
⻩強心里一动,忽然喊了一声不好说道:“老哥哥,快走,图之钥既然在义叔的⾝上,说不定那些贼子会再犯侵他的尸体,现在恐怕都已经迟了。”
三眼神雕事先没有想到这点,闻言不噤一怔,连忙点头说道;“不错,快点,不是你说起来,还真没想到呢?”
说完,两人连门也顾不得开,⼲脆一个闪⾝,将窗户一推,就风击电驰地窜上屋,狂疯地朝着镇外奔去。
幸好这时已经深夜,虽然大家还没有觉睡,也都回到屋子里面去了。否则,他们这般行动,不引起附近的居民纷拢不安,那才怪呢?
树林离镇不远,以他们两个的速度,只有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赶到了。
果然不错,当他们⾝形还距离那座树林好远一段路的时候,就看到有几条黑影,站在他们⻩昏时节,与君山双残相遇的地方。
⻩強见状,不噤心头大急,马上厉喝一声喊道:“好狠的贼子,你们敢。”
话音一出,脚底猛然加劲,呼的—声,人比流星还急地抢在三眼神雕的面前,狂奔而去。⾝形尚未落地,陡地两手一挥,两股奇猛绝伦的掌风,呼地一声,朝着那几条黑影的⾝上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