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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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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敬朝梅侗墓叩了个头,喃喃默祷了一番。

  萧氏三侠,李淮彬,蔡幻依,⿇姑也跪伏在张逸的⾝后,叩头行礼。

  张敬,萧氏三侠因是前辈,是以只叩了头。旋即站起,李淮彬三人,叩了三个头后,仍然伏地不起。

  淮彬平时虽是豪气千云,但想起亲仇,不噤发天,跪伏墓前,痛哭失声。

  幻依,⿇姑也眼含泪珠,柔声劝慰。

  半天,张敬大声道:

  “彬儿,元凶伏诛,你⽗⺟和梅伯伯九泉之下,也可含笑无憾了。”

  淮彬含悲忍泪,从地上站起,面含坚决之⾊,‮子套‬⽩虹剑,大声道:

  “梅伯伯,爹娘,你们英灵不远,彬儿已将仇人顽空捕住,摘心祭典,你们安息吧!”

  说完将⽩虹剑直指膛,顷刻间,已把红云罗汉一颗⾎淋淋的心挑出,放在墓前,复又跪伏地上,喃喃默祷…

  张敬见淮彬久跪不起,低低饮泣,恐他悲极伤神,忙道:“大仇已报,节哀为是,赶快振作精神,先脫自己名声要紧。”

  淮彬闻言,方才按奈愤怒,匆匆把红云罗汉掩埋。

  忽听后面,传来女子哭泣之声,声音极为凄惨。

  众人循声眺望,只见蔡幻依和⿇姑两人,跪在蓬岛大侠蔡萍生墓前,幻依痛哭失声,⿇姑侵泪相劝。

  淮彬急忙赶上前去,跪在幻依⾝后,附耳低声道:“妹妹勿须悲伤,候愚兄南方事了,一定天涯追踪,将仇人缉拿以蔡岳⽗英灵。”

  幻依听淮彬直认乃⽗是其岳⽗,知晓云和他的关系决非寻常,难怪妹子那样恨他,又看出心上人对自己关切之情,不噤芳心大慰,低低默祷一遍答道:“谢谢彬哥美意,妹子终生不忘。”

  淮彬,⿇姑二人,忙把幻依参扶起来。

  幻依发觉张敬,萧氏三侠,向乃⽗叩头行礼时,急忙答拜。

  诸事已完,一行七人,回到本侠庄中,时已华灯初上了。

  一宿无话,翌已清晨,淮彬偕着二女,向张敬,萧氏三侠等告别,按预计分道扬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二女前往北方,虽无凶险,但所遭遇的困难,更比淮彬这要棘手,后文自有代,此时暂且不提。

  且说⽟莲大侠李淮彬,离开三侠庄不远,忽闻⾝后蹄声,急促异常,忙掉头回顾,只见萧绝尘放辔疾驰而来,离自己尚有十来丈余,立刻敞声叫老弟留步!

  淮彬知绝尘此来,必有要事,乃停步相待。

  绝尘来到,纵⾝下马,提着一个包袱,来。

  两人在路边草地坐下,淮彬笑问绝尘来意。

  绝尘把包袱递到淮彬手中,笑道:“这是家⽗当年行走江湖时所用之物,奉了家⽗之命,特地赶来送给老弟备用。”

  淮彬不知包袱中是何东西,不住谤视。

  绝尘忙解释道:“家⽗因老弟此番南行,遭遇的敌手,非但武功得了,更是机智绝伦,不能全凭武功解决,必须与之斗智,方可将其假面具揭穿,使其谋于事,是以特命愚兄将这套行头带来,希老弟隐秘行蔵,暗中行事。”

  淮彬谢过绝尘,背上包袱,立刻上道。

  因他沿途留意探查,是以进行甚缓,每⽇行程;不过百余里路。

  由微山湖到金陵,⾜⾜花了六七天,方才抵达。

  当他在浦口渡江时,舟甫离岸,只见一只鸽,银羽翩翩,从江岸划空而天,在船头盘旋一匝后,立刻振翼⾼飞,径往金陵而去。

  他感觉这只⽩鸽,灵异可爱,心中并无他想,招达金陵因时间尚早,落店晚餐后,信步闲逛六街三市,不知不觉来到秦淮河畔!

  当他发觉这名驰遐迩的秦淮河,原是一泓臭⽔,除了声⾊⽝马徵逐外,无一可取时,废然而返。

  甫好店门,乍听⾝后,健翼划空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又是一只⽩鸽,从店门口冲霄直上,稍一盘旋?双翼束拢,宛如陨星下泻般,朝店后飞

  因那⽩鸽速度太快,视线又被房屋所阻,是以仅只一瞥而逝。

  淮彬在渡船上时,因是初见,未以为意,此际,又见二次出现,不免心存疑,乃将⾜步停下,回⾝朝四周打量,只见行人如炽,看不出一点异兆,那只⽩鸽亦未再见,只得迈步走进店中。

  店夥计见淮彬回来,含着笑脸带路,进⼊上房。

  淮彬随手将⾝背包袱,⽟莲摘下,放在上,伙计躬⾝问道:

  “⽟莲大侠今⽇降临,不知有何吩咐?”

  淮彬察言观⾊,感觉店伙计的态度,已超过对待客人应有的恭敬,似乎內心畏惧,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莲大侠?”

  店伙计听他直诉,态度越发畏惧,嗫嘘答道:“你老的威名,连三岁的小孩都知,这朵⽩⽟莲花,就是你老的标志,哪有不知的道理。”

  店伙计正说到这里,那个戴眼镜的帐房先生,手捧-旱烟袋,领着三个端食盒的店伙计,走进房来,对店伙计道:

  “王小三,你到前面张罗去吧!⽟莲大侠这儿,由我亲自招呼便了。”

  淮彬见帐房先生的态府,亦和王小三一样,表面恭敬太甚,內心畏惧得紧,不由暗中称奇!

  三名店伙计将酒食摆上后,朝淮彬哈打拱而退,脸上露出惊惧之⾊。

  帐房先生俟店伙计走后,小心翼翼把房门带上,颤抖着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倒満一杯酒,笑着道:“大侠光顾,使小店蓬毕生辉,相肴⽔酒,不成敬意,伏乞大侠海函!”

  淮彬见他们的神态,弄得莫名其妙,方静静地坐在一旁,冷静观看,帐房先生把话说完,他才笑说道:“在下与先生,素不相识,为何恁般礼敬,真使在下测⾼深!”

  说时,复指満桌酒菜道:“这么多酒菜,就是十个人也吃不了,还说不成敬意,在下真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帐房先生闻淮彬这些话,只骇得面无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口中胡言语道:“小的该死,因年老糊涂,不知触犯大侠噤忌,尚祈大侠,大发慈悲,小的老伴体弱多病,儿女年幼,指望小的一人为生,如大侠将小店毁了,小的一家八口,势将频⼊绝境…”

  淮彬听了帐房先生的话,简直坠⼊五里雾中,不知从何说起,忙走至帐房先生跟前,伸手拉住他的右臂,和颜悦⾊,道:

  “老先生,咱们慢慢详谈!”

  在淮彬心中,以态度尽是量放和蔼,减少他的內心恐惧,慢慢地可把內情探明,谁知出他意料之外,因帐房先生,已有先⼊为主之见,传言说:

  “⽟莲大侠态度愈和蔼,下手愈毒辣。”此种观念,在他心目中牢不可破,因此淮彬伸手去拉他,和颜悦⾊劝解,反更增加他的恐怖心理。

  帐房先生,全⾝软瘫在地,连声央告,请大侠大发慈悲,⾼抬贵手,并说只要不把客店毁去,每月多加供奉都可以。

  淮彬听出帐房先生言外之意,不由苦恼万分,剑眉一掀,厉声道:

  “你再不识好歹,我可不客气了!”

  世间的事情,就有这样奇怪,奇怪得有点不近人情,者仅把个绝顶聪明的⽟莲大侠,弄得糊糊,甚至把人也弄得莫名其妙,淮彬这一改变声⾊俱厉的态度,帐帐房先生,好似乍逢皇恩大赦般,忽然从地上爬起,冲着淮彬千恩万谢,脸上那份⾼兴,非笔墨能以形容。

  淮彬见帐房先生这种有违常情的举动,使他又好气又好笑,望着他发愣一阵,正容说道:

  “到底大怎么回事呀?”

  帐房先生死盯了淮彬一眼,见他脸上没有笑容,方才放心,躬⾝答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要⽟莲大侠开恩,小的一家八口就有生路了,至于每个月供奉,小的决从下月起,由五十两纹银增加为七十两,到期一定孝数!”

  李淮彬越发大怒,历声说道:“你这座客店,每月能赚多少银子?”

  帐房先生以为七十两尚不能讨⽟莲大侠的心,但是从⽟莲大侠的态度来看,显然意思甚好,希嘘答道:“小店本小利微,每月最多能赚八十多两,大侠如尚不够敷出,再孝敬十两便了!”

  淮彬愤无所遏,破口骂道:

  “胡闹!胡闹!”

  帐房先生面上神⾊越发⾼兴,连称“是是是”

  同时,并将桌上酒杯端起,双手捧到淮彬面前,低声下气道:“大侠请用酒。”

  淮彬见他这样怪像,逗得噗嗤笑了起来。

  帐房先生本是満脸⾼兴,殷勤劝饮,见到淮彬忽然发笑,误以为又触犯噤忌,骇得⾝体一震,酒杯跌落地上“叭达”一声,摔得粉碎!

  淮彬扫了一眼,见他面⾊灰⽩,目蕴泪珠,木然而立,那种可怜之状,实令人鼻酸。

  淮彬仔细回忆账房先生神⾊改变的情形,懵然醒悟,暗忖道:

  “莫非他被那假⽟莲大侠的乖谬行径骇破了胆,是以任自己如何分说,毫无效力,我何不如此,如此试上一试!”

  主意打定,淮彬倏将面孔一板,冷冷道:“你这是数重吗!”

  淮彬这一改‮态变‬度,帐房先生的神⾊又回复了正常,忙把眼泪擦⼲,躬⾝说道:

  “大侠”

  忽又跪了下去。

  淮彬有了适才的经验,也不去拉他,板着一张面孔道:

  “我见不惯这些,赶快起来说话!”

  帐房先生闻言,果真爬起,喜笑侍立。

  淮彬手指板凳,命其坐下,帐房先生好似一头驯善的羊羔,随便淮彬如何指使,不仅如奉纶音,更是欣然接受!

  淮彬见了甚喜,这才问起为何那样骇怕⽟莲大侠的笑容,每月供奉送到什么地方,是谁收受?

  帐房先生见淮彬的神⾊始终不改,畏惧之念,消除大半,见淮彬这般问时,急忙答道:

  “大侠为人,小人怎敢置评,至于每月的供奉,乃是送到南门的建康镖局,由总镖头“没羽飞蝗”金大成亲收,还有金总镖头的收据!”

  帐房先生说时,小心翼翼从怀中袋內取出每月的供奉收据,双手递给淮彬过目。

  淮彬接过一看,只见收条是半写半填而成,上写道:“今收到悦宾客店,每月供奉⽟莲大侠纹银五十两整,此据建康镖局总镖头金大成条。”

  淮彬看完,暗忖着:

  “江湖武林中,确有这么一号人物,萧氏三侠会上,曾经见过一面,从其表面来看,不失为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为何竟做出这般卑鄙毒,人神共怒的事来?由此⾜见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在金石之言了。”

  淮彬想了一阵,将收据还给帐房先生,命他小心收蔵,准备随时查阅。

  帐房收回收据,若连声说:“当然!当然!小的理会。”

  淮彬以为线索已得,只要明⽇前往建康镖局,不难按图索骥,找出冒充自己的⽟莲大侠了。

  他心情一宽,几乎又笑出声来,但想到帐房先生的话,立刻终止,仍然板着脸,命帐房先生饮酒,略进点菜肴,诈称急须休息,告诫账房不奉呼唤,不准前来惊吵,账房先生自然是唯一听命。

  淮彬俟帐走后,关上房门,灭灯躺卧房顶,凝神朝四周眺望,除了秦淮河那里,仍然灯火通明,眩尔阵阵外,其余绝大多数地方,完全陷⼊沉静中,目光相接,远达里许,全无一丝异兆发现。

  淮彬探个究竟,乃展开天禽⾝法,踏遍全城,却未见有夜行人活动的迹象,前后经约个多更次,方才回店安息。

  次⽇辰天上,淮彬匆匆吃完早点,命帐房先生算帐,帐房先生抵死也不肯收,深知勉強无益,只得称而走。

  建康镖局位于南门附近,坐东向西,称得上大家号,镖局占铺三四间,是个三层楼的房屋,龙凤镖旗,⾼悬屋顶上,随风招展,店中进进出出的人颇多,全是短装带剑的武林豪客。

  淮彬刚走至门口,那些进出的人,齐投以惊讶的眼光,口发轻轻的惊“咦”面上神⾊亦转为紧张匆促!

  淮彬固有昨晚的经验,也不答理众人,昂首走进镖局径趋帐房。

  管帐的乃是个老江湖,本⾝武功也颇了得,见淮彬走来,急忙步出房门,陪笑拱手道:

  “大侠刚到,总镖头在后面,小的带路。”

  淮彬也不和他答话,只是把头一点,板起面孔,随定⾝后。

  淮彬这种态度,并非是骄横,前面已代过毋容赘述。

  穿过两层院落,来到花厅前面,帐房刚跨出院门,即⾼声嚷道:

  “⽟莲大侠驾到!”

  此际,总镖头金大成,正在厅內角早膳,听得帐房声音急忙了出来,带笑行礼道:

  “不知侠驾光临,候来迟,尚祈见谅。”

  淮彬罕言观⾊,见他脸上虽带笑容,终掩不了他內心的畏惧,表面上点点头,內心可跌⼊惘的深渊中。

  他想:如果那冒牌⽟莲大侠是他,对自己决不致那样畏惧,如说他假贼心虚,但他面上的神⾊,却和悦宾客店帐房先生一样,并无半点作伪痕迹,莫非另有其人么?我何不试看一下,看看他的反应怎样?

  金大成见淮彬沉昑不语,猜不透他的心意,也不敢贸然发问,把手一挥,遣走帐房,笑道:“⽟莲大侠,请里面坐!”

  淮彬故意露出笑容,点头道:“镖头请不要客气!”

  金大成见状,好似陡遇蛇蝎般,然⾊变,躬⾝道:“大侠有何吩咐,但请示下,金大成力所能及,至当竭力又赶,有之恭之处,尚祈看在这多时的微劳,多多包涵。”

  淮彬已试出金大成,对⽟莲大侠面上神⾊的反应,与悦宾客店的帐房先生完全一样,知他亦是受害者,对他的疑心冰释,正容说道:

  “金镖头这儿有密室吗?”

  金大成偷眼看了淮彬一眼,见他笑容尽敛,心始稍放,连连点头道:

  “有,有,有,请大侠随我来。”

  金大成把淮彬领往厅后一间厢房內,揭开壁上字画,现出一个碗口大的旋钮,往右旋动,办见靠壁⾐橱慢慢向前移动;约莫三尺宽,立刻停住,金大成将字画复原,引着淮彬往⾐橱后走去,经过五级石梯,已进⼊夹墙中,旋动机钮,⾐橱登时关闭,夹墙內漆黑一片。

  淮彬见这地方,大只丈许见方、陈设简单,仅只一一桌四凳,⾐橱关闭后,不透一丝光亮,又恐金大成怨毒太深,乘机暗算,乃将无相气功和罡气,加紧施为,护住全⾝。

  正戒备间,忽听”沙沙”两声,金大成,已将火摺子打燃,点起油灯。

  金大成又看了淮彬一眼,这才说道:“此间最为隐秘,⽟莲大侠有话但讲无妨!”

  淮彬脑中盘算一阵说道:“三侠庄的事,镖头知道吗?”

  金大成见淮彬行事如此诡秘,突然问起三侠庄事来,心中陡地一震,转念道:“此事关系重大,对头心意难知,答话时,还得仔细留意才好!”金大成乃久闯江湖人物,行事极有分寸,见他突然发问,深知他对此中事情,至少知得甚多,如欺骗他,无异自寻死路,脑中略一转动,立刻下定决心,尽自己所知,具实以告。

  淮彬故意道:“假如李淮彬差别起镖头,有关我的事,镖头作何处置?”

  金大成答覆这句话,实在困难,因此迟疑一阵,方才答道:“只有答覆他不知道!”

  淮彬道:“万一他拿到把柄,如何推得掉?”

  金大成道:“将实在情形告诉他。”

  淮彬道:“怎么说法…”

  金大成道:“我承认供奉银子,乃我收转,但我们从未见过面,我只是照灵鸽书信往事,其他一概不知!”

  淮彬道:“万一他问你为何违背江湖侠义,助纣为?”

  金大成道:“那更简单,为了维持建康镖局,上百户人的生计,不得不被迫出此下策,我相信他是侠义人,能原谅苦衷。”

  淮彬正⾊道:“我为了掩蔽行蔵,暂时住在这儿,不知你愿意吗?”

  金大成道:“请还请不到,哪有不愿意之理!”

  淮彬道:“事情不这么简单,我的情,你是知道的,必须替我觅取几个姣好的炉鼎来!”

  金大成闻言,面有难⾊,久未回答。

  淮彬道:“在这六朝金粉的益陵,凭你总镖头弄几个姣好炉鼎,恐怕不会太困难吧!”

  金大成陪笑道:“⽟莲大侠之命,本不敢违,不过要我金大成,做出这种的事,金大成愿死在大侠手中,也不愿去做!”

  说时,那种威武不屈的豪迈之气,真令人感动。

  淮彬见状,暗暗点头称赞,心说道:“疾风劲草,正琊的分野点,就在于此,看来这个金大成,还不失为正直人。”

  双方沉默半晌,淮彬忽将背上的⽟莲⾐包取下,放在上,纵上前去抓住金大成的臂膀,说道:“金老前辈,李淮彬失敬了!”

  金大成睁开虎目,怔怔地望着他,看出淮彬面上的神⾊,満脸正气,不是毒之徒,喟然叹道:“你真是⽟莲大侠李淮彬么?”

  淮彬把他按在凳上坐定,笑说道:“老前辈,我实在是李淮彬!”

  说时,井将从微山湖三侠库起,一直讲到来此而止。

  金大成听完,仰天大笑道:“苍天有眼,我金大成算是熬出来了!”

  淮彬问起⽟莲大侠的情形,金大成叹口气道:“此贼不灭,实乃人类大害,至于他的恶迹,真可谓馨竹难书,十年八年也说它不完。”

  淮彬连忙解释,对他的恶迹知之甚深,无须探悉,仅晓得他的行蔵已⾜。

  金大成摇‮头摇‬道:“到目前为止,莫说知道他的行踪,连面都未见过!”

  淮彬惘问道:“每月供奉银子,如何卸?”

  金大成道:“事前他用⽩鸽传书,指出时间地点,我们按然他的话送到,别的事情,通无所知。”

  淮彬听完“哦”了一声。

  金大成道:“什么事?”

  淮彬随将发现⽩鸽经过说出。

  两人正说至此,忽听急促的敲门声音,金大成面⾊陡变,双手连摇,止住淮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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