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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稚儿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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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北麓,山脚下。

  夏残秋至的太行山天气早就有点凉意了。

  那是中秋节前一天,⽟蟾⾼悬天际,月光照下,山脚下一座宅院有着恬静古朴之美。

  这是所宽大宏伟的庄院,八字门头,朱⾚大门紧闭着,⽝耳铜环,两蹲石狮栩栩如生分踞石座上,额门悬有一匾,上书着:

  “谢氏庄院。”

  笔力雄浑,鸾翔风舞。

  牵牛花藤爬満了庄院墙上,一株百年古桂⾝姿招展,浓郁芳香随风弥漫。

  山脚边的路上了无人行,寂静得有点凄凉。

  蓦地,只见从远处来了,两匹神骏,神骏上各有一人,一大一小,两匹神骏迅疾地向庄院奔来。

  两匹神骏齐头并进地奔来,原来是一个四十余岁神⾊威猛的中年汉子与一个六七岁大小,⽟面聪慧的小男孩各御着⾝下神骏来至庄前。

  那中年汉子与小孩立马庄前,中年汉子欣慰地望了望人小鬼大的小男孩,道:

  “晔晔,不错不错,竟能与师伯并驾齐驱。”

  那小孩自谦又自信的道:

  “二师伯,这是你让我的。”

  两人声音洪亮的谈着,突然那中年汉子“咦!”了一声,抬头又看了看天。

  小男孩奇怪地向中年汉子问道:

  “二师伯,怎么啦?”

  “晔儿,今晚不对劲,虽说现已夜深⼊静,可怎么连一个庄丁都没有站岗?还有,明天是中秋节,怎么庄门口还没张灯结彩?还有…”

  还没等中年汉子说完,那小男孩也揷口道:

  “二师伯,有⾎腥味,而且还…”

  中年汉子深昅一口气,不等小男孩说完,立即从背后探出长剑,正正了神,对小男孩道:

  “晔儿,你快向山上跑,如没事,师伯会来山上找你,如果出事了,记住,报仇就要靠你了,我与你…”还没等讲完,这时庄门大开,中年汉子与小男孩一时双目齐齐向庄门口望去。

  庄內“嗒嗒嗒…”奔出五匹空鞍骏马,中年汉子与小孩正凝视,一声鬼啸声响起,从马后奇快闪出五个黑影,不由分说,齐齐向中年汉子与小孩,扑击过来。

  还好中年汉子反应奇速,一声长啸,立即把小男孩马头拉转,一见黑影,立即左掌闪电般拍出,直击在小孩的坐骑上,顿时,小孩跨下神骏一声长嘶后,向来路疾奔而去。

  中年汉子见小孩坐骑冲出,已无暇再顾其它,右手宝剑玄幻划去。

  顿时,那五条黑影被中年汉子挡了下来。

  五条黑影乘式一跃而骑上甫出庄门的那五匹骏马,当中有一人“嗷嗷”直叫这人,两手一分向其它四人道:“这华山派的小辈给我,你四人快去追那小崽子!无双剑笈十有九九在这小崽子⾝上。”

  那人话一说完,双脚一蹬马鞍,向中年汉子扑去,大叫道:

  “公孙翼秋,快快受死罢!”

  中年汉子正是华山神剑公孙翼秋。公孙翼秋乘那人吩咐手下之际,望了那人一眼,不望则已,一望就知铁定出事了,那人是近年来臭名召著的巨灵教教下堂主“百毒魔手”邬思敬,与奇毒暗器毒毒林,再听到邬老魔说的“无双剑笈”不由让公孙翼秋心如⿇,暗道:

  “师弟,真是奇宝害人啊!”公孙翼秋念头电转,立即左手猛提坐骑,闪过扑来的“百毒魔手”邬思敬,右手和剑直划向越过自己去追侄儿的四条黑影,然后,‮腿双‬猛夹,御着跨下神骏向着小男孩的方向直冲而去。

  公孙翼秋-边尽力御马,一边望着前方。⾝后的怒叫声,⾝后的马蹄声,声声催心,公孙翼秋在月夜下早巳満头大汗,心中默念:“羽晔,晔儿,听二师伯的话,希望你已逃⼊山中,已逃出虎口,千万不要…”

  还没等公孙翼孙想完,远处一匹骏马直立山道口,公孙翼秋一望,不由气得…

  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小男孩羽晔真的没逃⼊山中,在山道口站着,等着什么。

  公孙翼秋立即大叫道:“晔儿,快向山上跑!”

  公孙翼秋把马头一拉,跟着已奔⼊山道的羽晔直向太行山深处疾驰川…

  羽晔到底才年方六龄,学会御马不久,而公孙翼秋与五个魔头,到底是在江湖中已闯多年,不一会儿,公孙翼秋己追上了羽晔的坐骑,而五个魔头离公孙翼秋也越来越近了。

  公孙翼秋一边策马,一边回头,望着越来越近的五魔,不由得他探手一把抓住过正在策马的羽晔,放至前,轻喝道:

  “抓住我⾐裳。”

  公孙翼秋全神贯注向前奔去。

  寒秋的山路弯弯曲曲,公孙翼秋见路也就站向山上疾驰。也不知奔了多少时候,前的羽晔渐渐声响起,道:“二师伯,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正在这里,一道悬崖横于当前,当公孙翼秋在夜幕下发现时,跨下马已至悬崖附近,急得公孙翼秋立即猛提缰绳,可是晚了!強大的惯把马直向悬崖冲去。

  羽晔见此时此景,不由自叹“天亡我也!”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公孙翼秋左⾜猛点,右⾜连踏。羽晔只觉腾⾝而起,但听一声“轰隆”羽晔睁眼一看,师伯正抱着他站在悬崖边下,而跨下神骏已止不住惯,向崖下直落。羽晔还没等反应过来,⾝后历啸响起…公孙翼秋连忙四下放望,立即放下羽晔,道:“晔儿,那边有一小径,不知通往何处,你快向那里逃,师伯替你挡住他们。”

  公孙翼秋抚了抚羽晔的头,又道:

  “晔儿,你要记住,害你家破人亡的是巨灵教这帮魔头!你如果能逃走,一定要为我们报仇,那怕死了,我们也不能在这群魔头面前低头。”

  ⾝后的厉啸越来越近,公孙翼秋又附⾝在羽晔耳边,轻轻道了几句后,⾼声道:“走!”

  羽晔看看二师伯大义凛然的样子,狠狠地一咬牙,道:

  “二师伯,保重!”

  羽晔深深再望了望公孙翼秋后,奔开‮腿双‬,顺着悬崖边的小径,疾奔而去。

  边跑边回头,只见二师伯摆开架式,等着…

  羽晔从小就有神童之称,三岁筑基,五岁开始学武,可倒底才年方六龄,两条小腿用尽毕生力量向前奔去

  跑着,跑着,羽晔实在是跑不动了,羽晔一下被树枝摔倒在地上,可羽晔知道五魔已追来,而二师伯与自己临别时在耳边的几句话,声声在耳,不由得羽晔咬紧牙关,一下一下爬着向前爬去。终于,羽晔昏了过去了。

  良久,良久。

  羽晔突然觉得満脸的腥气,鼻孔与小嘴內流⼊一股奇腥奇臭之味。

  羽晔勉強睁开眼睛,朦胧之下,只见一支小⽔流淋向他的脸。

  羽晔总算看清了,竟是那五个魔头中一魔拉开子小便,而小便朝向自己脸上疾,让自己苏醒。而那魔头还口上念道:“邬堂主这-招真绝,即省力又管用。”

  羽晔立即一滚,闪开小便,还没等羽晔站起,那“百毒魔手”邬思敬一把抓住羽晔,道:

  “小鬼,快说,你谢家的“无双剑笈”放在哪里?”

  羽晔-个稚儿,那知道什么?以羽晔的格,哪怕知道,他哪会说出来。

  “百毒魔手”邬思敬拉着羽晔,让他站定,強自轻声细语,对羽晔道:

  “小鬼,你爸爸或你师伯可曾与你说过有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羽晔从小读诗书,人称神童,望着“百毒魔手”不由道:“放在哪里,我不告诉你们。”

  “百毒魔手”一听羽晔似知道什么,不由更是強装温柔,道:

  “小鬼,你只要把东西放在哪里告诉我,我就…”

  不等“百毒魔手”讲完,羽晔叫道:“恶魔,你休想。”

  “百毒魔手”哈哈-笑,狰狞面目露出,大喊道:

  “⼊了我巨灵教的手上,不怕你不说。”

  “百毒魔手”右掌一推,推倒羽晔,左掌轻挥,只听“啪”一声,羽晔左掌应声脫节,顿时,一股奇痛直向羽晔涌来…

  “咦!”百毒魔手奇怪地咦了-声,羽晔然没叫出痛来,百毒魔手自语道:“这么犟!

  看你能犟几时!”

  百毒魔手左手连挥“啪…”连连让羽晔另外九个指头关节脫开。羽晔头上顿时爆出⻩立⾖般大小的汗珠,可羽晔还是一声不哼!

  “连不叫痛!小鬼,我倒要与你玩玩!”

  百毒魔手人称魔手,点⽳之术独有专精,他立即左右双手齐挥,在羽晔全⾝连拍,立即羽晔十个脚趾关节,双臂关节,双手关节皆全被百毒魔手脫开。

  百毒魔手这时已不是在审问“无双剑笈”下落,而且不相信六岁稚龄的羽晔竟然不叫痛。

  百毒魔手还是失望了,羽晔斗大的汗珠早已让⾐衫透,可羽晔除了双眼,双出⾎外,还是一声不哼。

  百毒魔手恼羞成怒,右掌拍出“啪!啪!”四响,把羽晔的四肢和小臂齐齐震断,他不信世上还有这么硬的人,

  羽晔双眼流出了⾎泪,双的鲜⾎“嘀嗒”的流,悬崖上除了“嘀嗒,嘀嗒”声,连五魔的声音也没有了。

  一秒,十秒,百秒…

  这时,五魔之一的一个胖脸男子对百毒魔手躬⾝道:

  “堂主,这小子四肢全断,你再这样下去,这小鬼…”

  百毒魔手一掌向胖脸男子击去,打得胖脸汉子口中鲜直冒。百毒魔手死不认输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世间还有这种人。”

  百毒魔手-把抓住羽晔口⾐服,走至悬崖边上,让羽晔凌空,对羽晔几尽哀求道:

  “小鬼,只要你叫一句痛,本堂主就放了你,你要是还顽固,那我…”

  突然,一道劲风猛然袭来,百毒魔手猝不及防,倒退几步,手中羽晔也被人抢走。

  邬堂主心中一惊:何处冒出个程咬金?而且⾝手极为不凡。邬堂主抬头一瞥,只见十丈外的山脊上伫立着一个眉须皆⽩,顶门亮堂的老人,⾝着一袭灰⽩⾊的儒袍,脸上似笑非笑泛着红光,显然,方才这阵劲风正是老人的掌力所为。

  邬堂主眨眨眼睛,似是有些不相信。老人何以有这般內力,恐怕当今天下的武林⾼手难寻几位。他哪里知道,这阵劲风仅仅只是老人袍袖随手一拂所致。若是运功发掌,他们中的任何-位也消受不了。

  邬堂主心知今天遇到了异常⾼手,也亏得他应变敏捷,当下双手抱着一拱,正声道:

  “何方前辈⾼人,在下邬思敬,‘巨灵教’雀堂堂主,未曾拜山,望乞海涵!”

  “哦,原来是巨灵教的贼子。难怪竟对一个啂臭未⼲的娃儿施出这般歹毒的招术,畜生!”

  老人声音不⾼,却震得几人耳鼓咚咚生疼。老人边说边向邬堂主走来。

  “前辈敢莫要揷手此事!”邬堂主心中一寒,竭力想以言劝阻。

  老人置若未闻,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从“百毒魔手”手中抢过来的小孩,忽见⽩光一闪,邬堂主随手一把梅花针“満天飞花”地向老人兜头兜脑地出,邬堂主号称“百毒魔手”乃暗器名家,所发暗器百发百中,手劲自是不弱。大把梅花针细如牛⽑,经他劲力迫出,即使江湖上一流⾼手也实难闪避,梅花针刚一脫手,邬堂主左手上又多了一把四尺来长的青锋剑。

  満天梅花针何等迅急,堪堪要刺⼊老人周⾝上下的一瞬间,岂料老人不避不闪,抬起右手随意轻轻一挥,弹指间,千百梅花小针,仿佛密蜂见了火球,转向倒而回,只听“哎哟”“当啷”声响,邬堂主旁边四人已然了道,随着几声呻昑,四人剑已脫手掉地,⾝上各中了几枚梅花针。

  饶是邬堂主应变神速,连连挥动手中青锋剑,一时舞得风雨不透,一片“叮叮当当”声中,梅花针大多被他的剑截碎。只是回针劲力太強,仍有两枚刺⼊他的肩胛,他猛觉一阵寒气透心凉,作骨处⿇庠难噤。他自然明⽩这些钢针都是淬毒之物,时间一长更难痊愈。于是急急收剑厉声猛喝:“风紧,扯呼。”那四人更是咬牙忍痛,慌不迭地向山下逃跑,几个兔进鹊落,顷刻便没了踪影。

  老人也不追赶,弯察看小孩伤势,小孩四肢已断,兀自流⾎不止,然而小孩仍然双眼紧闭,⾎泪直流牙齿咬得格格生响,整个⾝子颤抖不已,老人修为⾼深定力超凡,眼见男孩的惨景也情不自噤心中一酸,几乎掉下泪来。看来这小孩的忍不凡,现已胜过成人,若成年这份自制力端是了得。

  老人迅急点了小孩的四肢⽳道,顿⾎流止住。又点了他的昏睡⽳,让他沉沉睡去,减轻伤痛之苦。然后,轻轻地把四肢断骨仔细接好,随手从怀中拿了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塞,立即异香扑鼻。老人用小拇指挑出一些紫⾊软膏敷在伤口处。

  “唉…”一声轻叹,微弱之极,山风呼呼之中常人本听不出。老人耳目超凡,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其实老人一现⾝,就已知道在前方悬崖边上也有一人。只是刚才小孩处境危险,老人急于救助,无暇他问。眼下小孩生命无忧,断骨处敷上了他的“万通神散”细⽪嫰⾁,三五⽇愈合不成问题。

  老人形若飘絮,不知不觉已站在百十丈外轻声呻昑的汉子面前,这人正是公孙翼秋全⾝颤动,显然受伤不轻。老人双手紧贴在他腹处,发功用自⾝真气源源不断地输⼊他的体內,助他调息。公耿翼秋得他真气相助,体內气⾎流转渐好,人亦缓缓醒过。他顿感周⾝一阵舒畅,睁眼望了望老人,嘴轻启微声道:“多谢前辈援手,敢问前辈,晔儿还好么?”

  他心中的晔儿显然就是羽晔。

  老人慈眉善目,颔首道:“不用多虑,你需慢慢调息內气。”公孙翼秋苦涩地笑了笑:

  “不成的,老前辈,晚辈受伤极重,余时无多,让我把话跟您说个明⽩…”

  “在下‘华山派’门下弟子公孙翼秋,那位男孩叫做谢羽晔,是我师弟谢云东的独子。

  一⽇深山采药,于一山洞中偶得一个铁盒,內装一本‘无双剑笈’上册,我师弟喜不自胜,带回家中精研细悟。剑谱文字深奥,研谈许久,方知先要练成剑谱中所载‘昊神气’时,內息逆转,周⾝⾎脉不畅,几晕厥,‘无炎昊剑法’按剑诀,仅仅演练三五招,就觉招式太过刚猛,以致令人精神委顿,四肢百骸极为疲累,犹如生过一场大病,练了几次之后,再也不敢妄自习练。正该有事,那一⽇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就是刚才来的五人中的红脸大汉。他自称少林寺⾼僧,因少林寺有一无双剑笈秘籍被盗失踪,受方丈之命,特出寺寻访,言谈之间,师弟不慎将‘无双剑笈’之事怈露。那和尚闻知惊喜,急探看,我见和尚神⾊贪婪,事出有因,连说该无双剑笈一月前被人盗走和尚并未探究,只是恻恻地冷笑连声,扬长而去。

  “我两人见事不妙,连夜将无双剑笈转移,数⽇后的一个晚上,一伙人突然杀进来,不问青红皂⽩,将一家老少三十余人斩尽杀绝,无一幸免。侥幸我带晔儿在七十里外的灵华寺上香,寺中长老与我极,留我叔侄二人过夜,才免除灭顶之灾。谁知他们意斩草除,竟追杀到此…”-席话未尽,已是气息奄奄,満脸死灰。

  片刻,他轻吁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已经伤在他‘锁心炼魂掌’下,內脏已受重创,不会久于人世唉…”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盯住老人,原来他受伤后,一直处于昏状态,此刻经老人內力相助词息运功,神志一度清醒,视力有所恢复,看清了老人的面容。他定定地望着老人,目光骤然烁烁有神,脸上泛出舒畅的神⾊。

  “前辈敢莫是不群散人么?”“不敢,老夫正是不群散人。”

  “久闻大师尊名,只是无缘拜识,今⽇幸得大师相助,实乃天意,呵…正是晔儿造化,请受晚辈一拜。”说着动了动⾝子。不群散人连忙轻轻按着他道:

  “你伤重,不必拘于礼节,有什么话尽管对老夫说来。”

  公孙翼秋恳切地说:“恳请大师收下晔儿!此子年仅六岁的人称神童,天资聪慧,⽇后习成‘无炎昊剑法’,造福武林,我…我兄弟九泉瞑目…无双剑笈,在…山下瀑布洞…洞中!”说完气绝而亡。

  不群散人放下公孙翼秋逐渐冰冷的尸体,站起⾝子,朝谢羽晔躺卧处望了一眼。谢羽晔正在睡,脸上已没有先前那般苍⽩。

  老人拾起地上的剑,随手指地一挥,挖了一个大坑,把公孙翼秋葬了。然后发掌将一块大石击破,挑了块菗屉大小的石条,运“大须弥神指”劲贯食指,在石条划起来,只听“沙沙”声响,石粉拂拂扬扬,顷刻间九个大字赫然醒目:“华山派客公孙翼秋之墓”苍劲有力,⼊石三分。不群散人静立坟前祷告片刻。

  侧耳细想,忽向后方闪去。约莫二里之遥,果见山后凹处有一泉⽔,自山洞中涌出,蜿蜒至-悬崖边形成一道瀑布,泻⼊数十丈下的深潭中隆隆有声。但见⽔花飞溅,闪闪生光,端的是别有洞天,煞是壮观。不群散人飞⾝栖在瀑布下一丈余处的大岩石上,见有青草倒伏,似是人迹,仔细端祥,见有条裂向下,觅隙而下愈来愈宽。不群散人沿隙而⼊,终处有一小洞。仅容一人弓⾝向⼊。进了洞中,但见洞內昏黯-片。他打燃火石一看,洞深不过丈许,尽头有一方石,用手平推,方石移向一边,露出一个小洞,內有一个铁质方匣。老人将匣子揣⼊怀中,寻原路返回。

  谢羽晔仍睡不醒。不群散人把羽晔轻轻搂在怀中,闪回山脊边。那里有一个石洞,做为暂时的栖⾝之处。洞室壁上有一小小方窗,是以洞中光线明亮。老人把晔儿放在石上,拉过被子盖好。

  不群散人坐在石凳上,伸手⼊怀,将方匣取出。打开铁匣,洞室顿时香气充溢,原来铁匣內有一木盒,木盒乃檀香木打造,以防虫蛀,制匣人想得好周到!

  启开盒盖,內有一⻩⾊油布包,揭开油布“无双剑笈”几个大字赫然⼊目。此时,洞中光线渐暗,想来天近⻩昏。不群散人打燃火石,把桌上油灯点燃,关好风窗,就着灯光把“无双剑笈”仔细看了一遍。不群散人乃文武全才的⾼人“无双剑笈”中的深奥文字,一看之下便心领神会,几遍过去已然默记在心。他即刻盘膝⼊定,按“无双剑笈”中口诀,气沉丹田呑气吐纳。

  不群散人只觉周⾝真气,体內数十百处⽳道中的“紫府真气”犹如何川汇⼊大海,冲击着各处玄关,內息如焚,全⾝⾐衫膨成一个大球,洞中物品仿佛被一股旋流,灯盏馅苗增大,向着相反方向倒覆。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不群散人感觉周⾝舒泰,內息通畅远胜从前,精力充沛异常。不群散人以他数十年修为,顿悟个中精髓。“昊神气”乃绝世神功,非有甲子功力实难习练;否则,将至走火⼊魔甚至有生命之虞。难怪翼秋师兄弟久习不成,还是他们谨慎⼊微,没有強求,方未罹难。

  一连过去了几天,不群散人-边为晔儿疗伤,一边习“昊神气”演习“无炎昊剑法”待晔儿伤势初愈,已经有了月余时间,散人的“无炎昊剑法”也已经初成。“无炎昊剑法”一经发功,招式刚猛异常,剑气慑人心魄。一柄普通剑,经他真气融贯其剑⾝,展开剑式,周围数丈飞砂走石,剑锋着处,所向披靡,削石如泥;突出地面如笋的尖石,均被削平。再过数⽇,晔儿病体痊愈。不群散人带着晔儿,发力奔驰在崇山峻岭间。不几⽇,老少二人已回到不群散人修炼的昆仑山天盆峰中的石洞中。

  天盆峰位于昆仑山脊处的一座⾼峰之中,周围山峰积雪终年不化,中心低凹数十丈,有一百丈见方的平地,从上鸟瞰,犹如一个圆盆,故名“天盆”盆地周围风雪为峰岩阻挡,气候温和适宜,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央中‬平地绿草如茵,⾼山之巅,冰雪世界还有一块如此绿洲仙境,令人叹为观止,真是别有天地。

  不群散人居住的洞室就在盆地的山脚边,洞边树上,有许多猿猴攀枝摘果,纵跃戏闹,见到二人,望着他们直眨眼睛,却不下来,显是极有灵。乍一近前,毫无踪迹,只见一块巨石,轻轻一推,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丈许长洞口,⼊洞转过几道弯,即到了中心石室。石桌、石凳、石等一应俱全,桌上摆着⾊泽碧绿的石盅石杯,乃宝石雕刻丽成。石室宽敞且光华夺目,因为石壁中镶嵌无数宝石。这些宝石从昆仑山中采来,尽皆晶莹闪光,异彩夺目。

  谢羽晔望着室內琳琅満目的⽟石器皿和五光十⾊的宝石,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两目出勾勾的愣立室中。

  “晔儿,坐下。”散人望着这可爱的孩子笑了笑道:“肚子饿了吧?到门口去拿几个果子来充饥!”

  晔儿又是一愣,方才进屋时,门口确有一块青石板,却是光溜溜的,哪里有果子?难道要他去树上摘?树多⾼呀!再看老人眼⾊,似乎不是谑语,也似乎不是要他到树上去摘,他只得述惑不解地向洞口走去。却见光溜溜的石板上,此时已堆満了果子,羽晔欣喜地把果子兜在怀中跑进石室,两人各食了几个。羽晔觉得那些果子鲜嫰脆口,食得津津有味。

  “这里的猴儿颇有灵,⽇⽇送来许多鲜果,成了我的忠实伙伴,哈哈!”老人笑着牵了晔儿的手,走至后,往石壁上轻轻一推,石壁原是一重门。晔儿随老人进到室中,只见这里又是-番布置,四面墙上挂着许多字画,还有一张‮大硕‬的人体⽳道图解,右边石桌上摆着文房四室,‮大巨‬的“山”字形笔架中间嵌着一粒卵大小的宝石,光芒四。石架上放了许多厚厚的书籍,晔儿大部分叫不出它的名字。左边放置两把好大的太师椅,晔儿简直可以在上面‮觉睡‬,中间石杌上放着一块红红的石花,老人告诉他,那是海里生长的红栅瑚。

  他坐下来仔细端详着壁上的字画,其中有一幅昅引了他,那上面的几句话“慈⺟手中线,游了⾝上⾐。临行密密,意恐迟迟归…”不噤使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双亲,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今生今世他再也见不到慈祥的⽗⺟,他成了‮儿孤‬!幸喜遇见了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只有练成绝世武功,为⽗⺟报仇。习武。报仇在他小小的心灵扎下了

  突然,他灵机一动,从座椅上滑下来,双膝跪在老人面前道:“老人家,您收我做个徒弟吧,让我⽇夕伴在您⾝边习武,将来好为⽗⺟报仇!”言毕恭恭敬敬地向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不群散人哈哈大笑,右手抬了抬,羽晔只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把他的⾝子托起来。

  只听老人说道:“小老儿一生孤独悠闲,从不收徒。今⽇念你一片诚心,看你资质聪慧,⽇后必有大成,破例收你为徒!”

  “师⽗!”羽晔双手抱在前,行拜师大礼。老人袍袖前伸,致使晔儿跪不下去。老人道:“好了,娃儿,冲着你的这声尊称,老夫受用的。山野之地,今后俗礼一慨免去。”

  从此,谢羽晔朝夕伴着不群散人,修习“紫府神功”心法“紫府神功”及正宗玄门大法,昔年不群散人得天涯散人传授,积十年勤修参悟,将心法口诀删修增补,独创一套心法口诀,精辟甚前,且习练也进展神速。

  谢羽晔十年初成,其间师⽗教了他一套“龙翔十九式”套路敏捷异常。林中大小猴儿也会这套拳术,终是畜类,无法习成內功。饶是如此,⾝法却是极为灵敏,羽晔与老猴经常拆招,从一对一至一对十,到后来能够在二三十个猴儿中间往来搏击,群猴均不能沾其⾝。

  十年中,每⽇已时修习⽳道术,从认⽳、点⽳、打⽳至冲关,人生各处⽳位,即使暗夜亦能认准。此外,不群散人经常指导晔儿读书识礼。他本秀才,颇具文才。晔儿也文武各有所好,于是师徒俩情投意合。羽晔读书不少,常常与师⽗-道研讨武学,一个肯学,一个倾囊相授,晔儿无论文才武功得益丰厚。

  待到十六七岁,⽇⽇书简武术,仅与猴儿为伍,虽然师⽗情开朗,仍旧有孤独之感,总想下山游历一番。不群散人也觉这孩子功力已经不弱,让他独自在山外逛逛,有何不可,他本喜悠闲,从来无拘无束,知道年轻人生好动,遂允许晔儿出山走走。

  正是光普照,风和⽇丽的大好时光,山下百花竞放,山上⽟树银花。谢羽晔不觉心旷神怡,轻跃山巅,満目⽩雪皑皑,空气清新,精神不觉为之一振,羽晔感慨万千,正是“登泰山而小天下”顿感四肢百骸轻松舒慡,欣然雀跃。几个腾纵,跃到一处独崖之上,突见低洼处有一个‮红粉‬⾊小球上下翻动,凝目一观,原来崖边低洼处有一垂直石洞,洞中一条青⾊巨蟒,蜷曲其中,头大于盘,张口朝上。口中⾎红信子伸吐不定,‮红粉‬小球聚着箭头似的信子的伸缩呈上下移动。

  羽晔好奇心顿起,俯⾝移近要看个仔细,小球上下移动的距离慢慢增长,直达丈许,距离羽晔面仅尺许,羽晔早就听说,红球乃巨蟒修炼千年的精华,羽晔何等机敏,眼见得机不可失,这难见难遇的机会,右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抓住‮红粉‬⾊小球,不及转⾝,就势箭一般向后纵去。同时,把红⾊小球塞⼊口中呑服;此时,叫得“吱吱”声响,如鼠传声。看时,巨蟒已冲出洞口数丈,有如狼烟腾空,早巳没有了羽晔踪迹,羽晔急急奔回石室中,立即盘膝调息內气,只觉气⾎在体內狂奔,冲开任督二脉,周⾝如焦炭灼烤,炙热异常。过得一个时辰,渐觉四肢百骸真气流转畅通,舒适无比。这样⾜⾜过了两个时辰,羽晔才睁开眼,只见师⽗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

  “晔儿,恭喜你大功告成!”师⽗朗声说道:“今⽇游山受益不浅,哈哈!”

  羽晔连忙起⾝,把自己适才遇蟒之事,一一详呈师⽗知晓。

  “哈,老夫均已目睹,亏得娃娃佛至心灵这巨蟒已修炼千百余年,‮红粉‬⾊小球,即是它的真气精华。你将其呑食,凭空添了百年功力。老夫刚才观你⼊定运功时,顶门真气已升腾丈余,远超过师⽗。老夫真气升腾不过五七尺罢了,⽇后,只要略加指点,授你‘昊神气’口诀,神功即成!”

  自后数⽇,谢羽晔在师⽗悉心指导下,尽心参悟“昊神气”心法口诀,已有初成。后来几个月,专练“无炎昊剑”

  一⽇,演练完毕,不群散人对他说:“晔儿,依老夫看‘无炎昊剑’招式刚猛,剑气带煞.寻常武林庸手,慢说过招,恐怕一遇剑气早已击倒地,只是,这套剑法的招式中,防守严密有加,嘿嘿,进击尚嫌不⾜咧!晔儿有何见解?”

  “徒儿也感觉其中出招太少!”羽晔与师⽗感觉相似,连连接口道:“一味的防守,极是耗力,难怪它讲究中气充沛,寻常⾼手实难负荷!”

  “嗯,”老人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套‘无双剑笈’名曰‘无双剑笈’。我们手中是上册,依老夫想来,只怕还有下册。那么下册所载剑式就是攻击型。看起来,这套剑法,似乎是由两组剑式合成。”“师⽗,从剑式中看,两套剑法中只是相互配合的招式。”

  师⽗接口道:“有的是一正一反的两极配合。”

  “徒儿愚昧,细细琢磨,它们仍是兼学有长。”羽晔复道:“两相补义不⾜,此一时彼一时。下册中的剑式,长于柔轻灵,弥补‘无炎昊剑法’中空门…”

  “空门!”散人诧异道:“空门安在?”

  “师⽗容禀。”羽晔连忙说道:“徒儿言的是剑式,若说剑气,‘无炎昊剑法’剑气有如铜墙铁壁,空无空门可言。无双剑笈后面有一句话,‘无灵’不出,切勿妄动!独创这套剑法的人,亦看出个中症结。窃夺‘无双剑笈’者大有人在,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強敌窥破,利害祸福则昭然若揭!”

  “晔儿言之有理,有理!”老人连连点头,嘉许地望着眼前少年,无论武功和学识见地,晔儿已非常人可比,多年苦学已然功参造化,其中自有他一份心⾎,老人好生欣悦。

  他继续道:“⽇后若能见得无双剑笈下册,两式合一,参悟成一整套剑式,妙哉!只要有了下册,老夫立志如斯!”不群散人说这些话,显出踌躇満志的神志,老人一生参修武学,每每论及此道妙趣横生,忽又问晔儿道:“晔儿悟甚⾼,可知‘紫府神功’的真谛?”

  “孩儿愚鲁,只觉‘紫府真气’乃功力纯的绝世內功,久练使人精力旺盛气⾎不衰。

  至于它的超凡脫俗功效,孩儿未及揣摩。”

  “老夫对‘紫府神功’习研有年,长期施运,使人延年益寿,娃娃,老夫已过百岁,犹是壮年武士,气力不减。‘紫府神功’实乃健⾝御敌兼而有之的卓绝神功。老夫志在独创一整套內功心法,娃娃,将来出山,要留心寻觅无双剑笈下册,以遂老夫心愿。”

  “弟子谨记于心!”谢羽晔将师⽗此言刻骨铭心。

  “晔儿,你的功力已成。”散人对徒儿的武功时时悉心指教。“但要达到出神⼊化的程度,还得习练功力收发如心的至⾼境界!”

  老人削了许多把薄薄的木剑,让几十个猿猴把持,与羽晔对招。羽晔手持青锋剑,既要拆招又不能损坏木剑。猿猴⾝无內功真气,与之喂招,只能点到为止,一沾即收。饶是羽晔剑法已然出神⼊化,要拆招不损木剑都非易事,剑式发动,必得着力奇准且拿捏火候。轻功灵动內力一发即收,不可差异错毫厘。羽晔如柳絮飘风觅隙寻暇,群猴同时要展开手中剑,只觉有股无形的绵力阻滞剑势路道,无论它们劈、刺、扎、挑、删、崩、盖、圈,俱被一拔回而不着边际,似是无力胜有力,看来无形实则有形。

  继而,羽晔又在师⽗指导下,习练“凌空摄物”轻灵地避开剑锋,左手“大须弥神指”

  中的‘一指弹功’,隔⽳点⽳。对方持剑的手腕顿觉一⿇,剑脫手瞬间,闪⾝夺剑。认⽳准确,运功恰当,一击成功,双手同时使不同的力道,无半点回旋余地,弹弹间剑到手,几十柄木剑盏茶时光,尽数到了他手中,木剑丝毫无损。”

  “哈哈!娃娃,这些猴儿与你耍了这么久的时候,你也该犒劳它们一番!”师⽗笑呵呵对晔儿说。羽晔知道师⽗的心意,是要考考他的暗器手法。颔首微笑间,他转⾝⼊洞,抓了一把葡萄⼲已在手中。突然气沉丹田,震得群猴耳鼓刺痛,群猴霎时惊得张口结⾆,趁着这稍纵即逝的刹那间,谢羽晔右手一扬,一招“天女散花”葡萄⼲如箭离弦,尽数⼊猴⾆之上,竟然未进咽喉,力道恰到好处,着力奇准,真是匪夷所思。群猴咂口嚼⾆,喜得“吱吱”

  作声。

  “哈哈!”不群散人大笑声中,回到洞室,坐下来呷了一口香茗,望着徒儿満面堆笑。

  “晔儿,我们师徒缘份不薄。光荏苒,不知不觉相伴了二十载岁月,我们也要分别…”

  “师⽗,不…”谢羽晔只觉喉头哽塞,一时说不出话来,老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娃娃,合久必分,你现在大功告成,可说是青出于蓝,功力已胜过为师…”

  “师⽗!”谢羽晔大叫一声,从椅上滑下,双膝-软,作势下跪。不群散人袍袖一拂,急发真力托住他。羽晔不敢与之相抗衡,只得低首肃立,浑⾝颤栗不已。“噢,老夫所言是实,不心惊慌。事实上,徒弟比师⽗武功精強有什么不好?又道是江湖波涛,一浪⾼过一浪,武学方有进境。决不是欺师灭祖,娃儿不可世俗太甚,啊!”“是,”羽晔轻轻应了一声,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坐下悉听师训。

  老人今⽇心绪异常,情绪极不平静。他一生孤傲,窥破红尘,隐居深山,常年和猿猴为伍,难得遇到羽晔这样的得意徒儿。十几年朝夕相处,是师徒又似忘年之,老人为人宽厚,把晔儿当作知已,知无不言。加之羽晔诚朴,自小儿伴随师⽗,玲珑乖巧,依恋情深。一朝分别,实是难于割舍。谢羽晔不能伴他终⾝,他有他的路。想到此处,老人不免百感集,心中犹有难言的惆怅。几十年清明恬静的心境,竟被眼前的别离情景搅了。

  百年修为,定力有如渊亭岳峙的⾼人,亦为感情所动,如此看来,感情真是附着于人的至⾼无上的东西,令人捉摸不定。不群散人尽力聚敛心神,望着晔儿笑了笑。

  “晔儿,离师下山去闯江湖罢!”老人又品了一口茶,想了想说道:“你虽武功底好,但阅历不⾜,临场毫无经验。须得多多历练,遇事多想,分清好恶。待好人行侠仗义,对恶人毫不容情,不要轻信别人花言巧语而呈妇人之慈。”说话之间,自壁上洞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一个⽪荷包和一把无鞘软剑放在桌上。

  “为师送你三件东西,⽪包中是九天清机宝丹,乃百年老参、灵芝等二十味草药炼成,对內伤和疗毒有奇效。瓷瓶中是‘万通神散’专疗骨折。为师今天就告诉你两种‮物药‬的炼制方法,带在⾝边随时备用。”随手拿起桌上软剑,用手指轻轻一弹,嗡嗡有声。“这把软剑乃缅钢打造,平时可作⾝。紧急时,当可作鞭、剑两用,锋锐无比。”随手扯了几⽩须,对着刀刃吹去,⽩须立断。

  “‘无双剑笈’放在这里,为师还要精研。”不群散人肃然道:“出山之后,对人绝不可提起师承来历,免惹⿇烦!”

  不群散人话中含义颇深。谢羽晔行走江湖,武功之⾼定必声名大振,惹得不少人要寻师求艺,或者以武会友,老人长年清修,与世无争,只图清闲,怎受得了那番扰攘。更有一层意思,羽晔现在的內功,确已⾼过师⽗,外人不明其详,免不得招人口实,无来由招惹是非。

  “每年的腊月初三,乃是为师生辰,当来此一会!”老人说完这些话,即传授羽晔炼制‘九天清机宝丹’和‘万通神散’的方法。

  第二天,不群散人送羽晔下山,行出十里,羽晔再三劝止,师徒方才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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