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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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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虽在一路说话,脚下可丝毫没停,现在已经到了山麓。

  ⾕飞云道:

  “你们不用急,在下下山后情形,还没和爹娘说呢,现在天还没亮,不如找地方歇脚,让我从头说起好了。”

  宇文澜道:

  “前面不远,有一棵大树,我们到了树下去休息好了。”

  一行人来至树下,就围着坐下,醉道人独自倚着树⾝,取下葫芦,咕咕的喝起酒来。

  ⾕飞云傍着娘,就把自己奉师⽗(孤峰上人)之命下山,到凤翔品酒会说起,一直说到和醉道人上崆峒天池为止,其中只有几处小节,有关儿女私情的,略过不提。

  这一段话,就象说故事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说来,只听得⾕清辉夫妇和两位姑娘十分出神,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等他说完,东首岭脊上晨曦也升起来了。

  席素仪轻轻吁了口气道: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这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遇上了这许多事情。”

  ⾕清辉笑道:

  “但飞云也得到了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收获,能蒙昆仑岳大先生收录门墙,这是天大的福缘。”

  席素仪道:

  “这都是南山老人和醉道长的成全…”

  只听醉道人大笑道:

  “贫道和⾕施主虽是数十年方外至友,但⾕小施主去拜师这档事,贫道只是奉命行事,⾕小施主是家师的小兄弟,贫道岂敢居功?”

  许兰芬羡慕的道:

  “⾕大哥,荆姐姐,冯姐姐学了昆仑派的剑法,武功一定很⾼了?”

  醉道人笑道:

  “小姑娘,你们师⽗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昆仑、崆峒一向并称,你们将来的成就,决不会在荆、冯二位姑娘之下。”

  许兰芬眼睛一亮,喜道:

  “道长说的,一定是真的了。”

  醉道长道:

  “贫道怎会骗你?”

  宇文澜道:

  “⾕大哥,你学会了易容术,可不可以教我们呢?”

  ⾕飞云笑道:

  “你要学,我怎么会不肯教呢?”

  宇文澜喜得眉⽑一挑,娇声道:

  “⾕大哥,我们说定了,你一定要教!”

  ⾕飞云道:

  “我说了自然算数。”

  大家吃过⼲粮,就继续上路。

  席素仪先前因宇文澜、许兰芬二人是金鸾圣⺟门下,和自己师⽗虽是同胞姐妹,却是死对头一般,但听了飞云的述说,和这一路上看出两位姑娘好象对飞云都有着情意。

  尤其这半天工夫下来,发现这两位姑娘都象小鸟依人,温婉可人,心中也暗暗喜她们起来。一面暗自好笑:

  “别说飞云了,就是要自己挑,也不知道要挑那一个好呢!”

  这天到达老爷岭许家庄,已是下午申牌时光。

  他们越过一片广场,石阶上四扇⾼大的大门,只开了左边一扇。

  现在许兰芬是主人了,迅快走上几步,侧⾝抬手道:

  “伯⺟、伯⽗、道长、⾕大哥、九师姐请。”

  醉道人道:

  “许姑娘,你⾕伯伯、⾕伯⺟第一次来,你在前面领路!”

  许兰芬应了声“是”躬躬⾝道:

  “侄女那就替伯⽗、伯⺟领路。”

  说着,举步跨上五级石阶,正待往里走去。

  大门內适时出两名青⾐庄丁,一眼看到许兰芬,慌忙躬⾝道:

  “‮姐小‬回来了。”许兰芬叫道:

  “许強,你快进去禀报爹,就说有贵客来啦,叫爹赶快出来。”

  左首那个庄丁躬⾝道:

  “回‮姐小‬,庄主前天上终南山去了。”

  许兰芬问道:

  “爹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那庄丁道:

  “庄主没有说。”

  许兰芬只点了下头,就领着大家进⼊客厅,抬手肃客道:

  “伯⽗、伯⺟、道长请上坐。”

  这时匆匆走进一个蓝衫青年,含笑道:

  “师妹回来了。”

  许兰芬忙道:

  “大师哥,快来见过⾕伯⽗、⾕伯⺟、醉道长。”一面朝⾕清辉夫妇说道:

  “他是家⽗门下师哥孟君杰。”

  “⾕伯⽗、⾕伯⺟光临。晚辈迓来迟。”

  孟君杰抱拳行礼,然后又朝醉道长抱拳道:

  “家师几天前听说道长到了凤翔,还问过晚辈,怎么不见道长莅临?前天家师临行时?

  还吩咐过晚辈,道长来了,务必好好招待,道长今天果然来了。”

  醉道人笑道:

  “贫道有事去了一趟崆峒,哈哈,不用好生招待,贫道只要有酒就好。”

  孟君杰笑道:

  “家师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转过⾝,一把握住⾕飞云的手,说道:

  “⾕兄好久不见,上次匆匆走了,这回总得多盘桓些⽇子了。”

  许兰芬叫道:

  “大师哥,这位是我九师姐宇文澜,师⽗要她陪我来的。”

  孟君杰又朝宇文澜拱拱手道:

  “宇文姑娘幸会,小师妹多蒙姑娘照顾,在下谨代表家师要向姑娘至谢呢!”

  宇文澜慌忙还了一礼含笑道:

  “孟少侠不用客气,她也是我小师妹咯!”

  一名庄丁送上茶来。

  许兰芬又道:

  “大师哥,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马上派人到荆村去,把荆月姑荆姐姐,还有一位冯小珍姑娘接来,就说醉道长、⾕大哥来了,要她们住到这里来。”

  孟君杰点头道:

  “好!愚兄这就叫三师弟去跑一趟。”

  许兰芬道:

  “谢谢大师哥。”

  孟君杰笑道:

  “小师妹怎么和愚兄客气起来了,哦,小师妹在这里招呼客人,愚兄去去就来。”

  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许兰芬回过⾝,朝⾕清辉夫妇笑道:

  “家⽗平⽇不大管事,寒庄的事,都由大师哥照料。”

  ⾕清辉点头笑道:

  “我看得出来,你这位大师哥很能⼲。”

  不一会见儿,孟君杰走了进来,说道:

  “愚兄已经要三师弟去了,两位姑娘大概晚餐前就可到了。”

  接着又道:

  “小师妹,醉道长时常来,就住在师⽗书房左首那间客房里,⾕伯⽗、⾕伯⺟和⾕兄三位,可住二进楼上,三位姑娘和小师妹住在一起,和你房间一排的正好有三个房,愚兄已经叫人去收拾了,待会小师妹领⾕伯⽗、⾕伯⺟几位去看看房间,还缺些什么,就吩咐张妈好了。”

  许兰芬点头道:

  “小妹知道。”

  席素仪含笑道:

  “愚夫妇前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许兰芬道:

  “伯⺟不用客气,到了寒庄,就和自己家里一样。”

  ⾕飞云道:

  “那就多谢许姑娘了。”

  宇文澜轻笑道:

  “⾕大哥,小师妹方才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谢什么?”

  ⾕飞云和许兰芬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一时不好再说。

  过了一会,许兰芬举手掠掠鬓发,说道:

  “大师哥,小妹已有好久没见过祝姐姐了,(祝秀珊、品酒会西凤三鼎甲的女榜眼)不如也去把她接来,大家热闹些,你说好不?”

  宇文澜笑道:

  “好呀,你们是西凤三鼎甲,把她接来,那就更热闹了。”

  孟君杰笑道:

  “好吧!你们姐妹好久没见面了,愚兄这就叫人去接,只是祝家村离咱们较远,去接祝姑娘,也要明天才能到呢!”

  许兰芬喜孜孜的道:

  “多谢大师哥。”接着站起⾝,娇声叫道:

  “⾕大哥,请伯⽗、伯⺟先去看看房间好不?”

  ⾕清辉笑道:

  “孟老弟已派人收拾好了就好,我看不用看了。”

  盂君杰道:

  “下人们收拾的,也许并不周到,⾕伯⽗、⾕伯⺟还是去看看的好,还缺些什么,也好待小师妹一声。”

  当下就由许兰芬陪同⾕清辉夫妇⽗子,往第二进走去。

  孟君杰知道醉道人嗜酒,早已吩咐庄丁送来了一缸窖蔵的陈酒,醉道人只要有酒,就不用别人陪他,一个人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

  傍晚时分,荆月姑、冯小珍从荆村赶来,由许兰芬三师哥年人俊陪同,进⼊西花厅,荆月姑走在前面,看到⾕飞云,刚叫了声:

  “大哥…”

  冯小珍已经抢着叫道:

  “大哥,你那天和醉道长偷偷的跑了,你知道多急死人…”

  荆月姑看到花厅上坐着许多人,慌忙扯了下冯小珍的⾐袖。

  冯小珍也发现了,一时不噤粉脸骤然飞红,底下的话,一时间说不上来。

  许兰芬连忙着:

  “荆姐姐,这位大概是冯姐姐了,快请里面坐。”

  ⾕飞云也了过去,含笑道:

  “二位妹子,不用责怪愚兄,不要你们同上崆峒山去,也是师⽗的意思,所以才把你们留在荆村的,接着低声的道:

  “来,两位妹子,愚兄先给你们引见家⽗、家⺟。”

  荆月姑喜道:

  “大哥果然把伯⽗、伯⺟救出来了。”

  ⾕飞云领着两位姑娘走到⽗⺟面前,一面说道:

  “爹、娘,她们就是孩儿同门师妹荆月姑、冯小珍。”

  荆月姑、冯小珍同时躬⾝为礼,叫了声:

  “伯⽗、伯⺟。”

  ⾕清辉夫妇一面还礼,一面打量着两人。但觉厅上四位姑娘,个个如花似⽟,有如舂花秋月,各擅胜场,眼看她们和飞云都这么悉,一时真难以替儿子取舍?

  接着由许兰芬给宇文澜、冯小珍作了介绍。姑娘们虽是初次见面。但只要几句话就成了好朋友。

  ⾕飞云朝荆月姑问道:

  “荆老伯好吗?”

  荆月姑道:

  “爹三天前上紫柏山去了。”

  冯小珍走了过来,叫道:

  “大哥,你和醉道长一起上崆峒山去,把伯⽗、伯⺟救出,一定和金⺟动过手了,是不是把她打败了?你快把经过说给我们听呢?”

  ⾕飞云笑道:

  “三妹就是急子,这一趟说来话可长呢!待会再仔细的跟你们说。”

  冯小珍道:

  “大哥不说,我找醉道长说去。”

  ⾕飞云拦着道:

  “三妹,醉道长一路没有喝酒了,你别去找他,马上就要用饭,一时反正也说不完,等吃过饭再说给你听不好吗?”

  这时,只见孟君杰匆匆走⼊,朝醉道长、⾕清辉夫妇拱拱手道:

  “醉道长、⾕伯⽗、⾕伯⺟请⼊席了。”

  酒席就设在花厅左首一间膳室里,这是许铁棠平⽇宴客之所,地方相当宽敞,可以摆上四桌筵席,但今晚只在中间摆上一席。

  这一席是给大家洗尘,也是庆贺⾕清辉夫妇脫难和⽗子团聚,自然是⾕清辉夫妇坐了首席,然后是醉道长,⾕飞云和四位姑娘,由孟君杰做了主人,他代表师⽗许铁棠,敬了⾕清辉夫妇、醉道人、⾕飞云等人。

  然后是⾕清辉夫妇和⾕飞云的答谢回敬,接着是四位姑娘敬醉道长、⾕伯⽗、⾕伯⺟和⾕大哥。

  庄丁们川流不息的端上菜来,大家也互相敬来敬去,莺声燕语,只听四位姑娘不时的娇呼着“⾕大哥”和“大哥”

  酒后露真情,眼看四位姑娘都对飞云如此倾心,⾕清辉夫妇不由得睹暗攒眉。

  醉道人不忌荤素,只顾喝酒,来者不拒,杯到酒⼲。

  这一席酒,每个人都充満了喜悦,也差不多都有了六七分酒意。饭后大家回到厅上落坐,庄丁们送上香茗。

  只见庄主三弟子年人俊走了进来,朝孟君杰道:

  “大师哥,方才许勇从祝家村回来,据说祝姑娘(祝秀珊)跟她大哥(祝中坚)三天前上岐山去了。”

  孟君杰点点头,年人俊便自动退去。

  许兰芬道:

  “这么说祝姐姐是赶不来了。”

  荆月姑沉昑道:

  “最近有什么事呢?爹三天前说有很重要的事,匆匆赶去紫柏山,许伯⽗也正好是三天前上终南山去了。如今祝姐姐也跟她大哥,在三天前去了岐山,那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哈哈!”醉道人忽然大笑一声,拍手道:

  “荆姑娘果然心思缜密,贫道只顾喝酒,可没想到这一点上去。”

  荆月姑被他说得粉脸一红,心头也不由得蓦地一怔,急急抬目问道:

  “道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醉道长摸着他垂黑须,徐徐说道:

  “不妥,贫道一时倒也看不出来,但终南、紫柏、岐山这三个门派,突然召集门下弟子,自然也不是寻常事了…”

  许兰芬听出事情不大寻常,心头一急,忙道:

  “道长.你看会有什么事呢?”

  醉道人笑道:

  “贫道又不是神仙?能够知道过去未来,但你们也不用担心,紫柏宮齐濑云,贫道和他极?明天去一趟紫柏山,也许会弄出一些眉目来。”

  夜⾊渐深,大家各自回房就寝,⾕清辉夫妇和⾕飞云被招待在第二进的楼上,⾕飞云陪同⽗⺟上楼,就陪着⽗⺟在房中坐下,这是他⽗⺟脫难之后,第—次没有外人在场的和⽗⺟相处。

  ⾕清辉关心儿子的事情,早已都听说过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席素仪可不同了,做娘的对儿子的事情,就不嫌其烦,问东问西,问个没完,这样⽗子、⺟子三人,差不多一直谈到快近三更,⾕飞云才回房休息。

  许兰芬的闺房在第三进楼上,因此把荆月姑等三位姑娘也安住到第三进的楼上来。

  ⽩天,还有醉道人、⾕清辉夫妇、⾕大哥等人在一起,如今三位姑娘一起到了许兰芬的房里,没有了拘束,就咭咭咯咯的说个没完。

  先前还是说些江湖上的事儿,不知那一位姑娘忽然提起了“⾕大哥”这下四个姑娘不约而同的精神好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一个不一口一声带着“⾕大哥”的。

  后来大家又以“⾕大哥”作为笑谑对方的话柄,一时间四个姑娘们在又说又笑之际,还你呵我,我呵她的笑作了一团,也不知一直闹到什么时候;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的较迟。

  ⾕清辉起时发现子已不在房中,只当她早已下楼去了,也并不在意,盥洗完毕,来至花厅,⾕飞云和四位姑娘都已在座,等着自己夫妇共进早餐,依然没看到子,心中不觉微微一怔。

  ⾕飞云站起⾝道:

  “爹,娘还没有起来吗?”

  ⾕清辉道:

  “为⽗醒来,你娘已不在房间,你们没看到她吗?”

  ⾕飞云道:

  “孩儿没看到娘。”

  冯小珍道:

  “侄女们也没看到伯⺟呀!”

  ⾕清辉攒攒修眉,说道:

  “这就奇了,你娘会到那里去了呢?”

  冯小珍道:

  “伯⺟会不会出事了呢?”

  荆月姑连忙拦道:

  “⾕伯⺟也许起来得早,到花园里去走走,也说不一定。”

  许兰芬道:

  “从这里出去,通到后花园,⾕伯⺟也许真的到后花园去了。”

  冯小珍道:

  “那就快去找找看!”

  从西花厅出去,就是一条狭长的天井,围墙下面是一道用青砖的花圃,和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径,北首有一个圆洞门,直通后园。

  出了圆洞门,就看到花木扶疏,占地极广,前面不远已分成三条通路,林间亭阁隐约,布置得相当幽雅!,

  当下就把现有人手,分作三路,⾕清辉⽗子、许兰芬和字文澜、荆月姑和冯小珍,分向三路寻去。

  花园虽然不小,三路人花了顿饭的工夫,已把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依然没有席素仪的影子。

  ⾕清辉从下楼后,不见子,心中就已笼上了一层影,到花园里来找,也只是存万一的希望而已!

  试想席素仪在这里作客,怎会一清早一个人跑到花园里来?因此在花园找不到她,也是意料中的事。

  ⾕飞云找不到娘,自是心头大急,望着爹问道:

  “娘无故失踪,依你老人家看,会不会是金⺟劫持去了?”

  ⾕清辉摇‮头摇‬道:

  “金⺟为人虽然刚愎,但一向言出如山,那天我们下山时,她还说得好好的,不可能无端变挂。”

  ⾕飞云道:

  “那是什么人把娘劫持去的呢?”

  ⾕清辉沉昑道:

  “这二十年来,为⽗和你娘都一直生活在幽囚之中,除了一⽇两餐,差不多也都在‮坐静‬。

  据为⽗推想,你娘的內功修为,已经超越陆碧梧甚多,除非金⺟亲来,别人决难把她劫持而去,何况还有为⽗在她⾝边,有人劫持你娘,为⽗怎会一无所觉?”

  许兰芬道:

  “⾕伯⽗、⾕大哥,大家还是回去,用过早餐,如果⾕伯⺟没有回来,大家也好再分头去找。”

  “哦!”冯小珍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

  “醉道长,他…”

  许兰芬不待她说下去,接口道:

  “我听大师哥说,醉道长昨晚晚餐之后,装了一葫芦酒就走了。”

  大家刚回到花厅,孟君杰问讯赶来,着许兰芬问道:

  “小师妹,愚兄听说⾕伯⺟…你们去花园里找…没有找到吗?”

  许兰芬道:

  “大师哥来得正好,⾕伯⺟不见了,小妹正要找大师哥去,你赶快派人出去在附近找找看,不知会不会找到?”

  ⾕飞云拱拱手道:

  “⿇烦孟兄,真不好意思。”

  孟君杰道:

  “⾕伯⽗、⾕少侠只管放心,在下立时要二师弟,三师弟同庄丁,分头去找,我这两个师弟对附近百里方圆的人地都极为悉,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荆月姑道:

  “盂大哥,还有一点,也十分重要,就是昨天,或是今天,这两天中,有没有岔眼的外人?”

  我是说附近各村落之间,是否发现有不是本村的人走动或者打尖。”

  ⾕清辉心中暗道:

  “这荆姑娘果然心思缜密。”

  孟君杰点头道:

  “在下就告诉他们的”

  说完,匆匆往外而去。

  庄丁们重新热了稀饭送上。

  许兰芬道:

  “⾕伯⽗、⾕大哥,⾕伯⺟不会有事的,还是先用早餐吧!”

  ⾕清辉只喝了一碗稀饭,便自放下筷子。

  宇文澜道:

  “⾕伯⽗,只管宽心,这一带,每个村落的人都会武功,而且每个村落之间,也都有联系,有这里许庄主门下的张二哥、三哥出去,一定会有消息的,只要在这里等着好了。”

  大家用过早点,庄丁送上茶来。

  ⾕飞云眼看娘无缘无故失踪,心中一直觉得事非偶然,忍不住朝爹问道:

  “爹,以你老人家的修为,竟会连娘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一无所觉,是不是有可疑之处吗?”

  ⾕清辉给儿子这一提,不觉矍然道:

  “不错,唔,飞云,你想到了什么?”

  ⾕飞云道:

  “孩儿是说,爹昨晚会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清辉脸上不觉一红,连连点头道:

  “你这话倒不无道理,为⽗这二十年来,蒙醉道友两次上山探视,转师尊手注洗髓经,勤练不懈,自问十丈之內,只要有人潜⼊,都应该瞒不过为⽗耳朵。昨晚竟会一觉睡到今天早晨,连你娘究竟是何时出事的,都一无所觉,如今想来,确实有点蹊跷!”

  冯小珍道:

  “会不会有人使五更鸣还魂香一类下五门的香?”

  许兰芬道:

  “这会是什么人呢?”

  冯小珍道:

  “知道他是谁就好办了。”

  宇文澜道:

  “⾕伯⽗、⾕伯⺟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会不会有什么仇家,⾕大哥,你想想看,有没有和人结怨呢?”

  冯小珍道:

  “⾕大哥结的怨可大呢?”

  许兰芬问道:

  “你说是谁?”

  冯小珍道:

  “自然是通天教了。”

  ⾕飞云想起辛七姑曾经说过:

  “通天教的人,决不会放过你的。”不觉俊目之中,渐渐出两道冷厉的光芒,接着说道: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通天教门下的束无忌、张少轩、秦剑秋、孟时贤等人,不为已甚,他们真敢劫持我娘,我非把他们剑剑诛绝不可!”

  宇文澜道:

  “我们都会帮你的。”

  许兰芬道:

  “九师姐说得对,我们都会帮你去对付通天教的。”

  中午时光,分东西两路出去找人的张⽇升,年人俊虽没有回来,但两人带去的庄丁,却陆续有人回来了。

  回来的几名庄丁,是奉命到附近几个村落打听的,都打听不到丝毫线索。

  下午时分。到较远村落打听的庄丁,也先后回来了,依然没有一点眉目。

  接着张⽇升(许庄主二弟子)也回来了,他率同十几名庄丁,负责东路,在老爷岭以东的五十里方圆,所有村差不多全找遍了。

  直到傍晚时光,跟年人俊出去打听西路的,却还没有回来。

  现在已是上灯时候了,西花厅已经摆上一桌酒席,但因席素仪的失踪,使得⾕清辉、⾕飞云⽗子两人食不甘味。

  ⾕飞云心情不好,四位姑娘家也好不起来了。这顿饭菜肴纵然丰富,大家也只是草草用过。

  接着一名使女送上茶来,便自退去。

  ⾕飞云朝孟君杰道:

  “孟兄,年三兄到这时候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

  孟君杰道:

  “应该不会,年师弟只是打听消息去的,又不是去和人厮杀的,再说从咱们这里算起来,西边五十里见方,各个村镇有头有脸的人和家师都是素识,不至于会有什么事情。”

  ⾕清辉道:

  “孟老弟说的是一般情况,以尊师的声望,自可一言九鼎,但此次拙荆失踪,或是遭人劫持,乃是突发事件,也许是因小儿和通天教结怨所引起,自然和一般情况有异了…”

  说到这里,回头朝⾕飞云道:

  “飞云,咱们如果⽩天出去,敌暗我明,容易被人发现,现在天⾊已黑,你随⽗出去走走。”

  ⾕飞云刚应了声“是”四位姑娘也抢着要去。

  ⾕清辉道:

  “我和飞云只是想去各处走走,有无线索,人去多了,容易被对方发现,姑娘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四位姑娘总究和⾕伯⽗不太悉,他这么说了,就没人敢再说了。⾕清辉站起⾝道:

  “飞云,咱们走吧!”

  盂君杰道:

  “⾕伯⽗请稍候,在下替你老去选一口剑来。”

  他闪⾝走出,不多一会,提着一柄长剑走⼊,说道:

  “这柄剑份量稍重,却是精钢铸制,不知⾕伯⽗合不合手?”

  ⾕清辉含笑接过,说道:

  “谢谢孟老弟,我已有二十年没有使剑了,随便那一柄都好,带着防防⾝也好。”

  说完,便和⾕飞云一起往厅外行去。

  冯小珍目光一溜三位姑娘,说道:

  “我们也该出去走走了。”

  出去走走,自然是要跟在⾕清辉⽗子二人⾝后走去。

  宇文澜咭的笑道:

  “冯姐姐说得是,我们快些走吧!”

  孟君杰为人持重,忙道:

  “方才⾕伯⽗要你们四位不可跟去,留在这里,为的是怕人数多了,容易被对方发现,小师妹,你们还是不去的好。”

  冯小珍笑道:

  “孟大哥,我们不会被发现的。”

  宇文澜道:

  “是啊,谁发现我们,就算他倒楣。”

  许兰芬接口道:

  “大师哥,你不用替我们担心,我们只是悄悄的跟在⾕伯⽗和⾕大哥后面,也不会让他们发觉的。万一⾕伯⽗、⾕大哥和贼人动上手,只有两个人,我们就可以作为后援,如果没发生事故,我们自会悄悄退回来的。”

  孟君杰心知自己无法阻止这四位姑娘,只好点头道:

  “这样也好,只是你们要小心些哩!”

  冯小珍子较急,连忙答道:

  “我们会小心的,快走了!”

  四位姑娘急步走出花厅,纷纷纵⾝掠起,越过围墙,落到地上,举目瞧去,四周黑庒庒的,那里还有⾕伯⽗和⾕大哥的踪影?

  冯小珍埋怨道:

  “你们瞧,都是孟大哥,咱们就是出来迟了一步,现在到哪里去找他们?”

  荆月姑道:

  “孟大哥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能怪他。”

  冯小珍道:

  “不怪他怪谁?”

  宇文澜道:

  “你们也不用斗嘴了,据我推想,⾕伯⽗和⾕大哥,是因为年三哥和两个庄丁没有回来,才追去的,年三哥负责的是老爷岭以西五十里方圆,⾕伯⽗二人自然往西去了。”

  冯小珍轻哦了一声,催道:

  “那我们就快些往西去。”

  字文澜右手轻轻拉一下许兰芬的⾐角,说道:

  “慢点,我和小师妹去换一件⾐衫再走。”

  冯小珍道:

  “这又不是去作客,⼲嘛还要去换⾐衫?”

  宇文澜道:

  “我们马上就来。”

  说着拉了许兰芬急急回了进去。

  冯小珍道:

  “这两位‮姐小‬也真是的,再迟,那还跟的上⾕大哥?”荆月姑道:

  “那就再等她们一会好了。”

  不一会儿,只见宇文澜、许兰芬已经换了男装走出。

  许兰芬还在一路咭咭格格的娇笑着,等到走近,才拱拱手道:

  “二位兄台请了。”

  原来她们是换男装去的。(荆月姑和冯小珍一直就是穿着男装)——

  peacockzhu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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