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参加演习的特种大队驻地。战士们都在装运东西,收拾帐篷,往车上抬,准备撤回原区军驻地。张雷招呼自己的连队:“注意清点物资啊!哪个班少了一个笤帚我也要让班长给我变出来!”
他看着连队的战士们忙活着,自己摘下钢盔走到边上坐下点着一颗烟。天上偶尔有直升机或者战斗机飞过,不过他也懒得抬头看了。
林锐和刘晓飞信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要烟菗。张雷拿出自己的烟递给他们,擦着额头上的汗苦笑:“全副武装跑了几千里地,结果是一场武装威示?要我的意思,直接⼲过去算球!”
“打不打又不是我们决定的,要看上面的意思。”林锐菗着烟说“战争是家国大事,我们三个中尉说了可不算。”
“不记得哪个人说过——和平是军人前最大的军功章。”刘晓飞笑笑“如果真的兵不⾎刃,可能是我们最大的功劳。——别以为我怕死啊,真要命令下来,咱们三个连谁是首长手中的第一特战尖刀还真不一定呢!”
“哎,听说了没?咱们要换新了!”林锐换了个话题“我从区军装备部一哥们嘴里听说的,新的95族,小口径的,回去就换!”
“真的?!”其余两个年轻连长奋兴起来,听见换新比什么都⾼兴。
“对,还有新的手!92,9毫米的一起换了!”林锐也说得很来劲。
“你们三个,说什么呢?”刘芳芳笑着跑过来,她的钢盔上面的伪装布揷着一圈野花,手里还拿了一把。
“嘿!我们的狼牙特种大队第一美女来了啊!”林锐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损我呢!”刘芳芳笑着一拍他的钢盔盖住他的脸“咱们大队就我一个女⼲部,比不比我都是第一!”
大家哈哈大笑,刘芳芳大方地坐在张雷⾝边。张雷笑笑,站起来拿出匕首随手在树上甩着飞刀。
“不得了啊!集中火力攻破目标!”林锐对刘晓飞眨巴眨巴眼睛。
“还是持续火力!”刘晓飞也惊呼“换我早扛不住了!”
“去去去!都胡说!”刘芳芳随地抓起一把沙子扔他们。
两个连长在张雷⾝后躲着,刘芳芳抓着沙子不敢扔。兵们嘿嘿乐,张雷也笑着:“我说你们把我当盾牌了?我扔飞刀呢!”
正闹着那边警通连⾼喊:“陈勇!陈勇过来接电话!”
“谁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陈勇纳闷,但是还是从车上跳下来跑向通信帐篷。
张雷摇头摇笑:“我管不了你们!”他自己走过去拔揷在树上的匕首。两个连长急忙跟着他,刘芳芳拿着沙子追着:“看我不糊住你们的嘴!”
突然那边通信帐篷发出一声⾼叫,这雄壮的叫声让所有官兵都油然一惊。立即全安静了,张雷、林锐和刘晓飞三个年轻的连长的手都摸住间的手。
“我有儿子了——”
陈勇⾼叫着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对着苍天⾼呼。在场的战士们呼起来,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起抬起陈勇往天上扔。张雷脸上的紧张逐渐消失了,代之是一种平静,右手也慢慢合上了手套的扣子。林锐和刘晓飞看着他,又看看刘芳芳。“我们去看自己的连队。”刘晓飞拍拍刘芳芳的肩头,和林锐转⾝跑了。
张雷不看那边的呼人群,自己径直走过去拔揷在树上的匕首。
刘芳芳看着他的背影:“张雷。”
张雷不回头,手放在匕首的把上劲使一拔就下来了。
“你…你还好吧?”刘芳芳憋了半天憋出这一句。
“好。”张雷闷声说了一句,走回去继续扔飞刀。
飞刀扎在树⼲上声音结实。
张雷又走过去拔飞刀。
“这几年,你就真的没什么话对我说吗?”刘芳芳的声音还是颤抖着。
张雷不说话,子套匕首。他的脸如同石头一样硬坚,⾝后的呼声似乎距离他很远。刘芳芳一下子冲上来从后面抱住他:“我不要你想!”
张雷不说话。
“我不要你想!”刘芳芳转过来他泪盈盈地“我不要你想了!我不要你自己磨折自己!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快乐!我不要你想了!”
张雷看着她:“你不明⽩的。”
“我明⽩!”刘芳芳哭着说“我明⽩想一个人有多么苦!”
张雷看着她,神情复杂。
“我知道你还爱她…”刘芳芳哭着说。
张雷默认。
“但是你是喜我的…”
张雷头顶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他张大嘴看着刘芳芳。
“你是懦夫,你自己不敢承认!”刘芳芳哭着说“你不想违背自己最初的誓言,于是你要我付出这样的代价!我又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喜我你却不敢承认——你是什么特种兵?你是胆小鬼!胆小鬼——”
刘芳芳一把推开他,转⾝跑了。
咣!刘晓飞一飞腿踢在张雷背上,张雷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林锐又是一个扫堂腿,张雷在空中飞起来落地时侧倒鲤鱼打起⾝:“你们俩⼲什么?!”
“我们俩要你去追!”刘晓飞⾼喊“追!追啊!”张雷傻子似的看着他们。
“追啊!”林锐子套手哗啦一声上膛,对着他。
张雷醒悟过来,转⾝就追去了。
林锐举向天,笑着嘴里砰砰两声:“我开——为你狗⽇的送行!”
刘芳芳跟疯子一样満脸是泪径直从没有路的树林跑过去,旁边的大海温柔地扑打着沙滩。她拼命往前跑着,突然前面出现一堵墙似的东西她撞在上面弹出去。
在她落地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
刘芳芳惊讶地看着张雷抱着她,良久她开始惧怕这种眼神:“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喊人了——”
张雷的眼睛辣火辣的,刘芳芳害怕起来,推开张雷往前跑⾼喊:“救命啊——抓流氓——”
张雷一把抓住她的单兵战斗携行具给她直接揪回来对着自己。
“流氓——”刘芳芳哭喊着“你放开我!”
张雷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我让我爸爸毙你——”
最后一声拉长了变成惊呼,张雷的嘴已经覆盖上她的嘴。
刘芳芳拼命踢着叫着咬着,却还是被张雷有力的臂膀抱起来径直走向树丛深处。
“混蛋——流氓——军法处置你——”
喊着喊着,刘芳芳的声音已经软了,带着哭腔。
当她彻底躺在张雷的怀里已经浑⾝酥软了,抱着张雷的脖子菗泣着:“你是喜我的对不对?”
“是。”张雷说。
“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承认?”刘芳芳哭着“混蛋!我让我爸爸毙你——你欺负我——”
张雷內疚地看着她:“我不敢承认。”
“你混蛋!你就会欺负我…”刘芳芳哭着咬住他的脖子“你还能欺负谁,就能欺负我…”
张雷庒在她⾝上,直接就撕开她的彩服,拉链飞了一天。红粉⾊的內⾐暴露出来,刘芳芳惊叫一声抱住口:“你流氓——你会受到军法处置——”
“如果你告我的话。”张雷接上一句,吻住了她的嘴。
刘芳芳的手放开了,仰面闭上眼睛,任凭张雷吻着她的脖子和⽩皙的口。⾝下的沙滩软软的,东南的太热热的,而自己就如同褪壳的蝴蝶一样被张雷这个混蛋一点点褪去了女特种兵的包装。
露出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