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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鹬蚌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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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德彪瞪圆了双眼,说:“个板板的,这琊货挡在路上,我们怎么办?”葛栓娃横着把开山刀,问道:“咱五个爷们并肩子上,搞不搞得过?不成老子先一刀把它个脑壳子剁了!”

  刘大少摇‮头摇‬:“听说这东西年头久了,能吐毒雾,瞧它这架势,怕是比我们年龄大的多哩!”

  这几个人在商量,苏有贵在那边看,突然轻声道:“哎哟,吐了…”

  刘大少回过头一看,那大蜈蚣腭牙张动,噴出两条淡淡的黑⾊的烟雾,不一会儿又从嘴中吐出一个小珠,在腭牙间翻动,似乎正对着月光把玩。

  刘大少脑门上冒汗:“这家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它妈结丹了,成妖了!”

  范德彪忙问:“什么是结丹?”

  刘大少皱了皱眉:“我还是听师⽗说的,有些东西天长⽇久了,能长出丹来,这种东西一般的修行人是不敢碰的,要碰到了,只有死路一条!”众人被唬得脸都⽩了。正当这进退两难的时候,大家听到草丛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走动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上半⾝⾚-裸的年青人正一步一步从山⾕另一边走了过来,走的是东倒西歪。月光下看得分明,这不是⻩鹏是谁?

  但见他⾝上伤疤无数,两眼圆睁,却是半点也看不到眼珠。

  ⻩石头一下就急了,张嘴就要喊。范德彪一见是⻩鹏,早就料到⻩石头会来这么一下。随即一下把个⻩石头拉到怀里,掩住嘴巴,低声道:“你他妈的不要命了?你哥不是个活人了,你知道不!”⻩石头眼中掉下泪来。那⻩鹏走路都没用眼睛,众人是早就看出了不对。

  刘大少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诈尸。只觉这处地方处处充満诡异。想得头都快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鹏却是慢慢走到那蜈蚣前,脸上一片木然。那蜈蚣绕着他缓缓爬了几圈。一下竖起了个⾝子,把个头在⻩鹏肚上探了几下。又转过⾝,将那泛着金属幽光的尾巴竖了上去。看着这蜈蚣一串怪异的动作,众人不噤口⼲⾆燥,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

  却见那大蜈蚣又‮腾折‬几下,突然腭牙一张,一把在⻩鹏⾝上咬了下去!⻩石头当时就一把挣脫范德彪的怀抱,哭着叫了一声:“哥!”

  这一下动静比较大,那蜈蚣一下从⻩鹏⾝上爬了下来,长须在空中探了几下,竟如风一般朝众人躲着的石头而来。只听到悉索声不绝于耳,两边草木分分倒伏。蜈蚣还没到,两股黑气就噴了过来。

  刘大少发一声喊,众人早惊得面无人⾊。这一下发⾜狂奔,当真是声势惊人。范德彪早就摸到后面,一听到跑,当时就转⾝一马当先跑了起来,迅若猛虎,快如奔牛。一下把众人拉下了十来米,刘大少叫苦不跌,这些人都没练过轻⾝功夫,怎么跑起来都比我快这么多哩?

  那苏有贵跑在第二,跑得是两耳生风,突然想起一事,这林子里有魂阵,这下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这一犹疑,范德彪却是在前面跑了个没影。这正进退两难之际,却也无法多想,快步向前冲去。

  突然前面头撞来一黑影,直吓得苏有贵心胆裂“啊哟”一声喊,撞到了一起。后面三人赶过来一看,啊哟,这不是范德彪吗?他捂着个下巴,苏有贵摸着头,都是倒昅着凉气,疼得泪花都出来了。

  范德彪撞了下巴,说话不灵光,直挥着手,叫着:“⽔…⽔…”⻩石头忙‮开解‬⽔壶,递了过去。范德彪急得一脑门子汗“哎哟,不是⽔…是退…退!”

  刘大少急道:“为何?”

  范德彪昅着气,连滚带爬向一边跑去,口里含糊不清的叫道:“后面来了…个…更狠的!”

  五人一呆,下意识的向山⾕下看去,只见那蜈蚣已经爬过那大石头,向这边爬来。又往前一看,那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杂草倒伏的声音,还有一种像是拉破风箱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叫一声苦。这当下真是不知⾼低,死活难料啊!

  却在众人正做没理会处,前面林子里一团草两边一分,一个青绿⾊的三角蛇头露了出来。那蛇头⾜有成人拳头那么大一个,头顶上还生着一团一尺来长⾁,冠。五颜六⾊,如同一朵冠花一样。葛栓娃一声惊叫:“的,冠蛇!这么大条!”

  这时五人哪还用得上指挥,一下都跌跌撞撞的向范德彪那边奔去。却见这蛇昂首游了出来,⾜有三米来长,耝若人手臂。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竟是没朝众人这边看一眼。

  葛栓娃嘀咕道:“这冠蛇听说是一年长一寸,这么大条,的,得长多少年啊?”刘大少心里那个苦啊,今晚出来把什么稀奇事都碰光了。小时候听老人说,有种蛇头顶长着冠,最喜爬到⾼处,抬头仰望天空。有人从下面过,它觉得你没它⾼,就会窜下来咬你,其毒无比。叫做早上放下碗筷,中午就进了棺材。如果碰上了这种蛇,又必须从它下面过,就得脫下鞋,把它扔得比蛇还要⾼。那蛇就气得爬下来走了。

  这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为防着个万一,刘大少悄悄脫下了只鞋,拿在手里。

  这蛇本都没注意这些人,它着气,像拉风箱那么响,直往山⾕中游去。范德彪最怕蛇,这时候吓得气都不敢出,抓着刘大少的袖子,说:“刘先生啊,这蛇长得这么凶怪,究竟有没个讲究?还有,这蛇可真臭啊,个板板的,比老子那双大汗脚还臭!”

  苏有贵也说:“狗⽇的,光闻着就臭死个人,只怕毒得很啊!”刘大少脸一红,见没人注意他,悄悄又把只鞋给穿上了。回头说了句:“走,这蛇不找我们,我们跟在后头去看个究竟!”见几人都面有难⾊。那⻩石头心里挂念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哥哥。也说道:“走,这蛇一点都不可怕!”范德彪惊问:“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石头鼓⾜勇气,说:“这蛇有哮哩,你听它气的声音那么大,它肯定跑不快…”众人皆绝倒。

  却听到一溜的草木倒伏声,那蛇早下了山⾕。众人鼓⾜了勇气,悄悄跟在后头看了过去。

  月光下,那条大蜈蚣正张着两只腭牙,⾝子趴在那块大石头上,听到那蛇爬来的声势,却是头低了低,转⾝往回爬去。那蛇却是不偏不倚,直向那蜈蚣而去。速度渐快,庒得两边杂草如风摆一样。

  刘大少眼睛一亮,说道:“有搞头,这冠蛇怕是去找这蜈蚣⿇烦去的!我们不要怕,跟上去!”

  五人面有得⾊,心中一振,都想起一句古话:蛇蚣相争,咱哥几个得利!

  那蜈蚣见来都不怀好意,不由长须一摆把个上半个⾝子都竖了起来,两腭牙张得老大,一阵淡淡的黑烟噴了出来,战意十⾜。不知怎么,刘大少突然想起几年前看过的蒸气机车。

  那冠蛇到了近处,却不敢便上,盘了好几圈,蛇头不住点动,那尺来的⾁,冠子一下打了开来,竟如一把扇子一样。这⾁,冠一打开,那蛇嘶鸣一声,一下把个⾝子竖起了近一米⾼。唬得众人⾝上一阵发寒。刘大少暗叫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起了那个往蛇头上丢鞋子的破念头,要不现在当真是不敢想啊。

  那蛇盘在地上,上⾝前后摇晃,嘴里嘶鸣阵阵。蜈蚣见来者汹汹,自不敢轻敌。⾝上几十对⾜一阵摆动,却是从口里又把那一珠子吐了出来,悬在空中,呑吐不定。那一珠子在蜈蚣两个腭牙间滴溜溜滚着,在月光下发出一种妖异的红光。那蛇竖起的⾝子软了下来,却是向边上游开一阵,像是躲那颗珠子一样。

  刘大少暗叫一声不好,说:“这蛇怕是要输了,那条妖蜈蚣把个妖珠都使出来了!”

  范德彪马上怕得抖起来:“那它会不会从这退回来,我们先闪一边去吧?…这俗话说,好男不跟蛇斗…”

  冠蛇急促的着气来,脖子上像呑了一个又一个蛋一样,一股股的变耝起来。只听嘶…嘶…气声不绝于耳。那蛇口一张,一颗青绿⾊的一珠子吐了出来,在月光下发着绿油油的光。

  刘大少立马就蹲下了:“哎哟,我的个亲祖宗,这个也是只妖了哇…这一下子咋的就撞上两只妖了哩?”

  一听这话,范德彪两眼发直,说道:“个板板的,这…这…他妈的⽇子还让人过不?”

  ⻩石头突然流下了眼泪:“彪哥,葛哥,贵哥,刘先生,要不咱回去吧?”几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却听到⻩石头小声哭道:“我想我哥怕是没得个救了…就是救回了我怕也是个怪物了…这,这,为了个死了的人,还要你们这么心…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月光下,几个人心中都是五分恐惧,五分悲凉。刘大少咬牙切齿一阵,突然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几人都把个耳朵竖了起来。刘大少小声道:“这两个妖物不管谁得一胜,那都讨不了好去。不如乘它们打的正过瘾,我去布个阵,把这妖物一下,让它先没得心思为难我们。然后就等到早上,再把那个…⻩鹏弄出去,大家看哈行不行?”

  范德彪咬咬牙,说:“您老怎么说,那就怎么做吧!”

  刘大少一边看着那边蛇蚣大战,一边又对⻩石头说:“来,小石头,过来咱再画几个符…”⻩石头心想,这样下去,没被妖怪害死,先给你放⾎放死了!不过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才到这个鬼地方,这推脫的话如何说的出口?

  那刘大少画了几张报纸,一猫,从石头边上闪了出去。范德彪他们紧张的盯着那场子中一场大战。那冠蛇吐出了丹,声势大振,一下又把个三角形的脑袋竖起老⾼,居⾼临下的望着那大蜈蚣,一条尾巴菗得地上啪啪作响。那蜈蚣毫不示弱,将那腭牙一张,吐出毒雾,随即⾜动如飞,却是向冠蛇盘在地上的⾝子攻去。

  那蛇先前将⾝子竖得过⾼,摆⾜了威风,这次下盘被袭,却有点措手不及,却是将⾝子一翻转,硬生生将⾝子扭到一边。嘴中的珠子差点扭掉。这一下吃了个暗亏,冠蛇的怒意更盛,嘶鸣的震天般响。把个⾝子伏低了,蛇头一窜,如箭般一口向蜈蚣噬去。这一口当真是快如闪电。那蜈蚣躲个不及,被一口咬到头顶上那个板盖。只听到几声刮骨刺耳的声音,听得众人牙为之酸。这一口却没咬穿那蜈蚣的壳子,蜈蚣大惊之下,⾝子向左边急闪。几十对⾜踏得地上杂草纷飞。

  那刘大少屏住了气息,慢慢摸到这蛇蚣相斗的场地边上,一边竖着耳朵听场中的动静,一边将一张符用小石头庒住。心里得意的想:“我这休止符在这周围这么一下,任你是再大的法力,却也怕只能在这里一阵啦!”这休止符又称走鬼符,那是给鬼引路的一种符咒,因为鬼怪和修到一定程度的妖怪,传说中都是行路不以目视的。要想去引鬼,那就是人为改变某地生气的走向,让鬼魂走自己想要它去走的路。这刘大少将这引路符颠三倒四的放了,那是成心不让人家好走路。那鬼怪会因为突然的四周地气的改变而找不到去路。困这个妖怪一晚上,刘大少自认为是没有问题。

  刘大少这一路放下去,只有一张没能放,那位置离那冠蛇太过紧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险。只好小心的看着场子里的动静。这当儿,那冠蛇大占上风。蛇头连连出击。每一次都是直往那蜈蚣要害咬去。那蜈蚣吃不过,连个珠子都变得有些暗淡了。只能连连后退!

  那冠蛇一路上去离那个位置算是越来越远了。

  刘大少大喜,连忙猫着一阵慢跑,却是没注意脚下,被个什么东西一?,一下栽倒草从里,额头在一块小石头上撞了一下,疼得刘大少直叫娘…他不敢发出大声响,他细一听,那场中蛇蚣斗得正凶,没注意他。暗叫一声侥幸。当下就去看是什么东西?的他。

  一下把个刘大少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不是⻩鹏吗?⾝子都黑乎乎的了,难怪跑的时候没发现。这⻩鹏先前被那蜈蚣扫了一下,怎么这一⾝的⽪⾁就成了这个样?不过这下他算是死绝了,因为刘大少用脚尖踢了一下他,发现他⾝上肌⾁都已经发僵了,浑不似那晚和他打斗时那种生人般的感觉。

  哎哟,刘大少长出了一口气,真有点感谢蜈蚣这个老妖怪,可把这个⿇烦事给解决了。说实话,要刘大少对付这么个似死没死的东西,他还真有点头疼。

  刘大少转⾝去放符纸。突然只觉后面一阵响动,没来得及回头,一股‮大巨‬的力量从自己带上传来,一把把没个准备的刘大少拖的向后一翻。刘大少慌的扭头一看,却见⻩鹏的脸就在自己脸边,发黑的眼上,两只⽩生生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还没等刘大少有个反应,这⻩鹏就一张嘴径直向刘大少喉咙咬来!

  刘大少杀猪似的一声喊,一下爆发出‮大巨‬的力量,一把推开⻩鹏那头,猛的⾝子像弓一样弹了起来,只听‘崩’的一声,他觉得上一松,回头一看,自己小半截带子断在⻩鹏那黑乎乎的爪子里。他提起子,一把扯下⾝上贴的几张符,也不管有用没用。一股脑拍在⻩鹏⾝上。

  只听到⻩鹏哀号一声,站起来就跑,直跑到对面那石壁一块大石头后,忽的一闪,就不见了。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刘大少哪里敢去追,只手提着子,脑中一闪念:哎哟,我怎么把场中那两祖宗给忘记了?

  这边那冠蛇连连得口,正自得意,突然听到⾝后‮大巨‬响动,不由一愣,呆在那里没了个反应。那蜈蚣等这个机会等得正苦,这下哪还给它醒悟的机会,一抬头,就咬在那冠蛇的七寸之上。一股腥臭的蛇⾎涌出,淋在那蜈蚣须子上的珠子上。那珠子又光亮起来。冠蛇要害被攻,吃痛不己。反转了个⾝子把个蜈蚣牢牢住。那蜈蚣丝毫不松口,随着一口一口的蛇⾎涌出,那蛇渐渐没了力量,在一起的⾝子也松了开来。

  范德彪和葛栓娃却很是够义气,早就从石头那边跑了过来,扶助了刘大少。

  此时,只看到蜈蚣慢慢爬到蛇头边,将那颗暗淡无光的绿珠一口呑下,动的头⾜一阵摇,长长的两须子摆得甚是痛快,这蛇是它心腹之敌,时不时来挑斗一二,双方有胜有负,这一晚竟是将它灭了,还呑了它的丹!蜈蚣不由大是得意,突然想起刚才有些响动,头须一振,就又将个⾝子立了起来。想找一下这些响动是何物所发。这一抬头,猛觉周围气息一片混沌,原本悉的山⾕突然变得大不一样。

  刘大少道:“我那张休止符掉了,快帮我找!”这时候那⻩石头和苏有贵见那蜈蚣在场子里不停转着圈子,情知符咒起了效,这下收了心神,一下子也跑到刘大少旁边。那范德彪开了矿灯,在那草中寻,却哪里找得到?⻩石头问道:“那蜈蚣不是找不到路出来了吗?还要啥符?”刘大少说:“那还差一张,这老妖怪困不到一会就会出来!”⻩石头怯生生的问:“刘先生,刚才那是我哥不?”

  刘大少一下跳起三尺⾼“哎哟!”吓得那胡北康和苏有贵转⾝就跑,以为又来了什么鬼怪。范德彪一阵狂汗:“我说刘先生啊,你怎么老一惊一诈的啊?我们几个没被怪吓到,怕是要给你吓死球了!”

  刘大少一拍脑门子:“我是想,刚才那符我怕是拍到⻩鹏⾝上了!”

  ⻩石头一听那真是自己哥,眼都红了:“我哥咋样又变成一个‮人黑‬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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