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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老太婆,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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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章明天再更,先送上7000字大章

  张恩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期间刘大少等人想去寻找,但担心田村长的安危,还有就是不知如何对付这只旱魃,踌躇着不敢去。

  “老头,你怎么了?”第一个发现张恩溥的是田国強,连忙将其扶起。此刻的张恩溥全⾝都是污⾎,有他自己的,当然也有黑狗⾎。

  “咳咳。”被田国強扶住,张恩溥终于坚持不住,昏厥了过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受了重伤,昏两天,能够回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马晓燕看着张恩溥⾝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強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他不会是…死了吧?”刘大少⽩了他一眼,将手探向张恩溥的鼻前,还好,还有一口气在,让他松了一口气。“快送他去医院。”说完就抱起张恩溥往外面跑。

  “等等。”这时,田国強叫住了刘大少,说道:“送去医院,如果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该怎么说?”

  “这…”刚才刘大少担心张恩溥的伤势,并没有想到这层,经田国強一提醒立马醒悟过来。是啊,如果别人问起该怎么说?说是被鬼伤的?恐怕只有鬼相信,但又不可能说是自己等人弄得吧。这个问题的确有些考人。

  刘大少家上,脸⾊苍⽩得有些可怕的田村长微微睁开眼睛:“大侄子,你们在哪儿?”田村长用着嘶哑的声音叫道,但四周除了空的回音,本没有半个影子,更别说回应声了。

  “有人在吗?”他继续叫道,但依旧没有人回答,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只叫喊了两声,就感觉全⾝虚脫了。他想做起来,但⾝体条件不允许,只好无力的躺着。他记得那天晚上和刘大少喝了顿酒,然后又遇到了那个女鬼…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现在醒来。但他感觉过了好长时间。

  屋外,马晓燕一脸‮奋兴‬的叫起来“我们不用送他去医院了。”说完竟十分得意。

  “什么?”刘大少大惊:“不送他去医院,难道让他等死?这么缺德的事情我可不会⼲。”

  “笨啊。”马晓燕在刘大少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弄得他莫名其妙“你不也是个⾚脚医生吗?你自己刀不就中了。”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刘大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责怪自己太慌张了,怎么连这都没有想起,还没有欣喜多久,又愁眉苦脸了:“我的确会点儿土方子,但治治感冒病还可以,可张老伯他…”

  听刘大少这么一说,马晓燕与田国強都没有了主意,想送张恩溥去医院,可害怕惹上⿇烦,而刘大少的‮实真‬医术,也只是个半吊⽔而已,想要救活张恩溥无疑比登天还难。

  “到底该怎么办?”马晓燕和田国強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齐齐将目光看向刘大少。

  “你们看我⼲嘛?”刘大少将头别向一方,说实话他心里也十分矛盾。

  见刘大少也没有拿定主意,最后田国強一咬牙说道:“大少,一切听你的,你说送去医院就去医院,就算惹上什么⿇烦,我们一起承担。”

  “嗯。”马晓燕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等你们商量好去哪儿,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已经去见太上老君了。”这时,张恩溥突然醒过来,气若游丝的说道。

  刘大少轻轻推了推张恩溥的⾝体,让他躺着更舒服一些,问道:“老伯,你没事吧,可别吓我们啊!”“咳咳咳咳。”张恩溥一阵咳嗽,嘴里渗出丝丝⾎迹“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可能是这辈子缺德事做多了,阎王爷不收吧。”脸上苦笑。

  刘大少当然知道张恩溥在开玩笑,但他此刻担心他的安危,本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急忙说道:“老伯,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张恩溥道:“去我家找几张⻩苯来,这是钥匙。”

  “好。”刘大少应了一声,就向张恩溥家走去,他在巷子里遇到过张恩溥,去他家还算轻车路,不一会儿就拿回了一沓子⻩⾊的纸张。

  张恩溥在刘大少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起来,双指夹住一张⻩苯,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念动咒语,不一会,符纸突然燃烧起来。符纸燃烧起来后,张恩溥再次快速的念动咒语,然后将燃烧着的符纸探向伤口。

  张恩溥本就受了重伤,如果再用手上燃烧的符纸烧伤口,上上加上,弄不巧就得两脚一蹬,立马归西。刘大少本想阻拦,但想到张恩溥肯定不是莽撞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忍住了。

  符纸烧在伤口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看得⾝为女生的马晓燕直不住想吐,索就将脸别向了一旁。只见在符咒的灼烧下,一团团黑气从张恩溥的伤口冒出来,说不出的诡异,更诡异的是,符咒灼烧过得伤口竟然神奇般的愈合了,完全看不到痕迹。不一会,张恩溥全⾝上下十数条伤口,在符咒的灼烧下,完全愈合了。

  从张恩溥⾝上的伤口,⾁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刘大少与田国強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他个嘴的,这也太他妈神奇了吧!不信,两人‮劲使‬摇了‮头摇‬,再看的时候,伤口依旧⾁眼可见般愈合,这次他们不得不相信了,打心里佩服张恩溥的神通。

  外伤虽好,但內伤难愈,张恩溥⾝体依旧十分虚弱,在他的示意下,刘大少等人将他安顿在了家里。

  哐当!

  安顿好张恩溥后,三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声不亚于响雷的声音将他们本已⾼悬的心,提升到了嗓门。

  “不好,田村长。”刘大少拉着两人就往家跑,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就听出是发源地是自己家里,而田村长还在家里,立马感觉不妙。

  三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田村长倒在茶几旁,而茶几上用来用来盛⽔的不锈钢盅掉在了地上,温⽔洒満了一地。

  田村长醒来,三人欣喜若狂,连忙将他扶起来,但田村长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气⾊,神志模糊,嘴里直直叫道:“⽔…⽔…”

  “快,拿⽔来。”刘大少急急叫道,不一会马晓燕将拿来了一盅⽔,田村长喝过⽔后又昏过去,忙完后,三人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三人席地坐在客厅里,愁眉苦脸。

  “大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田国強率先打破了沉静“唯一能够帮得上他们的张老伯也重伤了,难道我们只能够坐在这里等死?”

  刘大少轻轻拍了拍田国強的肩膀,说道:“国強,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思索了一会又说道:“不如这样,国強,你带着你爸去城里吧,还有就是晓燕也在你家亲戚家暂住一段时间,这件事儿让我一个人去解决。”

  “不行。”田国強一口回绝了,同时微微有些生气:“你当我是什么人?在这生死关头,能够置兄弟于不顾吗?”说完重重一哼,将头别向一旁,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也是。”马晓燕紧紧依偎在刘大少肩头,以前刘大少总是大咧咧的,只有这几天她才从他⾝上感觉到那种发自內心的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们…”刘大少突然站起来,情绪失控,大吼道:“你们给我滚,我不认识你们,给我滚开这里。”说完将马晓燕和表格大往外推。

  “大少,你别这样。”马晓燕与田国強连忙抱住:“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但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朋友,是亲人,换做是你也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你们给我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给我滚。”刘大少挣扎着怒吼道。

  “大少…”马晓燕无力的坐在地上,梨花带雨“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无论怎样,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兄弟,你醒醒吧。”突然田国強一巴掌打向刘大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刘大少冷静了下来:“你以为我们走了那个怪物就会放过我们吗?我们既然卷⼊了这场漩涡,那么我们就要坚持到底。”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马晓燕喃喃道。

  被田国強打了一巴掌,刘大少清醒几分,整件事因他而起,他是想一个人了断,的确田国強说得对,就算他们离开了,旱魃也未必会放过他们,同时对田国強与马晓燕的情谊十分感动。

  “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刘大少无力的坐到地上,将马晓燕紧紧抱住,这时田国強也蹲下,三人泣成一团,嘤嘤声伴随着泪⽔,一副世界末⽇的景象。

  “对,范婆婆…范婆婆…”过了一会,刘大少语无伦次的说道,弄得马晓燕越表格大莫名其妙。

  马晓燕轻声问道:“范婆婆怎么了?”

  “范婆婆一定有办法。”刘大少说道,顿时欣喜若狂,不顾两人,飞也似的跑向范婆婆家。

  “范婆婆,范婆婆…”范婆婆的大门依旧没有上锁,大门从里面反锁了,刘大少拼命的拍打叫喊,始终不见范婆婆开门。

  “范婆婆会不会不在家啊?”赶来的马晓燕问道。

  “对对对。”田国強也附和道。

  刘大少⽩了他们一眼,说道:“如果不在家,那门是你反锁的?”说道这里突然意思到不好,从田村长中了尸毒后,他们就忙于解救,本没有在意范婆婆,现在想起,发觉好像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范婆婆,也没有听到她家有什么动静。在见门中揷着一树枝,那是他前天晚上看范婆婆许久不开门,一时怄气而揷在上面的,可现在那树枝依旧揷在上面,也就是说,范婆婆一直没有出门,难道…

  想到这里,他更加卖力的拍们叫喊,但等了半天依旧不见范婆婆前来开门。

  马晓燕与田国強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惊骇的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你们让开。”范婆婆久久不来开门,刘大少心里有种強烈的不安,将马晓燕和田国強叫开,一脚踹向大门。破旧的大门,经风霜,哪能经得起刘大少大力一脚,随着轰隆一声,大门应声而到。

  “我们进去。”门倒后刘大少说道。

  “慢!”三人还没有走进堂屋,刘大少突然伸手将马晓燕与表哥大拦住:“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啊…”约摸过了一分钟,范婆婆家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正是刘大少传出来的。

  “怎么了?”马晓燕与田国強大惊,急忙跑进去。两人刚跑进堂屋,就见刘大少捂着嘴,脸⾊苍⽩,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大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马晓燕将刘大少扶住,急忙问道。田国強也急忙点头,表示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嗯嗯嗯…”刘大少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范婆婆的卧室。

  马晓燕道:“我们进去看看。”说完就松开刘大少往里面走,但还没有绕过刘大少就被他拼命拉住往外面拖,只有田国強一人进去了。

  来到外面,刘大少就直接趴到地上,狂吐。慌得马晓燕不断拍打他的后背,直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刘大少还没有吐完,田国強就叫起来,只是一个瞬间,田国強就飞也似的从范婆婆家跑出来,然后也趴在地上吐起来,似有将几天前吃的饭全部吐出来,脸⾊苍⽩的可怕,神情十分痛苦。

  “你们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晓燕有些急了,两人都是从范婆婆家一声大叫跑出来,然后呕吐,只有他还蒙在鼓里。

  “范范范…范婆婆…她她她…”田国強呕吐得说不出话来。

  马晓燕更加急了,从田国強话语中感觉到不妙,急忙问道:“别慌,満満说,范婆婆他到底怎么了?”

  “范婆婆她…她死了…呕…”

  “什么?”马晓燕花容尽失:“范婆婆死了?范婆婆怎么会死呢?”

  刘大少道:“刚才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漆黑,还有一股恶臭,我当时就感到不安,当我拉开灯一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不要卖关子了。”

  “我看见,我看见…刘大少极力忍住痛苦的神情,说道:“范婆婆躺在上,全⾝冰冷,已经死了。恶心的是,范婆婆⾝体已经腐烂,长満了蛆虫,还有老鼠在上面爬动…”

  “别说了…”刘大少还没有说完,田国強打断了他的话:“呕…”再次呕吐起来。

  “呕…”刘大少也在此呕吐起来。

  马晓燕听到范婆婆死就花容尽失,再听到范婆婆死后⾝体已经腐烂,如此恶心,也跟着哇哇大吐起来。她虽然没有看到,但听刘大少形容得这么恶心,再加上女孩子承受能力比男生稍微要小一些,自然而然忍不住吐起来。

  “快‮警报‬。”呕吐过后,刘大少头脑冷静下来。

  镇‮出派‬所的‮安公‬可谓神速,不到一个小时五名民警同志就到了,仔细的勘察了一番线索,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范婆婆属于⾝体机能枯竭而死,自然排出了他杀。但范婆婆死后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人发现,⾝体⾼度腐烂,还是让民警同志们眉头直皱。

  “范希斗的亲人呢?”一位民警向刘大少问道,范希斗就是范婆婆。

  刘大少道:“他有一个孙子,不过在外面打工。”

  “能联系上吗?”

  “不能。”

  范婆婆儿女,老伴都早死。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孙子又在外面打工,联系不上,⾝后事自然由民警料理。好在范婆婆墓地与棺材都已经备齐,在民警的协助下就在当晚草草下葬。

  范婆婆下葬的时候,除了几个极不情愿的‮察警‬之外,就只有刘大少和田国強几个孩子了,所谓人走茶凉,估计就是这个道理。活着,人家念着你的好,念着你的用处。死了,你也就从人家的脑海中彻底的被抹去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务实的一种动物。刘大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田村长不是卧不起,想必会来看看的吧?恩,也许。

  坟墓不大,只是一个土包,但却是刘大少用范婆婆短短几周之內教给他的全部风⽔知识,精心为这位老前辈挑选的一座好墓,蔵风露⽔,二龙点睛,是为⽳中之⽳。刘大少一铁锹一铁锹的挖出了一个耝糙的土坑,将范婆婆的棺材放了进去,棺材是一般的红木,不值几个钱。

  “老太婆,一路顺风!”说完,刘大少将第一铲土,盖在了范婆婆的脸上。

  随后他又一铁锹一铁锹的将土扬在棺材上,看着棺材一点点的被⻩土埋没,刘大少的心里竟然有些难受,在立好了墓碑之后,看着墓碑上的“范婆婆之墓”他感觉脸上似乎被雨点打了,⽔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刘大少下意识的,咸的,是泪。

  他给范婆婆磕了三个头,磕完之后,才发现老婆子墓前的石子上有丝丝⾎迹,刘大少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转⾝离去,这个没溜的,猥琐的,却将自己当作后辈的老婆子,留在人世的,却只有这一柸⻩土,一块墓碑而已。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生死离别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些同龄人体会不到得东西。

  回过头来。天朗气清!

  因为他来不及拒绝范婆婆托付给自己的使命。

  那么。他也只有尽其所学。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夜深人静,村民早已离开,刘大少、马晓燕、田国強三人静静站在范婆婆坟前,昏暗的烛光,随风摇曳,几次都差点熄灭,但终究还是燃烧着。范婆婆虽然与自己非亲非故,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刚相认不久的便宜师傅,但她那慈祥的面孔却深深的烙在了刘大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且范婆婆之死,刘大少隐隐感觉到与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有关,有时他甚至认为范婆婆就是因为自己而死,心中说不出的內疚,就连张恩溥因为救自己而⾝受重伤,他也没有过得內疚感。

  马晓燕是同村的人,对范婆婆自然也不陌生,平时见范婆婆一张慈祥的面孔,见人都是乐呵呵的,没想到这一下就去了,心里也说不出的难过。田国強自是不用说了,自己这条命,都是范婆婆给的,还用解释什么呢?

  “婆婆,你慢走,去了间别再抠门了,放开着花钱,以后的清明我都会给您烧纸的,包您住小洋楼,开小轿车,下次遇见了两位无常哥哥,我一定托他们好好照顾您。”刘大少将手中最后的⻩苯烧掉,缓缓说道。他不去想还好,一去想,那种是自己害死范婆婆的感觉就十分強烈,让他站立不安。

  沙沙沙沙!

  范婆婆的坟墓四周是一篇竹林,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马晓燕紧紧靠在刘大少⾝边,说不出的紧张,而田国強也渐渐向刘大少靠拢。

  “没事。”刘大少小声安慰两人,他此刻沉浸于范婆婆死去的悲痛中,本没有害怕这个概念。

  沙沙沙沙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众人越发听的清楚,因为声音正向他们靠近。

  马晓燕死死抓住刘大少的一角,脸⾊微微蜡⽩,说道:“大少,我看我们还是回去了吧,天这么黑,而且…”从见过旱魃后,她就变得十分的怕黑,而且还不敢一个人回家。

  刘大少轻轻拍了拍马晓燕的肩头,示意他不要慌,双眼凝视着竹林外。月光照在大地上,朦朦胧胧,竹林外一个人慢呑呑的行走着,声音的源头正是行人走路发出的声音。

  “大少,我看我们还是走吧。”马晓燕带着哀求的声音说道。

  刘大少没有理她,注视着竹林外的行人,借着月光他感觉行人十分的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那人佝偻着背,手中拿着一用木做的拐杖,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惊奇的发现那人竟然是朝他们走来。

  看着来人朝他们走去,田国強也害怕起来,说道:“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她…”

  “嘘,别慌。”刘大少轻轻说道,然后在马晓燕与田国強惊诧的目光下向那人,走到那人⾝边,搀住他的手臂,与之通行。

  “这…”马晓燕与田国強看不出刘大少这是唱的哪出,惊恐的看着于刘大少通行的人,月光实在是太朦胧了,而且是在竹林里,他们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不一会,那人在刘大少的搀扶下,来到他们⾝边,看到来人,他们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别人,却是汪半仙。

  “老伯,你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马晓燕关心的问道,同时心里惊奇,汪半仙腿脚差点没被咬断,按理说就算不残废起码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够恢复,但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能够下了,惊叹汪半仙的回复能力。

  “咳咳咳咳。”汪半仙没有理她,轻轻推开刘大少搀扶着他的手,向着范婆婆的坟前走去,借着月光,众人清晰的看见,一缕鲜⾎从汪半仙口中缓缓而出,泪⽔早已不争气的留下。这一刻,他再不是那个风生⽔起的江湖老神,而只是一个人,一个有情感,有思想,有喜,有悲,有伤,有痛的人。

  来到范婆婆坟前,汪半仙动作缓慢的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香蜡纸钱。将香烛点上,一张一张的将⻩苯烧给范婆婆,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竟然闪动着泪花,嘴不住的颤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良久后,当香熄灭的时候,汪半仙对着范婆婆的坟墓,拜了三次:“老婆子,你慢走。”凄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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