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伯没有金手指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想要相互喜的感觉、我想要把对方都放在心里。”
“从我独自在夜里回家以后,我就打算把你移出心底了;但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我仍然可以给你——别误会,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前卫女孩,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们是真的相互喜,虽然时间很短暂。
分开之前,不留遗憾;然后分开,从此不再想念。
但我仍然不甘心,你当时的样子太反常,我就心想这当中可能有误会,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我真是太轻自己了!”
…
不不不不,不是的!我终于被吓到了,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算了,你走还是走吧,我不会再企求什么宽恕,因为有你不知道的真相…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痛苦地对她说。
“哼哼,真相…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了。”
王心梅一阵风走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之后却又不甘心地追上去。
王心梅停住:“江恒你不要这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还有相处下去的必要吗?”
对呀,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子的;但我本无法让她相信,我真的很委屈。
自己只好很唐僧地強调: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想去取回我的摩托车、碰巧和她顺路而已。
要是“牛魔王”再远一点就好了,然并卵,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那里。
我顺过摩托车偏腿跨上去,启动;本想不回头的,但骑行了一小会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为田阿姨帮工的妹子叫住了王心梅,貌似在和她谈。
“别了”
我心痛地嘟囔,只好绝望地加奔回家去。
“陈伯…我好后悔,你刚才要是回避一下该多好;王心梅不是都说了:不是她不给、是我自己不要,——谁说我不想要啊!”陈伯嘴角一弯:“叫我避到哪去?你这孩子太实心眼;这个女子,不简单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魂勾?她不但把我的心带走、甚至连魂也被勾走了。
陈伯说:“都冷静一下,这样更好。”
他说完,伸手又去拿酒杯,却被我一伸手挡住了。
“陈伯,我看过很故事,在紧要关头总会跳出来一个神通广大的老爷爷给主角帮忙;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陈伯:“哈哈哈哈…臭小子,听你这意思,是指我只蹭酒喝不⼲事,准备给我断酒了,是吧?呵呵呵~”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被得没办法了么!
我只好讪笑着,起⾝抱了酒坛过来,往陈伯杯中倒酒。
“我一个老酒鬼,真没办法;不过照我看,你和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以后究竟如何,得看缘份。”
那谁知道呢,我反正是不抱太大希望了。
这时陈伯又说:“陈伯没本事,非但帮不上你的忙,看来还得⿇烦你一件事情啊!”我问他什么事?
陈伯说:“我得走啦,要不然恐怕来不及;请你送我一程。”
“走?去哪?”
“就和人死灯灭差不多。”
我又不明⽩了:陈伯不已经是鬼了么?怎么还要死一回!
望着我疑惑的眼神,陈伯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打算细说;他只是告诉我,想赶在大限之期到来之前,最后到生前的出生地看看,把骨灰埋在那里。
“哦,陈伯的意思是,要我把你的骨灰坛子送到那里是不是、是什么地方?”
陈伯告诉我,叫“石马村”就是生前老家所在的村子,在县城南边三十多公里。
这倒不算远,现在通信达,用机手地图查询到合适的路线应该不困难。
再说了,反正有摩托车,跑一趟,这并不算什么事。
我又问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出?
陈伯说倒也不用那么急,他又问我知不知道老爸回来的⽇期?
这个我倒是清楚,老爸出前说了,要到这个月的三十号,今天是十七,那就还有十三天,陈伯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陈伯却说不能等,就二十八号出吧,我至多一天就能回转。
我听了觉得有些奇怪:听陈伯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刻意避开和老头见面,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和老头关系不错吗?既然是“大限”偏生又可以推迟到二十八号;而多等一两天和老爸见个面话别怎么又不行了呢?
陈伯却让我不要多想,如果实在好奇,等到老爸回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不用多问。
好吧,一看就知道是长辈之间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也罢,反正我平时也不太喜八卦;当然,除了我非常感趣兴的东西。
这时陈伯又说了一句话:“其实你小时侯已经去过那里了。”
我疑惑地摇头摇表示,可能是时间过去久、自己不记得了。
但陈伯却意味长地一笑:“你好好想想,你的脸为什么会变青的?”
“不知道啊!”“好吧,难道你会不记得那个绿肚兜的小孩了?还有,那个黑⾐胖子。”
“…”我赶紧不迭地说:“陈伯陈伯,原来你就是梦里那个坐在我⾝边的人,对不对?你可不要害我!”
“我怎么会害你!那里起的因,还到那里结束;你难道不明⽩,近来生的这些事情,其实都是被那个汉子掐了一下所引的吗?所以这一趟既是送我、同时也顺便把一些旧事作个了结,对你没坏处、也只有这样我才走得安心。”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的感觉!
表面上看,是陈伯要我帮忙;但是细细一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应该是陈伯打算在大限之前帮我了结什么事情,而且还故意要避开老爸来做,听起来对我好象真没有什么坏处。
我下意识地选择信任陈伯,只是內心隐隐觉得,似乎自己的⾝上蔵着什么秘密,这与一段儿时的记忆密切相关;不,或者说,不是儿时记忆,就是那晚刚生过的,只不过将‘我’换成了儿时。
但是陈伯不说,我也就不问,到时应该就会知道。
至于我和那个石马村有着什么渊源,真的蛮好奇;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陈伯“那个石马村,是不是很有名?”
其实我的言外之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和我相关。
我的这点小九九被陈伯看在眼里,他笑了笑说:“那里过去造酒,在沙柳县很有名,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为什么?”一听到酒,我突然有了趣兴。
“呵呵,因为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被叫作‘鬼、村’。”
“呃、啊?!”我大吃一惊。
陈伯问:“怎么,你害怕啦?”
我点头,的确有点。
陈伯继续说:“不用怕,我不也是鬼吗?和生前也没有多大差别。那里要不是,我回去⼲什么!”
我想了想,倒也是。
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问他:“陈伯,那你知道我老爸去了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陈伯很⼲脆地回答,又反问我一句:“他要告诉你的也不会瞒到现在,而你不知道的,自然就是他还不方便让你知晓的,问那么多⼲么!该你知道的,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哦,我也只是好奇,呵呵~”
哎,这些长辈也真是,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问什么都在回避,我今年快二十五了都!还拿我当小孩子!
这么的吧,老爷爷没有神通,但一定都有太多的过去,任由它们全烂在肚子里不是很可惜?引着他当讲出来当故事听也不错的,嘿嘿——
“哦,对了陈伯,我们喝的这酒,我听你说,叫‘冥酒’,它和平时喝的酒有什么不同,能给我讲讲吗?”
“嗯,也罢,我就讲讲吧。这个事情要从我的⾝上说喽,说来话长,那可是在我和老江、也就是你爸,我们十七八岁时候的事情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