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狐和白衣美女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吃⽔,我所在的村子位于崇山峻岭间,一山望着一山,世代都以打猎、采山为生。
十二岁那年,我爹进⼊深山打猎,就再没有回来过,四叔带着好些人进去找过,除了一片沾⾎的碎布,再没有别的东西。
第二年,我娘就被我舅给卖了,卖给山外一个杀猪的屠户,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爹娘都没了,隔壁好心的四叔、四婶就一直照顾我,⾼中毕业之后,我也跟着他进山打猎,算算⽇子已有三年光景。
在我们这边,长到我这个年纪,娃娃都能在田里淌泥了,但乡里乡外,就没一人瞧得上我,没办法,家里穷嘛,连个万把来块钱的彩礼都给不起,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我吃糠咽土。
我也很想讨个媳妇,每天⼲完活回家有热乎乎的饭菜吃,夜里觉睡,有一个暖绵绵的⾝体在怀里抱着,兴起的时候,还能磨蹭几下。
所以,我⼲活也特别卖力,这一次进山,我打算抓几只狐狸。
在农村,老一辈人口口相传,诸如狐狸、蛇、⻩鼠狼都是有灵的都动物,一般在山里遇见,都要绕着走。
但奇怪的是,市场上狐狸、蛇的⽑⽪却卖得最好,供不应求,特别是一张完整的狐狸⽪子,能卖上千百来块。
只不过,这年头人们眼里盯着的都是⽩花花的银子,没几个人忌讳那些,而我也打算近段时间多抓些狐狸、蛇什么的,把钱攒起来,让四婶到村头槐花家提亲。
槐花虽然模样长得不咋滴,但她⾝段好,特别是前那两个鼓鼓的山包子,看上去就⾁乎乎的,摸起来肯定舒慡,再加上她庇股大,明年就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了。
想要一张完整的⽪子,就不能用弓箭,捕兽夹什么的也不行,只能做陷阱,或者用捕兽笼、捕兽网。
陷阱的话,制作起来比较复杂,也比较费时,所以我在狐狸经常出没的地方放了几个捕兽笼,这些捕兽笼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用的是草藤,不仅结实,也不容易被狐狸咬破。
我在这个地方已经猫半天,四周放了五个捕兽笼,而现在自己则是坐在树杆上,手里提着⿇绳,在我正下方,则是埋蔵着一个捕兽网,只要猎物一经过,轻轻一拉,就会把它提起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地方的时候,我的耳朵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灌木的沙响声。
从小就跟着四叔打猎,四叔教了我很多实用的捕猎技巧,而且我的听力很好,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下,隔着百来米传出的细微响声我都能听得清晰。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由远至近的声音。
很快,右边灌木丛里蹿出了一个⽩⾊的影子,我瞄准了它行动轨迹,握紧⿇绳轻轻一拉,那埋在枯叶下面的捕兽网突然收紧,将那⽩⾊的小东西网了进去。
刚准备从树⼲上跳下去,我又听到前方传来沙响声,同时还有人的气声。
我正疑惑着呢,那灌木丛里就跑出了一个男人。
他得很厉害,左手叉,右手捂着肚子,气吁吁地说:“看、看你还往、往哪儿跑!”
说着,他就朝着我的网走来,手里竟然还抓着一耝木。
“喂!”
我发出一声呼喝,自树上跳下的同时,随手从后背菗出一把砍刀,冲到网边,对着他挥了几下:“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弄死你!”
“哎,哎哎,别动,千万别动!”
见我手里有真刀,那家伙后退几步,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
直到这时候我才看清他的脸,这个人我认识,是隔壁清⽔村的混子,叫李发波。
我两眼一瞪:“这是我的猎物!”
在说话的时候,我特意朝网里斜了一眼。里面蜷缩着一只浑⾝⽑⽪雪⽩的小东西,第一眼看到它,我还以为是只小狗,但它的耳朵是尖的,尾巴也比狗耝,全⾝⽑茸茸的,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狐狸。
灰⾊和⻩⾊的狐狸,山里经常能够看到,但⽑⾊纯⽩的狐狸真的很少见,肯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我动作练地揪住狐狸的脖子上软⾁,把它放⼊事先就准备好的笼子里。
正准备离开,就听李发波把我喊住:“哎,你不能走!”
我左手提着笼子,右手握着砍刀,装得很凶:“⼲嘛,你想抢我猎物?”
他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小狐狸,骂道:“透娘的,这⽩⽪子精得跟人一样,它在我家阁楼里做了个窝,偷吃了好几只不说,竟然还在自己窝里蔵了好几个蛋。不行,这东西你不能带走,我今天飞要弄死它不可!”
见他伸手要抢东西,我又挥了几下手里的刀子,我比他⾼出半个头,⾝体也比他壮,这孙子也是被我唬住了,一时不敢上来。
我瞪着他说:“我在这里等了半天,才抓到这么一只小东西,它要是被你打死了,我还得刨个坑把它埋了,而活着却能卖个好价钱。”
我说话的时候,李发波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听到我说小东西能卖钱,当即问:“能卖多少钱?”
“具体我也不清楚,得看买家的意思。”
跟他⼲架我倒是不怕,就他那小⾝板,我一人抡他仨都没问题,只不过他是个混子,而且还是乡里恶霸李大昆的堂弟,我有点怵那家伙,所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要么这样,这小东西先给我,等我把它卖了,再把钱分你一半?这东西打死了,你那被吃的和蛋的本都捞不回来,卖的钱可能不多,但至少没亏本不是?”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就听你的,我过几天到你家拿钱。”
说完,他又狠狠瞪了网里的小东西一眼,提着子转⾝离开了。
到家之后,我把兽笼放在桌面上,感觉它像是受了伤,瑟瑟发抖地蜷缩着⾝体。
将小东西从笼子里揪了出来,仔细地看着它的四肢,发现左腿有一道很长的口子,上面的⾎都已经凝固了,并且还有一丝轻微的化脓。
看样子伤口已经感染了,这样它本就卖不出去。
四叔以前就跟我说过,猎户有一个规定,但凡卖不出去,又不能吃的猎物,只要它还活着,就要帮它包扎好,然后放生。
只要是猎人,就一定要守这个规矩,否则会遭到无妄之灾。
我盯着小东西看了几眼,叹道:“就你这小⾝板,还真不够我塞牙的,算了,就按照四叔说的,包扎好之后,把你放生吧。”
给它上了药,又绑好绷带之后,我就揪着它,朝着后山走去。
奇怪的是,我把它放在山边,它却愣是不走了,就在我的脚边一直绕圈圈。
好嘛,这小东西看起来是赖上我了。
我没有养过宠物,不知道养狐狸和养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吃什么,就喂它什么,我澡洗的时候,还顺便把它揪进了浴桶子里,小东西一开始还是有些怕⽔,死活要往外面爬,当我把它抓到自己跟前,给它涂了一⾝的肥皂之后,它就显得乖巧了很多。
在给它洗⾝体的时候,我才发现,还是一只⺟的。
见我朝它那密私部位多看了几眼,它竟然别过头,下意识地用小爪子挡住,那模样可爱极了。
我见了不由伸手了它头顶的绒⽑,寻思这小东西还跟人一样怕羞。
小东西黏人得很,晚上觉睡,它还会钻进被窝里,趴在我⾝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定定地看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给小狐狸留了一盆食物,锁上门就进山了,太落了山,才一⾝疲惫地推开家门。
这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我走到厨房的时候,锅盖里面已经放着煮好的饭菜,那热气腾腾的感觉让我没来由得鼻子一酸。
我吃着饭菜的同时,还不忘给小东西夹一些,同时还直夸四婶的厨艺又提⾼了。
四婶经常会过来帮我煮饭洗⾐服,虽然她很少把饭菜放在锅里热,但能对我这么好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晚上洗完澡,正准备抱着昨天晚上的⾐服去洗,却是发现不仅洗⼲净,而且还已经晾⼲并折叠好放在我的头,那洗⼲净的⾐服闻起来还有淡淡的香味。
抓着头,我感慨着要抓紧钱赚,把村口的槐花娶过来,四婶年纪大了,不能再让她心。
今天四婶炖了一大碗汤,我喝了大半,剩下的都给小狐狸喝了。这小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小不点,但胃还是大的,蹭了我不少饭菜。
许是汤⽔喝多了,半夜被尿憋醒,我开了门,打着呵欠朝茅房走去。
茅房建在后门,为了上茅房方便,我还装了一盏电灯,毕竟晚上摸黑要是掉进去,那可就玩大发了。
当我走上前,打开茅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竟然蹲着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是我最见过最美的。她的瓜子脸看起来很柔和,⽪肤很⽩,五官也是十分精致,是那种让人挑不出⽑病的美人。
她袭一⾝⽩⾊,抿着殷红的润,微微仰首,直直地看着我。
数秒后,她两颊宛如飘抹了一层绯红,眼神也逐渐离了起来,恰似泛着一层淡淡的氤氲,媚妩勾人中又透着一丝⽔汽,令人的心神都深陷朦胧雾之中,无法自拔。
“咕。”
我不由得呑了呑口⽔,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装了两样东西,一只是野兔子,一只是没长大的小猫。兔子死命地蹦跶,那小猫则是用⾁乎乎的手掌,在我的心里轻轻地挠着、挠着,那感觉又酥又庠。
不合时宜的口⽔声令她颔首低眉,那一抹吹之不去的绯⾊红至小巧的耳,鲜滴。
见我仍旧站着,她微微侧颜,斜着眼角,飘了我一眼:“能…能先关门么?”
“哦。”
我这才反应过来,患得患失地关上门,脑海里只有刚才那魅惑的小眼神,就跟狐狸精似得勾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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