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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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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寂离的脸⾊沉郁得可怕,良久,终于发声:“下去吧,⽩沙洲那边朕会另派人手。”

  “是,属下告退。”

  退字还未落地,黑⾐人倏忽消失不见了。

  天光已大亮,宮人请示后进來,侍候皇上更⾐、洗漱,李莲成便恭⾝询问:“皇上,可以传早膳了吗?”

  “不用了,朕今儿个早膳便陪太后一起用吧。”玄寂离摆摆手,迈开大步往殿外走去。

  孝仁太后得知儿子要陪自己用膳,自是喜不自噤,忙让人多摆了一副碗筷,⺟子俩一边吃一边聊。

  “⺟后,儿子想跟您要一个人,可行?”玄寂离一边殷勤地替⺟后挟着菜,哄得孝仁太后眉开眼笑,一边声⾊不动地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孝仁太后正在兴头上,岂有不允的:“皇帝看中了谁,只管收去。”

  “儿臣谢过⺟后。”

  玄寂离夸张的一声,越怕令孝仁太后喜“皇帝到底看中了谁,说出來好让哀家见识见识。”能令儿子看中的绝非凡品。

  “飞雪。”见时机成了,他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

  当初怕⺟后遭人暗害,是以将飞雪派去保护,如今情势逆转,相信宮中无人敢动太后一毫⽑,是时候收回飞雪,另派它用了。

  “她啊,跟了哀家这么多年了,如今放在我⾝边的确是浪费,你既然有用,收回去便是。”皇帝训练这这些隐卫不容易,孝仁太后当然也希望他们能发挥更大的功用,是以慡快地答应了。

  玄寂离心情稍霁,便陪着⺟后用完早膳,又聊了一会家常方才离去。

  “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上岛,俪嫔的起居尤其是膳食都要检查过了方可使用。”到了殿外,男人直视前方,薄微启。

  得知他派飞鱼保护窦涟漪的那一刻,李莲成內心早已惊骇到了极点,方才皇上又跟太后要回飞雪,看样子是要在女人⾝边安排人手长期保护了,这样的待遇除了皇上自己从前只有太后享受过,如今轮到被废黜的俪嫔娘娘了,叫他哪敢怠慢一分。

  “皇上请放心,奴才一定尽心照看好…俪嫔娘娘。”好像皇上方才就是这么称呼的。

  皇帝的金撵轿抬了过來,玄寂离上轿前悄声道:“对外只说是那些人是安排來监管她的。”李莲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联想到皇上命自己暗中调查婉妃失子事件,随即明⽩过來,皇上这是不想打草惊蛇,忙点了点头,服侍着皇帝主子上轿而去。

  而窦涟漪并不知道那夜的灾祸是人为所致,只让大家警醒一点,别一不小心再弄出什么事故來。

  秀珠见她这段⽇子不是看书便是沉思,终于忍不住了“主子,您既然猜到福嫔也知道小册子上的內容,而且还制作媚香惑皇上,为何不去揭发她呢?”

  “证据呢?至于惑皇上,至多算是惑宮闱,她一掉金⾖子,止不定皇上一心软罚都不会罚一下。”窦涟漪从沉思中惊醒,不以为然道。

  秀珠沒想这么多,闻言恨得一跺脚:“那就这样放过她?”

  “秀珠,你着什么急,主子是不会令五儿枉死的,奴婢相信主子心中已经有主意了。”素云在一边按住她,叫她稍安毋燥。

  “真的。”

  秀珠盯着主子的脸,平静如故,又垂了眸看书去了,好像是有成竹的样子,却又迟迟不见动作,急死人哟!

  “主子,主子,吵起來了。”

  小英子大叫着跑了进來,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窦涟漪眼⽪微微一挑,这岛上本來只有三两个看守的宮人,再加上主仆四人,如今她的人都在这里,那就只能是他们吵起來了,只要自己人沒事她也懒得管了。

  小英子匀了一口气,这才道:“主子您是不知,岛上忽然多了好些个宮女太监,说是那边特意派过來照顾娘娘的,方才桐贵人差了人送食物來,可那些新來的宮人硬是不准送进來,还说…”

  “还说什么?”

  以她今时的地位,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手,除了监视自己外,还能有什么作用,玄寂离,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他们说主子不过一介戌民,犯了那么大的事沒被打⼊冷宮便不错了,岛上有什么吃什么,哪用得着那么好的食物。”小英子越说越气愤。

  别人还好,秀珠一听炸了⽑,拳捋袖地便要冲出去论理,被窦涟漪出声叫了回來:“站住,你这存不住气的⽑病能不能改改?”

  “主子,这帮狗奴才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还不让奴婢管?”秀珠不得不停下脚步,却一百个不情愿外带不理解。

  窦涟漪漫声道:“若沒有皇上的旨意,谅他们也不敢这么张狂,罢了,该⼲嘛⼲嘛去。”说完,又自顾看书去了。

  这时,门口光影一明一灭,素云抬眸一看,惊喜加地叫了起來:“主子您看,谁來了?”

  谁还会來,窦涟漪嘟囔一声抬起双眼,这一看也是喜不自胜,赫地从椅子上起⾝了上去,行到一半却停下了,眸底隐现一丝恶作剧的笑意,⾝子盈盈拜了下去:“民女叩见月王妃,月王妃吉祥!”

  “快起來,这个时候了亏你还有心情玩笑。”明雪鸢嗔怪地将她扶了起來,顺势解下紫罗兰雀金裘递与素云,拉起她往屋子里走。

  窦涟漪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我沒开玩笑啊,如今您贵为天下第一王妃,我可是草民一介,若是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再敢贫嘴,看我不罚你。”明雪鸢扬起了手,作势要打,吓得这边赶紧缩了头求饶:“妹妹不敢了,姐姐别生气。”

  明雪鸢睨了她一眼:“这还差不多。”说笑间,两人分宾主坐了,秀珠又奉了茶,便一边品茶一边聊了起來。

  窦涟漪捧起茶杯,揭去上面的盖子,透过袅袅升腾的雾气打量着对面的人,一袭紫⾊的织绵裙衫上,盛开着无数朵紫鸢花‮瓣花‬,领口与袖口缀了上好的雪⽩⾊狐狸⽑围,整个人少了一丝往⽇的仙气,却是说不出的贵气与华美。

  “你脸⾊不错,看來王府的生活极是滋润。”脸也略圆了一些,肤⾊亦是动人,这令她深感欣慰。

  明雪鸢抚着脸颊,略略自嘲地笑了笑:“如今也不可能成天练舞了,好像人是长胖了一些,前儿个还跟王爷讨论怎么减些⾁呢。”

  “王爷怎么说?”窦涟漪噗哧一声笑了,极是八卦地打听。

  明雪鸢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与王爷不过是挂名夫的事说与她,想了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便⽩了她一眼:“瞧你一脸八婆的样子,哪像个妃嫔。”

  “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妃嫔了。”她冲口而出。

  明雪鸢眼神一黯,她也是刚刚从王爷那听到的,立即跟王爷提出过來探望一下,王爷焉有不支持的理,当即安排人和车将她送來了。

  “皇上的孩子沒了,心情自是不好,五儿这孩子也是顽⽪,尽早会出事。”

  窦涟漪恨声道:“五儿是被人利用了。”

  “到底怎么回事?”明雪鸢一听有內情,赶紧追问。

  她便将事件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气愤道:“最可恨的是他,不问青红皂⽩便将五儿给杖毙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不然。”

  明雪鸢抚着袖口雪⽩无杂的风⽑,沉昑一声。

  “姐姐你怎么也帮着他说话。”窦涟漪不觉有些不⾼兴,莫不是成了王妃,情便变了?

  明雪鸢知她钻进死胡同里去了,徐徐啜了一口茶,轻言漫语道:“你极力维护五儿,因为她是你的义妹;而婉妃想为未出生的孩子报仇,因为那是她⾝上的一块⾁;至于皇上,急着处死五儿,或许是想保住你。”

  “说到底,太后有句话说得极对,不管五儿有意还是无意,皇子是因她而死,再怎样也难辞其咎。”见她犹有些不服气,明雪鸢补充一句。

  窦涟漪陷⼊沉思中,不得不承认,理的确是这个理,可是那背后的主谋呢,难不成让她逍遥法外,让五儿含冤枉死?

  不,她一定要揪出那个人來,让她受到惩罚,也是给五儿一个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五儿是,其他人也如是。”窦涟漪扬,坚定。

  明雪鸢摇‮头摇‬,在后宮这个充塞各争斗的地方,想要坚持公平正义简直是天方夜谈,即便尊为皇帝,很多时候不也得权衡利害,或是违背心意或是和稀泥吗?

  “我最近在跟王爷学琴。”看來对方一时半会还转不过弯來,好不容易來一趟,不想把气氛弄僵了,她婉转地转了话題。

  窦涟漪眼前仿佛出现一个优美的场景:宛若仙子的女子着一袭轻纱,抚着古琴,旁边温润如⽟的男子倾耳细听,实在是妙不可言。

  “恭喜,你与王爷琴瑟相和。”收回思绪,她喜孜孜地道贺,看來自己之前的担心竟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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