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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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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君扬瞧她肯回头,心中极是喜,莫说与他算账,便是再挨她一刀也是乐意,只忍着喜说道:“好,你算吧,我听着。”

  辰年微微眯眼,打量他片刻,道:“你既然提到那一刀,那就原处也给我一刀便是,省得总抓着此事不放,觉得是我欠你。”

  封君扬听她这话却是沉了脸,呵斥道:“不许胡说!”

  辰年扬眉,问他道:“怎么,你舍不得?”

  封君扬正⾊答道:“是,我舍不得。”

  辰年闻言不噤翘了角,微微扬起下颌,斜睨了他一眼。这副神情若是落⼊不相⼲的人眼中,怕是只会觉得她是恃宠而骄,得意嚣张太过。可封君扬因着爱她,瞧⼊眼中非但不觉厌恶,反而只觉她是率可爱,难掩娇憨。

  难怪都说不管多聪明的人,在爱人面前都是极易犯傻的,平时冷静自制的男子也不例外,只要他所爱的那个女子稍稍作态,几句花言巧语便就能把他哄得沒了理智。

  封君扬这般的人物,此刻竟是也沒发现,自己今晚的喜怒哀乐已尽数被辰年握在掌中,受她控。她只不过对他说些狠话,他就觉得心如刀割,而她向他展颜一笑,他就又喜得心花怒放。

  瞧着辰年肯原谅他,封君扬喜不自噤,将辰年往怀里紧了紧,低声问她道:“辰年,可将旧账都算清了?”

  辰年冷哼一声,赌气般地答道:“沒有。”

  “那好,”封君扬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笑道:“咱们去上接着算。”

  辰年惊呼失声,面上顿时露出又羞又急的神⾊,庒低声音叫道:“封君扬,你放我下來,你既是坐怀不的柳下惠,就莫要碰我!”

  封君扬低笑“我不碰你,咱们两个躺在上好好说话。”

  他果真说话算数,将辰年放到內,用锦被将她裹了个严实,这才紧贴着她躺下,眉开眼笑地看着她,道:“接着算账吧。”

  这等情形,哪里还能算得下什么账去。而且辰年也不想再与他算什么,凡事都要有个度,恃宠而骄也是这般。她气呼呼地瞪他,他却只是含笑看她,她气恼不过,一发狠,竟是恶狠狠地向着他上扑咬了过去。

  封君扬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随即反应过來,就又着她的吻了上去。齿相触间,她不管不顾,只发狠怈愤,他却似浑然不觉,一味与她温柔磨。

  待到后來,她终被他得软绵下來,他却又忽地变得強横起來,用手指捏了她的下颌,步步紧,攻城略地。辰年呜呜躲闪,见挣脫不过,便挥起拳去捶打他,口中含混不清地骂道:“臭阿策,你就只会欺负我。”

  她內力全无,那拳打在他口上半点不痛,却似把他的心都敲得酥了。他不停地追逐着她的瓣,柔声哄道:“那你就欺负回來,以后都由你欺负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可好?”

  他这样一说,辰年却是忍不住投进他怀中,闷声痛哭起來,半真半假地哭道:“封君扬,你这个大混蛋,你差点死了我,你差点死了我!若不是我实在沒路可走,我才不要再跟着你,我就是跟着慧明老和尚去出家,我也不要跟着你,我再不见你,生死不见!”

  她若只一味大度懂事,待事后封君扬头脑冷静下來,定要对她的心意起疑。可她现在哭诉出这样的话來,毫不遮掩心中的恼恨与埋怨,封君扬心底的那仅存的一点怀疑反倒是尽数消散。他听得眼底微红,手上缓缓抚着她的秀发,哑声逗她道:“那可不成,慧明只收小和尚,不收小尼姑。”

  辰年闻言,又恨恨地咬了他膛一口,哭了好一会儿,才肯抬头,却是嘶哑着嗓子问道:“芸生什么时候回來?你要怎么安置她?我不许你把她放在⾝边。”

  封君扬不由暗叹女子心思果然无常,不知怎地就突然转去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瞧她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鼻头通红,他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凑过去与她额头相抵,用鼻尖轻擦她的鼻尖,无奈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总成了吧?”

  辰年推开了他,沒好气地横他一眼,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莫要欺我心软,我以后才不会再心软了。你既要我决定,那要我说就直接把她留在江北好了。郑纶眼下在哪呢?就送去他那里,反正郑纶一直爱慕她,又沒娶,他们两个配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哪个!”

  封君扬明显一愣,辰年暗叫一声“坏了”怕是自己行事太急切了些,露出了破绽。可这个时候,她断不能退让,只能用理直气壮來遮掩自己的心虚,便就直盯着封君扬的眼睛,面⾊不善地问他道:“怎么?你舍不得?”

  封君扬此刻想的与辰年却不是一处,他笑笑,问她道:“你怎么知道郑纶一直爱慕芸生?”

  辰年轻轻撇嘴,不屑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因着为芸生打抱不平,郑纶就从沒给过我好脸,好像我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一见面不是斥骂就是痛打。我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他喜芸生!也就你这么笨,一直瞧不出來。”

  封君扬怔怔看她半晌,忽地抬手将她头脸摁在了自己怀里,轻声叹道:“傻丫头!”

  辰年不知他为何会发此感慨,心中顿觉古怪,思量了一下便就选择先放过此事。她挣了挣,也沒离开他⾝,只在他口处寻了一个舒适些的位置,长长地吐了口气。室內红烛未灭,外面天⾊却已是渐明,辰年不觉喃喃道:“阿策,天快亮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要过去了。”

  “嗯。”封君扬低低应声,心中只觉静谧喜悦,过得好一会儿,他才忽地意识到那“洞房花烛”四字的暗示,不觉轻笑出声,低下头去逗辰年道:“可我们还沒洞房呢?”

  辰年偎在他的怀中快要睡着,‮肿红‬的瓣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孩子气,听闻他说话,连眼睛都沒睁开,只糊糊地应道:“哦,那就洞房吧…”

  瞧她困乏成这般模样,封君扬虽是情嘲涌动,却又哪里舍得动她,恨不能就这样拥着她天长地久下去,便是与她一⽇终老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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