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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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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心?”罗缜感觉到了来自相公的轻颤,却又不知这呆子到底在怕什么,只得轻抚他背心,柔声呵慰“又怎么了?”

  范畴拧眉,这对璧人相拥,明明是幅完美画面,他纠结在臆的不适之感从何而来?

  “娘子,之心讨厌这个人,不要让他在这里好不好?”

  “即使他是范范的⽗亲?还帮我们赶走了坏人?”

  “不管他是谁啦,他讨厌,之心讨厌他啦~~”

  好罢,相公讨厌,她还能如何?“范居士,我家相公子单纯,请勿见怪,只是…”请告退?对一个才才出以援手的人,会不会太失礼?

  好在范畴主动请辞:“在下告退,范颖与范程便承蒙两位照顾。”

  仙人般的范畴翩然而去。而之心却犹搂抱着娘子不放,仿佛怕是一个疏松,娘子就会飞了不见,罗缜支起埋在自己颈间的大头,双手捧他脸颊,被呆子目內的惊恐吓住:“相公,到底怎么了?范范的⽗亲⾝上有什么不对么?”

  “他讨厌!”之心亲上娘子秀眉“这是之心的!”又吻上娘子鼻尖“这还是之心的!”随即,颊上,额上,每亲一下,便确认自己的拥有权,罗缜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哭笑不得,直至嘴儿被堵,也只得随他了。

  但到最后,之心仍未说出,素昧平生的范畴到底哪里招惹了他。这呆子头一回对她如此嘴紧,罗缜索也不追问了,此下,有更紧要的事需要向他传授明细。

  “相公,你喜珍珠公主么?”

  “…不喜!”

  “嗯?”罗缜挑眉“她不是你的朋友么?”

  “之心不要她做朋友,之心只要娘子,娘子也只要之心,不要别人!”

  很好,这话她受用。“如果国君国后宣了你去,让你娶珍珠公主,你可知道怎么说么?”

  “国君、国后是什么?”

  “就是权力很大需要很多人都听话的人。”

  “之心只听娘子的话啊。”

  “但是他们若此次问你,你便不能这样说了,”

  “他们要问什么?”

  “让你娶珍珠公主。”

  “不娶不娶,之心有了娘子啦,不娶别人!”

  “乖哦,他们问你,你便如此作答。”

  ~~~~~~~

  平民对良府的围攻,截止于国君颁下的一道圣旨:

  杭夏盛世,得天独厚。良家之心,乃得天佑。国师误断,指人为妖,生谣民间,生谣起谬…

  民对官,生来畏忌,况君之谕?一夕之间,良之心由妖孽又成天降杭夏的福佑。良宅之外的围攻讦骂退去,改成了鲜花美果。纨素大骂不吉利,罗缜却尽给收了进来,又吩咐了范程送到城內的乞丐聚集处布发,当真为之心积福去了。

  而罗缜亦料到,继这道圣旨过后,必然该有大幅动作。果不其然,翌⽇,国后传来懿旨,召良家少夫人进宮谒见。

  罗缜为相公布置了一堆缂丝活计占他心思,使这近来尤其人的呆子放了人,打扮光鲜,去见识国后娘娘如何“良让夫”去矣。

  “上一回见你,还是个瘦弱伶仃招人怜惜的小妇人,怎这几天工夫,就成了明照人的大美人了?”国后寝宮里,赐了座,国后如是打趣。岂不知,如此温煦宜人的她,与前一次的严正冷厉亦大相径庭呢。

  罗缜垂首:“国后过奖。”

  国后凤眉之下的美目对这‮妇少‬稍作打量,端矜贵丽的脸上浮起一抹赞许“本宮曾听⽟夏国后提过你,说你是个玲珑剔透人儿,不管在哪里,都会是个拔尖人物,如果你是个男儿,定会被收进朝內为官呢。”

  “是⽟夏国后⾼抬民妇了。民妇一介商女,只知在蝇头小利中算计,纵算是个男儿,也不会脫去商人本⾊,哪有什么本事进朝为官?”

  “过谦了。”国后话音一转“良少夫人,说起来,你与良之心的这桩良缘,国君称得上半个媒人。”

  “民妇谢国君成全。”

  这小女子倒真是可圈可点,不疾不徐,吐字圆润,出⾝商贾,这一份清贵秀雅连许多皇家女尚犹不及,如斯一个人,把珍珠给她,该还妥当罢?

  “良少夫人与良之心的感情还好么?”

  “民妇与相公很好。”

  “前些⽇子,因为国师的错断,让良之心受了委屈,国君与本宮均是甚感歉意。好在上天作任何安排,均有用意在。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其来有自呢。”国后拿出装了⽟饰的纤指轻抚雾鬟,笑意晏晏“有时,一段姻缘的成就当真需要老天的成全。当年,国君为良之心和你的姻缘致信⽟夏国君时,怎样也无法想到,这个良之心竟有朝一⽇会成为皇家女婿。”

  “皇家女婿?”罗缜挑眉。这位国后,一堆闲话扯来扯去,扯到尽头了,竟二话不说,一厢情愿起来。

  “良之心在押期內,错,与国君的幼妹珍珠公主相识。珍珠公主是先皇在世时最珍爱的小公主,生得漂亮可爱,独有一点,天生少了几分灵活心思,她与良之心,也算天作之合了。”国后漫举美眸,在对面‮妇少‬的面上细细瞄察“不过,你尽可放心,珍珠虽是公主,但她尚年幼,不到大婚年龄,举行婚仪过后,不另设公主府,与你一齐住良家,称你一声姐姐,就由你疼爱照顾。待到公主及笄圆房,你还是姐姐,不必分什么大小,到时你也已经年长,多多让她与之心亲近就好。”

  罗缜暗笑自己的天真。还以为,不管如何,国后宣了自己来,总是要走走过场,征询一番她这位良家少夫人的感受见解,谁成想,人家自说自话,已将一切既定了下来。皇家哦,莫非当真习惯了金口⽟言?

  “国后,敢问,您何来此言?您这话说得民妇甚是茫然。”罗缜満面惑“您是在说,珍珠公主对我家相公生了情愫?而后,因您是皇家,您便认为,公主可以下嫁良家,民妇这个已经明媒正娶嫁过门的便该主动让贤,而之心更该喜承受?”

  国后一怔:“…良家少夫人,你似乎在指责本宮?”

  “国后,您很清楚民妇不敢。”罗缜欠首一礼“民妇也清楚,如果民妇抗拒,您定然有法子让民妇顺从。所以,民妇静等国后您的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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