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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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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孤独

  庞即独在异乡,也听到了宁越死亡,苏长宁续位的消息,一时间感慨万千,但又如坠云里雾里,这二个消息,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会相信,若是真,那是对友情的最大伤害。

  所以庞即还是回來了一趟,想要亲口问一问苏长宁,可是,现在的苏长宁已不是当初那般想见即见,经过向贾明儿的打听,才得到她买下了当初虞悦所居住的南山别墅,一人独居于此。

  费了几番周折,终于在深夜,在南山别墅的门口,逮到了苏长宁。

  初见到庞即时,长宁正从汽车上下來,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二人面对面的坐着,陌生感在彼此着穿梭,陌生导致距离,距离导致无言,二个人,居然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时间的嘀嗒声仿佛响在心里,不断的回,长宁‮摸抚‬着指尖,突然就用力按了一下,感觉到痛了,她才相信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庞即,你不该來这儿的。”

  “为什么?是因为你已经变了?真的如同大家所说,你杀了丈夫,夺了他的财产?”庞即沒有给她转还的余地,一上來就给了下重锺。

  “我沒有,你应该相信我。”

  “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会相信你。”她是愈寂寞愈美丽的人,此刻的她在他心里依然是痛。

  长宁摇‮头摇‬“我说过,等事情过了,一定会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我说了,对你不止是伤害,还会危及你的命。”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让我來帮你?”

  “不能。”回答的果断。

  “那么,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将你们置之死地?”

  “对不起。”

  “那么你能告诉我什么?”庞即有些怈气,所有的问題,全是无可奉告。

  “我能告诉你的,是你能够远就尽量远走,不要相信所谓的真相,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要牵涉到我们的事情中间來,我的⾝边充満危险,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长宁的话说得诚肯,就连她平静的呼昅也会有一种花开的芬芳,庞即顿了顿,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这就如同改变不了长宁喜长相思一样,定格的思想,一旦⼊了轨,就回不了头。

  她就坐在他对面,⾝影却模糊起來,一点点绽放出寂寞的繁华云锦。

  “长宁,长宁…”他在心里叫。

  下雪了!

  长宁从车中下來,让雪花在指尖盛开,她不是诗人,沒有那么美好的心情來形容这一场华丽的绽放。

  眼见着雪花溶化,好像所有的希望也跟着溶化,变成的泪⽔里积庒了千年的爱恨,织,让她独自品着孤独的味道上了瘾。长宁垂下眼敛,问自己,为什么会上瘾?

  孤独也是一剂毒药,长宁告诉自己,她已经中毒不浅了。

  雪落在她的发上,⾝上,渐渐把她雕成了一尊像,贾明儿在后面不敢催促,经过些⽇子,她已经弄清楚了几分她的脾,发呆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打扰。

  雪即然來了,新年,也应该不远了吧。不知道在远处的庞即,还好不好?贾明儿也跟着发起了呆。

  她也是有伤感的,上一次,庞即为了长宁回來,除了找她问过她的地址,就沒有再來找过她,他说他需要时间考虑,可是这个时间到底会是多长?

  远处,董珂走了过來,脸上冒着热腾腾的微笑,她的脚步轻盈,举手投⾜一贯的优雅十分。

  贾明儿不知道为什么,见这样一个笑意盈盈的上司会害怕,而对于长宁,即使有些冰霜的痕迹,但却让她想要亲近。

  “这其中蕴含着哲学的玄妙吧,我怎么会懂。”贾明儿笑笑,作出了接的准备。

  董珂过來是请长宁一起吃晚餐的,但是长宁沒有理会的意思,目光随着落雪轻轻移动,终点,天之边际,无影无踪。

  董珂顿觉无趣,本想跟这位好友好好聊聊,有些⽇子未走动,都生份了些,她可不想怠慢了这份姐妹情谊。

  可是…

  董珂走后,长宁终于收回视线,不经意的回眸“贾明儿,晚餐我请客。走吧。”

  贾明儿一时发热,來不及追赶长宁的脚步,她是被长宁弄晕了,刚刚牧副总请客她倒不去,现在还反过來请她,为,唱得算是哪一出啊?

  想归想,贾明儿不敢问出來,她现在处在这个位置,全是长宁一手提拔的,她在找到她时说过一句话,让她至今都感动,长宁说“现在,我什么人都不敢相信,我只能信任你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让她死心蹋地的,想为她做任何事。甚至于明明知道庞即真正爱的人是长宁,也沒有要恨的意思。

  餐厅选在长相思,贾明儿又弄不明⽩怎么回事,每每看到长宁到这里用餐,图的什么,好像也不是特⾼级的样子。

  不过,这里用餐环境还是不错的,特别安静,适合人灵魂出窍。

  听着萨克斯的乐曲,长宁反到不再那么出神了,和宁越分开大概有三个月了,这些⽇子以來她⾝负的重担让她不敢懈怠,总感觉时间不够,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当人们将女強人,超人,圣人一类的头冠抛给她时,她并不为所动,她的雷厉风行和果断是出了名的,不允许有丁点儿的差漏,更别提什么小动作想在她眼⽪底下混过去。

  长宁看着贾明儿,贾明儿也正好看她,这二个人,对彼此都深感好奇,长宁觉得贾明儿是个有故事的人,而贾明儿觉得长宁⾝上有神秘的气质,二二相望时,都带着想探究的心思。

  “贾明儿,能够告诉我你在旧金山的故事么?”

  “这个…”贾明儿有些犹豫。

  “我想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墨城來吧?”

  贾明儿像是被长宁看穿了什么,低着头,有些不自然。握筷子的手也缩回來,长宁也不催,等着她下定决心,她会说的,长宁看人不会错。

  果然,犹豫了⾜够长的时间后,贾明儿**了一下“我说,但那是一个很伤心的故事。”

  长宁在她的酒杯里倒了些红酒,红酒在这个时候恰如其分的哄托了伤感,红⾊的体,如同人的⾎,穿行在五脏六腑,如同穿行在⾎脉。

  “我原本生活在一个很富裕很幸福的家庭,⽗亲很和善,⺟亲很漂亮,但主要的,是他们都很爱我,那个时候的我眼睛里只看到光,世界多么美好。然而,就在我十岁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逆转,我的所有全部失去…那一年,我被人绑架,从此生活在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长达十三年…”

  “绑架?”长宁原本的平静受了这二个字的影响,一口红酒下肚,竟有些**感。

  “发生了什么事?”长宁问。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花祭门,对不对?”

  “什…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贾明儿呑吐起來,对于自己不想说的话却被长宁一语道破,着实惊讶。

  “你是花祭门的女杀手?”长宁又问。

  贾明儿点了点头,一会儿,她又猛的‮头摇‬“不,我不是花祭门的杀手。”

  天已经全黑了,雪在窗玻璃上不断的描绘着图案,它所带來的冷气进⼊了长宁的心里,仅管,空气中有着空调的热量。

  长宁这个时候异常认真起來“贾明儿,在我面前我希望你不要有所保留。如果你不是花祭门的杀手,那你现在,应该正被花祭门追杀吧。”

  “是。”贾明儿苦笑着,想起十三年來受到的‮磨折‬,痛楚亦自光隙里溢出來,让她⾝心憔悴“老实说吧,我被关押在花祭门中,本來是可以成为杀手的,她们绑的人当然不是我一个,而是绑了很多人,让她们受训成为杀手,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有自己的思想了,我知道成为杀手会意味着什么,我时时刻刻都想着逃出了,有一次,我逮到机会,从三楼的窗户里跳了出去,结果沒有逃成,却摔瘸了腿。我就借这件事,使坏事成为了好事,那些人见我形同废物,也就沒有再着我受训,所以我对于杀手的那一套,仍是什么都不懂,就这样被关押了十三年。”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长宁浑⾝好像长相思花开,有些彼岩繁华的味道。而她对面的贾明儿,那些神⾊不像是装出來的,自她在庞即中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有些不幸的故事发生在她⾝上,那些苍桑感是掩饰不了的。

  “不知道花祭门今年是怎么了,大批的杀手常常不在家。与我一同关押的受训杀手们也都派了用场,被分送到各地。而负责看守我们的人也换了又换,对我渐渐的有些漫不经心了。经过十三年,我有腿伤也慢慢的全愈了,我只是在等机会,终于在有一天,被我等到了。”

  “你是不知道,花祭门的所在地看守是极其严密的,我是在一名杀手的帮助下,混在一群女杀手中间被分送到各地,这才得以逃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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