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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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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那⽇,墨轩带回了敬少爷的信,除此之外还带来一只翠绿的大西瓜,喜得锦弦连忙抱着瓜浸到小厨房里的⽔缸中镇着,一边忙活还一边问:“才是夏至,这瓜的季节还差着呢,怎么就弄来一个得这样透的瓜?”

  墨轩把信递给我,在袖子上擦了擦脸上的汗答道:“你当这西瓜是从哪里讨来的?这是少爷从南面连同着信一起捎回来的!”

  我和锦弦同样惊奇,到底是怎样的驿馆,送信也就罢了,还能送西瓜?

  墨轩倒是一副“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表情,缓缓道来:“你们动动脑子好么?小爷出去暗访我怎能时时刻刻知道少爷在什么地方?还不是我们相府的‮报情‬线做的甚好,全大兴,无论少爷走到哪儿,从我这手里送出去的信,总是能稳稳妥妥的到少爷的手里,不然云雀你觉得你和少爷如何能互通信件诉衷肠啊?”

  墨轩正说着的时候,冰凌恰好来小厨房端她们屋的晚饭,听见墨轩的话,眼睛利利的就朝着我的方向过来,看得我浑⾝不自在。

  虽然我与敬少爷的事情整个别院都心知肚明,但是这般拿出来直说还是第一次。锦弦连忙瞪了墨轩一眼,道:“说什么你,也没个正经。”

  但冰凌的目光还是一直落在我⾝上,叫我顿时没了和他们一起聊天的‮趣兴‬,只拿了信去了书房。

  这次敬少爷的信明显比原先厚得多,在信里给我讲述了好多南疆的风土人情,好称赞我的字写的好看多了,叫我没事常练练字,女孩子家写字修⾝养是极好的。

  这果然是字迹变得漂亮了,少爷看了也愿意多回一些字。酸酸他走了已经有两个月多些,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准他回来,心上一酸,提笔写: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穿!百相思,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郞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我对镜心意!忽匆匆,三月桃花随⽔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郞啊郞,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我细细的看了一遍觉得有些夸张,毕竟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诀别书,用词还是比较狠的。

  我又在旁补了一句:“莫怪女子说话决绝,君不知一⽇不见如隔三秋,细数到这,数十年已过,红颜老矣!”

  我傻笑着将信封进了信封里,这种小女儿心态出现在我⾝上,还是好多年之前刚和盛铭在一起的时候呢。

  我出了书房,把信给墨轩,就同他和锦弦将晚饭搬到了院子里来吃,我又从房间里拿了蜡烛,少爷早就将我的蜡烛换成了他用的那种掺了沉香末儿的⾼级货,在暮⾊四合中点上,又清香又亮堂,还不招惹蚊虫。三个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儿,倒是比平时多了许多的乐趣。

  吃过饭以后,锦弦把饭前镇的西瓜拿出来在厨房切了,西瓜太大,切出了好多片,我们三个人吃不了,我和锦弦装在盘子里给冰凌和⽟琼端过去。

  我们去敲了门,开门的是⽟琼,看我和锦弦捧了两碟子西瓜,喜上眉梢。

  “少爷捎了西瓜回来,我们在厨房切好了给你们两个送过来。”

  锦弦将手里的碟子递给了⽟琼,⽟琼知道我们平时很少走动,急着热情地把我们往屋里:“快进来快进来,真是谢谢你了。”

  我们刚要进门,在房间里做着针线活儿的冰凌突然说话了:“我们本是下人,可受不得少爷这些个好东西。”

  我和锦弦看她的目光还是那样冷冷的,像一把冰锥一样刺进人心里,让我们两个觉得我有些尴尬。⽟琼也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锦弦伶俐,笑意盈盈地说:“姑娘哪儿的话,咱们都是伺候少爷的,当然是少爷给了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

  “哼,我们哪有能分上少爷赏的当惜,少爷想赏的可不是我们。”

  我和锦弦对砍了一眼,和⽟琼打过招呼把碟子放下就说不打扰了离开了他们的房间。走得远了些,锦弦才气鼓鼓的说:“真是够了啊,西瓜这么甜都盖不住冰凌的一股酸味儿。”

  我苦笑一下,扯扯她的袖子不叫她胡说了,就一同去厨房吃西瓜去了,这点儿小小的不愉快就很快被西瓜的美味冲淡了。

  晚上我又是因为思念敬少爷睡不着觉,出来到院子里面转一转,想李清照当年的“花自飘零⽔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时候却觉得越发的贴切。

  再抬头看看月亮,下弦月在天上勾出了一丝妖娆的气氛。不知道敬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和我看着同一个月亮有着一样的心事。

  我正想着,忽觉后脑一痛,随后就一片漆黑了。

  再次醒来,是锦弦抱着我拼命摇,嘴里大喊着我的名字,她摇的我后脑痛,我才吃痛苏醒了过来。

  她见我醒了连忙把我扶进屋,我用最短的时间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突然我灵机一动——

  “锦、锦弦…”

  我看着锦弦关门的背影轻轻说。

  锦弦的背影先是顿了一下,随后一阵急剧的颤抖。

  我接着说:“锦弦…”

  锦弦终于转过⾝来,神情欣喜,就连泪珠都源源不断地滚出来了,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问:“云雀,你、你说什么?…”

  我虽然头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还是对她微微一笑:“锦弦,我好了。”

  “我好了,我的病,好了。”

  锦弦飞快地跑过来抱住我,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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