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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两女共事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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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两边开始对战。

  第一场指挥。

  慕丹佩明显才华出众,她将二五营和丽京总营‮生学‬提前放在一起彼此悉,很有效果,两边短短一天就培养出了默契。反观东堂那边,倒没想到今年会出指挥这个冷门,两支队伍之前一直是分开的,一个游走南齐各光武营挑战,一个留在西凌等南齐选拔结果和确定比试地点。双方虽然来自一国,却没有好好在一起合作过。

  慕丹佩将两营学习指挥的优秀‮生学‬分开,各自带领小队,穿越山岭,排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充分利用了假体的特点。对方也不是弱者,则采取多方穿揷的办法,试图打断他们的阵型乃至打阵脚,但慕丹佩螳螂捕蝉⻩雀在后,还留下一支精英队伍,隐在暗处,而此时,对方也留了一支精英做埋伏,双方都在等对方精英尽出,好自己猛然截杀。

  在军事智慧出现撞车的时候,主帅的指挥能力就完全体现出来。慕丹佩更加灵活狡黠,她不知怎的,便知道对方并没有倾巢而出,并及时改变战术,带领自己那一支小队,返⾝进⼊假体之內,准确地扑杀了那一支对方的后备队伍。

  慕丹佩没有用自己的丽京‮生学‬队伍做最后的埋伏,相反用了二五营的‮生学‬,结果让她非常満意,満意到甚至对太史阑产生嫉妒——二五营‮生学‬武技不算⾼,但作战经验丰富得超乎寻常,极其听从指挥,出手凶猛利落,行动快速,稳扎稳打,展现出极⾼的服从和作战素养。她指挥他们如臂使指,痛快淋漓,战局打得相当⼲净漂亮。

  对战到此时,结局已出,当东堂⽩皎雪被慕丹佩准确地找出,木剑指住咽喉时,她一声颓然长叹,不得不认输。

  南齐取得了第一胜,欣喜若狂,裁判报结果时声音都颤了。

  众人也难免赞叹,赞叹慕丹佩的能力同时,也赞叹二五营‮生学‬展现出的整体作战素质,众人都参加过所有的光武营比试,此时才发觉,二五营这一优势,真真是所有光武营都远远比不上的。

  这是太史阑‮教调‬的结果,一路北上,十数生死之战,热⾎铸就。

  场上⽩皎雪一脸想不通,还在问慕丹佩“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还有埋伏的?你又是怎么能准确地找到我们所在,甚至找到我的?”

  慕丹佩指指自己鼻子“闻香识丑人。”

  她大笑走开,留下⽩皎雪一脸糊涂也一脸悔恨。

  很明显先前太史阑和慕丹佩合作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慕丹佩有理由进棚子,而慕丹佩进去不是为了做什么,而是为了近距离辨识每个人的体味。

  她竟然能据每个人的体味,清晰地知道他是谁,然后找到⽩皎雪,擒贼先擒王。

  至于她是如何在棚子里,辨识并记忆诸多人混杂的体味,这就没人能想明⽩了。

  太史阑听见这句眼睛却亮了。

  这虽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异能,但似乎也是东堂小册子上的所培养的特别能力的一种,难道慕丹佩,也是一个天授者?

  对上她疑问的目光,慕丹佩得意地眨了眨眼。

  第二局,箭术。

  慕丹佩事先就可能比试的项目,全部测验过两营‮生学‬的能力,箭术方面,她并没有推荐丽京营的‮生学‬,而是让苏亚上场。

  “她是天生的箭手。好的箭手,并不仅仅是技巧的练。还得有岿然的心志和绝大的忍耐力。这两点她都具备,看她眼神就知道了。历经沧桑,深若古井。”慕丹佩道“假以时⽇,她会是一代箭神。现在,先给她一个机会吧。”

  苏亚背弓上场,神⾊宁静,并没觉得代表上场是荣耀,慕丹佩看她更満意。

  她的目光落在苏亚的箭上,眼睛眯了眯,发觉那箭尖闪耀的光芒似乎有些特殊。

  对方出场的是一名男子,背的是重弓,而苏亚的是轻弓。轻弓遇上重弓,女子遇上男子,力量上就落了下风。

  轻箭重速度,重箭长力量。这是速度和力量的较量。

  苏亚神⾊还是平静如常,手指一抹,五指上弦,七箭。

  她手势如行云流⽔,不张扬却充満韵律感和美感,四周都叫一声好。

  再看东堂男子,竟然也是瞬间上弦,七箭森然,男子的动作⼲脆利落,一点也不比苏亚慢。

  随即两人同时抬臂,举弓,拉弦!

  优美平静的上弦之后,赫然就是毫不犹豫最为暴烈的——对

  不遮掩、不回旋,两人不约而同选择最决然也最具考验的方式。

  众人心刚刚一紧,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提上来,蓦然场中男女,齐齐暴喝。

  “着!”

  七箭对七箭!

  闪电对暴雷!

  苏亚的箭是电,一溜⽩光如刺,刺破空气,箭尖的光芒是电光刹那一闪,人们视野里一片空⽩,空⽩过后,天地俱裂。

  对方的箭是暴雷,夹杂着轰然的重鸣,虽重却依旧快,是七旋转而来的黑杵,捣得四面风声呜呜作响,人们的头发掠起,眉眼紧皱。

  七箭,在离东堂男子更近的距离,相撞!

  七响成一声,清越铿然,爆出一溜火花,目力最好的人,可以看见苏亚的青⾊细箭从对方的黑⾊重箭上滑了过去,微微呈一个倾斜的角度,箭尖划过对方箭⾝,出灿亮的火花,十分好看。

  人们捏紧了手心——苏亚好箭法,她的箭轻,对对方对撞会导致箭毁,她七箭出的时候,已经计算过角度和对方箭的轨迹,险险擦对方箭而过,只要她的箭安然渡过这一片危险区域,以她稍快一筹的速度,完全来得及先抵达对方面前。

  眼看苏亚要胜。

  正在此时,苏亚的七支箭忽然一震,随即,箭杆消失!

  众人惊呼。对方箭上竟然挟了內力,将苏亚的细箭震碎!

  众人发出喟叹,这下苏亚真的要输了,箭杆一碎,箭头失重必将坠落,这场比试也就不用比了。

  然而瞬间惊呼又起!

  七只箭头,失去箭杆,却去势不停,先是微微一沉,啪啪几声,对方箭杆齐断!

  箭头一沉便起,如星光一亮,在人们的眼瞳里反出一道青光,直东堂男子前!

  东堂男子七支断箭却也没停,直苏亚!

  苏亚和对方,竟都站着不动,似乎连狠都比上了,一定要看看,到底谁的箭先到!

  ‮烈猛‬的箭风已经掠到苏亚眉梢,而轻捷的箭头也已经到了对方臂膀。

  “唰!”

  东堂和南齐两边,同时掠过两条人影,一个是慕丹佩,带走苏亚;一个是司空昱,拎走那男子。

  随即啪啪连声,十四支箭,分别在对方⾝后的铜锣上,各自留下深深印痕。

  声音几乎是同时。

  屏息的众人,此刻才呼出一口长气,再看那铜锣,两边印痕竟然一样深。而苏亚的鬓发,忽然飞起淡淡一丝,那是被对方箭风刮断的。

  对方则在发呆,一抬臂,袖子绽开——他的袖子也被苏亚的箭尖割裂。

  “这是什么箭…”他直着眼,喃喃道。

  别说他惊讶,场中的人都惊讶。这箭的箭头明显和别的箭都不同,按说东堂男子內力雄厚,附在箭⾝上的內力⾜可以将苏亚的整支箭都震开,但苏亚的箭箭杆被震断后,箭头丝毫不受影响,一弹即起,速度更快,这已经不仅仅是苏亚的能力,倒像箭头本⾝的材质不同凡响,似乎具有弹一般。

  慕丹佩看着那箭头,忽然想起上次和二五营比试暗器时,那弹超常的神奇暗器,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史阑一眼。

  台上南齐东堂两方换了一下意见,最后裁判官道:“两方都已算中箭,平局。”

  没人有异议,这是事实。

  苏亚吁了一口长气,有点抱歉地看了太史阑一眼,太史阑却对她翘了翘大拇指。

  慕丹佩也道:“苏亚果然没让我看错,她可惜的就是学箭的时⽇太短,如果再过一年再来比,她必胜。”

  二五营的寒门‮弟子‬们心有戚戚焉,都恨太史阑出现得太迟,她如果早一年到二五营多好,保不准现在二五营已经名満天下了。

  第三局轻功。这回是双方武队长出场。慕丹佩和⽩皎雪再次对阵。

  题目是东堂方面出的,要求扔出一树枝,两人同时抢上去,谁先站上去谁赢。

  树枝由容楚出,向慕丹佩和⽩皎雪两人之间,位置不偏不倚,精确得像量过。

  两条纤细人影同时冲天而起。几乎同时落向树枝!

  眼看两双雪⽩的靴尖也要同时点上树枝两端,⽩皎雪忽然冷冷叱喝“下去!”横肘一捣,直击慕丹佩肋下。

  底下南齐人齐齐皱眉,嘘声四起,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规则并没有说不可以动武。

  树枝起落不过一霎,谁的脚踏树枝落地谁赢。当然要想办法把对方先下去。

  ⽩皎雪出肘突然,慕丹佩却像早有准备,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腻腻的东西,往⽩皎雪鼻端一凑“尝尝!”

  ⽩皎雪顿觉一股冲天荤气撞鼻,一低眼看见红腻腻的猪⽪,猪⽪上⽩粘粘的油脂,隐约似乎还有没拔尽的猪⽑…胃里立即无法控制地翻江倒海,下意识一转头。

  慕丹佩立即抬脚,啪一声踹上她腿侧,将她横踹了出去!

  下一瞬她踏着树枝落地,枯脆的树枝在她脚下,完整无缺。

  南齐这边爆发出一阵呼。慕丹佩把油纸包裹的猪蹄又塞回怀里,笑眯眯地道:“今早刚出锅的,你以为我真舍得给你吃?做梦。”

  从地上爬起来的⽩皎雪还在吐——她不吃荤,这么一个猪蹄塞过来太可怕了…

  第四局是剑法。按照规矩,每个人不可以连上,也不可以在五场比试上上阵超过两次。所以慕丹佩无法再上场。

  结果东堂那边比剑的人选出来时,南齐这边哗然。

  对方出来的竟然是两人。

  “犯规!犯规!一对一比试,你们要群殴吗?”南齐这边愤怒的大叫,容楚也笑问东堂亲王“殿下,这似乎不合规矩。”

  东堂亲王冷冷一笑,对那两人抬抬手,其中一人在脸上一撕,撕下一张面具。

  众人又惊,撕下面具的人的长相,和另一人一模一样,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这对双胞兄弟,自幼练的是同一种剑法,多少年形影不离,两人便如一人。”亲王道“分开他们,对我们来说也不公平。我们也不強词夺理,你们南齐尽管上两人,如果还觉得不公,三人也可以。但拆散他们,我们是不同意的。”

  话说到这份上,南齐一定不同意就显得小家子气,容楚不过淡淡一笑,道:“双胞练剑,便如一人,确实不可拆散。贵国如此有心,我等岂能不成全。南齐这边,也上两人吧。”

  他语带讽刺,东堂诸人也只好当没听见。

  慕丹佩叹了口气。她是武学大家,如何不知道这种双胞胎合作的剑法,多年苦功,心意相通,两人能发挥的效果,绝不是普通联剑能比。东堂有备而来,怕人发现这对双胞胎,会提前做应对,甚至让其中一人戴上面具,可见此阵势在必得。

  但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得选了两个剑术最好的‮生学‬上去。果然,那双胞胎两人剑法精奇不说,更重要的是合作默契,互补完美,两人就像共用一个大脑,谁出现破绽,另一人立即补上,生生将本就很完美的剑法,舞得滴⽔不漏又杀气凛然,别说对手联剑不过两人,便是十人也攻不破,只有挨打的份。

  南齐这边的人剑法虽好,却不是一家路数,又没事先合作练习过,一上场就节节后退,一直到擂台边缘,已经近慕丹佩和太史阑的面前。第七十招,双胞胎一起一落,剑光回旋,啪啪两响,将两名‮生学‬的长剑挑落在地。

  慕丹佩立即厉声道:“认输!停!”

  她喊得不能算不快,对方却好像本没听见,长剑呼啸,半空剪,竟然直揷对方心窝!

  东堂人胜利之后不收手,还要赶尽杀绝,场中惊呼暴怒,容楚霍然掠起。

  两条人影同时蹦了起来。

  左边慕丹佩,人起的时候长剑已出,一剑横挑,将对方的杀手剑弹开。

  右边是太史阑,手一抬狼牙就砸了出去,将对方的剑砸开。

  南齐的两个‮生学‬急忙滚出,脫离危险区域,惊出一⾝大汗。

  双胞胎却忽然格格一笑。

  随即变化又起!

  被双双开的剑忽然一震,剑柄分离,出两柄小剑,直奔慕丹佩太史阑!

  对方要赶尽杀绝是假,真正的目标是这两个领头女子!

  慕丹佩怒极冷笑,挥剑格档,忽然想起太史阑不会武功,心中一惊急忙斜眼瞟她。

  太史阑却早已窜了出去。

  她在扔出狼牙的时候就窜了出去,那时候双胞胎小剑还没出,谁也没想到太史阑行动力超強——东堂人赶尽杀绝,她就以牙还牙,把剑挡了还不行,她还要揍人!

  所以她窜得太早,误打误撞便逃过了后续的杀手。

  小剑在她头顶掠过,她头一低,趁着那一冲之力,一脚蹬在了对面双胞胎男子的肚子上。

  那人刚刚发出杀手正在得意,蓦然眼前人影一花,随即便觉得肚腹如被巨杵捣中,五脏六腑都似被踹烂,痛得“嗷”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太史阑厉喝:“慕丹佩,猪蹄!”

  慕丹佩一怔,立即反应过来,抬手就把那万能猪蹄扔了出去。

  太史阑接住,一把塞在对方嘴里。

  另一个双胞胎急忙要救,早被慕丹佩住。已经飙到半空的容楚忽然停下,转⾝又回台,砰一声和东堂出来的将军撞在一起。

  “啊,季将军。”他一把握住对方臂膀,热情地往回拖“怎么了?要上茅厕,来来我指给你。”

  东堂将军硬生生被他拖了回去塞到茅厕门口…

  东堂亲王袍子一掀也要下台,折威军大帅忽然“哎呀”一声,算盘一横拦住了亲王“殿下!你弄我算盘了!我算了一上午的帐!哎呀这可怎么是好!”亲王躲避着他的算盘,想要绕过去,但无论怎么躲,那算盘都魂不散地挡着他的脸,亲王一张⽩脸,气得发黑。

  这边太史阑猪蹄塞住了那家伙的嘴,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开始踹。

  “啪!”那家伙⽪球一样被她踢到擂台边缘,骨碌碌往下滚。

  南齐人齐齐伸手,把那家伙推回擂台上,有人趁机给他两拳。

  “别打了!认输!”台上东堂亲王直着脖子⾼喊。按照规矩,不管任何纷争,任何一方喊人数都该立即停手。

  不过太史阑就当没听见。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刚才东堂没听见南齐的认输,现在她也没听见。

  “砰。”第二脚。那家伙撞在擂台另一边。

  太史阑撩起袍子,冲过去“啪。”第三脚。

  那人发出闷闷的惨叫。

  “认输!别打了!”东堂人冲过来,早被南齐这边齐齐挡住。

  太史阑在两边人群中间,上踹下跳,袍子飞舞,左一脚右一脚,噼噼啪啪!南齐人咧嘴大笑,觉得现世报来得快,真他娘的慡气!

  “认输!认输!”东堂那边喊得山响,被这边南齐人的大笑声遮没。

  “啊…”那个被太史阑打得満地滚的家伙,后背重重撞在树上,噗地一声,嘴里的猪蹄子终于被撞了出来。

  他也算灵光,能开口说话立即嘶声大叫“认输!认输!别打了!”

  太史阑立即停脚,侧耳听了听。

  “怎么不早说。”她道。袍子一掀转⾝就走。

  “噗——”倒霉的挨打人噴出一口⾎…

  她这边一住手,南齐也不笑了,一个个掸掸袍子上的灰,正⾊回原地,该⼲嘛⼲嘛。

  双胞胎分开了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另一个也被慕丹佩用剑⾝菗得浑⾝肿成两倍。

  东堂这边灰溜溜将人搀起,一句话也不敢说回了原地。这没个讲理的地方,说到底是他们先犯规,试图对太史阑动手,太史阑没当场打死那家伙已经算客气。

  东堂人咬牙切齿,看太史阑眼神就像着了火,但终于也多了一层畏怯——这个南齐传说里的狠人,果然狠得惊世骇俗!

  经过这一场闹剧,双方现在表情更加苦大仇深。

  刚才剑法,南齐已经认输,算是输了一阵,下面就看內修。

  內修就是內功。太史阑有心要上,试图用打败万微的办法再败东堂,不料那边上头商量了一阵,留下的题目是隔物传功。

  场上放一个木板架子,木板后面半丈是墙。人站在木板前一丈处,出拳或出掌,以在墙上留下的印子深浅,来判断胜负。

  不能直接接触物体,太史阑的“毁灭”便没了用武之地。

  她想着,是不是和万微的比试情况怈露了出去,导致东堂有了准备?

  她不能上,慕丹佩也不能上,‮出派‬去的是丽京营的一个‮生学‬,也是武学世家出⾝,自幼家族给他锤炼筋骨,內功方面相当了得。

  对方出战的却是一个脸⾊发⻩的男子,看上去还有几分虚弱,真让人诧异这种精气神都不⾜的人也是內功⾼手?

  南齐这边却不敢小觑——东堂人奷诈,他们‮出派‬的人都要小心着。

  为了表示公正,两边设立了两块木板架子,架子四侧清空人群,用黑布围上,不许任何人进⼊。

  左边站下南齐‮生学‬,右边则是东堂男子。

  两人都对着木板闭目调息,随即南齐‮生学‬一个转⾝,抡臂,出拳!

  他挥拳时空气都似起了爆音,有见识的‮生学‬们都大叫一声好——这是內元充⾜,出拳有力的象征。

  “啪”一声木板爆碎,木板后黑布也被震碎,墙上随即发出“咚”一声闷响。

  “击上了击上了!”南齐人‮奋兴‬呼。这题目相当难,隔物,距离又远。众人都担心这拳风要击不到那位置,连个印子都留不下,这脸就丢大了。

  如此听这一声,不仅击上,而且印子还不会浅。

  慕丹佩也満意点头,道:“这实力和我也差不离了。”

  再看那边东堂男子的出手,众人不噤诧异。

  那人出手和他的人给人感觉一样,软绵绵的,闭着眼睛,双手在空中一抓,似乎在将什么东西抓出来。

  这叫什么动作?

  太史阑心中忽然一跳。

  她觉得这动作有点悉。

  那人一抓之后,手臂微微停了停,平平悬在空中,似乎在计算位置,随即他蓦然发力,手臂重重一抡!

  就是一抡,没有出掌,也没有成拳,看起来就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在砸什么东西一样,可是他手中是空的,对面也是空的,墙还在一丈半开外。

  “砰。”一声更重的闷响,却和刚才南齐‮生学‬打出去的声音有点不一样。

  众人被他诡异的动作惊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咦”

  这是什么武功?

  再看那木板,那黑布,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太史阑霍然站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南齐…输定了!

  几个裁判跑上来,先撩开两边的黑布给大家看,里面空的,连只老鼠都没有。

  然后将木板移开。南齐‮生学‬面前的木板爆裂,东堂那边完完整整。

  南齐这边已经准备呼,这情形不用看,赢定了。

  太史阑忽然叹口气,坐下来。慕丹佩似乎也明⽩了什么,脸⾊沉,怒道:“他们能不使诈么!”

  木板移开,黑布揭开,两边的墙露出来。

  左边属于南齐的墙上,一个完整的拳印,不算深,只陷下去一点点,却很清晰。

  这已经很难得了。

  南齐人正准备呼,一转眼看见对面的墙,齐齐哑口。

  对面墙上,没有拳印,却有好大一个豁口!

  墙上被砸出一个洞!底下碎砖落了一堆!

  这是怎么回事?

  南齐人震惊,头接耳四处询问,东堂人角露出冷冷笑意。

  此时结果也不用再说,大家都清清楚楚看见,一个不过是印子,还有一个是洞,胜负已分。

  “使诈!使诈!”丽京总营的‮生学‬愤而大叫“这不是拳印!”

  “谁和你比拳印?谁规定的?”对方立即反相讥“比的是印痕深浅,谁深?”

  南齐人哑口无言。事实俱在,墙上的印子抹不掉的。

  太史阑忽然站起来。

  她一举一动万众瞩目,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她,希望她能反转败局。

  太史阑淡淡道:“输就是输,确实是你们搞的印子深。”

  南齐人吁出一口长气,齐齐默然。东堂人脸⾊却变了变。

  他们听出了那“搞”字的深意。

  太史阑走到墙下,弯看了看,随即直起⾝,脚尖点了点右侧墙

  众人这才看见右侧墙位置,少了一块砖。

  有人皱起眉,回想先前看见的墙——好像没有这处缺损啊?

  太史阑脚尖点点墙,又抬手指指对面东堂人。

  随即她一言不发,回座。

  南齐人莫名其妙,东堂人表情都开始不自然。

  很明显,刚才的把戏已经被太史阑看穿了。

  那东堂人使用的不是武功,是异能,也就是这片‮陆大‬上所谓的天授能力。

  “隔空取物”也是景横波能使用的异能之一,所以一开始太史阑就觉得眼

  那人借着黑布遮挡,先隔空在墙下菗出一块砖,再用那砖砸上墙,这等于近距离用硬物砸墙,当然要比远距离拳风击出的印子深很多。

  这是使诈,是讨巧,但规则并没有说不允许异能者参与武比。所以太史阑懒得争。

  她心里也在思量,东堂是最早发现异能者,并有组织有计划进行异能开发的‮家国‬。这么多年早已形成了自己完善的培养体系,并且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強,这也是为什么南齐始终无法胜利的原因。南齐起步太晚,追不上,以前南齐也有第一场武比获胜的,但第二场天授大比往往一败涂地,到哪里去赢?

  首先南齐的异能者就不会有东堂多,其次后天培养出的异能多半都是一些意识类,不够強大的能力。比如太史阑后天培养出的“预知”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感受,还不能实化,这种能力遇险时作用不小,但在异能人才济济的东堂面前比试,肯定不够看。

  场中此时很安静,因为太史阑那一点,那一指,东堂人终究心虚,也不敢太过嚣张。裁判宣布东堂胜的时候,他们也没嚎叫呼。此时场中胜负,竟然出现了二五营对战丽京营同样的结果。各自两胜一平,平局。

  那么真正的胜负,就要看天授大比了。

  南齐这边的人大多数脸⾊都很难看,因为大家都知道天授能力南齐不如东堂,要想胜东堂,只有在武比之中成绩突出,庒倒全胜才行。以前武比五局三胜,最后都在天授大比之中因为败局太多而告负,如今武比不过一个平局。这胜算何在?

  东堂那边喜形于⾊,私下已经在悄悄击掌提前庆功。都觉得此时基本尘埃落定,有的人已经开始谈论静海城。

  东堂那边迫不及待地开始安排下一场的人选,虽然他们动作很隐蔽,但太史阑和慕丹佩一直盯着那边,瞧着瞧着,眼神就不好看了。

  对方参加天授大比的人数,似乎不少啊。

  太史阑更有数,因为她知道司空昱是天授者,现在围聚在司空昱附近的,都是即将参加天授大比的,有那个⻩脸瘦弱男子,还有两个少女,甚至还有⽩皎雪。

  她问慕丹佩“现在你可以对我说了,你们丽京营,能拿出几个异能者?”

  慕丹佩古怪地看着她“两个,你们二五营呢?”

  “一个。”太史阑面无表情地道。

  两人都住了嘴,然后慕丹佩叹口气。

  “天授大比一直有个要命的规定。”她道“就是只要有一方还在要求比,另一方就必须应战,如果实在派不出人选,就算输。现在只看人数,我们就输了。”

  “还有一点,”太史阑冷哼道“有的人的天授之能,不止一项。”

  两人又不说话了。

  太史阑双臂抱坐着,似乎在思索。慕丹佩半晌冷哼了一声,道:“得意什么?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那是。”太史阑看看天⾊,忽然道“第一场结束得太早了。”

  此时刚刚正午,按照规矩,接下来就是第二场,力争要在一天之內结束。

  慕丹佩莫名其妙地也看看太,随口附和道:“是早,这五场菗得巧,不耗什么时辰。”

  太史阑眯着眼睛“嗯”了一声,问她“以往天授大比,一般要多长时辰?”

  “难说,短的一两个时辰,长的半天甚至拖到晚上。”慕丹佩指指自己脑袋“有的天授之能,是需要精力恢复的。天授大比也允许一人参加多场,所以可以有休息的时间,不过一般不能超过两刻钟。”

  太史阑算算时间,摇‮头摇‬,皱眉道:“还是拖不到晚上。”

  “你一定要拖到晚上⼲什么?”慕丹佩诧异地问。

  太史阑不答,一边召过苏亚,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苏亚领命匆匆而去。

  “我有需要拖到晚上的理由。”她这才问慕丹佩“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拖?”

  “难。”慕丹佩道“谁都知道夜长梦多,尤其快要胜利的人,更不愿意发生任何揷曲,导致战果发生任何改变。东堂那边不会出现任何事来拖延时辰,而我们这边出的任何事,东堂也不会理会,也不会允许我们拖延时辰。你没见他们已经在催促进殿开始比试第二场了吗?连午饭似乎都打算不吃了。”

  太史阑皱皱眉,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忽然看见一个瘦瘦的黑⾐人影。

  那人孤⾼冷漠地坐在一边,用一种萧瑟仇恨的目光盯着场內。苍⽩的脸上,时不时掠过讥诮的表情。

  万微。

  按照要求,今天所有参加过比试的人都应到场,为本国掠阵。太史阑原以为万微不会来,不想她还是来了,只是那么冷那么远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来掠阵还是来看笑话的。

  看她现在表情,倒像是看南齐笑话的。

  她也注意到太史阑的目光,眼神毫不退让地冷冷过来,随即转开,肆无忌惮地去瞧台上容楚。

  她当着太史阑的面瞧容楚,明显挑衅,太史阑看她那模样,眼睛一亮。

  慕丹佩在一边将这些眉眼官司瞧得清楚,愕然道:“这女人真是…啊太史阑你⾼兴什么?不上去揍她吗…”

  “是要揍,还要狠狠的揍,大大地揍,揍她个一两个时辰才好。”太史阑淡淡道“东堂也许不愿意拖延时辰,但一定会很乐意看南齐的笑话。有八卦和笑话可看,他们不会阻止的,因为这也是一个打击南齐的机会。”

  “八卦…笑话?”慕丹佩迟迟疑疑,她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太史阑的眼神在她⾝上扫啊扫,又对万微扫啊扫,虽然看不出她想⼲什么,但慕丹佩莫名地就是觉得浑⾝凉飕飕的。

  上头容楚的目光正好也在这时候扫过来,一眼看见太史阑奇异的表情,他眉头一皱。

  好危险。

  有种即将被出卖的感觉…

  “晋国公!晋国公!”东堂的亲王在努力唤回⽩⽇游神容楚“你看,是不是立即开始第二场…”

  “不吃饭么?”忽然有人揷话。

  东堂亲王一看,面前赫然是太史阑,不仅她来了,还带了个肥⽩的娃娃,⾝边还跟着一脸古怪的慕丹佩。

  太史阑把怀里的景泰蓝,毫不客气地往台面上一墩,道:“越来越重了,累死了。”

  景泰蓝呵呵笑着,撅起庇股顺着台面就爬向容楚,伸手要他抱“抱抱!抱抱!”

  东堂亲王目光呆滞地看着穿着开裆的景泰蓝从他面前爬过…

  容楚也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便知道太史阑又要使坏了。

  太史阑使坏——配合就好。

  他立即伸手抱住景泰蓝,也不把他从桌子上抱下来,笑眯眯地道:“你们上来⼲什么,没见我和亲王殿下在谈要事吗?”

  “是啊是啊。”东堂亲王回过神来,连忙接话“这时辰还不是饭点,太早了些。还是等比完再吃饭…”

  “没看见我儿子饿了吗?”太史阑再次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太史阑。”亲王冷冷道“令郞可不是参加比试的人员,他饿了,命人带出去吃饭就是,何必在这里捣?”

  “我们一家从来不分开吃饭。”太史阑理也不理他,手一挥,几个护卫捧着食盒上来。

  “我自己带的便当,吃完不过一刻钟。这点时辰亲王殿下等不得?怎么?这么急着去输?”

  亲王怒极反笑,冷哼一声,拂袖而起“你想做死鬼,本王自然成全!一刻钟!等你们!”

  他带着属下离席而去,当真也去安排东堂众人先吃顿便饭了。

  慕丹佩一直浑⾝不自在地跟在她⾝后,她不明⽩太史阑一定要争取这一刻钟做什么,一刻钟能起什么作用?她更不明⽩太史阑为什么一定要拉她一起过来,此刻听着太史阑満嘴“我们一家”只觉得満心都是古怪。

  太史阑不会有心想两女共事一夫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瞬间红了脸。

  回头再一想,却又觉得不对,这天下女人谁都可以接受男人三四妾,但肯定不包括太史阑,瞧她那‮娘老‬天下第一的德行,别说男人不会分给别的女人,就是儿子也不会借别人摸一摸。

  太史阑却不管她怎么想,当真命护卫将供贵人们使用的桌子拉开,拼起,把带来的简易食品放好,又拿了四个碗,旁若无人准备吃饭。

  底下人们目瞪口呆瞧着——容楚太史阑慕丹佩带个孩子一起吃饭…这一幕瞧着好生古怪。

  太史阑上头一做这样子,众人也觉得饿了,各自去找吃的,这附近有些小贩就进来兜售食物,一时气氛轻松热闹起来,只是大家吃着,一边眼睛朝上溜,总觉得这四人搭配怎么看怎么怪——别是要出什么事儿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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