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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瞿老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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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老他们早就来了,我昨晚喝多了,幺叔心疼我,让我多睡了会。我收拾完出来,大李冲我直乐。我老脸一红,面子全丢光了!

  幺叔帮着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也没什么行李,就几件随身的衣物,倒是幺叔自己,背上背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的当当的,比前几次出门带的东西都要多。

  苏眉正在早点。桌子上放着豆浆,油条,当然还有牛米粉,包子。我们几个人瞿老,苏眉,大李是北方人。他们吃不惯米粉,幺叔,我和老兵是南方人,我最爱的就是米粉。见苏眉准备的这么齐备,我就冲苏眉一挑大拇哥。

  一边坐下来。一边我就问:“咱们这回是要去哪啊?”

  “真喝失忆了,昨天不是都说了吗。”大李笑道。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冲老兵来了句:“以后不跟你喝了,你喝酒太凶残了。”

  “我昨天没怎么放开喝。”老兵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还从没见过谁喝的赢老兵,你跟他喝酒,不找死嘛。”大李嘴里着一个包子,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早说啊。”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挑了两筷子米粉吃了。

  “我们这回要去贵州。”最后还是苏眉回答了我的问题。

  “贵州,这么远啊!”我一愣,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昨晚确实喝断片了。

  “快点吃吧,还要赶车。”瞿老打断了我们的闲聊。

  我注意到瞿老脸上有些严肃,跟平时不太一样,不过我也没在意,毕竟是领导,老头子的心思我也懒得去猜。

  吃完早饭,我们就上车出发,这回去贵州是坐火车,古城那会还没有火车站,我们要去省城坐火车。

  上了车,没过一会,我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宿醉太难受了,特别是还要坐车,虽然道路并不颠簸,但坐在车上还是觉得憋闷。

  我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没一会,我又睡着了。

  我们上火车是下午一点,上的是特快直达列车,就是这样,路上也得十五六个小时,好在瞿老很大方,给我们安排的是软卧,并且包了两个包厢,这样就多出来两张铺,我第一次觉得瞿老奢侈了,平时瞿老花钱省的,我们出门吃的住的都很一般。

  下午,我在包厢里一直睡觉,到了晚饭时间,我被幺叔喊起来去吃饭,直到这会我才算缓过酒劲。酒醒了,肚子也就饿了,我差不多一天都没认真吃饭,就早晨扒了几口米粉,中午我也就胡乱吃了一点饼干。

  晚饭我吃的很香,大李他们嫌火车上的饭不好吃,都吃的不多,吃玩饭我足的摸着肚子冲老兵说:“我打算戒酒了,实在太难受了。”

  “得了吧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肯定的。”大李拿着一牙签剔牙,边剔牙边冲我一脸的不屑。

  “大伙今晚好好休息,过两天可能都睡不上囫囵觉了。”瞿老再一次扫了我们聊天的兴致。

  “外公,你怎么了,一路上都绷着脸?”苏眉忽然问了句。

  我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也都出不解的神色,敢情不是我一个人觉得瞿老不对劲。

  瞿老看了看我们,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踏实。”

  “瞿老,自打我跟着您,就没见您不踏实过,这咱可得说道说道,为什么呀?”大李直接就问。

  我们吃晚饭的时间比较晚,这时候餐车里基本没啥客人了,两个服务员正慢悠悠的收拾我们隔壁一桌上的餐具。

  “回去再说吧。”瞿老手一挥,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又回到包厢,我们六个人进了一间包厢,大李本来拿了烟出来,看了一眼,又准备把烟收起来。

  “给我一烟。”忽然瞿老朝大李伸出手。

  我一楞,我从来没见过瞿老抽烟的。

  “外公!”苏眉叫了句。

  瞿老摆摆手,大李就替瞿老把烟点上了。

  瞿老了一口,跟着就咳嗽起来,看得出来,瞿老基本就不会抽烟。

  苏眉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瞿老喝了一口水,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那里了,没想到…;…;”瞿老摇了摇头。

  没有人说话,大伙都看出来瞿老心里有事。

  瞿老又了一口烟,这回没再咳嗽了,淡淡的烟气在房间里袅绕,瞿老张嘴吐出一口烟,烟雾笼罩在瞿老的脸前,瞿老的脸上出回忆的神色,瞿老的眉头皱起,脸上竟然有一丝痛苦…;…;

  瞿老说的事过于亢长,为了表述的清楚,我用瞿老的视角来述说这件事,这事发生的时候瞿老二十岁都不到,那个时候中国正在经历那个混乱而痛苦的年代…;…;

  那也是一个冬天,我那个时候还是一名学生,我有一个老师——曾教授。尽介在圾。

  我的老师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很有学识,他是从国外回来的,本来想着报效祖国,但却遇到了那个年月。虽然这样,老师还是一心做着学问,我的老师研究的是生命科学,在那个年代属于很偏门的学科,基本不为人所知,所以注定了老师是孤独的。

  我那个时候很崇拜我的老师,我老师手下基本没有带学生,除了我。其实那个年月不止我们,也根本没有人能安心做学问,大家都在疯狂之中沉沦。

  我还记得每天的日子,老师被那些人抓去批斗,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但只要回来,老师就会坚持做学问,老师跟我说迟早人们会清醒过来,我们需要的只是等待。

  终于,老师等来了一个机会,有一天学校里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这个人找老师谈了一次话,老师被要求跟着这个人走,作为老师唯一的助手,我也被要求一起。

  那个人没有跟我们说任何事,只是要求我们跟他走,在那个时候也由不得我们问什么,那个人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吃公家饭的,那个人来的那天,老师头一次没有被抓去批斗,并且那个人还给我们每个人十斤粮票,因此我和老师都觉得这是件好事。

  我们跟着那个人坐上了火车,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机械的跟着那个人走,一直到下了火车,我们才知道,我们到了贵

  在贵我们在一个招待所里呆了一天,然后我们就见到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也是被一个同样穿着中山装的人带来的,见到这两个人,我很吃惊,因为这两个人都是道士的打扮,在那个年月道士和臭老九地位基本相当,见到他们,我和老师心里都有点惴惴的。

  我们没有机会跟两个道士交谈,两个中山装的人一直跟我们呆在一起,那两个道士也是一脸的茫然,当天傍晚,招待所里又来了一个人,是一个苗族人,穿着土布褂子,头上着布带子。

  这个苗族人也是被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带过来的。

  当天晚上,我们分别住宿,在招待所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又见到了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这下子我们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三个穿中山装的人把我们直接交给了两个军人,然后就告辞走了,他们走了以后,两个军人就做了自我介绍,这两个军人,年纪大的那个叫赵坤,年轻一些的叫黄喆,这两个人说话还算和气,但是两个人身上很明显带着军人的强硬气质。

  赵坤是这次行动的领队,直到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赵坤说把我们找到一起,是因为国家需要我们做事。听到这个我们都面面相觑,我们这个队伍也太奇怪了,有知识分子,道士,还有少数民族。我不知道国家需要我们做什么事,但那个时候听到说国家要我们做事,我还是特别激动的,除了我,另外几个人都很沉默,包括我的老师。

  赵坤简单的做了一番动员,然后就带着我们上路了。

  就这样我们上了一辆遮住雨棚的军用卡车,我们坐在车厢里,遮着雨棚,看不见外面是哪。我那时候的心情就有点急,主要是对未知的恐惧,又很担心我回不去了。

  赵坤和黄喆跟我们坐在一起,大家也不敢说话,就这样闷头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卡车,然后我们就下了车,一下车,我们就看见外面有一辆手扶拖拉机,这时候我就看见我们已经到了大山边上。

  没有任何的逗留,我们直接被要求上了拖拉机,坐上拖拉机我们继续往山里走,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就能看见外面的景物了,我的心情就放松了很多。山里空气很好,风景也美,我和老师都很高兴。那两个道士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那个苗人更是阴沉着脸,赵坤和黄喆也不说话,虽然风景好,但大家还是沉闷着。

  拖拉机一直把我们拉到山上,然后就没有路走了,赵坤和黄喆要求我们下车,我们下了车,然后赵坤就给我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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