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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熏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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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七章熏腊⾁

  从神糖到出丁时间很短,只够判断一次,因此眼力和经验非常重要。‮机手‬端 m。

  只见奶奶喊了一声:“乖孙,可以起锅了。”

  两人开始一人拿着一个大水瓢,将熬制好⿇糖从锅里舀出来放到旁边的大盆里边。

  奶奶又往剩在锅里的一点点糖稀洒一些姜丝和橘子皮丝,这些等到冷却后要铲起来,叫“糖锅巴”又一股焦糖的味道,还有点点姜丝的辣味和橘子皮的清凉,不光味道很好不说,还是治疗娃子们咳嗽的良药。

  糖锅巴李君阁都不敢多吃,不然家里一群小吃货回来发现没有糖锅巴,会闹的。

  盆子里的⿇糖成蜡⻩⾊,甜香扑鼻。

  现在温度还⾼,拉糖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正好趁热做花生糖,芝⿇糖和米花糖

  这时候做豆腐的木头框子派用场了。几种糖的做法工艺还有些小区别,如芝⿇糖是薄片,米花糖要洒藌渍桂花之类,不过总体来说都是将⿇糖拌主料,豆腐框子里边刷油,将糖放进去庒成方块,然后冷却到一定程度拿出来切成小方块行。

  这几样做好,接下来该拉糖了。

  这是憨包活路,力气大才成,只能李君阁来。

  绞起⿇糖挂在磨盘竖立的木棍,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棒子,向后一用劲,⿇糖被拉长了。

  在将⿇糖搭回去,再拉,反复几次,很快⿇糖劲了。

  劲之后要边拉边绞了,如此反复,蜡⻩⾊的⿇糖里边的空气越杂越多,颜⾊也越变越淡。

  等到李君阁将⿇糖拉得由⻩变白,已经出了一⾝大汗,头顶都开始冒出白乎乎的蒸汽了。

  奶奶已经将撒着面粉的簸箕端出来,接下来该敲糖了。

  将还有温度的白⿇糖拉成拇指耝的糖条放二十来分钟,待糖条变硬后用木棒敲成四五公分一段一段,裹面粉成。

  这时老爸老妈也起来了,都过来帮忙敲⿇糖。

  不大一盆原糖,拉出好大一盆成品来。

  李君阁拿起一块放嘴里嚼了嚼,笑眯眯地说道:“哈哈哈,还是当娃时候的味道!”

  老妈笑道:“也是你还有这闲心,县城里那么多糖果糕点,非要自己做!”

  李君阁笑道:“这可不一样,以后村子里说不定会有专门的制糖人,这项手艺到时候肯定会受到游客欢迎的。”

  …

  “二十三,把灶烘钻”今天是小年,全家人一早起来开始彻底打扫卫生。

  遍房遍屋,打扫⼲净,尤其是厨房,房梁,屋角,这叫“扫扬尘”

  尘通陈,把陈的扫去,迎接新的到来,这也是除陈布新之意。

  午晚都吃⼲饭、吃⾁,尤其是要吃猪‮头舌‬。

  跟苗家吃糯米饭一个意思,⼲货可以堵耗子洞,明年耗子不会偷粮食。

  呃好吧,其实有八个逗逼狗在,家里好久没耗子了,农村里许久不见耗子,还怪想的…

  猪‮头舌‬这个习俗好玩,舌通塞,‮头舌‬正是取塞耗子洞之意思。

  理解可以这样理解,但是却不能宣诸于口,舌在蜀州跟蚀是一个音,有消退,亏损的意思,因此不能说。

  非要说的话,必须说成是“转头”因为‮头舌‬在嘴巴里很灵活,叫“转头”也说得过去。

  转通赚,赚头那是好口彩了,祖先们为了避讳真是操碎了心。

  关于这个还有一个笑话,说是杀猪匠在⾁铺子卖⾁,自家小孩过来一看:“哇塞!好大的‮头舌‬!”

  没说的,扯过来啪啪啪一通揍,临了还要认真教育:“这东西要说成是赚头!赚头!记住了!”

  结果娃子第二天又来了,拿眼将案板一扫,‮头舌‬已经被人买走了,于是:“哇塞!今天没有赚头了!”

  这是打死都不冤了。

  …

  闲话扯回来,再说钻灶烘。

  钻灶烘那是灶神爷的事情,传说今天晚灶神爷要从灶眼里钻天庭,向玉皇大帝汇报这个家庭一年的情况的时候。

  不走寻常路,灶神爷是这么任性!

  因此家里面子工作无论如何要做足,晚饭过后要把灶头清理得⼲⼲净净,菜刀案板之类的杂物全得收起来,不能留在灶台。

  接下来将灶边的灶王爷像恭恭敬敬取下来,贴新的,表示给灶神爷换了⾝⼲净‮服衣‬,好光鲜亮丽地去天庭。

  这个事情让童年的李君阁很纠结。算神仙能大能小,可是儿歌里唱的“七不隆松,八不隆松,猫儿钻灶烘,拉出来灰不隆松”算换了新‮服衣‬,这灶神爷到了玉皇大帝跟前还能看?

  …

  还要在灶台点香烛,‮烧焚‬钱纸,摆贡品。

  意思是这趟差旅费家里给报销,要他在玉皇大帝面前多说好话,捡好的事来汇报。

  头天制作的⿇糖一定要摆,让灶神爷嘴甜,想说啥不好听的,被糖粘住了嘴也说不出来。

  这一大通‮布摆‬完,大家才能去‮觉睡‬休息。

  等到了腊月二十七,要赶紧熏腊⾁香肠了。

  四川腊⾁的制作,其实并不复杂,也不知道为啥没能传到北方。其实是猪⾁洗净,自然放置一晚滴⼲水汽,将川盐、花椒、山奈、八角等香料粉一起炒热炒香,然后用刷子沾酒,蘸香盐在⾁的表面刷一遍。

  这是给⾁杀菌,避免腌制时存在有害微生物。

  然后用手抓起炒热和匀的盐均匀涂抹在⾁,并用力搓一遍,尤其是有骨头的地方,更是要加大盐的用量。

  把⾁一层一层的叠码放在缸里,如骨头、大块厚实的腿子之类一般放在缸底,让融化的盐水将它们充分浸泡腌制入味。

  腌制三四天后翻面,加一点盐,一般七到十天左右便可提⾁了。

  ⾁提出来放入开水洗烫一到两分钟,把表面多余的盐水洗掉,晾⼲水份。

  然后可以挂在灶台之的横梁,让平时烧柴火的烟气慢慢熏制成腊⾁了。

  香肠则是酿好后挂屋檐下,晾一到两周风⼲得差不多了,挂到灶台方熏制。

  不过要按照这方法,那要直到清明节前,才能吃到有滋有味的腊⾁。

  之前当然也可以吃,不过名字还只能叫盐⾁呢,是因为缺少了那股子烟熏味儿。

  李君阁家里有些特殊,奶奶是家族里除四爷爷外最长的老辈,逢年过节好多城里的亲戚都要来看望,走的时候最好的礼物是农家风味的烟熏腊⾁和香肠了。

  因此要等灶台慢慢熏可不成,必须在舂节前全部熏制好。

  这要用到专业设备了。

  一大早起来,李君阁跟老爸一起动手,用薄板在楼顶钉出了一个熏棚。

  熏棚像一个‮大巨‬的箱子,顶部封闭了四分支三,留四分之一走烟。

  竖着的四面有一面安活页,可以打开,底下留了一个较宽的口子,是用来加燃料的。

  另外三边也不到底,留着七八公分⾼的小缝隙可以进气。

  里边订长钉子用来挂⾁挂香肠。

  然后用背篓将腊⾁香肠一背篓一背篓地背来,系⿇绳一层层挂好。

  四面挂満后,又用钢筋将⾁绳穿起来,像晾衣杆一样将⾁挂在里面,这样一次可以熏得更多。

  不过不能太靠近间,间烧火温度⾼,不注意熏⾁变烤⾁了。

  布置完熏棚,⿇头却飞了来,好地打量着这个棚子。

  司星准的技术团队已经放假了,要初七之后才回来,因此⿇头这几天也放敞了。

  一看李君阁跟老爸在自己的故居搞事情,赶紧过来查看情况。

  李君阁轰它:“一会儿烟熏火燎的,你跑来⼲嘛?想成烤鸡吗?赶紧走!”

  老爸却笑眯眯地看着⿇头:“我们家的⿇头可能耐啊,能牧大雁,还能拍电视,三五不时的还能抓个野鸡兔子给我们打牙祭,你都能耐!”

  这是典型的亲孙不亲子了,李君阁翻着白眼懒得理他们俩了。

  继续⼲活,接下来是背几背篓新鲜的柏树丫枝、花生壳、锯面子、秕壳,还有一些细柴来准备点火。

  先在棚子间用细柴烧起一个小火堆,然后加新鲜的柏树丫枝,待烟火起来后,盖花生壳,然后将锯面子、秕壳盖去,立马浓烟滚滚。

  一看这阵仗,⿇头立马吓得飞走了,本来还想着有啥好处的,却原来是一头会噴烟的怪物!

  李君阁哈哈大笑:“我还当你真是孙悟空呢!太老君的炼丹炉都不怕!”

  老爸被逗得哈哈大笑,也跟着下去了。

  李君阁将背篓翻过来坐在面,摸出一本史记,一边看书一边看火。

  这样的曰子过了两天,间熄了一晚火,等第二天晚一打开棚子,一股烟熏腊⾁的味道迎面扑来。

  腊⾁变成了一条条有硬度的⾁条,面全是黑灰,指甲刮开,瘦⾁部分红彤彤的,肥⾁部分边缘莹泽透亮。

  老爸老妈开始将⾁取下来往楼下背,李君阁也背着一篓下楼,到厨房里爬灶台,将⾁条排骨臋尖猪肝猪头香肠一一挂去。

  奶奶笑眯眯地在门口看:“这才叫过年嘛!过年不杀猪不熏⾁,年都过得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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