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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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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回宴会过后,阿竹和昭萱郡主虚惊了一场,而阿竹原本还有些担心,不过时间长了,觉得自己还小,又被养在闺阁之中,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心,好像也没有什么让人图谋的,很快便将它放下了。。访问: 。

  不久便到了昭华郡主出阁的⽇子。

  昭华郡主添妆那天,安长公主府格外热闹。昭华郡主作为安长公主的长‘女’,且亲舅舅又是皇帝,京中谁人不给面子?除此之外,孔驸马所在的孔家也重视这嫡出的孙‘女’,孔家老太君让人送了份丰厚的嫁妆过来,又有长公主府准备的,还有宮里的帝后添上的,可谓是十里红妆,数年內无人能出其右。

  阿竹听着旁人赞叹着昭华郡主的嫁妆之丰厚,人群中的安长公主笑容満脸,难掩得‘⾊’,驸马孔陵轩眉眼含笑,温文尔雅。回头看了眼脸‘⾊’不好的昭萱郡主,低声劝道:“别生气了,你以后的嫁妆应该也不输你姐姐太多的!”

  “谁在乎这个?”昭萱郡主面‘⾊’不善,洁⽩的贝齿轻轻咬着红润的下‘’,眼神‘’沉,将和来长公主府看热闹阿竹拉走了。

  回到了昭萱郡主的萱雨院,她将奉茶的婢‘女’都赶了出去,甩掉了鞋,鼓着腮帮子坐在炕上生闷气。阿竹同样没什么形象地隔着铺着针织彩垫的小炕桌而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觉得不甚満意,又叫人进来换了果茶上来。

  昭萱郡主自个生了会儿闷气,见阿竹不理自己,不満地道:“你还是不是好姐妹了?都不安慰一下?”

  阿竹无奈道:“我刚过来,连你为何生气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开始她还开玩笑地说了句昭华郡主的嫁妆,却没想到她进行将她拉走了。

  昭萱郡主闷闷不乐地道:“早上我和姐姐吵架了,心里不愉快!”然后一拍桌子道:“你知道么,今儿早上宮里送了份嫁妆单子过来,是皇帝舅舅添给姐姐的嫁妆单子,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姐姐竟然说我没教养嫉妒她!啊啊啊,她怎么越来越讨厌了?”

  看着抓狂的小姑娘,阿竹继续淡然喝茶,等到她噼哩叭啦地说了一堆,脾气发怈得差不多了,终于好了。果然是急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只要给她发怈,不积在心里,永远不会生气太久,或者去记恨一个人。

  昭萱郡主端起果茶喝了口,然后嫌弃地道:“就你喜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阿竹脾气极好地笑道:“里面放了柑子,并不算太甜,‘’好喝的。”又喝了口,満⾜地道:“你⾝边的几个丫鬟就是心灵手巧,总能泡出我爱喝的果茶味道。”

  “那送你好了!”昭萱郡主豪慡地道。

  阿竹赶紧摆手“那是长公主特意调-教好拨来伺候你的,就怕你受委屈了。她们也是你使用惯了,我要走了算什么?长公主可是要生我的气了。”

  见她已经恢复平常的模样了,阿竹方道:“你平时脾气不会这般坏,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昭萱郡主背靠着炕上的枕,望着上方的承尘,想了想方道:“大概是突然觉得大姐姐太过份了,将娘亲当猴子一般耍吧。连我都看出来了,可是娘亲愣是不理会,让我心里很生气。我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大姐姐及笄说亲开始,也由着姐姐胡闹耍脾气,将我娘当使,也不劝劝她,让我心里都替我娘不平了。”

  在昭华郡主的亲事上,安长公主确实得罪了很多人,但却也是安长公主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为了爱‘女’,所以她可以忽略周围所有的人及环境,一心一意为她打算。阿竹劝慰道:“长公主是爱‘女’心切,她疼爱你们姐妹,就算以后你也像你姐姐这般,她依然会为了你得罪所有的人。”

  “我才不会像我姐姐这般将人当猴耍。”昭萱郡主断然道,要她像姐姐这样端着‘’子装清⾼,仿佛所有的人都是⽩痴的样子,她宁愿当个泼‘妇’。

  正说着,外头守着的丫鬟来禀,长公主夫携着昭华郡主过来了。

  两人赶紧起⾝,整理了仪容,一起到萱雨居的‘花’厅拜见。

  长公主夫坐在‘花’厅首位上,昭华郡主端庄淑‘女’地坐在他们下首位置,正含笑着同⽗⺟亲说话。昭华郡主姐妹俩长相肖似⺟亲安长公主,和⽗亲倒是不像,不过昭华郡主⾝上那种闲淡雍雅的气质像孔驸马,冲淡了她眉宇间的骄傲,使之看起来极为可亲,这也使得她在京中贵‘女’圈子中人缘极好,不像昭萱郡主,人缘便有些欠妥了。

  阿竹随昭萱郡主过来给长公主夫请安行礼,又和昭华郡主见礼。

  见阿竹也在,孔驸马温和地笑道:“三姑娘也在啊,今儿辛苦你了,萱儿脾气不好,让你多担待。”

  阿竹忙道:“驸马说笑了,郡主是什么脾气阿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格开朗大方,慡利可爱,阿竹得她多照顾,是郡主多担待方是。若不然,倒是显得阿竹不识好歹了。”因时常来长公主府,所以阿竹说话也随意了些。

  昭华郡主在旁笑道:“萱儿脾气暴躁,阿竹温和善言,正好能包容萱儿的坏脾气,有她在萱儿也不会‘’发脾气。”笑赞着阿竹几句后,拉过昭萱郡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还和姐姐生气啊?姐姐明天就要出阁了,以后你想和姐姐生气也没机会了。”

  昭萱郡主眼圈一红,到底舍不得姐姐,心里早就没气了,不过仍是嘴硬道:“以后你不许再这样了,娘亲和我的脾气一样,不小心又要得罪人。”

  安长公主被小‘女’儿说得好气又好笑,到底窝心过多,又将她拉到怀里搂着,笑道:“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的就爱多想,为了你们姐妹,就算要娘亲挖出心肝来也愿意!姐妹哪有隔夜仇,你姐姐今儿不过是说你一嘴,你便和她吵起来,都是多大的人了,过两年就要找婆家了,届时怎么办哟?谁敢娶你?”

  “我自己找!”昭萱郡主叫嚷道。

  “真是不害臊!”

  孔陵轩见⺟‘女’俩又说笑起来,便含笑道:“好啦,客人还在呢,免得让三姑娘笑话你们了。”然后又对阿竹歉意地道:“让你见笑了!萱儿脾气不好,幸亏今儿有你,才没有让她闹起来。”

  阿竹赶紧连说不敢,见孔驸马含笑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中带点温暖带点清润,又有些难以名状的忧郁,实在是个极有魅力的中年美大叔。

  安长公主笑盈盈地看着她,同样将她拉到面前,眼神含着善意,心里极是満意‘女’儿找的这个手帕‘’。小‘女’儿自小就是个能‮腾折‬的,偏偏她不是个能管教的,什么事情都能说出一通歪理,安长公主只能顺着她的脾气来。直到她和靖安公府的三姑娘‘’好后,发现‘女’儿竟然十分乐意听靖安公府三姑娘的话,收敛了许多,让长公主不噤留心起来,经过几年的审视观望,她心里也极乐意‘女’儿与阿竹‘’好。

  “竹丫头长得越来越好了,快像个大姑娘了,每次见面我都认不出来了。”安长公主也赞了几声。

  阿竹赶紧摆出腼腆害羞状。

  逗留了会儿,见天‘⾊’差不多了,阿竹便提出了告辞。

  谁知刚要出‘门’时,便见公主府的管家匆匆忙忙地过来了,禀报道:“公主、驸马,宮里传来了消息,皇后娘娘先前昏倒了。”

  安长公主霍地起⾝,诧异道:“皇后娘娘⾝子不适?宮里还有什么消息?”

  管家摇了‮头摇‬,宮里只传出这个消息,其他的现在还不知。

  昭萱郡主正要送阿竹出‘门’,趴在‘门’前偷听到了这两句,然后拉着阿竹飞快跑了。

  “皇后娘娘的⾝子一向健康,这些年来一直茹素,也没有什么恶疾,怎么会晕倒了呢?”昭萱郡主显然有些苦恼“明天是姐姐出阁的⽇子,希望皇后娘娘没有什么大碍才好,不然…”

  阿竹拍拍她的手,她进宮探望惠妃时见过皇后几次,不过每次都隔着人群,皇后的面容看得不太清楚,只记得皇后威仪而尊贵,即便満殿鲜嫰如‘花’的‘女’子,也庒不过她的风姿仪度,那种气度风彩并不因她的年纪而有所折损,反而使她在人群中鹤立‘’群,无人能掩她的风彩。

  阿竹以前就觉得一个人的容貌再好也拼不过气质这等‘摸’不着的‘菗’象东西,再美的容貌也有凋零老去的一天,但气质却是伴随着你终⾝,使你变得独特而美丽。而且在见过蒋皇后,更让她确信如此,蒋皇后无需要任何的华⾐华彩装饰,单单坐在那儿,便让人感觉到舒服。

  听过蒋皇后各种贤惠之事,阿竹心里也觉得她能做到这一步实在是不简单,简直是个伟大而能忍的‘女’人,极得皇帝及后宮‘女’子敬重,也不知道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要重新立后?

  一会儿时间,阿竹的脑‘洞’已经越开越大,止也止不住了。

  揣怀着一种事不关已的心情,阿竹回了靖安公府。

  第二⽇,昭华郡主出阁,阿竹随家中长辈及姐妹们一起去定国公府喝喜酒。

  定国公府今⽇极为热闹,定国公世子齐曜穿着一袭大红‘⾊’新朗官服,衬得英俊的面孔更添几分喜‘⾊’及英气,被前来祝贺的宾客们纷纷恭喜打趣。

  阿竹跟着长辈一起去了定国公招待‘女’眷的內院,安静地跟着长辈姐妹,暗中打量周遭及在场人的神‘⾊’。众人言笑晏晏,说着⾐服首饰或者儿‘女’经,拉着家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估计应该是大伙还不知道昨儿皇后出了事情,宮里大概也封锁了消息。至于安长公主府的消息能如此灵通,应该也是安长公主时常进出后宮,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其实也不奇怪。

  得知这件事情,因为又不能宣诸于口,阿竹只能憋在心中,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婚礼进行得差不多,席宴开始后,阿竹随着众人一起去摆宴的园子时,突然发现前方传来了些躁动,很快便有人过来禀报,原来是宮里来了內‘侍’,皇上突然召今儿过来参礼的端王回宮。

  连席宴都没吃就将人宣召走,让人觉得宮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众人不由得纷纷揣测起来,然后不由看向还留下来的几位王爷,见他们面上没有丝毫的异样表示,倒也琢磨不透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

  凤翔宮里,皇后躺在深‘⾊’的被褥之中,闭目沉睡,脸‘⾊’苍⽩。

  明⻩夹秋‘⾊’‘花’纹的‘’幔被放下,只有一只纤手的手伸出帐幔之外,一名老太医坐在‘’前仔细地把脉。

  承平帝脸‘⾊’难看地坐在‘’前不远处,目光‘’沉沉地盯着老太医,极具威胁‘’。老太医只觉得一股子的‘’寒从脚底往上蹿,若是接下来他敢说句不好的,恐怕下一刻他就要脑袋搬家了,让他心中暗暗叫苦。

  这时,王德伟过来,小声地道:“皇上,端王殿下进宮了,正在凤翔宮外。”

  “宣他进来!”

  王德伟应了一声躬着⾝体出去了,很快便跟着穿着藕荷‘⾊’锦袍的男子进来。

  陆禹脸上有些焦急之‘⾊’,进来后便同皇帝行礼,焦‘⾊’地问道:“⽗皇,⺟后⾝子如何了?”

  承平德沉声道:“太医还在看。”见他脸上的急‘⾊’不似作假,便道:“不用紧张,皇后不会有事的,你且先坐下来等着罢。”

  陆禹眯了眯眼睛,看向老太医,他认不出这太医长什么模样,但这老太医头发胡子‘花’⽩,想来应该是太医院里的几名‘妇’科圣手。

  王德伟小心地搬来了椅子,放在承平帝下首位置,陆禹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过了会儿,太医终于收回了手,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温太医,皇后如何了?”承平帝沉声问道。

  温太医年纪有些大了,走路也慢呑呑的,他来到承平帝面前,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这脉相…有些奇特。”

  “如何奇特?”承平帝眉心皱得可以夹死只苍蝇了。承平帝一直以来极満意蒋皇后的贤惠及手腕、公正,除了她没办法给自己生个嫡子外,觉得皇后再合格不过了,他从未有要换皇后的想法。而且夫如此多年,感情自然有,并不是其他‘女’人能取代的。

  温太医没法像昨⽇那几个为皇后诊脉的太医那般说话,窥了承平帝一眼,目光移到了旁边的端王,心中一凛,便道:“皇上,皇后娘娘这似乎是滑脉,也是喜脉。”

  “…”温太医深深埋下头,不敢看承平帝那张呆滞的脸。

  事实上,在温太医开口时,整个內殿的气氛都凝滞了,似乎众人已经没有了反应。幸好这內殿中除了皇后的心腹,便只有皇帝和端王、內‘侍’总管王德伟,倒是无外人在。

  半昨,承平帝的声音响起:“昨⽇的几位太医可不是这般说。”

  温太医又跪下伏拜,说道:“皇上,老臣确信是滑脉,‘妇’人只要未绝天癸都有‮孕怀‬的可能。皇后虽然年事已大,但未到天命之年,一切皆有可能。”

  承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方道:“温太医,你便留在凤翔宮为皇后调理⾝子,对外便说皇后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宮务先‘’给贵妃。”然后又看了內殿伺候的宮婢內‘侍’,严厉地道:“你们好生伺候皇后,若是皇后出了什么差错,朕绝不轻饶!”

  一群宮‘女’內‘侍’赶紧跪下表忠心。

  承平帝又留了会儿,直到温太医去给昏睡的皇后施针,皇后悠悠醒来后,得知自己的脉相,同时也有些惊愕,蹙着眉道:“昨儿几位太医可不是这么说。”

  不过帝后二人皆知这宮里的太医皆有一种保命法则,轻的要往重上说,重的要往死里说,不能保证的,便吊起书袋子,让人极为郁闷。皇后昨⽇昏倒了一次,原本以为是近⽇累着了,谁知道今儿又晕倒了。

  说着,皇后的目光落到了‘’前不远处的陆禹⾝上,含笑道:“禹儿怎么进宮来了?现在定国公府的席宴才刚开始吧?”

  承平帝面上有些尴尬,‘摸’了‘摸’颌下美髯,说道:“朕以为你会惦记着小十,便将他宣回来了。”

  陆禹也笑道:“⺟后⾝子不适,儿臣理应在‘’前‘侍’奉,反正又不是新郞官,不在场也无碍。”

  皇后被他逗笑了,嗔道:“你这孩子,若是你愿意的话,早就可以做新郞官了,何须羡慕旁人?”

  陆禹但笑不语,承平帝面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又说了会儿话后,承平帝便带着陆禹离开了。

  皇后看着⽗子俩离开,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不噤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双鱼穆聪、吉茵珂絲、夜恋扔的地雷,谢谢~~=3=

  双鱼穆聪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04 11:25:25

  吉茵珂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04 12:15:47

  夜恋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04 2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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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睡个午觉,没想到会一觉睡到晚饭时间,将码字时间都睡过了,所以更新晚了一些=。=

  不过冬天真是个适合‮觉睡‬的时间,冬困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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