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要吃肉!
⽔玲珑哭呀哭呀,哭得⽔航歌的心都了。
⽔航歌厉声一喝:“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听见⽔航歌的声音立马像被下了咒似的停下了所有动作,福着⾝子面向他:“奴婢给老爷请安。”
“呜呜…⽗亲…孙妈妈骂我失心疯…还叫人抓我…说不许我冲撞里面的贵人…呜呜…”⽔玲珑告了一状。
孙妈妈一愣,她刚刚是被⽔玲珑的一巴掌给怒得口无遮拦了才会讲那样的话,往⽇她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对待庶出的姐小们向来蛮横,谁也不敢告状,可今儿大姐小告了,她就不怕待会儿她整死她!
孙妈妈矢口否认:“大姐小想必听错了,奴婢怎么敢这么说您呢?都是一场误会。”
她是大夫人的丫鬟,老爷至多斥责几句,本不会把她怎么着!再者,她晾院子里的丫鬟也不敢真的指证她!
⽔玲珑当然明⽩孙妈妈在想什么,可就因为孙妈妈是秦芳仪的心腹,所以今天必死无疑!
⽔航歌看向大女儿那断袖下露出的被洗得发⽩,还打了两个补丁的中⾐,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恰在此时,一坨鸟屎从天而降,啪!滴在了他额头。
噗——⽔玲珑赶紧憋住笑意。
下人们没抬头是以没瞧见,⽔航歌立马用帕子擦了去,但心里的那个火啊,像浇了油似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一脚踹在了孙妈妈的心口,孙妈妈被踹了个四脚朝天,痛得眼泪直冒。
他冷声道:“误会?我亲眼看见她们对大姐小拉拉扯扯,难不成我眼睛瞎了?没你的指使她们敢对大姐小动手?你这欺上瞒下的东西,只怕暗地里没少背着主子做坏事!”
⽔航歌⽩手起家,从一个穷书生一步步拼到现在,当上了礼部尚书,官位虽⾼,可在那些名门望族眼里,他就是个暴发户,这些年,他一直在很努力地融⼊上流社会的圈子,最怕别人斥责⽔府不懂礼仪规矩,再者,他攀上了丞相府,又即将攀上太子府,嫉妒他的人比比皆是,若传出嫡苛待庶子女的丑事,那些文臣还要不要给他活路了?
⽔玲珑正是算准了他的顾虑,才让丫鬟扯烂了她的外⾐,其实这也怪秦芳仪只做表面功夫送了外衫,而没送里⾐和中⾐。
但⽔航歌不会真拿秦芳仪怎么样,瞧他字里行间,轻轻松松便将责任扣在了孙妈妈的⾝上。
孙妈妈磕头求饶:“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航歌睃了她一眼,喝道:“来人!”
“属下在!”两名尚书府的侍卫走了进来。
⽔航歌冷声吩咐道:“把这欺上瞒下、不敬主子的刁奴给我打死!”
“老爷饶命啊!老爷,您让奴婢见见夫人啊!老爷…”
侍卫掏出帕子堵了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不多时,隔壁传来了打板子的声响。
对于⽔航歌的处置方式,⽔玲珑还是比较満意的,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她也没指望一回府就让⽔航歌跟秦芳仪彻底撕破脸,但打杀孙妈妈,这是个很的开始!
要说⽔航歌是因为疼惜她,她自是不信,孙妈妈是內宅之人,是秦芳仪的心腹,犯了错应该给秦芳仪处理,⽔航歌连跟秦芳仪知会一声都不肯便打死了孙妈妈,这已经是质疑秦芳仪的权威了,他也想借这个由头敲打秦芳仪,让她有些事别做得太过火。而在下人们的心里只会认为⽔航歌是在替她出头,无形中便树立了她的威望,这对于她一个空降的庶女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玲珑昅了昅鼻子,低声道:“⽗亲,我先回屋换套⾐衫,待会儿再来给⺟亲请安。”
⽔航歌看了看她发⻩的中⾐袖子,眉头一皱:“算了,你今天受了惊,好生歇息,明天再给你⺟亲请安。”
你是怕我在贵人面前太寒酸丢了尚书府的脸吧!⽔玲珑心里冷笑,面上却恭敬:“是,多谢⽗亲体恤。”
反正她也懒得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玲珑按照前世的记忆往玲香院走去,一进大门,便和钟妈妈撞了个正着,钟妈妈疑惑地道:“咦?姐小您回来了?奴婢刚收拾妥当,准备去接您呢!您给大夫人请过安了?”
⽔玲珑随口道:“哦,还没,不小心让狗咬坏了袖子,⽗亲让我明天再去。”
狗?长乐轩养了狗?钟妈妈越发疑惑了,⽔玲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过那狗已经被⽗亲打死了,我也算解气了。”
钟妈妈木讷地点头,随着⽔玲珑跨过垂花门,进⼊了內院的卧房。
目前,內院伺候她的有一等丫鬟两名:花红和柳绿,二等丫鬟两名:枝繁和叶茂,剩下的四个便是三等丫鬟:阿四、阿季、阿如、阿舂。
花红、柳绿、枝繁、叶茂在內屋,齐齐给⽔玲珑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姐小。”方才老爷为了给大姐小讨回公道,连孙妈妈都杀了,几人心里不免对这生⺟连姨娘都算不上的姐小有了一丝忌惮。
花红、柳绿人如其名,生得颇为纤柔秀美,枝繁、叶茂则样貌平平,体型略显耝壮,这一等、二等果然还是有差别的。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几个人好生观察几天,能用则用,不能用想法子除掉便是。
⽔玲珑理了理鬓角的刘海,道:“从今儿开始,钟妈妈负责管理钱财和人事安排,花红、柳绿负责⾐衫和首饰,顺便教调院子里的丫鬟,枝繁和叶茂负责內勤,值夜的话轮着来。”
对于⽔玲珑一下子便能理清几人的分工,几分俱是暗自惊诧了一把,这哪里像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
恰好此时到了午膳时分,枝繁便去膳房领了饭菜回来,当⽔玲珑看到所谓的三菜一汤时,眼底慕地闪过一道冷光,青菜⾖腐汤,凉拌⾖芽,清炒土⾖,腌⻩瓜。
居然没有⾁!
尚书府的伙食里居然没有⾁!
⽔玲珑的角勾起一抹冷笑,秦芳仪怕是因孙妈妈一事对她怀恨在心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做得太绝。
她站起⾝,从柜子里取出前不久用猫筋做成的弹弓,走出了玲香院。
---题外话---
话说,有谁吃过鹦鹉咩?我米有…只吃过⿇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