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三 飞鱼祭魂(七)
林深蒙眼底闪过一丝冷⾊:“四弟没回来,段湖,竟敢独自返回?”
“哥。”林深桂唤了他一声,有些发怔。
之前,林深蒙不是还说段湖是可用之人吗?怎么如今又翻脸了?他与林深幸,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榆木脑袋。”林深蒙看了林深桂一眼,咕哝一声,没搭理他。
林⾼金道:“他就在外面,说,是林深幸讲他可以自己回来的。”
“但他总不会将四弟带到琉璃⾕就直接返回了吧?”林深蒙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林⾼金点点头:“是,当然,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四弟。”
简单一句话,蕴含的深意,却⾜以又掀起一道巨浪。
林深幸恐怕没在琉璃⾕⾕口出事,但是,没等到,就意味着下落不明。
林深蒙笑道:“大长老,我这个人实在不会猜谜,还是请您告诉我,到底…要我们怎么做吧?”
动用召集令将所有人召集到此处,提前举行长老会,林⾼金必有深意。
总不会专门叫过来,大家一起静|坐。
果然,林⾼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让步,什么叫谦虚,可是,他起码知道有问必答。
“四长老在琉璃⾕中失踪了,你还问我要怎么做?”林⾼金反问。
林深蒙不为所动:“您才是大长老,这里由您主持。”
林⾼金道:“四长老不见了,当然要人去找,你要我主持?好,我让你去找。”
林深蒙依然保持笑容:“大长老,我们是让您主持,不是让您做主。”
林⾼金哑口无言。
看来,林深蒙也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他便放弃再攻击林深蒙,转而向所有人说道:“四长老在林家也是重要一员,自然不可以放着不管。我想,得让让去找他回来才行。”
去找他?
意思不就是…去琉璃⾕。进矿道?
林深蒙道:“还是让段湖进来吧,我们多问几句,也好掌握一下情况。”
林⾼金无语。
刚刚不是还说让我做主吗?怎么如今又成了你带节奏?
他不満意,道:“段湖吓着了。我让他去休息,现在,不用把他叫进来吧?”
是您说不用,就不用的吗?林深蒙看着他,笑道:“大长老。不如也问问别人的意见吧?”
林深桂附和道:“难道只听您一家之言吗?您虽然是大长老,却并非家主,怎能开一言堂!”
“你敢呵斥我?”林⾼金狠狠剜了他一眼。
林深桂往后一躺:“不是。”
林深蒙敢拂林⾼金的虎须,不代|表他也能。
“哼。”林⾼金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也不提段湖下落。
然而,林深蒙要是肯让林⾼金这样混过去,他之前就不会那样挑衅他了。
“大长老!”他提⾼声音“问问众人,要不要让段湖进来吧!”
林深桂这时才小声附和:“是啊。总不能只听您一家之言。也要问问段湖,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对。”
言下之意,是怀疑林⾼金说谎。
林深蒙和林深桂这么一唱一和,再次挑起了林⾼金的怒火。
“好,我就让你们见见段湖,等你们问完话,记得,我一定要选出一个人去琉璃⾕找四长老!”他抛下这句预告后,便将一直在⾝边侍奉的随从驱使离开,让他将段湖从歇息的地方带来。
林深蒙听到了林⾼金的警告。也知道他是警告谁,但他不以为然地靠在椅背上,目光中连一丁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林深桂悄悄问他:“哥,你不怕他让我们去?”
林深蒙⽩了他一眼。深深叹了口气:“朽木不可雕!”
没头没脑被骂了一句,林深桂也想不通是为什么,他无奈地缩回来,暗道,好,我就看看你有什么办法逢凶化吉?同时。林深桂也有些后悔,早知道林深蒙如此狂疯,他当时就不该陪他一起挑衅林⾼金。现在,林深蒙自⾝难保,还要拖他下⽔,可恨。
之前他要是乖乖呆着,如今就只要等林深蒙和林深幸一样“失踪”他就能顺利接受二|房了,就像之前的林深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只想自己本可能等林深蒙去|死,可当年三房却只有一个林深幸,那又是为什么呢?他若是敢学林深幸,也许…算了。林深蒙也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短短时间里,林深桂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复杂的想法,都是一纵即逝。
“砰!”开门声惊醒了林深桂。
刚刚被林⾼金出派去找段湖的随从回来了,太着急,所以直接将门狠狠推开。
说是推,不如说是砸。
只手化为拳头,狠狠砸在了门板上“砰”一声将不少如林深桂这般陷⼊思索的人吓醒。
“带来了。”他将段湖拉进来,回到林⾼金⾝后站定。
段湖还有些茫,之前林⾼金让他休息,怎么又急匆匆将他叫来?
他今天一连被吓了两次,精神不振,浑浑噩噩,乍一进门看到所有人都用饿狼般的目光盯着他,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段湖!”林深蒙这时候早就恢复笑容“你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你,问完你就能回去休息了。”
林深桂愣住,刚刚林深蒙不是还责骂段湖吗?怎么现在又变了脸?
刚刚段湖走进来的时候,不少人受到之前林深蒙话的影响,看他总觉得这孩子心思不正。于是,才有段湖所见,那一个个饿狼般的目光。然而,林深蒙这个真正掀起子的人,却反而一脸无辜地看着段湖,还对他招手,十分和善。
他方才指责段湖时,疾言厉⾊的话只有一句,何况段湖本不在那里。
现如今,恐怕除了他自己和林深桂,都没人还记得是林深蒙第一个说段湖胆小怕事。
林深桂刚要说什么,林深蒙就投来一个目光,淡淡的,但立刻堵住了林深桂的嘴。
他何必趟这浑⽔呢?林深蒙显然显然是要招揽段湖,他说了,不过是让段湖讨厌林深蒙,让林深蒙讨厌他,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他又不觉得段湖有什么值得招揽的,他连段荣有什么值得招揽的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