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蹲马步
陈一凡在房间中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耝略地问了一下老匠头需要的物品就匆匆离去了。
老匠头的脸⾊并不好看,他冷哼了一声,道:“哼,那吝啬管事竟然沉不住气,亲自过来了。”摇了头摇,他喃喃地道:“奇怪,这可不像是他的为人啊…”欧明心知肚明,早就猜到了张银凡的来意,但他打死都不能说出去的啊。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立即道:“老爷子,您为何不让陈将军知道,我已经发了军火呢?”
老匠头的心思果然被他给带偏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匠头叹道:“你小子啊,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哼,我已经放出话了,你⾝上有着军火种子气息,再熬个几⽇,就可以宣布了。”
欧明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他却更加明⽩,老匠头绝不会害他的。
“小子,从明天起,你就去西营报道吧。”老匠头沉昑一下,突地开口说道。
“什么?”欧明讶然抬头,道:“老爷子,您真的让我去啊?”
老匠头缓缓点头,道:“如果张银凡没有过来,你去不去问题不大,反正当你成为正式军火锻造师之后,他也很难动你了。不过,他那么快过来,应该是对你颇为怨恨。”叹了一口气,老匠头道:“我可镇不住那吝啬鬼,但若是陈将军就不一样了。你去他的军营接受练,张银凡绝不敢轻易动你。”
欧明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道:“老爷子,陈将军是什么来头,为何张银凡那么怕他啊?”
适才这两位面对面的流过,只要不是⽩痴就可以看出,双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老匠头苦笑着道:“陈将军是三月前空降而来,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他在锻造上有着一些见解与我不谋而合,所以谈得来。不过,能够让张银凡如此忌惮的,来头肯定不小。”
欧明缓缓点头,道:“我懂了,只要陈将军在,张银凡就不敢对我怎样。”
老匠头哑然失笑,道:“小鬼头,确实聪明了一点。”他想了想,又道:“陈将军说得对,想要提⾼力量和体魄,单单是在这儿打铁可没有用。你已经发了军火,需要更加強健的体魄才能够将军火的威力真正发挥出来。所以,跟着陈将军,也算是一种锻炼吧。”
欧明连连点头,老匠头为了他的事情,确实是殚精竭力,煞费苦心了。
老匠头的声音陡然转为严厉,道:“接下去的几⽇,你可要好好努力了。哼,⽩天去西营锻炼,晚上过来,我开始传授你真正的锻造之法。”
欧明双目一亮,道:“老爷子,您肯教我了?”
老匠头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基功本还差了好远,但我要给陈将军打造兵器,实在没有太长时间拖延下去了。不过,你要记住,就算是学会了锻造术,也不能骄傲自満,必须精益求精,才能有所长进。”
欧明连连点头,指天发誓,绝不辜负老爷子的厚望。
然而,老匠头表面上无奈头摇,心中却是感慨万分。
他口中说得难听,其实在这短短三⽇中,欧明对于军火的掌控已经达到了锻造兵甲的最低要求。
昔⽇,老匠头可是经过了整整三月时间,才算是勉強做到。可这小子,却仅仅用了三⽇而已。
虽说老匠头早就知道,拥有精神力量的军火掌控者,远比仅有体力可以依仗的军火掌控者要強大的多,但欧明能够有着这样的表现,也是⾜以让他为之震撼了。
之所以不敢让外人知道欧明已经发军火,这才是最大的缘由。
此时,看着欧明那喜不自胜的模样,老匠头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感觉。
这小子,以后能够走到哪一步呢?
次⽇清晨,欧明一大早起⾝,他并没有如同前几⽇那般进⼊老匠头的锻造室,而是直接朝西营走去。
军营之內,规矩森严。可是,当欧明报出了西营将军陈一凡的名号之后,就是一路畅通无阻,再也无人有第二次盘问的趣兴了。当然,这也与欧明在军营內混了两年有关系,若是一个真正的陌生人,想要在军营內如此行走,却也是绝无可能的。
当欧明如愿见到陈一凡之时,这位彪悍的将军用着饶有趣兴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颇为古怪。
欧明的头⽪隐隐有些发⿇,不知为何,在这种眼神之下,他竟然有着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陈一凡来到了欧明⾝边,伸出了大手,在他的⾝上拿捏敲打了半晌,道:“好,果然是气⾎充盈的武道种子。小家伙,既然来到我这儿,就要努力锻炼,呵呵,若是完不成我布置的任务,绝不会让你好过的,明⽩么?”
欧明重重点头,大声道:“是!”他这个半大小子,对于场上锻炼武技的士兵们原本就是相当的羡慕,恨不得加⼊其中。如今既然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和错过了。
而且,经过了昨⽇张含⽟的偷袭,他已经十分清楚自己此刻的危险处境。
武道修炼,对他而言,已经是迫在眉睫的救命之举。
陈一凡将欧明带到了一处营帐之內,道:“小子,想要习武,先要站稳,你看好了。”他沉坐马,摆了一个势姿,道:“照着做。”
欧明瞅了一眼,不敢怠慢,依样画葫芦地蹲了下去。
其实,这种马步功夫他在军营中早就见过多次,许多士兵在空闲之时,都会做出类似的动作。只是,陈一凡的马步似乎略微有些区别。
陈一凡的眉头微皱,呵斥道:“哼,你小子给我打起精神来,老子让你坐着了么?”
欧明瞠目结⾆,本就说不出话来。但是仔细看着陈一凡之时,他的心中确实是颇为别扭。
因为陈一凡摆出马步之后,他的整个人虽然纹丝不动,但不知为何,欧明就愣是有着一种仿佛看到了骏马奔驰的感觉。若是凝目注视良久,甚至于能够感受到一股难以抵御的气势扑面而来,要将他整个人都庒垮了一般。
而目光落到了自己的⾝上,欧明却是免不了面红耳⾚,虽然他表面上与陈一凡的马步一般无二,可就是给人一种松垮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当然,若是没有两人间的強烈对比,欧明也很难感受出来这大巨的不同。
陈一凡的⾝形微微一晃,已经是如鬼似魅般的来到了欧明的面前。
欧明吓了一跳,顿时一庇股坐在地上,并且尖叫了起来。
陈一凡面⾊不变,冷冷地道:“起来!”
欧明立即爬了起来,一脸的悻悻之⾊,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陈一凡缓声道:“小子,想要习武有成,就必须要吃够苦头。现在,摆好马步。”
欧明应了一声,按照刚才的势姿再度蹲下。
陈一凡的目光一转,伸手在他的⾝上敲了几下,道:“手抬⾼,膝弯曲,背直,眼睛不要转。”
欧明一一照做,并且保持着这个势姿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但说也奇怪,被陈一凡纠正了势姿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体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是最初的那种紧绷了。
陈一凡朗声道:“想要坐好马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哼,我教你一套口诀,你听好了,能够悟通多少,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罢,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欧明的⾝上点动。
他的手指每一次点下,欧明就能够清晰地感应到在自己体內仿佛有着一股气流在随之而动,这股气流暖烘烘的,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暇意。
至此,他才知道原来蹲马步有着这许多的讲究,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势姿那么简单,伴随着呼昅和意念想象,里面还有着许多学问呢。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按照陈一凡的讲述,幻想着体內的气息流动。慢慢地,那股气息越来越大,越来越強,终于彻底地稳固了下来。
在欧明的面前,陈一凡早已是瞪圆了眼睛,在他的眼眸中所闪动着的,是不可思议之⾊。
这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欧明,那目光颇为复杂,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小子似的。良久之后,陈一凡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喃喃自语:“竟然在这个小地方发现了一个武道天才,嘿,这运气…”
他之所以答应传授欧明武道修为,除了因为爱才之念外,最主要的其实还是看在老匠头的面子上。
毕竟,他所要打造的兵器在这儿除了老匠头外再无第二人可以做到。
但是,欧明这小子的表现却远出他的意料之外。竟然在第一次蹲马步之时,就能够体悟到气感。嗯,看着欧明⾝上那微微的气息波动,这似乎已经不仅仅是拥有气感那么简单了。
这小子,或许真的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份大大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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